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雪梨的要求,季維安從頭到尾做了一遍檢查,果然,啥事沒有,健康得很。
在醫(yī)院的日子很是無聊,雪梨的身體在一點一點的恢復,希望十月一小長假之前能出院,她不想回不了家讓媽媽擔心。
小舅舅說,如果不是為了保護她,他早就把潘亞諶的惡行投上新聞頭條了,讓他那護短的一家人這輩子都翻不了身。
午后,雪梨撐著身子吃力的拿起床頭柜上的電視遙控器,按下了小聲鍵。
季維安躺在沙發(fā)上睡著了,臉上蓋著書,手里還抱著筆記本電腦,半夢半醒念了句:論文~~
跟著頭一歪,書掉到了地上。雪梨無奈笑了,門突然從外面推開,鬼鬼崇崇的進來一個戴著帽子、墨鏡、口罩的神秘人,只看身材,高挑妖嬈。
“舒雅?”雪梨脫口而出。
馬舒雅輕輕關上了門,不敢置信地回頭問:“不會吧,我都偽裝成這樣了,你竟然還能一眼就認出我?要是那些狗仔有你這個眼力見的話,我看我以后也不用出門了?!?p> 雪梨從床上支起身子:“怎么認不出,我認識的人當中除了你,還有誰出門會蒙的這么嚴實?!?p> “沒辦法,人紅是非多嘛,要是被人拍到我來醫(yī)院,不知道又會傳出多難聽的新聞,什么懷孕墮胎私生子,那些人的筆頭可不會負任何責任?!瘪R舒雅摘掉墨鏡,看著病床上的少女,一瞬間驚呆在側:“我天吶,我只聽說你出車禍了,怎么會這么嚴重。”
知道舒雅是昌著“危險”來的,雪梨很感動:“還好啦,現(xiàn)在沒什么事了,就等著出院通知了?!?p> “誰說沒什么事的?!瘪R舒雅一臉擔心的坐在床邊:“你看看你這臉色,怎么跟紙一樣白,真的全部都檢查過了,真的沒什么大礙嗎?”
“真的沒事,這可是我們學校的附屬醫(yī)院,檢查的很到位的。”
“那就好?!笔嫜耪袅嗣弊涌谡郑α怂δ穷^栗色的長發(fā),突然余光一掃,被躺在沙發(fā)上的季維安嚇了一跳,不禁撫了撫胸口:“他怎么睡在這了,嚇死我了?!?p> “我是讓他回家睡,但他不肯。”
“也是,他才不會丟下你自己一個人在醫(yī)院呢?!瘪R舒雅仔細看了看季維安的睡臉,好像有兩年多沒見了吧,沒想到,長得越發(fā)人模狗樣了。要是圈子里那些小鮮肉也有他這樣天生的妖孽長相,怕是也不用天天忙著涂脂抹粉包裝自己了,有那時間增進一下業(yè)務,多好。
雪梨仔細觀察著舒雅的一舉一動,“最近又有什么私生飯嗎,你怎么這么一驚一乍的?!?p> 舒雅嘆了口氣:“都這樣,干我們這行的,多多少少都有一些驚嚇恐懼癥?!?p> “是嗎?”
對舒雅的狀態(tài),雪梨始終有一種說不上來的擔心,“舒雅,你要是有什么壓力,一定要跟我說,我會好好聽的,千萬別憋在心里?!?p> 她知道,舒雅一向是一個敏感又要強的女孩。
舒雅淡淡一笑:“知道啦,真是的,本來我是來看你的,怎么現(xiàn)在一副你在安慰我的樣子?!?p> 雪梨跟著一笑:“昨天我看到你上臺領獎了,還沒有恭喜你呢?!?p> “你怕是這些天,恭喜我的人之中,唯一真心的吧?!笔嫜拍闷鹱郎系奶O果。
“當然不是了,小舅舅也說你很棒的,這可是你復出后的第一部主演的電影,竟然就得了這么大的獎,他說你很努力?!毖├嬉荒樥J真的說。
削蘋果的手一頓,馬舒雅低眉斂目,五官一如既往的柔美漂亮:“是嗎?對了,那個撞你的人怎么樣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季維安講電話時也沒說清楚。”
看了眼沙發(fā)上的季維安,雪梨將事情的事情,前前后后的說了一遍。
馬舒雅聽得一臉驚悚:“什么,故意的!這光天化日的,還有沒有王法了?!?p> 雪梨噗嗤一笑:“舒雅,你好像在講臺詞耶?!?p> “你還笑,我就知道,這個季維安,從小到大就是個禍頭,有時候他不惹麻煩,麻煩也會找上他,都二十歲了,怎么就學不會忍呢。”
“這也不能全怪維安,誰誠想,那個潘亞諶做事會這么極端?!?p> “有什么想不到的,你是不知道,那些有幾個臭錢的人有多囂張,好像全世界都要圍著他們轉?!?p> 雪梨知道,舒雅又想起了娛樂圈那些萬惡的潛規(guī)則,“反正現(xiàn)在沒事了,小舅舅說,不會輕饒了他的。”
“嗯,交給他,讓人放心。”馬舒雅低下頭,再次削起蘋果。
在短暫的夢中,季維安一直在改論文,改論文,這一覺睡的,比跑個馬拉松都累。朦朧中,仿佛聽到兩個女孩子的笑聲。
“真的,你真那么說的?”
“當然了,我有什么好怕,封殺、解約、雪藏、打人,姑奶奶我這些年什么沒有經歷過,她不是不服氣我拿獎嗎,不就是欺負我年紀小嗎!那我采訪的時候就要謝謝她那么差勁,我才承蒙相讓,受之不恭的?!?p> 雪梨笑得肚子疼,身子跟著一顫一顫的:“你還真是跟維安一樣,光是說話就能把人氣死。”
馬舒雅將切好的蘋果放在盤子里,隨便插了一塊放在嘴里:“有什么關系,反正我人緣爛,人盡皆知,金主爸爸我都打過,還怕她嗎,再說了,四年前要不是她搗鬼,我也不至于被封殺那么多年,這次我拿獎,連65歲的大青衣老前輩都說要鼓勵年輕人,她憑什么站出來瞎BB,我敢零下幾度跳進污水,她敢嗎,我敢復出,就敢豁出去,我看以后她還敢惹我。”
“是呀,你開心就好?!?p> “嗯哼,我就是這么想的,等著吧,馬上就會興起我一連串的黑料,公司公關那邊又要抱怨了。”
季維安從沙發(fā)上坐了起來,揉了揉那頭黑棕色的短發(fā)。
馬舒雅回頭:“喲,醒了,睡神?!?p> 季維安打了個哈欠:“喲,來了,馬大哈?!?p> “嗖”的一下,馬舒雅將手邊抱枕丟出,被季維安歪頭躲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