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門外的冷風(fēng)吹散了那濃稠苦澀的藥汁,在這滿殿的靜默燃燒的香甜氣息里格外刺鼻。
砸來的白瓷碗險些砸中他,他卻一眼望見那個瘦弱的女子似乎委屈地坐在床塌中央將頭埋進(jìn)臂彎里,一頭披散的青絲有些微微卷。
“誰能告訴孤剛剛這里發(fā)生了什么?”
他冷冷地環(huán)視了一眼跪倒在地的婢女們,最后目光停留在那太監(jiān)頭頂上。
他的手心出了一層細(xì)密的汗珠,早知道他就不該收此賄賂。原本以為是自己權(quán)利范疇內(nèi)可以輕松解決的一件小事,可誰知殿下會這么上心?
“全部交刑部?!比菅┭凵裰虚W過一絲疲倦。
“殿下,是她?!币粋€膽大的宮女手指著床榻上的女子道,“是她不肯乖乖喝藥,將藥碗砸了這才險些......險些傷了殿下?!?p> 這話一出,如同一顆石子投進(jìn)了原本波瀾不驚的湖面。
“是呀,殿下。奴婢親眼所見,這跟奴婢等無關(guān)啊!”
開玩笑,她們才不要被關(guān)到刑部。如果進(jìn)去了怕是出來也不是齊全了的吧。
蠢貨,他抹了把額頭滲出得汗珠,心內(nèi)罵道。
下一刻,容雪果然問道,“你們要給孤的愛妃喝的什么藥?”
愛妃,南喬一怔。
眾人面面相覷,這大總管不是說是殿下吩咐的避子藥嗎?
容雪將眾人面色盡收眼底,目光重新聚集在那個強自鎮(zhèn)定的自己的心腹身上。
“你有何說的?”
他恭恭敬敬磕了個頭,“奴才該死!錯會了陛下的意思。求殿下看在奴才跟在您身邊這么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份上,賜奴才一個體面的死法。”
南喬冷笑,她光腳踏地走到他面前反問道,“什么錯會?你就是故意的!”
他雖半跪著卻直起身,淡淡道,“奴才賀過娘娘復(fù)位之喜。只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奴才何必去做這種費力不討好的事情?”
南喬直接出手捏住他的喉骨,只要她一用力喉骨碎動脈斷。
女子像炸了毛的貓,怒道,“那你就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