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判
第二天,我整理了一下東西,辦了出院手續(xù),反正我與地下組織并沒有任何聯(lián)系,我也沒有什么可畏懼的,雖然黑衣人的身份實在讓人不解,但如果真的拿這樣的事情為難我也太沒有道理了。
我從沒去過四葉的大會議室,在大樓里兜兜轉(zhuǎn)轉(zhuǎn)了一會才找到,我遲到了一會,推開門的時候會議已經(jīng)開始了,長官們都在還有四大家族的代表,因為我是從后門進去的,他們沒有注意到我已經(jīng)來了。
李海北正在說話“如果真的是像朱長官所說的,那么她又為何要使自己陷入如此危險的境地?”
朱自昂的傷好似還沒有完全恢復(fù),整個人不是很有精神,他摸了摸嘴角的胡子說“那黑衣人和那女子是一伙的,林沃原既然和黑衣人不認(rèn)識,為什么黑衣人要救她?!?p> 李海北低頭沉思了片刻,說道,“朱長官有沒有什么明確的證據(jù)?”
朱自昂笑了笑“當(dāng)然,我朱自昂不會空口無憑的冤枉一個小丫頭?!彼醚凵袷疽饬艘幌抡驹谂赃叺闹炖?,朱黎拿出一張照片走向前交給李海北。
“這張照片是到現(xiàn)場的蟲疫部隊的隊員照的,可以清楚的看到這個黑衣人救了她?!敝熳园汉攘艘豢谒乃詈1?。
“僅僅是一張照片,我想不能說明什么吧?!崩詈1卑堰@張照片放到了一邊。
朱自昂好像有點怒意了,他拍了一下桌子,他的水杯險些墜到地上,“李長官今天處處維護這個嫌疑人,是想包庇嗎?”
我望向李海北,他的神色沒有什么變化,“身為四葉的長官,我是不會包庇一個嫌疑人的,只是證據(jù)并不充分,并不能斷定什么。”
“李長官既然知道自己是四葉的長官,就應(yīng)該為四葉的安危著想,如果留著這么一個可疑的人,四葉的百姓就隨時暴露在MAX的威脅之下?!?p> “那朱長官想怎樣處置她?”
“我看,不如把她給丟到防護層外面,如果她是地下組織的人自會有人來救她,我們就把他們一網(wǎng)打盡?!?p> 李海北的臉很陰沉,他冷冷的看著朱自昂。
“如果沒有呢?”
“沒有的話再派人救她就是了?!?p> 我實在忍不住了,從后面跑到前面去,指著朱自昂的鼻子說“你個糟老頭子說什么呢?那天沒有我,第一個殺的就是你,你現(xiàn)在還來這里血口噴人。你是不是就想害死我,上次派人來綁架我,這次又想來誣陷我,我看你把我送出防護層就不會再讓我回來了吧,世界上怎么有你那么壞的老頭,你活著真是浪費空氣?!?p> 在座的各位都驚呆了,朱自昂本來身體就不行,被我氣得說不出話來,“林沃原你干嘛呢!”朱黎一把把我推開。我乘機狠狠的踩了她一腳,她的白鞋子上留下我的鞋印,她也怒了“林沃原你不要不知好歹?!狈词纸o了我一巴掌。我感覺我的怒氣已經(jīng)沖到我的頭頂,我一把扯住她的頭發(fā),她也想扯我的,我躲開了,我拿起朱自昂的水杯往她頭上淋上去,她驚叫著,幾個長官和家族代表看得目瞪口呆。
“夠了!”李海北起身吼道。
雖然不愿意,我還是把扯著她頭發(fā)的手收了回來,朱黎摸著自己濕漉漉的衣服哭了起來,“你坐那邊去?!崩詈1敝噶酥敢粋€空位對我說。
朱自昂臉都?xì)饧t了,強壓怒意道“李長官,這樣的人,在大會做出如此野蠻的事情,難道你還要包庇她不成?”
“朱長官,你之前的處置方案確實有失妥當(dāng),不如這件事我們改日再議吧?!?p> 在座的其他人也察覺到了氣氛的緊張,紛紛應(yīng)和改日再議。
朱自昂徹底的被惹怒了,他起身重重的拍桌子,“今天,這件事不解決,就是在羞辱我們朱家!”在座的人一聽也都不敢做聲了。
他哼了一聲,道“來人?!睅讉€人走上來,他指了指我“把她捉住?!睅讉€人朝我走來想控制住我。我心想,這老頭還真是有備而來啊。我掙扎著想擺脫他們,他們牢牢的拽著我胳膊。“你們放開我!”我朝他們喊道。
“我看誰敢動她!”李海北朝這里走來。幾個人看到李海北過來,把我的胳膊松開了。李海北把我拉了起來。
“朱長官這是做什么?”他看著朱自昂。
“李長官,朱某在做一個長官應(yīng)該做的事?!?p> “長官應(yīng)該做的事?你是在說我失職了?”
“那倒不是,我只是想提醒一下李長官,你是結(jié)了婚的人?!?p> 李海北的眸子顫了顫,笑著說“多謝朱長官提醒?!?p> 朱自昂狠狠的盯著我“今天你這樣羞辱我們朱家人,我們走著瞧?!敝熳园侯^也不回的帶著人離開了會議室,在座的人也如釋重負(fù),紛紛離開。
整個會議室就只剩下我和李海北,我看看他,他一直站在那里?!拔梗x謝?!蔽矣檬执亮舜了?。他這才回過神來。
“你這就算謝我了?為了你我可把整個朱家都得罪了。”他看著我。
“那,那我還怎么謝你?要不,改天請你吃好吃的?”
“不要。”
“那你說,我怎么謝你?”
“不如,和我去一個地方?!?p> “去哪里?”
“去了就知道了?!?p> 我一路和李海北并肩走著,天色晚了,路上的人不多,有個賣一種一串一串糖果的老人家,正準(zhǔn)備回家,我邊走邊打量著這些種奇怪的糖果,“是糖葫蘆。”李海北說,
“誒?糖葫蘆?!?p> “以前的人吃的一種糖果。里面是水果。”
“哦?!蔽矣挚戳丝催@種糖果。
“想吃?”
“有點...”我朝他笑笑。
“老板給我來兩個。”他走到攤位前給了老板錢。
他把兩個糖葫蘆都遞給我,“你不吃?”我拿著兩個糖葫蘆。
“還有一個給你弟弟?!?p> “你不喜歡吃糖嗎?”
“糖的味道,總是讓我覺得太美好了?!?p> “嗯?”
“我之前看慣了這世間的生離死別,突然難以適應(yīng)這樣的甜了?!?p> “你是說你當(dāng)國際蟲疫志愿者的時侯嗎?”
他點了點頭。我感覺他的眼睛里總藏著我看不懂的一些東西。
我們來到了一座大樓的頂樓,這是四葉最高的樓,放眼可以望見整個四葉,天空的繁星閃爍著,繁榮的四葉亮著霓虹燈,防護層外的世界一片蒼涼,隱隱約約可見幾只MAX沿著防護層走動。
“來這里干什么?”我含著糖葫蘆問。
“帶你再看看這座城市。”他坐下。
“怎么了?”
“沃原,四葉可能要完了,這話我只敢和你說?!?p> “其他城市守不住了?”
“附近的城市都淪陷了,我?guī)讉€小時前接到的消息,幾只MAX或許不行,如果許多的MAX破壞防護層,四葉的防護層絕對難以堅持?!?p> 夜風(fēng)微涼,我看著這座安寧的城市,每一磚每一瓦都如此的熟悉,我不敢想,也不愿意想它變成一座荒城的景象。此時的四葉還是萬家燈火,一派祥和,我久久沒有說話。握著手中吃完了糖葫蘆簽。
“好好看看這里吧,明天我就要啟動緊急逃離計劃了,還有,告訴家里人多準(zhǔn)備點吃的?!彼粗h(yuǎn)方。
“我們這回要逃了,對嗎?”
“對。”
“可以不走嗎?李海北,我不想離開。還有其他辦法嗎?”
“我們必須得走?!?p> 我喪氣的蹲在他旁邊,“四葉真的完了?”
“四葉完了,世界也快完了?!彼呐奈业募绨颉?p> “李海北,我也不太愛吃糖了?!蔽夷四ㄑ劢堑臏I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