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類總是在追求完美,不愿意承認自己一些瑕疵和看到瑕疵以后自己的猜疑。人都渴望可以得到最完美的那個,都希望自己活成自己想象的樣子,但是現(xiàn)實并不允許人這樣。
袁啟卓從食堂里走出來,離吃飯的時間還有些早,他決定先去實驗室再做一些數(shù)據(jù)。剛才看到手里拿著煙的連汐若,似乎讓他心里的猜測又坐實了一點,難道這個女孩真的是那種有點隨便的嗎?
他想起來昨天晚上兩個人激情過后,他就問過她:“是不是有好多男生追你啊,你之前有男朋友嗎?”
“是,有……”連汐若用胳膊環(huán)住了他的脖子,細聲細語地回答到,但又似乎沒認真回答。
“有多少?”袁啟卓問。
“好多呢,十個八個吧。”連汐若像是開玩笑,但是也不敢確定是不是真的。
她說的十個八個,是有十個八個人追她啊,還是有十個八個男朋友???袁啟卓對這個問題耿耿于懷。
袁啟卓是個典型的學霸形象,本科的時候就是班里的班長,還是第一批推薦入黨的學生,院學生會的主席,而且因為成績優(yōu)秀保送了本校本專業(yè)院士的研究生。不知道是自己太過專注在學習、學生會的工作,還是對女朋友的要求太高。他這么多年,在學校就沒找過女朋友。
當然也不是他不想找,要不然他怎么會給連汐若的帖子回信息呢?他自己可能也沒有意識到自己其實好奇心很高,但是這種好奇又轉(zhuǎn)瞬即逝。
宗苓給連汐若發(fā)的帖子:帝都大美女,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的才女,這些標簽可能都是袁啟卓希望找的女朋友的樣子吧。一直自視甚高的袁啟卓,覺得自己的女朋友應該不僅長相姣好,才華出眾,出身高貴,還應該品味高,氣質(zhì)好,溫柔賢惠。
每個人都有認為自己最重要的事情,或者自己希望最重要的事情。所以就會把不重要的事情往邊上放,甚至自己都沒有意識到這種情況。所以,在袁啟卓看來,自己和工作是最重要的,而愛情只占自己生活很小的一部分,也許這就是他一直沒有女朋友的原因。
“袁啟卓,院士明天咱們兩個還得再去一趟內(nèi)蒙,估計2-3天吧,你回頭收拾一下啊?!眲傔M辦公室的袁啟卓就聽到坐在自己旁邊的李一秋對自己說。
李一秋,其實本科比自己高一屆,但是由于他是支教保研的,就是說要去支教一年后再回來上研究生,所以他研究生就和自己一級了。他和袁啟卓在一個實驗室、住一個宿舍,而且和他似乎也是一種類型的。成績優(yōu)秀,之前學校學生會的主席,也是南方人,個頭不算太高。但是沒有袁啟卓長得清秀,身材有點微胖,國字臉,濃眉毛,板寸頭。
“好的,我知道了?!痹瑔⒆炕卮稹?p> “你剛才干嘛去了?”李一秋問他。
“沒什么?!痹瑔⒆空f,“唉,你說,一個會抽煙的女孩是不是一般都不是什么好女生啊?”
“抽煙的?你最近認識什么女生了嗎?”李一秋有點好奇。
“沒什么,就是剛才我在路上看到一個女生在抽煙,有點好奇?!痹瑔⒆坎惶敢夂蛣e人分享心事。
“咱們這種學校應該會抽煙的女生應該不多吧。”李一秋給了一個中性的答案。
之后兩個人就各自干自己手里的活了,可是袁啟卓卻完全心思處理手頭的數(shù)據(jù)。他本來是個自命清高的人,覺得自己是可以做到君子坐懷不亂的,沒想到他第一次見到連汐若,居然可以做出那么不可思議的事情。那震顫仿若蠢蠢欲動的心,在欲望的勾引下,幾欲擺脫道的束縛。
還有昨天晚上的行為,自己更是懊悔不已。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看到連汐若,就激發(fā)了內(nèi)心深處最原始的生理沖動。
他決定先不想了,吃點東西去收拾東西準備明天出差的事情。
在內(nèi)蒙出差的時候,他接到了連汐若的信息:“你那件襯衫還要嗎?”
他回,“要吧?!?p> 然后收到了連汐若的回復:“那我干洗了回頭還給你吧,謝謝。
“沒事,我在出差,回去聯(lián)系你?!痹瑔⒆炕亓司?。
等出差回來以后,袁啟卓回到學校的第一天晚上就聯(lián)系了連汐若,說他自己回來了,有沒有時間把襯衫還給他。
連汐若同意了,她拿著干洗好的襯衫,整齊得疊在一個袋子里遞給了袁啟卓。
“去走走吧?!痹瑔⒆拷舆^了袋子,還是邀請連汐若在校園里散散步。
連汐若同意了,兩個人并排走在學校教學樓之間的石磚堆起來的小路上,讓你感覺到一種與嘈雜喧鬧的外界截然不同的寧靜。
連汐若穿了一身淡紫色的小碎花旗袍,剛剛及膝的旗袍裙長度,露出了性感的小腿線條,不會顯得很輕浮,反而有著優(yōu)雅得體的感覺。精簡的立領設計,讓穿上旗袍的連汐若看起來是那樣的亭亭玉立,有著中國古典的韻味。
“這個送你?!痹瑔⒆渴掷锬贸鰜硪粋€東西,“是我在內(nèi)蒙出差的時候買的。
“什么???謝謝?!边B汐若把是手伸出來,接住了袁啟卓送她的東西。
躺在連汐若手心里的一枚紅色瑪瑙的戒指,她楞了一下神兒,畢竟送戒指還是有特殊意思的。
突然間她有些寒意,連汐若下意識地打了一個噴嚏,可能自己穿得有點少了,她想。于是她把戒指攥在手心里,從隨身帶著的小包里掏出了一張紙巾,擦了一下。
“不好意思?!彼龑ψ约捍驀娞缍鴽]有回答袁啟卓的話表示有點抱歉。
“沒事,你冷嗎?要不然這衣服你再穿上?”袁啟卓拿起手里連汐若剛還他的衣服示意了一下。
“沒關系,還好,可能有點感冒了?!闭f著,她把剛才用過的紙巾扔到了路過的一個垃圾桶里。
“你把它扔了嗎?”袁啟卓突然問她。
“什么???”連汐若不太明白。
“我送你的戒指?!痹瑔⒆空f到。
“沒有啊,我扔了干嘛???我只是去扔紙巾而已。”說著連汐若把手攤開,袁啟卓送她的紅瑪瑙戒指還好好的在她手里呆著呢。
“哦,沒什么……我就是擔心你不喜歡,直接扔了……”袁啟卓不知道該怎么解釋。
可能是有些感冒不太舒服,連汐若讓袁啟卓送自己回宿舍休息了?!澳牵愣嗪赛c熱水吧?!痹瑔⒆坎恢涝趺搓P心她,臨別的時候就說了這么一句。
“嗯,好的,再見。”連汐若就這樣上樓了。
袁啟卓覺得自己心里熱烘烘的,像有一團火在燃燒。但是他又知道它可能是燒不起來的,因為外面有一層沾冰的鐵甲,而且還有一股股冰水往上澆,就仿佛看見了欲望的焰火無可奈何的表情。他不知道自己的那團焰火能燒多久,不知道這些燃料是否還能成其為燃料;而也許冰也會變成水,因為那里面畢竟還有溫度,還有可以使冰變?yōu)樗臏囟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