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jīng)到地方了。”
望著身后站著的陳長銘等人,黑袍老者笑了笑,如此開口說道。
“接下來,你們便會進行最重要的一次機會?!?p> 他望向眼前,望著陳長銘等人:“告訴我,你們?nèi)胧ラT,所為的是什么?”
話音落下,在下首處,張余等人面面相覷,直到好一會后,才有人發(fā)聲。
“習武,復仇!”
一個少年臉色看上去有些潮紅,大聲的喊了出來。
陳長銘看了看對方,暗自搖了搖頭。
還是太年輕。
辛苦習武,只為復仇,雖然這的確是心里的想法,但當著諸多師長的面,把目的性這么強的話說出來,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若是正常宗門,恐怕僅僅這話,就要給其減分不少。
不過好在,這所謂的圣門,顯然也不是什么正常門派。
站在上首,聽著這人的回答,老者似乎不以為意,只是笑了笑:“不錯,不錯?!?p> “不論你們心里想要的是什么,既然入我圣門,首要的自然是習武。”
“而此刻,就是你們的機會?!?p> 他笑著開口說道:“我圣門傳承萬年,至今歷五十八代圣主,圣門之內(nèi)至高傳承靈明圣典,乃絕頂武學,比之所謂名門大派的傳承要強出不知多少?!?p> “而此刻,你們將要傳承的,便是這門根本傳承?!?p> 一上來便是至高傳承?
在下首,張余等人愣了愣,隨后不由振奮。
他們并不清楚,這圣門的實力到底如何,但是毫無疑問的是,至高傳承總會比尋常傳承強上許多。
一入門就能夠修行這等至高傳承,自然是一件值得慶幸的事。
陳長銘卻有些懷疑。
兩世為人,身為穿越者,單單在閱歷上,他無疑遠超周圍那些稚嫩少年,此刻下意識便覺得有些不對。
不論在何等地方,修行至高傳承,都是唯有少數(shù)核心弟子才能有的待遇。
除了少數(shù)奇葩門派之外,不論是誰,想要修行自家門派的核心傳承,哪個不是要耗費大量時間去慢慢考驗,從各方面進行思索,最終才能被授予自家的絕學。
陳長銘等人算核心弟子么?
很明顯不算。
包括陳長銘在內(nèi),在場的其余七人里,有好幾人都是被溫流霞以各種手段搶回來的。
這等弟子放到其他地方,恐怕一般宗門看都不會看。
但是放到這圣門之中,卻能一下子就授予根本武學?
不論從哪方面來看,都透著濃濃的不對。
在上首,黑袍老人還在繼續(xù)開口說著,講解了一番圣門的歷史,還有一些基本的武學常識。
對于這部分內(nèi)容,陳長銘倒是聽得十分認真。
眼前這個世界,與他之前所待的那個世界,似乎并不是同一個。
十分顯著的一個證據(jù)是,這個世界盡管也有武道,但武道的劃分與前進的方向,明顯與此前那個世界不同。
在此前的世界中,武道從凡俗開始,到打破肉骨凡胎為孕體,此后便為通明境。
而在這個世界,武道的劃分無疑要更加詳細,道路也更為完善。
凡人自修行起始,至打破自身極限的這個過程,被換做后天。
這一層次,大致相當于此前世界的孕體。
后天之后,則需搬運血氣,調(diào)理血氣以增長自身。
這一層次被換為氣血境。
至于氣血境之后的層次,老者并沒有詳細講解,只是大概說了一下。
氣血之后為孕氣,孕氣之后便為先天。
至于先天之后的層次,老者并沒有說。
或許,也沒有必要說。
在對方的講解中,陳長銘也知道了對方的名字,叫做夏起。
“好了,現(xiàn)在跟我來吧?!?p> 在上首,夏起對著陳長銘等人揮了揮手,隨后獨自走到一邊。
隨后在一旁,另一個身影出現(xiàn)。
那是個看上去年紀不算很大的女子,大概三十出頭,身上同樣穿著一身黑袍,容貌雖算不上絕色,但也還算美麗,此刻看上去卻滿是冷漠。
“一共八個?”
她望了望遠處的陳長銘幾人,淡淡開口:“最近來的人越來越少了?!?p> “沒辦法。”
夏起笑了笑:“有資質(zhì)的天才沒那么好找,能有這些,倒也算不錯了。”
“再這樣下去,恐怕連之后的供奉都不夠?!?p> 女子看上去有些不滿,如此開口。
“沒關(guān)系?!?p> 夏起無所謂的擺了擺手,對此不以為意:“已經(jīng)給各脈的人發(fā)了命令,讓他們必須每段時間帶人回來。”
“相信過一段時間之后,還會有人源源不斷送來的。”
“但愿如此吧?!?p> .........
他們在那里交談了一會,隨后過了片刻,女子才轉(zhuǎn)過身,望向一旁的陳長銘等人。
“現(xiàn)在,一個個跟我來吧?!?p> 她淡淡開口,也沒有多說什么,直接轉(zhuǎn)身走到了一邊。
“按照年紀,年紀最大的先進去?!?p> 望著眼前有些不知所措的少男少女,夏起淡淡開口說道。
在場眾人遲疑了一會,隨后過了片刻后,一個看上去二十左右的青年邁步走出,在一旁黑甲侍衛(wèi)的帶領(lǐng)下,邁步走入了其中。
望著青年的身影在眼前慢慢消失,陳長銘才收回了視線。
等待的過程并不漫長。
僅僅只是幾分鐘后,一陣慘叫聲便猛地傳出。
啊啊?。?!
猛烈的慘叫聲猛然從其內(nèi)傳出,聲音聽上去極其的凄慘,像是臨死之前的哀嚎。
聽著這聲音,在場的其余幾人心中一驚,到了這一刻,臉色不由變得蒼白起來。
他們開始意識到了不對。
這所謂的傳承,似乎有些不對。
聽著前方響起的慘叫,他們心中升起了陣陣不安。
片刻后,此前那名青年才再次出現(xiàn)。
進的時候是豎著進,用走,出來的時候則是橫著出,被人抬著出來。
與此前他進去時相比,此刻青年的模樣已經(jīng)大變。
此刻,他的臉色無比蒼白,整個臉龐顯得沒有絲毫血色,看上去不像是一個活人,倒像是一具尸體一般。
他的神智也已然有些不清,此刻處于半昏迷的狀態(tài),狀態(tài)看上去極其不佳。
望著這人的模樣,張余等人的臉色有些不好看。
到了這時候,望著對方的慘狀,他們就算反應(yīng)再慢,也該意識到了不對。
只可惜,事情發(fā)展到現(xiàn)在,他們再想后悔,就已經(jīng)是不可能的事了。
“下一個.....”
淡淡的聲音從中傳出。
在遠處,黑袍女子從一旁的房間里走出,默默看了一眼陳長銘等人,如此開口說道。
在場幾人面面相覷,直到好一會后,才有一人咬了咬牙,緊接著走了進去。
于是接下來,沒過多久,又是一陣慘叫聲在此地響起。
沒有絲毫意外,與之前那人一般,這一位同樣也遭遇了同樣的境遇,直接被人抬了出來。
隨后,張余臉色鐵青的走了進去。
與在場其他人相比,陳長銘的年紀是最小的。
他這一具身軀的前身出生于草原,如今不過十五歲,在眾人之中算是最小的那一個。
因此,他全程目睹了其他人的慘叫聲,得以最后一個進去。
“下一個.....”
當周圍最后一個人也倒下了之后,在遠處,黑袍女子的聲音再次響起。
望著遠處的黑袍女子,陳長銘深深吸了口氣,最后就這么邁開步伐,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