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萬安的話,四個三重高手卻根本就沒有回答,依舊死死的盯著他,面色不善。
又和他們試圖搭腔了兩次卻沒有得到任何回應(yīng)后,萬安只能放棄搭腔。
收回視線,低頭看著自己名貴的鞋面,萬安腦袋里快速思考了起來。
“能派出四個三重高手來抓我的人,怕是背后的背景最起碼也是個伯爵,難道是劉泰?”
“不對,劉泰只是伯爵次子,還沒這么大的能量,難不成是沈紅菱?“
想起沈紅菱這個名字,萬安便感覺一陣頭大。
“看昨晚沈紅菱的反應(yīng),對于那些像蒼蠅一樣的才子肯定是煩的不行,也有可能是對背后散播流言的人深惡痛絕,如今又傳出了我和她春風(fēng)一度的傳言,她不會一怒之下,就把我抓過去砍了吧?”
一路思索,萬安卻根本就拿不出任何逃跑的辦法,在四個三重高手的看管下,想要逃跑根本就是不可能的嘛。
某一刻,急速行駛的馬車突然停住了,然后萬安和張林就被推下了馬車。
下了車,萬安抬頭一看,只見眼前是一棟十分莊嚴(yán)巍峨的建筑,建筑大門的上方掛著一塊牌匾,寫著‘太州城城務(wù)處’六個大字。
這個建筑的大名萬安昨天就聽說過了,據(jù)說是協(xié)助大公管理太州城內(nèi)事務(wù)的地方,除了沒有領(lǐng)兵權(quán),這個城務(wù)處的最高長官幾乎管理著大公宮殿以外的這座城里的一切日常事務(wù),權(quán)利極大。
“怎么把我?guī)н@里來了?”萬安一臉疑惑的問道。
這一回,那四個高手中的一個才開口回答了萬安一句。
“進(jìn)去就知道了?!?p> 萬安心中苦笑,雖然十分不想進(jìn)去,但卻不敢不進(jìn)去,只能在四個高手的押送下,走進(jìn)了城務(wù)處。
進(jìn)入城務(wù)處后,迎面見到的是一個四方大院子,院子里有一個個穿著統(tǒng)一服裝的人拿著竹簡穿行著,每個人都很忙的樣子。
在院子的其它三個方向是一間間屋子,這些人就是從這些屋子里出來或是進(jìn)去的,正對著大門的則是一間非常大的屋子,光是大門就有八扇,每一扇的寬度都超過一米,從門那兒往里看去,萬安很輕易的就看見了門內(nèi)的景象。
只見那里面是一個大堂,大堂最里面有一個高坐在案臺后面的穿著官服的年輕男子,在他左右下手的椅子上坐著兩個姑娘,其中一個正是沈紅菱,在她們不遠(yuǎn)處則站著兩排握著刀穿著盔甲的兵士。
“公堂?”
萬安不解,瞥了曾和他說過話的三重高手一眼,這人卻根本就不搭理他,反而推了他一把。
萬安無奈,只能繼續(xù)往前走,然后邁步進(jìn)了公堂,對著那高坐案臺之后的年輕官員抱了抱拳:“大人,在下有禮了。”
“不必多禮,你也是貴族之后,且找個地方坐下吧。”太州城城務(wù)處主官江鎮(zhèn)笑了笑,見萬安穿著華麗,儀表不凡,談吐有禮,只當(dāng)他也是哪里的貴族之子,因此并未擺當(dāng)官的威風(fēng)。
萬安之所以要買這么貴的衣服穿在身上,目的就是要抬高自己的身價,讓人以為自己來歷不凡,當(dāng)下也不發(fā)怵,非常鎮(zhèn)定的在沈紅菱下面的一個位置上坐下了。
江鎮(zhèn)隨后道:“沈家妹子,你要請來的萬安小兄弟也請來了,有什么話便直說吧?!?p> 沈紅菱點(diǎn)頭,站了起來,走到萬安面前,淡淡問道:“萬安,我且問你,昨晚你可是江霞灘頭詩會魁首?!?p> 昨晚萬安便將自己的真姓名告訴了鄭秋寧他們,畢竟這才是他的真姓名,而阿萬只是為了防備東新男爵的一個假名字而已,如今他人在太州國,自然不必再隱姓埋名。
因此他對于沈紅菱道出了他的名字并不覺得驚訝:“我只是僥幸作了一首好詩而已,當(dāng)不得魁首,我……。”
不等萬安自謙完畢,沈紅菱直接不耐煩的打斷了他的話,道:“不要廢話,你就說是不是吧?!?p> “額……是。”
“那好?!?p> 沈紅菱又問道:“昨晚咱們可曾春風(fēng)一度?”
這種問題萬安可不敢廢話,連忙搖頭:“沒有?!?p> “咱們昨天見了一面后,說了幾句話,我就讓人請你出去了,是嗎?”
“是。”
沈紅菱點(diǎn)頭,又轉(zhuǎn)身看向了那江鎮(zhèn):“二殿下,萬安這邊的話我問完了,您也聽見了,我跟他并沒有任何牽扯,外頭的那些流言都是假的。“
“我知道了。”江鎮(zhèn)笑了笑:“接下來你還要問誰?”
“她。”沈紅菱再轉(zhuǎn)身,一指那坐在她對面的女子:“我要問問她,為何要屢次傳我的流言,壞我的名聲?!?p> 一直沒說話的那名女子呵呵一笑,對于沈紅菱的質(zhì)問絲毫沒有放在眼里:“沈妹妹,你這是說的哪里話?
外面都傳你跟這位萬安小兄弟昨晚春風(fēng)一度,可跟我沒有關(guān)系,咱們是多年的姐妹,你怎么如此錯怪我?”
“那先前故意散播謠言,說我要嫁給一位大才子,害的那些公子哥、才子們?nèi)杖找挂乖谖壹议T口轉(zhuǎn)悠的,也不是你嘍?”沈紅菱又問道。
“當(dāng)然不是我?!蹦桥永^續(xù)淡淡笑著,一顰一笑都盡顯嬌柔。
“好?!鄙蚣t菱冷冷一笑,沖著押著萬安和張林進(jìn)來的其中一個三重高手說道:“去,帶那人進(jìn)來?!?p> 三重高手點(diǎn)了點(diǎn)頭,快步走了出去,片刻后,他帶進(jìn)來了一位公子哥。
這位被帶進(jìn)來后,一見到沈紅菱,便嚇得哆嗦了一下,而那女子見到這人后,則是秀眉微蹙,臉上閃過一絲慌張。
三重高手一把將公子哥摜在了地上,沈紅菱隨即抽出了腰上的佩劍,指著公子哥的咽喉,冷聲道:“開陽子爵幼子是吧?說,是誰讓你在外頭散播我要嫁給大才子的?不說我殺了你,來日還要滅你滿門!”
公子哥嚇了一跳,臉色急速白了下去,哆哆嗦嗦的樣子宛如一只受驚的兔子,偷偷瞥了那女子一眼:“那個……我……我我……我?!?p> 那女子見狀,微不可查的皺了皺眉,知道這公子哥早晚都會說出實(shí)情,心一橫,站了起來:“不用問了沈妹妹?!?p> “哦?為什么不問?”沈紅菱不屑一笑,明知故問道。
“因?yàn)楦f你曾說過要嫁給一位大才子的人,正是姐姐我?!?p> “那你還說散播留流言的不是你?”
女子微微嘆了口氣,有些失落的臉上很自然的流露出了后悔的神色:“妹妹,我是聽你說要嫁給一位大才子,所以和他閑聊時,才會無意中說出這個實(shí)情的,看你現(xiàn)在的反應(yīng),難道他后來把這件事傳播出去了?
這么說來,那些圍在你家外面的人是我的一句話引來的?
難怪妹妹你一開始要質(zhì)問我了,原來這流言的源頭竟然是我,我真是太對不起你了?!?p> 沈紅菱英氣的臉上閃過一絲憤怒,不耐煩的擺了擺手:“你少在我面前裝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照你這意思,你是無意中說了一句話,才引起了這樣的留言,并不是有意散播,而說我和萬安春風(fēng)一度的流言,則跟你沒有關(guān)系嘍?”
“正是啊妹妹,咱們多年的姐妹情誼,我怎么會傳出那樣的話來損壞你的清譽(yù)呢?”
女子一副真情流露的樣子,說著話的同時,眼中竟然流出了幾滴眼淚。
“真不知道是哪個人居然跟妹妹你開了這樣的玩笑,害的你誤會了我,若是被我知道他是誰,我一定不原諒他?!?p> “好好好,周佩佩,你還真是能言善辯啊,看來我還得再拿出一個證據(jù)來,才能讓你原形畢露?”沈紅菱見周佩佩這一副嬌弱的模樣,氣極反笑,嘲諷道。
“妹妹你怎么能這么說我呢,是,說你要嫁給一個大才子的人是我,可我不都跟你道歉了嗎?
為什么你就不能原諒我呢?
你還說要拿出一個證據(jù)來,難道你覺得這個人就是證據(jù)嗎?
咱們兩個多年情誼,你怎么能這么冤枉我呢?
你真是太不應(yīng)該了,還是說姐姐哪里得罪你了,所以你打聽出這個人之后,故意用他來誣陷我?
要是我得罪你了,你就直說嘛,姐姐向你道歉還不行嗎?”周佩佩似乎覺得沈紅菱的話說的太重了些,哭得越發(fā)厲害了,梨花帶雨的樣子真是我見猶憐,站在大堂兩邊的兵士們都不由自主的朝著這邊瞥了兩眼。
說完,她又朝著那江鎮(zhèn)哭訴道:“二殿下,你看看她嘛,真是太過分了。”
江鎮(zhèn)笑了笑,深深看了周佩佩一眼:“周家妹妹,沈家妹子也是被那流言給氣到了,你就不要再讓她煩心了,你們既然姐妹情深,這個時候就不要怪她了?!?p> “是,二殿下說得對,是佩佩不懂事,佩佩下次一定改。”周佩佩受教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漸漸收起了哭泣,精致的娃娃臉上轉(zhuǎn)而綻放出了一抹笑容,含情脈脈看了江鎮(zhèn)一眼后,俏臉微紅,快速低下了頭。
見她這倒打一耙的樣子,沈紅菱越發(fā)生氣,氣的胸口止不住的起伏起來,俏臉也是通紅一片,不過卻是氣紅的。
見她還要繼續(xù)和那周佩佩辯駁,一直在一旁冷眼旁觀的萬安心念一動,上前拉了沈紅菱一下,看著她的眼睛笑道:“沈小姐,正所謂捉賊拿贓,捉奸在床,你既然沒有證據(jù)證明周小姐造謠中傷你,就別在這里多說什么了。
如果她真的是冤枉的,那你現(xiàn)在的每句話都是在傷害她,她看起來這么嬌弱,受不了這些的,咱們還是走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