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巽和嬰寧出了客棧,想要去牽那頭笨驢,卻見兩個人站在客棧前的那顆大柳樹下,正是王子良和胡大姑,他們也要離去。
“哎呦,不是冤家不聚頭?!焙蠊玫溃骸鞍职?,剛才在房間里面狹窄,你才沒有施展的余地。但是這里夠?qū)挸ǎ銈冊俦纫淮?,看誰厲害?!?p> 王子良想起了剛才的事,在驚訝之余,的的確確確有一點氣惱。氣惱自己傲氣這么多年,竟然被這小子破了法寶。
“你個狗仗人勢的臭婆娘,滿腦詭計,一身狐臭,滾一邊去?!蓖踝淤阈南胍皇撬谥虚g攪和,還沒有這么多的茬子呢。
王子良沖上前道:“我的人,不是想罵就罵的?”
胡大姑見到王子良色變,覺得有戲,便帶著哭腔道:“對,爸爸,保護我。這個人罵了我就是罵了你,罵了你就是罵了我爸爸罵了,我爸爸就是罵了你爸爸。也就是罵了我爺爺?!?p> 王子良聽著,被她挑撥的有點亂,揮手給了她一個大嘴巴,卻猛地抽出龍劍。這是他第一次主動的抽劍在手,顯然他這是真的在乎了。
“王子良,你個狗屎,出劍。”王子巽當(dāng)即抽出了刀,與他針鋒相對。
胡大姑往后退了兩步。
客棧的客人見到有人要比試,都離開十幾米遠,但卻不離開,扒著兩只眼睛看熱鬧。
不多時,看客越聚越多,高高矮矮的已經(jīng)有四十多位了。當(dāng)中還有人不嫌事大,在里面起哄道:打啊。開劈啊。
王子巽和王子良正相對,忽然,聽到馬蹄聲大響。
狂風(fēng)卷起,草屑紛飛。
十八匹駿馬踏地,沖到客棧前面。馬上有十八鐵騎兵,都是身強體壯的魁梧漢子。他們整齊的穿著青色布衣,腰間佩著大刀,操控著駿馬踏著小碎步,整齊的圍成一個圈,將對刀的兩人圍在了當(dāng)心。
圍觀的人被駿馬踢了一臉的草屑土灰,都呸呸的吐著,心中卻更加好奇,這是誰來了?這么大的陣仗,不會是吳王吧。他們想著,一個一個身體僵硬,不敢挪動半步。
不一刻,又來了三匹灰色的強壯快馬,停在在大刀騎兵圈子外。而后,才有一個披著長披風(fēng)的三十歲上男子,騎著一匹棗紅馬而來。
那先頭來的十八騎馬隊猛地讓開一個缺口,隨之恭敬的低下頭。
王子巽手里握著刀,余光看見了那紅色披風(fēng),尋思到底來的是什么大人物。
那紅色長披風(fēng)打馬而入,翻身下馬,大步來到兩人身旁,忽的對王子良彎腰恭敬道:“公子,你讓我們找的好苦。”
圍觀的人長吁一聲,才知道穿紅披風(fēng)這么拉風(fēng),竟然只是曲形劍的一個小跟班。
“滾!”王子良的劍仍在右手,但抬左手就對那紅披風(fēng)打了一個大嘴巴。
周圍圍著的大刀騎兵平時見慣了王子良一不高興就抬手扇人的惡習(xí),知道他生氣了不好惹,都不敢高聲。紅披風(fēng)咬著牙,也不敢出聲。圍觀的人更是不敢出聲,甚至不敢有人喘粗氣,恐怕鬧出蚊子叫的動靜,就腦袋搬家。
“王子良,你個狗屎,快出劍!”
王子巽忽然天崩地裂的罵道。
周圍的人猛然聽了這話,差點摔倒在地,心說你這小子吃了三百多斤豹子膽吧,喊出聲也就罷了,竟然還敢罵他。
那群大刀騎兵更是驚的一顫,差點從駿馬上掉下來。他們平時只見有人被王子良打,哪想今天破天荒的竟然有人敢罵少爺,馬上皺著眉把腰間的大刀在手,怒氣沖沖的朝著王子巽圍過來。
忽的,又有十八名騎著白馬的騎兵過來。當(dāng)中兩個穿著紫色衣衫的騎兵,襯托著一個穿著白衣長袍的儒雅中年男子。
那中年男子下馬,不疾不徐的走過來。
“你怎么來了?”王子良轉(zhuǎn)頭生氣。
中年男子長身而立,不由分說給了王子良一個嘴巴,怒道:“你瞎跑什么?害的這么多兄弟為你奔波勞苦?!?p> 周圍的騎兵趕忙勸解,稱呼王大人息怒。
王子巽看出這四十出頭的中年男子就是王子良的父親王大人,這排場,真是叫人咋舌。
王大人垂著手掃了一眼周圍環(huán)境,讓騎兵下馬將整個客棧包下來,他帶著王子巽三人來到里面,將王子巽和王子良分割兩個房間,又讓胡大姑和嬰寧各自在一間。
王子巽一屁股坐在長椅上,難以預(yù)測接下來到底會發(fā)生什么事。他忍不住把玩著蚰蜒刀把,卻因為墻壁不太隔音,隱約聽到了隔壁的聲音,正是王大人和王子良。
王大人聲音細小溫柔:“打疼了嗎?你知道,我當(dāng)著那么多兄弟的面,不教訓(xùn)你一下,我怎么服眾?”
王子良硬頂一句:“不用你管,我是生是死根本不用你管?!?p> 王子巽尋思,王子良你怎么能這么跟你父親說話呢,你這狗糧,真是有爹不知沒爹的苦。
王大人輕笑兩聲道:“我是你爹,自然管你。你自己離家出走這么多天,我自然要管你。我就你這么一個兒子,你要是擦破一點皮,我都得心疼死。你原來那丫頭去了哪里?外面那女子眼中都是狐媚妖惑,不是好人,你趕快把她趕走。”
“我的事,我自己處理?!蓖踝恿茧m然語氣生硬,但還是把自己遭遇說了。
王大人早沒了怒氣,只讓王子良在房間里好好想想,他則出門,來到了王子巽的房間。
王子巽見他高大的身材健康硬朗,慈眉善目,三縷胡須自然而垂。還聞到他身上還有一種氣息,當(dāng)然不是涂擦的香氣。而是,一種作為長輩的溫暖味道。
王大人用祥和的目光望了王子巽一眼,輕聲說:“你刀使得不錯?!?p> 王子巽覺得他有勢力且熱情,對他說:“是?!?p> 王大人笑道:“我只是身在濟南的一個區(qū)區(qū)的兵馬小官,上不敢瞞君罔上,下不敢欺壓百姓黎民。只會兢兢業(yè)業(yè)保護城池。所以,我教養(yǎng)出來的兒子,可能有一點頑皮,在這里,為兒子向你道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