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怎么了?!”
本來就對郭涪城此時的狀態(tài)非常好奇,我忍不住小跑上前一把抓住他的胳膊。
“現(xiàn)在別碰我,還有,沒事?!?p> 郭涪城粗暴地將手臂揮開,捂著額頭步伐艱難地繼續(xù)前行。
回去之后必須要求林淑強行幫他檢查身體,至少得把這個狀況的病因解除。
莫名的怒氣此時漸漸蠶食著些許理智,我?guī)еc賭氣的成分不再關心郭涪城的身體狀況,只是加快了腳步。
“快點走,回去了讓醫(yī)生給你看看,有病就得治,知道嗎?”
“......”
越是往前走,郭涪城的狀態(tài)看上去就越是糟糕,咳嗽越發(fā)劇烈,看上去甚至連理我一下的功夫都沒有。
“記住之前說的話,非常重要,不要忘記。”
“知道了,你快點走?!?p> 他背包里發(fā)出陣陣金屬碰撞的聲音,其中夾雜著些許奇怪的嗡鳴。
“什么聲音?”
郭涪城的腳步越來越快,而此時我清晰地看見,在那裝滿子彈殼的背包里正向外發(fā)散著難以察覺的藍光。
“......”
依舊沒有回答這個問題,他的速度已經超出了憑借這具傷疲之身能夠追及的任何可能性。
“該死的,剛剛不緊不慢,這時候又跑這么快!”
我氣喘吁吁地追趕著,可是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到達避難所并拐進了那通往地下室的甬道。
與此同時,亮到極致的光芒一下子填滿了這黑黢黢的隧道,來得是如此之快,根本反應不過來。
實在是來不及做出別的反應,我只能閉著已經在劇烈流淚的眼睛,閃身進入用作休息的房間中,靜待這可以稱得上是一種奇觀的白光消失。
“又來了?!?p> 在饒穎營地的小黑屋中感受到的那個輕微的拉扯感再次出現(xiàn),與上次不同的是,這次的感受非常明顯,身上的汗毛甚至都被拉得生疼。
現(xiàn)在只能數(shù)著自己的心跳,祈禱這超出常識的一幕快點過去。
“1”
“2”
“3”
“4”
“5”
所有的異常與異樣感頃刻間消失,仿佛就像從來沒有發(fā)生過一樣。
“這到底代表著什么?!”
半伏在地上,我忍不住在心中咆哮著。
“說不定避難所里面的人看到了什么,得趕緊過去問問,這種強度的光對于沒有準備的人實在是傷害太大了?!?p> 好似比之前更加嚴重,眼睛前留下了大片五彩斑斕的光斑,過了一分鐘竟然都沒能夠消失。
隱約之中不遠處還殘余著一絲輕微的噼啪聲,熟悉而又陌生。
離開房間,扶著手邊的墻,我跌跌撞撞地向甬道走去。
“郭涪城,這到底是什么?是你弄出來的嗎?為何與那些襲擊者如此一致?!?p> 現(xiàn)在心里甚至盤算著拉著其他人一齊逼問他,絕對能知道很多令人震驚的信息。
可是走進甬道,卻并沒有看見郭涪城的身影。
“這家伙難不成頂著那陣光芒已經回到地下室了?”
輕咳一聲,我只得繼續(xù)追上去,今天不管如何都得問出個所以然。
“要是當時設計這里的人有點眼力見,做個樓梯,總比這梯子省力?!?p> 左手根本用不上勁,只要稍稍用力,小臂上的創(chuàng)口就反饋以撕裂般的劇痛,僅憑右手和雙腳,像爬上去著實有些困難。
“溫子梁,怎么爬個梯子都這樣費勁?”
聽到這個聲音,我直恨得牙癢癢,不過還是抓住伸下來的那只手,借著他的力氣從洞口回到地下室。
“郭涪城,怎么,沒事了?”
“我能有什么事?”
郭涪城上下打量了一下,以一種莫名其妙的語氣回答了這個問題。
“啥意思啊,剛才你還喘得像頭牛似的,還不讓我碰你?!?p> 眼前的郭涪城與剛才看見的完全不一樣,絲毫看不出任何身體上的不適,甚至能夠隔著一米的空氣感受到這健壯身軀上傳來的熱力。
“發(fā)燒了?讓林淑給你看看去,別擱這煩我。”
他皺了皺眉,似乎是發(fā)現(xiàn)了些什么。
“竟然這么快就回來了,衣服怎么破破爛爛的,又遇到暴徒了嗎?要帶回來的那三人呢,怎么還是只回來了你一個。”
聽到這里,我忍不住了,想說你這不是知道嗎,可話到嘴邊卻沒能說出去。
這家伙,難不成是真想我配合他演戲?裝作沒有去過現(xiàn)場嗎,這究竟是為了什么...
“等會再說吧,現(xiàn)在有一件非得處理不可的事情?!?p> 看著他這么賣力地演著,心里不得不佩服,這天賦不去當演員真是可惜。
不過這么一會兒他就表現(xiàn)得完全正常,該不會之前的身體狀況都是裝的吧...
“老胡在哪?我有急事找他?!?p> 已經有些不想理郭涪城,我想要直接去找老胡,讓他來審訊饒穎那一行人。
“呶,最大的那個帳篷里面,他在調試電臺,試著地下能不能收到外面的訊號?!?p> 可能是看出來我的心情稍稍有些不佳,郭涪城也沒有繼續(xù)交談,抬手指了指便轉身離去。
“話說這么一小會兒他的背包藏哪兒去了...”
搖了搖頭,我快步走向老胡所在的帳篷。
“溫子梁?怎么這么快回來了....”
路上偶遇扛著數(shù)個木板的田福臻,他似乎對這一事實稍稍有些吃驚,不過也沒有多說什么。
“我有要事得找老胡商量,等會兒你也過來吧?!?p> “行?!?p> 撩開門簾,我鉆進這相比其他帳篷,略顯寬大的空間,昏暗的應急燈給這兒提供了不是太佳的視界,而一個虎背熊腰的男人正戴著耳機伏在電臺前專心致志地聽著什么。
“老胡,我有些事想給你說說?!?p> 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以引起注意,我非常自覺地拖過來一個凳子坐了上去。
“知道了,說吧?!?p> 老胡取下耳機,點了點頭,他用那雙無時不刻都充滿著威嚴的眼睛掃了我一眼。
“是這樣的,在出發(fā)后不久......”
我盡量詳盡地把從林強,垃圾桶里的男人那兒獲得的情報,以及對李嗣同和饒穎的猜想給老胡描述了一遍,同時從兜里拿出那兩張字條以證實這些事情的真實性。
“所以,為了救回白媛與柯教授,也為了保證避難所的安全,我想要你對他們這些人進行審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