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討厭抽煙,可此時此刻只有煙才能緩解我喉嚨的滾燙。
“楊徽,你說人間和地獄,到底哪個更可怕?”
“大人,不要想太多?!?p> “有些人,就算送他們?nèi)サ鬲z也是便宜他們了吧?!?p> “大人,冷靜一點?!?p> “輪回不該渡不配存在的人,我不會送他們?nèi)氲鬲z,我不會讓他們有輪回的機會?!?p> “大人!”
楊徽加重了聲音,我吐掉嘴里的煙頭,喉嚨干澀又滾燙。
“我明白,所以在處理他們的事上,我會注意方式方法?!?p> “大人,不要因小失大。”
“放心,對付他們那些雜碎,我還不至于被搭進去?!?p> 我不會原諒他們,也沒有資格原諒他們,若這世間無人為善良挺身而出,那么這世間也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既然我身為夜游神,掌這個權(quán),我就要做我該做的事。
這世間本應(yīng)該清明,我的職責(zé)就是清除那些污穢!
我回去的時候,她已經(jīng)睡下了,胡依依和胡然然在陪著她。
藝云在客廳等我。
已經(jīng)十一點了,她還沒有睡。
“你也累了,進屋睡吧?!?p> 藝云搖頭,她捧著一杯咖啡,眼睛明亮的看著我。
“夜游哥哥,坐呀?!?p> 我身上還有煙味,不想讓她聞到,可我更無法拒絕她。
“夜游哥哥,你抽煙了呢?!?p> 藝云將頭靠在我肩膀上,聲音輕柔的呢喃著。
“沒有下次了?!?p> “我沒有在怪夜游哥哥,想抽就抽吧,不過不要丑太多,對身體不好?!?p> “我從來不抽煙的,可不知道為什么,剛才很想抽,結(jié)果我又不會抽,還被嗆了下?!?p> 我說著說著自己都笑了,感覺自己就像個傻瓜。
藝云也笑了,不過她的笑更多的是分享我的喜悅,以及對我的包容。
“那個時候,我以為夜游哥哥拋棄我了,我又只剩一個人,很傷心,很難過?!?p> “其實我一直在你身旁?!?p> “夜游哥哥好壞呀。”
她笑著,聲音越發(fā)輕柔,越發(fā)讓我沉醉。
“那個時候我被你搞得手足無措,實在不知道該怎么辦,只能看著你傷心難過。”
“那也不是夜游哥哥的錯,只怪我那個時候看不到夜游哥哥?!?p> “不,是我的錯?!?p> 藝云離開我的肩膀,我看向她,她看著我的眼睛。
“夜游哥哥,讓我和你一起承擔(dān)好嗎?”
“你在說什么傻話?”
藝云一只手放在胸口,溫柔的看著我。
“你的痛苦我能感覺得到,我不是個只會哭鼻子,給你添麻煩的小女孩,很多事我?guī)筒涣四?,所以我盡量不給你添麻煩,但我能和你一起承擔(dān)痛苦,所以,夜游哥哥,不要再一個人承擔(dān)痛苦了,好嗎?”
我在她的眼中仿佛看到了一片星空,而那片星空下只有我。
“藝云?!蔽疑斐鍪治兆∷乜诘氖?,“謝謝你?!?p> 我一把將她拉進我的懷里,咖啡掉在地上撒了一地,我不管那些,此刻我只想抱著她。
這輩子,加上上輩子,我最開心的事就是碰到藝云,并喜歡上她。
而幸運的是,她也喜歡我。
藝云也環(huán)抱著我,她將耳朵貼在我胸口,靜靜的聽我的心跳。
我們擁抱,沉默著。
我的痛苦不需要向她說明,她能明白,此刻,我們共同承擔(dān)那份難以言明的痛苦。
那天,藝云獨自傷心,是她用她的善良溫暖了藝云,我感謝她。
她應(yīng)該有一個幸福的童年,美好的未來。
可那一切都被惡人肆意踐踏,無情的破壞了。
我恨我為什么不早一點發(fā)現(xiàn)她的痛苦,我恨我的無能,我的放縱。
為了一個夢,躺了十五天。
若沒有那十五天,她會不會就沒有那么痛苦?
那些人該死,可我也錯得離譜。
藝云聽著我的心跳聲睡著了,我把她抱進臥室,幫她蓋好被子,轉(zhuǎn)身出門卻見胡依依和胡然然站在那里。
“哥哥,我想殺人。”
胡依依直接了當,向我說明了她的目的。
“你呢?”
我看向胡然然。
她平靜的看著我,“哥哥,我也想殺人。”
“想殺誰?”
“弄哭夏冉的人?!?p> 我笑了,胡依依竟然連她的名字都問出來了。
“正好,我也正想殺人?!?p> 如果今晚的殺戮是罪,我獨自承擔(dān),就算天降神雷,我也坦然接受。
她們沒有錯,錯在我。
楊徽知道他勸不住我,便一直跟在我身后,什么也不說。
我打電話給張云,十分鐘后他的車開到了樓下。
他身上也很大的煙味,眼睛還是紅的,一身黑,像是去參加喪禮。
“我去殺人?!?p> 我不打算瞞著他,如果他要阻止我,我便讓他睡一會兒。
“我知道,我也是。”張云苦笑著掏出煙,抽了一根給我。
看來他也聞到我身上的煙味了。
“你不能去?!?p> “沒關(guān)系,我已經(jīng)辭職了,這是我個人的事,不會影響他們?!?p> “你不要動手?!?p> “不可能,換做是你,你會不動手嗎?”
我點上煙,默默的抽著。
張云也沉默的抽著煙,我們誰我不說話,靜靜的等待。
“一輛車夠嗎?”
夜色下,胡雅雯同樣一身黑向我們走來,仿佛要參加誰的喪禮。
“雅雯姐!”
“雅雯姐!”
胡依依和胡然然看到胡雅雯頓時開心不已,她們已經(jīng)十一年沒有見過胡雅雯了。
“你們長大了?!?p> 胡雅雯聲音變得溫柔,目光也柔和下來。
“雅雯姐,我好想你!”
“我也是!”
在胡雅雯面前,她們倆就像喜歡粘著姐姐的小妹妹。
哪里有一點殺手的樣子。
“還有一個呢?”
“那個說不通,算了吧?!?p> “你說誰說不通?”
張云話音剛落,胡月環(huán)從黑暗中走出來,她的裝扮與胡雅雯如出一轍。
“月環(huán)姐!”
“月環(huán)姐!”
她們倆更開心了。
“你們也下山了?誰帶你們下山的?”
她們同時看向我。
胡月環(huán)頓時不悅了,冷冷的看著我。
“本來我打算一個人去殺人,可她們也要殺人,我能攔著嗎?”
胡月環(huán)對我還是充滿敵意,不過有胡雅雯和胡依依胡然然在,她不會動手殺我就是了。
但以后會不會留不一定了。
“我與你的帳以后再算!”
我攤手,隨便吧。
反正今晚我們是一伙的。
“人到齊了,就出發(fā)吧?!?p> 張云踩滅煙蒂,轉(zhuǎn)身上車。
我坐副駕駛,她們四個坐后排剛好坐得下。
黑市的分布我們很清楚,不管他們怎么隱蔽,今晚他們也逃不掉了。
“分頭行動?!?p> 到了地方,張云開始分配任務(wù)。
然而胡雅雯一個人往a場去了,“我一個人去a場?!?p> “我去b場?!?p> 胡月環(huán)也我行我素。
張云很無奈,笑著說道,“我跟她們一起,你們?nèi)場吧?!?p> 我們就此分開,沒有約定在哪里匯合,也沒有約定什么時候結(jié)束。
今夜,殺戮。
“喂,你們干嘛的?這里是……”
攔路的話都沒說完,直接被胡依依一刀結(jié)果。
隨后更多的人匯聚過來,胡然然也加入殺戮。
我跟在她們后面,靜靜的看著這一切,這些人死了足以償還他們的罪惡,地府的地獄會讓他們明白惡人的下場。
但那些人不行。
他們沒有懺悔的機會,沒有重新來過的可能。
我不會給他們那個機會。
c場這會兒正熱鬧,我們從正門一路殺進去,誰擋路誰死。
別說什么無辜,他們就沒有一個是無辜的。
“哪個狗崽子,敢踢我的場子,活膩了!”
終于出來一個了,這個家伙沒有輪回的機會!
我用神力化出槍,直接一槍送他神魂俱滅。
那家伙可能到死都沒有明白他是怎么死的,而他也沒有機會知道了。
我又造出兩把普通的槍,分別扔給胡依依和胡然然。
最外面的嘍啰清理得差不多了,接下來的可就不是用刀子能快速解決的了。
“艸!他們有槍!撤!”
一群人剛露頭就往回跑,不過他們來不及了,胡依依和胡然然迅速解決了他們。
現(xiàn)在,黑市c場中門大開。
也差不多該殘狼組織的人救場了,不然他們的客人可就不安全了。
嘭!
又一聲槍響,隔著老遠我就聽見了。
我側(cè)身躲開那顆子彈,反手一槍送那位神魂俱滅。
胡依依和胡然然同時開槍,與殘狼組織的殺手爆發(fā)槍戰(zhàn)。
以她們的身手,殘狼組織的殺手還傷不了她們。
我繼續(xù)向前,黑市里此刻熱鬧得很,我得讓他們更熱鬧一點才行。
五分鐘,殘狼組織派過來的殺手全滅。
不是他們不強,而是胡依依和胡然然太強。
我也是第一次見她們殺人,說實話,很震驚。
我們壓著他們打,一路打進黑市c場大廳,那些正交易的人紛紛停下手里的動作,愣愣的看著殺進來的我們。
“去拍賣廳?!?p> 大廳里雖然也做著非法交易,可他們還在人理的范圍內(nèi),我可以容忍。
但是拍賣廳里的那些人,我不能忍!
晚上的時候,這里拍賣的都是慘無人道的東西,我進去的時候,他們正在拍賣殺人的資格。
而那個即將被殺的人,竟然是個赤身裸體的少女,看起來不過高中生的樣子。
“你們是什么人?”
“你們?yōu)槭裁床淮髅婢?!?p> “誰放你們進來的!”
拍賣廳的侍者向我們走來,我認出其中一個是虐待夏冉的人。
“呵,你還沒走呢,不錯。”
我抬槍直接送他神魂俱滅,沒有什么可啰嗦的。
其他幾個侍者發(fā)現(xiàn)問題不對,立刻就要跑,然而他們沒人能跑得掉。
砰砰砰!
一陣槍聲后,所有侍者倒下。
“這是新的拍賣?”
“那兩個女孩不錯??!”
“清單上怎么沒有啊?”
“喂,怎么拍倒是給個說法?。 ?p> …
這樣還以為是拍賣,這些人拍的都是些什么?
我再化出兩把與我手里一樣的槍,扔給胡依依和胡然然。
“換槍,全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