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念4
在我把腳都要站麻的時候天色已經(jīng)晚了,窗外的哲楷收了槍。秦歌不緊不慢的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潤了潤嗓子。
“師傅,你說你死了,可你現(xiàn)在怎么好好的?”我看著她很是不解。
秦歌挑了挑眉毛緩緩的喝下一口茶,“我沒死,剛才說的那人不是我?!?p> 我把嘴巴張成o型望著她“可是你明明說的就是秦歌啊?!?p> 她看了看手表說“不早了,你回去吧,你看,你的那位都著急了?!?p> 我扭頭望向窗外,李海北在秦歌家門口站了有一會了。
“我和他,呃,不是......”我想解釋什么卻又感覺解釋不明白。
“我知道?!彼α诵Α?p> “那之后的事你明天告訴我好嗎?”我期待的看著她。
“嗯,你明天罰站的時候我再和你說?!?p> “什么?我明天還要站?”我欲哭無淚。
“對。”秦歌笑吟吟的說。
我開了門走出去,見李海北倚在門口的柱子上,望著遠處發(fā)著呆。發(fā)呆這種事情我倒是常常做,換成李海北做就有些奇怪了。
我見他擰著眉毛在想著什么,我也不打擾他,安安靜靜的蹲在他旁邊。
過了好一會他才從他的思考中出來,他看見蹲在他旁邊的我嚇了一跳。
“你什么時候出來的?”
“出來很久了,看你若有所思就沒有打擾你了。李海北,你在想什么呢?”
“沒什么,小事而已?!?p> 我知道李海北在騙我,要是是小事他就不會想那么的久,也不會那么的嚴(yán)肅。他既然騙我是小事那就一定是一件連他也沒有辦法的大事。
“你怎么來了?”我問。
“我見你那么晚了還沒有回安置點我怕你出事?!?p> 我突然回想起來之前我每天回去的時候李海北總是碰巧的出現(xiàn)在安置點的門口原來是在等我回來。
“李海北,秦歌到底是誰?還有宋哲楷?!蔽冶磺馗铔]有說完的故事吊著胃口,于是打算詢問李海北。
他的面孔微不可見的沉了沉隨后說道“你這是什么問題?他們就是他們還能是誰?”
“你知道的對嗎?李海北,我不信你不知道,你為什么好多事情都要瞞著我,你知不知道我有是老感覺明明在你的身邊卻離你離得好遠,蘇瑾言就不這樣,我問他他就會同我說明白,從不這樣。”我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提到蘇瑾言,只是提到他我就難受了起來,聲音也有些哽咽。我大概是覺得李海北什么都不和我說弄得我很憋屈所以才情緒有些失控。
他忽然停了步子,轉(zhuǎn)過頭來望向我,一雙眼睛含著冰“林沃原,你最好不要再在我面前提起蘇瑾言那個把自己命都丟了的傻瓜,他護不住你,只有我才能。所以你現(xiàn)在腦子清醒一點,你再想他他都活不過來?!?p> 我們陷入了一大段沉默。
“李海北,我們之間到底算什么?”我望著遠方的月亮,覺得心中一直有些東西解不開。
“你在怪我和朱黎結(jié)婚了還和你在一起對嗎?”他用手捏住我的下巴,強迫我看著他的眼睛,我望著他那雙漆黑的眼睛忽然有些害怕。
我避開了他的眼睛,把頭扭到了一邊去。
“林沃原,我沒有辦法回答你這個問題,我也無數(shù)次的想我這樣做是不是對你太不負責(zé)任了,可是我沒有辦法控制我自己,我恨不得每一分每一秒都把你帶在身邊,你知道嗎,你離開我的那段時間我都幾乎撐不下去了,尤其是見到你尸體的時候,我想,你走了我活著還有什么意思呢?還好你還是回到了我的旁邊,我當(dāng)時就下定決心不讓任何人把你搶走,我想你在我的身邊一輩子,哪怕我為此付出任何的代價?!彼麖奈疑砗蟀盐覔г趹牙?,把他的頭靠在我的肩膀上,我愣了神。
“你不要怪我什么都不和你說什么都不和你講,因為有些事情比看上去的要復(fù)雜,有些事情你不知道要比知道好,我希望你永遠都和現(xiàn)在一樣什么都不知道,因為一些事情一旦弄清楚了之后你就不是你了,我也不是我了。”
我轉(zhuǎn)過身來抱住他,他的眼眶有些紅,我實在不知道該怎樣安慰他才好,許久才道“秦歌今天給我講她以前的事情,她還沒講完,我這才想問你的?!?p> 他摸了摸我的頭說“傻瓜,我不是說這件事,既然她自己和你講了你就聽吧,只是以后你恐怕還有很多很多的疑問想問我,我沒有辦法告訴你真相,或許我會騙你,但是你要記住我都是為了你?!?p> 我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李海北說了一長串的話像是在說謎語,我不是很猜得透。只是拉著他的手和他走在夜幕籠罩的街道上,就像在四葉的時候一樣,我知道我對李海北的感情和對其他人都不一樣因而也愿意相信他對我說的這些話。即使他有一天告訴我這些話都是假的我也不會怪他。
現(xiàn)在這個時候街上的人已經(jīng)很少了,我拉著李海北的手打著哈欠和他慢悠悠的走著,我在想要是我以后老了丑了李海北是不是還愿意拉著我的手和我這樣走著,我望著李海北那張時常顯得過分嚴(yán)肅的臉想像著他老了會是什么樣子,他比我年紀(jì)大,所以一定比我老得快,如果我還有力氣,倒是挺愿意給他推輪椅的。
他見我在瞧他,他笑了笑,俯下身在我嘴角吻了吻,我輕輕的蹭了蹭他的臉,他的胡渣給我刮疼了,我皺了皺眉頭,他笑得更歡了。
一個人從我們身邊走過,那人忽然停了下來,站在我們旁邊。
我覺得很奇怪,于是拍了拍李海北,李海北回過頭,他的臉?biāo)⒌囊幌玛幊亮似饋?。我一看,居然是帽子叔?p> 因為我離帽子叔離得很近才算真切的看清他帽子下面的那張臉,他的淚痣依舊醒目,削瘦的下巴,臉上有一塊小小的傷疤,一雙眼睛看上去倒是溫和,謙遜。
李海北把我往他身后推了推,很是不客氣的看著帽子叔。
帽子叔笑笑說“那么多年了你倒比我過得滋潤啊?!?p> “你想干嘛?”李海北的聲音聽上去更不客氣了。
“別緊張嘛,我來呢是想告訴你,他逃了?!?p> “他與我有什么關(guān)系?”
“他與你是沒有什么關(guān)系,只是希望你可以知道一下總是好的?!?p> “你來這里不僅僅是因為這個吧?”
“當(dāng)然?!?p> 李海北瞪了他一眼,也不知道帽子叔看見了沒有,帽子叔意味深長的看了我一眼便消失在漆黑的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