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的臉上也無光?!奔а恿璧偷鸵恍?,又看向蔡然然,“承禮未在此次賜婚之列,他是我的人,父皇若是想賜婚,也會先知會我的?!?p> 蔡然然有些尷尬,面上又是一紅,“是,多謝殿下告知。”
“走吧,我?guī)銈儌z出去。”姬延凌瞧沈若十分乖順的樣子,嘴角勾了勾。
沈若和蔡然然像兩條乖順的小尾巴,一路跟著姬延凌。
快到禮合殿的時候,姬延凌轉(zhuǎn)過身,“你們先過去吧,我先去一趟父皇那兒,一會兒再過來?!?p> 沈若點點頭,倒是蔡然然想了想,有些靦腆地開口道,“五殿下,能否借一步說話?”
沈若奇怪得瞧了蔡然然一眼,什么事兒還要背著她說!忒不講義氣了。
姬延凌挑了挑眉,因著她是沈若的手帕交,十分給面子道,“過來吧?!?p> 二人走遠了些,沈若伸長了耳朵等在原地,卻什么也聽不著。
“何事?”
“原本殿下和一一的事兒輪不到我多嘴,但因著一一向來對感情遲鈍些,殿下又身份特殊,擔心您與一一將來生了誤會,便自作主張想告知殿下一件兒事?!辈倘蝗贿@話說的其實是有些猶豫的。這份猶豫倒不是為著出賣了好友,沈若才剛出賣了她,她出賣起沈若來倒也無甚心里包袱。只是她不曉得將沈若的心意透露些到底是不是幫了二人。
“但說無妨?!?p> “那小女便直言了,誠然今日一一同小女去吉華殿是因著佟小姐所言,小女確是想去翻找翻找有無傅公子的卜吉冊子,但一一也不能全然算作是陪小女去的?!?p> “說下去?!奔а恿栊闹幸粍?,隱約知道她是什么意思了。
“佟小姐的原話是皇上預備在中秋宮宴后替長安城中的幾位適齡公子賜婚,早先皇上便有意讓右相府的柳小姐做皇家的兒媳婦,前幾日還特問過右相大人的意思?!辈倘蝗徽f到這兒便不再說了,她曉得以姬延凌的聰明自然明白她說的是什么意思。
沈若若是對姬延凌只有兄妹之情,縱是關心,也會直接問他,而不是去吉華殿翻找有沒有他的冊子,還不想讓他知曉。
姬延凌確然是明白的,又覺著有些不敢置信,半晌,他突然笑了,很是愉悅的樣子。
姬延凌原本就容貌極盛,清貴雅致已極,眼下笑起來,連蔡然然這個對他只有傾佩尊敬并無男女之情的人都看得呆了呆,她低下頭,暗想著這樣的人,人間能有幾回得?沈若可真是有福氣呀。
“蔡小姐,多謝你今日相告之情,它日若蔡小姐或尚書府有事盡管開口?!奔а恿栲嵵仄涫碌叵蛩乐x。
蔡然然沒想到姬延凌作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嫡皇子竟如此鄭重其事地向她道謝還許了她這樣一個諾,慌忙福了個禮,“殿下不嫌小女多事就好,當不起殿下的謝,小女斗膽多問一句,殿下與柳小姐之間……”
“蔡小姐既然是我家小姑娘的手帕交,便請放心,我的五皇妃是何人我自個兒說了算,父皇也不能替我決定。”姬延凌這話說得有些狂妄。
可蔡然然曉得他有這個底氣,“殿下如此說,小女便安心了,如此便不叨擾殿下去皇上處了。”
姬延凌點點頭,又遠遠看了沈若一眼,轉(zhuǎn)身往另一邊去了。
沈若瞧姬延凌走了,幾步上前,“然然,你有什么要同延凌哥哥說的?竟然還要瞞著我!?”
蔡然然一臉笑意,“我托殿下幫我打聽傅公子的事兒呢,不是要瞞著你,只是這事兒聽得人多了不好開口么,這不是就告訴你了么?!?p> “好吧,繞過你這一次?!鄙蛉酎c點頭,表示理解。
二人到禮合殿時,殿里已到了不少人了,沈若一進殿,一直等在邊兒上的知秋馬上就過來了,“小姐,您的事兒辦妥嗎?”
“嗯,辦妥了?!?p> 知秋委委屈屈地想,小姐現(xiàn)在辦事兒也不帶著她了。
蔡然然左右瞧了瞧,“一一,我去母親那邊兒了,你千萬自己小心啊?!?p> 沈若笑道,“嗯,你去吧。”
蔡然然不放心她,也是有原因的,宮宴的坐席是有講究的,此次宮宴戶部尚書府一門來了尚書大人、尚書夫人和嫡系一脈的一子一女也就是蔡然然和她弟弟。
戶部尚書一職在南楚是正二品,在此次宮宴已算很靠前的位子,也可相互照應著。但沈若坐的晉國公府的位子卻更是極靠前的,她又只得一個人,可謂惹人矚目了。
沈若倒不太在意,緩步走到自己的位子坐下,朝旁邊兒的四公主姬文音點了點頭算是過了禮,難得姬文音面上也沒什么不樂見她的意思也點了點頭算是回應。
沈若方坐下,辰王姬延廷、九皇子姬延清和其余幾位皇子陪同著兩國來使也到了禮合殿,幾人全坐在了沈若對首。
沈若悄悄打量了他們一眼,發(fā)覺先前在后花園未瞧見的北齊太子眼下也到了,雖然沈若未見過,不過瞧那一身華服和北齊使者恭敬的態(tài)度,可確定是北齊太子無疑了。
沈若暗想著北齊的這位太子殿下,雖是太子,年紀比南楚皇帝還要稍稍長些,北齊如今的皇帝也是年逾四十方登基,如今年紀愈長愈是舍不得放權,不知這位北齊太子殿下可等得心急?
西黎來使領頭的自然就是蕭霽了,方才蕭霽一進禮合殿,就引得無數(shù)人將目光落在他身上,有驚艷的、有好奇的、有打量的,偏偏蕭霽恍若未覺,自若的如同走在自家后院一般,一派風流地坐下,還給自個兒倒了一杯酒,抬起頭朝沈若的方向看了一眼,歪了歪頭,舉起酒杯,遙遙沖沈若晃了晃。
沈若有些惱火,垂下眼眸,裝作沒瞧見。
蕭霽也不露尷尬之色,將酒杯里的酒一飲而盡。
周圍瞧見這一幕的人,紛紛猜測蕭霽是在對誰舉杯,這猜測尚未理個清楚,禮合殿外司禮監(jiān)總管在外高唱:皇上駕到~皇后娘娘駕到~五皇子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