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萬強抿著唇上前,在那破碗面前停頓了片刻后蹲下來掀開,眾人都伸長了脖子唯恐比別人晚看到半分。
玄覓嘴角卻微乎其微的輕揚了一下。
黎萬強看著骰子面如死灰,那本就破舊的碗在他的手中一分為三。
說實話剛才他還是有些慶幸的,因為在他的印象中玄覓從來不沾這些,所以相對來說自己更有經(jīng)驗一些,可……事實讓自己狠狠的打了臉。
“怎么樣?”玄覓開口。
黎萬強抿著嘴站了起來:“我技不如人,甘拜下風(fēng)?!?p> “既如此,那……”
澈掏出了一把匕首朝著玄覓扔了出去,玄覓穩(wěn)穩(wěn)的接住。
“不是吧,大師兄真的要廢了黎師兄的一根手指?”
“應(yīng)該不會吧,不會那么嚴(yán)重吧?”
“可大師兄向來說一不二的,所以,可能是真的?!?p> 南宮辰聽到周圍的議論不安的看著澈:“你為什么還給玄覓哥地刀???只是個小賭應(yīng)當(dāng)不傷大雅的,天上那些人偶爾的也會賭一下?!?p> 澈依然半靠在柱子上挑眉:“日后你便會知道?!?p> “啊啊啊————”
黎萬強痛苦的用左手捂著右手,鮮紅的血透過指縫滴落在地上,豆大的汗水在額頭上閃爍,一根指頭掉在離他不足半尺處,十指連心,可想而知他現(xiàn)在有多痛。
玄覓淡淡的開口:“望這次你能真的記住教訓(xùn),沒有下次。”
黎萬強疼的似乎下頜線都是顫抖的,幾乎是從齒縫中擠出了一個字:“是?!?p> 玄覓拿出一個手帕,一邊擦拭著匕首的刀刃,一邊淡然的掃視過眾人:“戲已經(jīng)落幕了,還不離開是意猶未盡嗎?要不要再拉過來幾個人做做處罰?”
眾人一溜煙的跑了,原本擁擠的院落瞬間空蕩。
黎萬強也晃晃蕩蕩的離開。
玄覓看著他的背影緩緩的收回了目光,他看向南宮辰和澈:“跟我來吧?!?p> 澈仿佛剛才并沒有發(fā)生什么一般向前走去。
南宮辰的臉色則不是很好,剛才的玄覓,面對妖妃的漓懷,都和南宮辰印象中的有著天壤之別。
漓懷第一眼看上去無疑是那種絕美的,像畫一樣給人一種需要被保護被珍藏的感覺,就這副面孔,饒是女生都鮮少有長得那么漂亮的,日常相處才感覺到他是個活生生的人,他說話待人謙遜有禮,但又帶著特有的調(diào)皮,尤其是他笑起來永遠是那樣的有自己的獨特氣質(zhì),是一個很容易讓人想親近的人。
玄覓也是個謙遜有禮的,他不是第一眼看上去就很驚艷的人,卻絕對是個耐看的人,雙眉如峰、眉目清明,臉上帶著稚嫩的嬰兒肥,說只是一個十七、八歲的男孩也會有人相信,相處下來只覺得他是一個話少,但很有自己主見的哥哥。
可漓懷在與妖妃對峙時渾身散發(fā)著冰霜,玄覓剛剛則是讓人深深的感覺到了權(quán)威。
南宮辰越發(fā)的見識到了自己的不足,如今的自己,在他們的面前是那樣的渺小,就如同一粒塵沙,毫不起眼。
這段時間對于南宮辰來說其實是難能可貴的,曾經(jīng)的他只以為哥哥就是最強的,他所向的那個燈塔便是哥哥的高度,而如今他才知道什么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無論是陽光溫柔的漓懷、耐心心細的玄覓、愛挑事兒的澈還是深不可測的大祭司宗刃、霸道專橫的四皇子又或者是一直在自己身邊的澶霖,毋庸置疑的他們都很強,自己要追趕上他們的步伐,要不再仰望他們,要達成自己的心愿,可能要許久許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