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空如洗,白云如絮。
王昭君來到村外的河邊放鴨子,臨水照鏡,顧盼生姿。
鄰村的幾個小伙子躲在大柳樹后面偷看她,目光癡迷,嘖嘖稱贊,還不時地指指點點,竊竊私語。
王昭君對這些人的反應(yīng)已經(jīng)習(xí)以為常了,十里八村慕名來看她的人實在太多了,不知有多少大老爺們棒小伙覬覦她的美貌。
王昭君無力阻止他人心中的旖旎想法,只能安之若素,只要這些人不做出格的事兒,也就聽之任之了。
突然,一陣馬蹄聲由遠及近。
王昭君循聲望去,一個士兵模樣的人翻身下馬。
他面朝河邊的村民們展開圣旨宣讀:“今蠻夷虎視,戰(zhàn)患不絕,上開邊屯戍,以御外敵。實乃爾等建功,立業(yè)之際,盡忠報國之時。今征兵十萬,凡年十五無殘缺之士,當帶三尺之劍,立不世之功……”
這時,兩個大嬸端著洗衣盆經(jīng)過王昭君身邊。
一個大嬸嘆口氣,小聲抱怨道:“唉,我兒子出去七年了,都不知道是死是活……早知今日,還不如當初生個女兒,好歹能留在身邊……”
另一個大嬸搖了搖頭:“女兒也沒用啊,三年一選秀,這幾天啊,上頭又該來人了?!?p> 王昭君看著兩個大嬸唉聲嘆氣地離開,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抬腳就往村里狂奔。
王昭君猛地推開門,驚見家中桌椅凌亂。
母親見她回來了,趕緊擦了擦眼淚。
王昭君擔憂地問:“爹、娘,這是……”
王父略一沉吟,道:“嬙兒,你兄長他……今天傳來消息說他還活著……”
王昭君喜上眉梢,問:“當真?”
王父看了眼王母,欲言又止。
王昭君秀美微蹙:“這可是喜事啊,爹娘你們怎么……”
王父嘆了口氣,說:“唉,上頭說,說他并非戰(zhàn)死沙場,而是……而是通敵叛國,要株連九族……幸虧圣上仁慈,判了我們個流放服役的罪名……”他往前走了兩步,看著窗外,面露依依不舍之情,“只是恐怕,我們這輩子,都回不來了……”
王昭君心神一顫,連連搖頭道:“哥哥他從小習(xí)武,一心報國,又怎么會通敵呢!我不信!”
她說罷就要轉(zhuǎn)身出門。
王母急忙問:“你去哪里?”
王昭君轉(zhuǎn)過身,目光中閃爍著剛毅和決絕,沉聲說:“我想去大漠!找他問問清楚!”
王母連忙上前拉住她的手,帶著哭腔說:“站??!”
王母抹了一把眼角的淚水,勸道:“嬙兒,你今年就滿十六了,往后的日子爹娘怕是不能一直看著你了,你可千萬要照顧好自己……”說完后,哽咽不止。
王昭君蹙眉問:“娘,你這是……”
王母伸手擦淚,無意中將桌上一張告示帶到了地上,王昭君上前撿起。
王昭君越看越心驚。
“……良家子……入宮……?”
王昭君喃喃自語。
綠蘿跑了進來,搶白道:“這皇帝還真是老不正經(jīng),專干這些欺男霸女的無恥勾當。這皇宮又不是煙花柳巷之地,勾欄瓦肆之所!”
王昭君白了她一眼,怒道:“綠蘿,不可亂說,這話要是傳出去,可是要殺頭的!”
綠蘿撅著小嘴,躬身應(yīng)道:“是,小姐,綠蘿知錯了…….”
王昭君秀眉緊蹙,心緒難寧,也不知入宮是福是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