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eaper.12 猶豫

　　是微風(fēng)吹拂的感覺。

　　塵埃在飄落。

　　氣流在緩慢流動，將枯葉一一卷起，發(fā)出輕微的咔嚓聲。

　　經(jīng)歷了太多絕望，它們已經(jīng)成為沒有知覺的軀體，無止境的游蕩。

　　而在這一刻，終于得到解放。

　　......

　　“你殺了它們......”

　　空靈的聲音驟然響起。Frisk屏住呼吸看著面前現(xiàn)身的納普斯特。

　　它半透明的身體擋在Frisk面前。

　　在前進(jìn)的過程中，F(xiàn)risk和Chara很順利地完成了大半的路程，并解決了出現(xiàn)的怪物。

　　以至于她們到后面，再也沒有遇到怪物。

　　也許全都死了？

　　誰知道呢。

　　本以為一切會繼續(xù)順利下去，卻沒想到會在接近遺跡的“家”的地方，再次遇到納普斯特。

　　它不是之前消失了嗎？為什么又突然出現(xiàn)了？而且它還知道自己殺死了遺跡的其他怪物。

　　它一直都在裝睡嗎？然后一直在觀察她？Frisk想想，覺得有些恐懼。她緊張地抬頭仰視著飄在半空的小幽靈。

　　“別這么驚訝嘛......”納普斯特不自在的咧了咧嘴，“所以你把它們都?xì)⒘?.....對嗎？”

　　“你想怎么樣？殺了我來報仇嗎？”

　　“？”

　　像是聽到了全世界最好笑的笑話，納普斯特瞇了下眼睛，看向Frisk身邊：“明明之前還好好的......為什么要突然殺戮呢？”

　　“我只是想解脫所有怪物！”

　　“哦？有趣誒......僅僅是聽了我的故事......就能斷定出這種言論......”納普斯特笑了笑。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是‘她’蘇醒了吧......”

　　它的目光直射向Chara。

　　Chara膽怯地咬著嘴唇，向后退了一步。

　　“Chara，沒事的，不用怕?！盕risk緊盯著納普斯特，生怕它會做出傷害到自己和Chara的舉動。

　　納普斯特只是輕微地晃了晃身子?！澳阋蚕霘⑽覇?.....”

　　Frisk擺出了防御姿態(tài)。她沒有回答，而是提防著納普斯特的舉動。

　　“你如果相對Chara動手，就盡管試試看！”

　　“......哎呀?！奔{普斯特輕笑出來，“放輕松啦......我又看不見Chara在哪......而且......幽靈是受不到物理攻擊的......”

　　什么？Frisk一驚，更加感到危機涌上心頭。既然幽靈無法被她傷害，如果納普斯特想要置她于死地，簡直是輕而易舉！

　　看著Frisk一直緊繃著神經(jīng)看著它，納普斯特又閉上了眼睛?！斑@么想跟我打嗎......你會魔法的話，就能殺了我呢......”

　　“......？”

　　“啊別誤會呀......我可沒有想阻止你的想法.....我只是在想......如果你會魔法的話......”

　　“誒？你難道不是想......”Frisk大吃一驚，差點丟掉手中的樹枝。

　　它不是來殺自己報仇的？

　　好像是我錯過它了......Frisk糾結(jié)地看了一眼Chara，搭檔正盯著納普斯特，滿是擔(dān)憂的神情。

　　“我能了解......”納普斯特又開口了，“如果是Chara的話，這個選擇......我一點也不吃驚......”

　　啊，好像是錯怪它。Frisk又慌張起來：“嗚哇......真是抱歉?。　?p>　　“沒事......話說，你會魔法嗎......？”

　　“不，不會?！睂τ谶@個問題，F(xiàn)risk有些吃驚。她只是個掉下來的人類小孩而已，怎么會魔法？

　　不過，如果能學(xué)會的話，也不是不樂意！

　　但接下來納普斯特的話，卻令Frisk震驚無比。

　　“如果會的話......也可以順便帶走我噢......”

　　“咦咦咦？?。?？”

　　就連Chara也露出了不敢相信的表情。

　　在她映像里，納普斯特雖然有些自閉害羞，卻不像其他怪物那樣總是悶悶不樂，完全失去生活的意義或是喜歡埋怨。

　　但是現(xiàn)在，它居然主動要求Frisk......？

　　“哈哈哈......開個玩笑。我只是想問你會不會魔法罷了......不攔你啦......要去就快點去吧......”

　　說著，它再次遁于無形。

　　Frisk快步走過。

　　納普斯特確實沒想阻攔她。接下來是目標(biāo)，就是Toriel了。

　　從最初見面的那次突襲看來，Toriel的實力極強，別說那顆爆裂的火球，也許光是一點小伙花都能要了Frisk的命。

　　雖然通過殺戮怪物得到了一些EXP，使身體和各方面得到了強化，但如果要輕而易舉的結(jié)束Toriel的生命，是怎么想都不可能的。

　　況且，Toriel還在她身體負(fù)傷虛弱的時候，悉心照料自己。

　　對自己的救命恩人，無論怎樣......也是難以下手吧。

　　低頭走著，Chara擔(dān)心地看著Frisk猶豫的樣子。她明白Frisk的心思。對她而言Toriel就是她的媽媽，一想到即將目睹她的死亡，Chara就感到難過。

　　但她寧可看著Toriel死，也不想讓她繼續(xù)過著暗天無日的日子了。她很清楚，自己的死，Asriel的死，給了她多大的打擊。

　　所以，為了Toriel的解脫，也為了大家，F(xiàn)risk，拜托，下狠心吧。

　　這么想著，F(xiàn)risk已經(jīng)抵達(dá)了遺跡的最深處。那座整潔，散發(fā)著黯淡燈光的房屋讓Chara感到懷念。

　　一個身影正在門口著急地張望。當(dāng)看到Frisk的那一刻，她的表情由焦慮變?yōu)轶@訝，又轉(zhuǎn)換成欣喜。

　　“Frisk！你跑那里去了！”她嗚咽著狂奔下來，顧不上拖在地上的頭蓬，磕磕絆絆地?fù)涞紽risk身前，將她一把摟住。

　　“你不好好休息，到遺跡亂逛去了？你身上還有傷，不注意的話傷口會撕裂的！還有......咦？”

　　Frisk尷尬極了，她將樹枝背到身后：“我去找小花了......你看，我身上的傷都痊愈啦！都是小花的功勞噢！”

　　溫暖的氣息撲面而來，Toriel的眼神溫柔下來?！笆俏业呐袛噱e誤。沒能好好保護(hù)你，F(xiàn)risk?！彼o緊抱住Frisk?！按饝?yīng)我，別亂跑了好嗎？萬一遇到危險，我就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好......Frisk在心里答到。她瞥了一眼身邊的Chara。

　　[對不起......我不想下手。]

　　[沒關(guān)系。]

　　Chara和她用眼神交流著。

　　“Toriel......好久沒見，你已經(jīng)憔悴成這樣了嗎......”Chara走進(jìn)Toriel，也蹲下來抱住她，盡管她感受不到。

　　斗篷已經(jīng)很破舊了，也不知道換身新的。Chara撫摸著那陳舊的布料，心酸極了。

　　這些年，因為她，地底到底變成了什么樣子？

　　“還在猶豫嗎？Frisk?！彼÷曊f道。

　　Frisk輕微點頭。

　　“我也不想她離開?！盋hara的聲音又輕又細(xì)，“換成我，我也不會。但已經(jīng)沒有選擇了?！?p>　　殺戮已經(jīng)無法挽回了。而且我也不想看Toriel維持這樣的生活了。她應(yīng)該有更好的生活。

　　“......動手吧?！盋hara深呼吸一口氣，更用力地抱住了Torie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