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星軒聽聞這個消息,猝不及防摔坐在了床上。
“國主,楚相連夜將楚老夫人送到城外的丘陵處焚燒后,禁門了!”
“禁門?為何?”
“楚相說怕天明之后將這疫癥過給城內(nèi)百姓!”
“他……他在下午不是還來王宮么?”
“楚相是放心不下國主,來之前并未與楚老夫人有過接觸,這才敢來,親眼看著國主無恙后回府。親自安頓了楚老夫人身后之事,便有過接觸,自然得忌諱一些?!?p> “楚正清告訴你的?”
“是!”
鼻頭一酸,淚水似乎要奪眶而出,原來……原來他是放心不下自己。
她在這一刻確信自己心里是有楚正清的,只是她不明白楚正清對她的不放心只是君臣之間的關(guān)心,還是……
“李公公,你派人每日將新鮮的蔬菜肉類送給相府送去,還有讓沈醫(yī)師前去楚相府吧,一定要保全相府上下?!?p> “是!”
趙星軒憂心忡忡,向相府方向抬頭望去,不由得咬緊了牙關(guān),手里抓緊了那塊絹帕,心中默念:楚正清,定要無恙!
京醫(yī)署與各城之間的醫(yī)師日夜奮戰(zhàn),不出數(shù)周調(diào)配出了藥方。
時光流逝,匆匆數(shù)月。
婉轉(zhuǎn)鶯啼,新綠萌發(fā),才將疫癥徹底消除。
這一日春光明媚,趙星軒發(fā)布了全國的解禁令后,第一件事便是鉆進了密道里。
急匆匆地跑著,恨不得下一秒就到了宮外。走到密道中的梳妝閣竟然只用了平時時間的一半。
走進梳妝閣里,她沒有拉響鈴鐺。
自己靜靜地坐在鏡子前,此時卻有些許忐忑與躊躇。
看著擺在梳妝盒里的數(shù)張面皮,她輕輕拿起一張,抬頭看著鏡子里自己,這數(shù)月里消瘦了不少,不知楚正清如今可好,可否瘦了……
不知為何她將拿起的面皮輕輕放下,從懷里掏出了絹帕,小心翼翼打開絹帕,里面是楚正清送的碧玉玲瓏釵。
指腹輕輕滑過釵子,曾經(jīng)的一切歷歷在目,莞爾一笑將釵子插入發(fā)髻。
挑了一件粉紅的衣衫,緩緩從后院走進了岳香樓。
此時的秦昭雪正在準備重新開張,聽聲轉(zhuǎn)過身,看到了一位緩緩而來,如沐春風般的女子站在店里。
一時之間竟沒能認出來。
趙星軒輕掩著嘴笑道:“莫不是認不出我來了!”
起初秦昭雪還在猜測,卻又有些不敢相信,趙星軒這是受了哪門子刺激,怎地要直接以女兒身直接到大街上招搖?
她……她就不怕被大臣認出來?
趙星軒看出了秦昭雪的疑慮:“莫要擔憂,我去去就回來。”
秦昭雪不知從哪里開始答話,只得囑咐著趙星軒
“出去可要小心些。”
“放心吧?!?p> 趙星軒學著女兒家的姿態(tài),緩緩走了出去,秦昭雪卻是看得清清楚楚。
這丫頭,怕是心有所屬。
要不然怎的剛剛宣布解封令,她竟然迅速出宮。
雖說如此,這些事秦昭雪默默隱藏在心底,就當做全然不知。
趙星軒一路哼著小歌來到了相府。
相府的門開著,橫梁上的字越看越順眼。管家福叔緩緩出來,看著陌生的趙星軒問道
“姑娘,有何事?”
“管家,我是宮里派來的,還請您通報一聲。”
趙星軒從懷里拿出了金牌,管家見狀點了點頭。
不出片刻,管家?guī)еw星軒直接走進了東院。
趙星軒看著院子里一切,清清冷冷,但所有的一切卻還是井井有條。
院子里似乎一切沒有變,但是總覺得少了些什么。
穿過一道深紅色鏤空隔斷,一個男子姿忞慵懶地倚在床頭,拾起頭來,正與女子淡漠的目光對上。
趙星軒平靜地看著眼前的男子。頭黑色長發(fā)如瀑,容顏傾城絕美,比女子更勝三分,一雙狹長的丹風眼無波無緒,若刀裁,眉如墨畫,漆黑幽深的雙瞳,隱隱透著幾許懾人的寒芒。
周身一襲白衣似雪,鋪就在床榻之上,仿佛遍地盛開的白蓮,卻帶著似要吞噬一切的殘酷。
她從未覺得楚正清如此迷人,又覺得他消瘦太多。
楚正清聽到響聲,睜開了雙眼,倚靠著床榻緩緩起身。
聽聞宮里來了人,大抵是有什么要事吧!
不知道王宮里的那個小家伙如何了!
一抹粉紅隨著思緒飄進了眼簾。
心口突然被狠狠撞到一般,眼眸里充滿了難以掩飾的喜悅。
是她!
“國主!”
不禁脫口而出,卻又見管家站在門口。
“國主派你來的?”
趙星軒微笑不語。
“管家你先去吧,把門帶上!”
楚正清仔細瞧著眼前這人,眉目清秀,倒是比之前圓潤了不少,這幾個月看來并沒有吃苦。
女裝的趙星軒雖不能說傾國傾城,但確實擁有閉月羞花之色。
墨色的長發(fā)飄逸靈動
那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