下午兩點,董事會準時召開。
各董事紛紛就坐,千川與安哲明也先后坐下。
“安總,關(guān)于您這次前往興義,我們?yōu)槟暨x了兩位公司內(nèi)的杰出人才與您同行?!币粋€董事首先道。“這位是我們公司總經(jīng)理,韓靜文,雖然才上任不久,但能從眾多競爭者中脫穎而出,也足以證明她的能力?!?p> 話音剛落,一個女人緩緩從座位站起,從容的向安哲明問好:“安總您好,這次同行還請您多多關(guān)照?!彼钌罹瞎瑲赓|(zhì)沉穩(wěn)。
安哲明點頭,并未多言。
隨著韓靜文坐下,那個董事的聲音再次響起:“還有一位是前幾天剛剛?cè)肼毜匿N售總監(jiān),紀銘軒。”他頓了頓,“這是姜總推薦的人,總要照顧一下。”
提到紀銘軒,安哲明皺眉,他環(huán)顧四周,說:“人已經(jīng)走了?”
就算身為總監(jiān)在董事會并無發(fā)言權(quán),卻有資格前來旁聽,但紀銘軒卻并未到場,足以證明他對整個董事會的不重視。
“沒錯,剛剛出發(fā),提前為您打點事宜?!倍骂D了頓,“對了,這次去興義是晚上八點的航班,我代表所有董事祝您一路順風(fēng)?!?p> “嗯?!卑舱苊黝D了頓,“諸位董事還有需要商議的嗎?”
董事們面面相覷,紛紛搖頭。
“好,散會?!卑舱苊鞯?。他站起身,朝著身邊的人說:“走吧?!?p> ……
夜幕降臨,幽藍的天空中點綴著無數(shù)繁星。皎潔的月光溫柔地灑下,給整座城市蒙上了一層銀色的紗網(wǎng)。
街道上,人們并肩穿梭在霓虹燈海中,暢談著屬于自己的故事。
安哲明從超市里出來,手里拎著滿滿一袋子的零食,朝著??吭诼愤叺囊惠v黑色保時捷走去。
由于飛往興義的時間太長,他并沒有刻意打扮自己,只是穿了一件淺灰色的風(fēng)衣,搭配一條黑色休閑褲,給人一種文藝青年的感覺。
緊接著他將零食放到副駕駛,自己坐到后面并扣上安全帶。
“走吧?!卑舱苊鞒{駛位的陳助理道。
“安總,您這都是買給千秘書的?”陳助理邊說邊踩下了油門。
車窗外的景物開始移動,霓虹燈光摻雜著月光一同傾灑進車內(nèi),仿佛與整座城市融為一體。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發(fā)動車子的聲音太吵,安哲明并沒有作出回答。
“零食?”千川向安哲明投去詢問的目光,繼而又問:“買這么多?”
“嗯?!卑舱苊靼l(fā)出一個短短的音節(jié)。
“上次的水果都白白浪費了,現(xiàn)在又買這么多,安總您這日子過得還真是奢侈?!鼻Тㄈ滩蛔”г沟馈?p> 當(dāng)她的目光在不經(jīng)意間掃過安哲明時,注意力卻被這個男人的側(cè)臉吸引。
大概是從前相處久了,她并沒有太過注意他的容貌,畢竟曾經(jīng)以戰(zhàn)事為先,她自然也沒有精力去觀察這些在外的東西。
如今一百多年未見,這番近距離觀察下來,竟讓她覺得這個懦夫的臉越看越好看,越看越讓人癡迷。
然而這一幕,卻被陳助理通過后視鏡通通看在眼里。想到千秘書突然沉迷于老板的容貌,他不自覺笑了起來。
同時,這一幕也被安哲明通過后視鏡看得一清二楚:“笑什么?”
陳助理趕忙收住笑意,意有所指的通過后視鏡看了一眼千川,矢口否認:“沒什么安總?!?p> “專心開車?!卑舱苊鞔瓜卵酆?,目光自始至終都沒有落在千川身上。
他當(dāng)然知道千川剛剛在看他,也明白陳助理因何而笑。只是覺得現(xiàn)在應(yīng)該說點什么,來掩蓋自己眸底的那份竊喜。
他明確的告訴自己,絕不能對千川有半點私心。
……
半小時后,一行人終于抵達三女河機場。
此次旅途共八個小時,由于并沒有直達航班,期間需要在上海中轉(zhuǎn),停留接近兩個小時。
替千川和安哲明兩人辦理好登機手續(xù),目送著他們通過安檢后,陳助理才不急不慢的離去。
這次因為有千川陪同,所以他并不會和安哲明一起出差。況且公司內(nèi)的韓總經(jīng)理也一同出差,他總得留下幫自己老板處理未來幾天的公務(wù)。
……
嘈雜的腳步聲回響在狹長的登機橋內(nèi)。
從候機室出來后,千川一直好奇的打量著四周的建筑。當(dāng)她注意到連接腳底下這座橋的龐然大物時,一股畏懼油然而生。
她不是懼怕,只是面對新事物以及未知事物,自然而然產(chǎn)生的情緒。
察覺到千川的異樣,安哲明輕輕問:“怎么了?”
“沒事。”千川斷然否決,硬著頭皮沒有停下腳步。
在來之前安哲明有給她做過功課,在那個名為“手機”的東西里面,查找了一些有關(guān)飛機的資料,以及圖片。
雖然她已經(jīng)做好心理準備,但還是被這個工具的龐大所震驚。
像是如此大體積的飛行魔獸,她并沒有在自己的世界見過,而且這東西只是一件沒有生命的工具,她實在想不通,到底能用什么辦法才能讓這個龐然大物翱翔在空中。
“跟緊我。”安哲明突然說。
兩人在穿過經(jīng)濟艙時,注意到韓靜文似乎早就坐在座位上。
在不妨礙身后旅客的前提下,雙方默契的微笑問好。隨后安哲明領(lǐng)著千川繼續(xù)前進,終于來到頭等艙落座。
千川打量這個寬闊的空間,一切都被暖暖的燈光包圍。
“殿下,為了避免身體出現(xiàn)不適,我建議你先把這副藥服下,以防萬一?!卑舱苊鲹Q回神域大陸的語言,極為認真道。
“藥?”千川瞥了一眼桌上的一些白色藥片,“不了,謝謝安總關(guān)心?!彼闷胀ㄔ捇氐馈?p> “殿下……”
安哲明試圖再次勸說,但卻被直接打斷:“我說了,不用了,謝謝安總關(guān)心?!?p> 千川將目光投去別處,自始至終都沒有選擇用神域大陸的語言答復(fù),眸光也悄然暗淡下來。
其實并不是她刻意刻意與他疏遠,只是明知已經(jīng)回不到從前,不再做些無謂的掙扎罷了。
“好?!卑舱苊魇掌鹚幤?,“殿下若有不適,定要及時告知與我?!?p> “……”千川并未作答,干脆閉眸冥想。
良久。
安哲明輕聲嘆息。他看向窗外,眸底是難以掩飾的失望。
那是他為了避免千川出現(xiàn)不適時備的藥,既然已經(jīng)被拒絕,他不會再多說什么,只希望不會真的在他的意料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