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巽覺得,要不是那西僧寬闊的額頭上出現(xiàn)了一道曲線形皺紋一樣的痕跡,平常人永遠看不到那貴公子已經(jīng)出劍,并且擊中了目標的要害。
但王子巽也沒想到,曲線形的痕跡并沒有想普通的傷口一樣出血,而是裂開一個小口,一股龍形熱氣從里面腫脹掙扎,噗的一聲,將西僧的頭掙的四分五裂。
王子巽欣賞這劍的快,也承認劍可能要比自己的刀快。但這劍讓自己失去了線索。他指著貴公子:“你知道他對我多重要?”
貴公子沒看王子巽,把一把銀子扔給酒店小二,伸手示意他把那兩半的女孩好好埋葬。自己則往一旁走去。
王子服從酒店里面拄著松木杖慢慢走出來,對那貴公子喊:“你來了?”
那貴公子望了一眼王子服,轉(zhuǎn)身走了。
王子服道:“他天賦優(yōu)良,所以叫王子良。使用的是龍劍?!?p> 王子巽深深記得聊齋志異里面有多篇龍的文章,描寫它們翱翔九天,夾風帶雨。所行之處震驚世人,炫目華麗。如此算來,這把龍劍的性格自然孤傲,藐視天下。也算是和王子良的性格統(tǒng)一了。但聊齋志異中也描述,龍怕蟲。
王子巽遇到了這么快的劍,自然不服,決心要和他比比,看是自己的刀快還是他的劍快。
“走吧。”王子服騎上了笨驢。
經(jīng)過這一陣變故,王子巽雖然沒有找到證據(jù),但他仍然不相信阿端夫婦被害,相信他們?nèi)栽谌碎g并且得到幸福的生活。但留在此處無益,便與王子服平行而走。
傍晚,倦鳥歸巢,霞光滿天。他們的身影在小路之上被拉得老長。
但他們兩個沒有留意到,一團詭異的藍光氣從西僧的心口處飛出,騰騰而上,越升越高,消失在天際。
王子巽和王子服快步行走著,說些天下之事。王子服說,天下如此之亂,他這種天賦欠佳的人是有心無力了,希望王子巽秉持能力,勇敢擔當。
王子巽早就希望如此,和他越說越投機。
直到月亮出來的時候,王子巽和王子服找了歇腳的客棧,沒等進門,卻見王子良在那。
王子良獨自坐在客棧梨木窗邊,一邊喝茶一邊望著窗外,傲岸的眸子里,竟然有一絲難以描述的傷感。
王子巽攙扶著王子服來到里面,找個地方坐下。
聶小倩仍舊跟在王子巽,她也見過王子良的厲害,唯恐他能看到自己,連忙躲閃到王子巽身后。
月光掃過王子良的眸子,深邃明亮。他不說話望著外面,在他的心中生活的唯一意義是成為人神魔中,使用兵器最快的人。
王子巽想起白天被王子良將那西僧殺了,導致自己丟失了線索,氣就不打一出來。尋思這王子良不是不說話嗎,自己偏要他說話。
王子巽大刺刺的坐在王子良對面道:“嘿,又見面了!”
王子良沒看他。
這時,小二把菜放在王子良桌上,是一盤炒豬肝,一盤炒肉絲,一盤生拌青菜。
店小二好意的對王子良道:“這位公子,你在這里呆一天了。我估計你一定遭遇了什么變故。傷心了吧,吃點東西。吃了東西,就會變得心情愉悅,忘記悲痛?!?p> 王子良卻喝了一口茶,板著臉。
旁邊有幾個過往的客商自王子良來到這里就被他吸引了,以致看到了整個過程?,F(xiàn)在實在看不下去了,對王子良道:“人家店家對你仁至義盡,你的心是石頭做的?怎么不懂人情?!?p> 王子良把那幾個客商的話當放屁,離開桌子,徑直往外面走。
王子巽本是風風火火的男子,見到店小二的熱面孔貼他冷屁股,頓時男子漢的火氣上來。將掌柜的兩只大看門黑狗叫過來,一把將王子良桌上的飯菜都扣在地上,叫它們:“一天在這里把門,累壞了吧,吃點東西。吃了東西,就會變得心情愉悅,忘記悲痛?!?p> 那幾個客商聽了,都暗暗發(fā)笑。
那兩只狗聞見了少有的香氣,都點頭哈腰爬過來,嘻嘻哈哈的吃著。
王子巽撫摸著它們的頭,說道:“小乖乖,真好。有些人啊,都沒你們懂得人話?!?p> 王子良聽了整句,已經(jīng)踱步來到外面,獨自走到一片樹林前,望著黑漆漆的茫茫夜空。有點想念,管他叫爸爸的那個丫鬟,畢竟她跟了自己兩年,服侍了自己兩年。
一陣夜風吹過,空氣微涼,樹葉沙沙聲響。
王子良聽到一陣細碎聲音,是什么東西在爬行。他豎耳傾聽。他的耳朵及其聰敏,將左近十里的聲音都納入了耳廓。聽出來,正在行動的是兩只狐貍。
“嬰寧,你快看,那里有一個相貌俊美的貴公子呢?!币恢话缀倢α硪恢患t狐貍說。
那紅狐貍嬰寧笑道:“胡大姑,你與那么多的人間男子相好過了,你也知道,越美的人可能心越壞。”
胡大姑道:“呵呵,壞又怎么了?只要他美,我就是給他當牛做馬也早晚得了他。走,我們?nèi)タ纯?,說不定我馬上就能和他湊成一對?!?p> 嬰寧停住了笑,嚴肅的說不去,還連勸胡大姑千萬千萬別去。
胡大姑眼中現(xiàn)在只有王子良,想靠近他,想親近他,想的自己身上骨頭都酥了半邊,就不顧嬰寧再三阻攔,一轉(zhuǎn)身,在白煙中化成一個十七八歲的白衣妙齡少女,朝王子良走來。
王子良心想:這騷狐貍,真是不知死活。正趕上我心情煩悶,我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胡大姑走到王子良不遠,忽的跑到他身前,往他身上一撲,氣喘吁吁叫道:“公子,快救我。我一個農(nóng)家的女兒正走夜路,有兩個惡漢正在追我?!?p> 王子良把她攬在懷里,一把把她的手抓在自己手中,上下捏著。感覺她的手柔弱無骨,汗水津津,略略招人心疼。
胡大姑沒想到他竟然來主動的,縱然自己是個人妖相戀的老手,此時也羞的滿臉通紅,支吾道:“公子,你?怎么這樣?”
王子良嘴角一勾,瞇眼道:“既然,你這么招人疼,我就讓你疼疼。”
王子良右手抓住胡大姑的手,他的食指指端忽然脫下來一塊指甲大的皮肉,那肉變得細長,如同一條筷子粗的肉蟲子,瞬間長了口鼻牙齒,在胡大姑細嫩的手背用牙撕出來一個血口子,急速鉆進她的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