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料包廂里,季維安穿著浴衣盤著腿,一臉的不服氣:“總有一天,我會被季明祖的皮帶打死。”
“不要胡說,季叔叔都是為了你好。你不是跟我說上次摔斷腿是因為下樓失神嗎,原來是因為跳10米高臺,季維安,真的好刺激喲?!毖├鏈\笑著說。
季維安一愣,用余光掃了一眼雪梨不咸不淡的表情,完了,他最怕雪梨這樣笑了,完全看不出情緒。
“呵呵,雪梨你嘗嘗這個刺身,新來的日本廚師,刀功、食感,都是輪胎級別的?!奔揪S安傻小子似的狂給少女夾菜。
“輪胎級別?”歐陽皓皓眨眨眼:“是米其林吧。”
“噗?!瘪R舒雅捂嘴笑:“不愧是大酒店的繼承人,厲害。”
“馬舒雅,不損小爺你會死嗎?”
舒雅一瞪眼:“不會死,會很憋?!?p> “憋了就去拉,便秘可不利于美容。”
雪梨無奈嘆氣:“季維安,我們吃飯呢?!?p> “是是,你吃,還有這個,好吃著咧?!?p> 有人敲了下門,趙安娜端著抹茶點心進來:“沒打擾你們吧,這是季總讓我送來的?!?p> 歐陽皓皓笑瞇瞇地連忙回道:“好吃好吃,安娜姐姐,幫我們謝謝季叔叔。”
“那就好。”趙安娜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痞痞的季維安:“那……,維安,好好招待你的同學,有事打我電話?!?p> 季維安叨著牙簽:“我的同學我自己當然會招待,沒事給你打電話干嘛。”
雪梨用手肘捅了少年,壓著聲音說:“你說話就不能禮貌點嗎。”
趙安娜的臉色青一陣紅一陣的,最后擠出一個勉強的微笑:“那你們繼續(xù)玩,我先出去了?!?p> 房門關(guān)上,歐陽皓皓湊上前:“我說維安,好歹也是個美女姐姐,你說話留點情面,憐香惜玉懂不懂。”
少年一挑眉:“憐香惜玉是什么玉,能吃嗎?”
“朽木不可雕也?!瘪R舒雅搖搖頭。
歐陽皓皓連忙應(yīng)喝:“就是就是,你真沒禮貌?!?p> “就是什么,我說的是你?!瘪R舒雅睇了胖子一眼。
“我?”胖子一頭霧水:“我怎么了?!?p> “你沒事,就是愛管別人家的閑事。”
迎著馬舒雅無奈的眼神,胖子反應(yīng)過來:“不會吧,維安,那位漂亮姐姐不會是還想當你后媽吧。難道有你這樣一個潑猴當繼子,她竟然還有膽當你的后媽,果然人不可貌相,這膽量,佩服呀。”
季維安向胖子丟了一根牙簽:“你哪那么多廢話?!?p> 胖子一躲,笑得憨厚:“我當然要說,安娜姐姐那么好,可惜眼神有點問題,我不過是替她惋惜一下,不可以嗎?!?p> 季維安依舊吊兒郎當?shù)臉幼樱骸坝X得惋惜,那你就讓她當你的后媽嘍”
“我是想,但就怕我親媽不同意?!睔W陽皓皓挖了塊甜點放在嘴里:“好吃,我說你,到底哪里不滿意安娜姐姐,她當你的后媽不好嗎,那么漂亮。”
“好不好的我都無所謂啦,可是她搞不定我老爸,我又有什么辦法,我巴不得有個人分散一下我老爸的注意力呢,別成天就知道盯著我揍。”
“什么玩意?你無所謂,那你之前還往人家身上澆過水,你不會忘了吧。”胖子表示質(zhì)疑,“安娜姐姐也怪不容易的,你老爸不在家時,基本都是她照顧你,你好歹也要有點良心。”
“沒忘,我給她澆水,是因為她踩了我給雪梨準備的圣誕禮物,不是你意淫的那些?!奔揪S安吞下壽司,一副渾不吝的樣子。
雪梨和舒雅淡淡凝著他,這個年紀的小女生,心思要比男孩子細膩一些。她們猜,季維安應(yīng)該沒那么討厭趙安娜,不然依他的性子,是不會允許趙安娜進他家的。
“好了,吃你的飯,哪那么多廢話?!瘪R舒雅的臉色有一點蒼白,怎么回事,她明明沒沾水呀,肚子怎么會有點不舒服。
雪梨放下筷子,擔憂問:“舒雅,你怎么了。”
馬舒雅捂著肚子:“有點不舒服,我去下洗手間?!?p> “我陪你。”雪梨跟著起身。
季維安吃著吃著,突然眼睛一愣,馬舒雅的浴衣屁股后,好像有血耶。
兩位少年相視一看,慢慢回頭,看向馬舒雅的座位,果然是血。
“奇怪,泡個溫泉而已,馬舒雅復傷了嗎?”季維安一臉疑惑。
歐陽皓皓卻一臉壞笑的樣子:“怎么,你不知道這種情況?!?p> “什么情況?”
“咳咳?!睔W陽皓皓掩手輕咳,接下來的時間,一個十二歲的少年,給另一個十二歲的少年,上了人生的第一節(jié)生理課。
季維安聽得一愣一愣的,有種人生觀被顛覆的錯覺,突然驚呼:“這么說,雪梨以后也會遇到這種情況嘍,那我該怎么辦,怎么辦吶!”少年顯得有些不知所措,就好像要來月事的人是他一樣。
“你現(xiàn)在緊張個什么勁,你再緊張,也不能替她經(jīng)歷啊?!?p> “肚子會很疼是不是。”
胖子鄭重點頭:“據(jù)我所知,是的,我鄰居家的姐姐好像就因為這個,還被送進過醫(yī)院的急診室了?!?p> “還急診室?竟然會這么嚴重!那可怎么辦吶!”少年繼續(xù)沉溺在未知的慌張中,他可不要雪梨進醫(yī)院,還急診咧。
“胖子,你怎么懂這么多。”
“是你太無知了,不過這也不能怪你,畢竟我家里有媽媽嘛?!迸肿訂问种еX袋,突然傻呵呵的笑起來:“舒雅小公主來月事的話,那是不是就代表著,她可以談戀愛了呀,呵呵呵,可以談戀愛了。”
季維安一愣:“這和戀愛有什么關(guān)系?”
歐陽皓皓無奈搖頭,一手搭在季維安的肩膀:“沒想到啊,想你堂堂季少爺竟然……,哎,沒事,你以后就知道了?!?p> 季維安依舊沉溺在未知的恐懼中,怎么辦,他的雪梨竟然還要經(jīng)歷這種事。
當天晚上,季維安回到家中翻開詞典,好好地對女子成長史進行了一番普及。十二歲少年的未知世界,也因此經(jīng)歷了天翻地覆的沖擊。
也是因為這件事,在初二那年的體育課,季維安看著因為初潮而不知所措的雪梨,成功地教她墊上了人生的第一片,衛(wèi)生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