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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風悠悠

第十四章:儀式感很重要

鄭風悠悠 周周銜羽 4520 2020-01-25 12:35:58

  張佳一和姚紅走出店門后心情超好,趕上如此大的折扣,每個人都像撿了錢似的心花怒放,尤其是姚紅,她挑的貴,省得多,她豪氣的說:“要不是今兒中午有人請,我來請你!”

  “沒關系,還有明天呢!”張佳一沒打算放過她。

  “哎喲,還真是個吃才呢”,姚紅準備擰她的臉蛋,被她一閃身,躲過去了,兩人嘻嘻哈哈地打打鬧開來。

  玩一陣子,逛一陣子,時間就過去了,到了快中午時分,兩人往吃飯地方趕去。一路上,姚紅不住的催她化妝,她拗不過,只草草打了粉底、涂了口紅,美其名曰:“年輕,隨便一捯飭都可美?!?p>  張佳一沒看上馬前程,在吃飯的過程中就很放松,她甚至比平日表現(xiàn)的更外向開放,好讓馬前程看不上眼。

  馬前程倒是比上次放開了點,也敢主動說幾句話了,但仍不對張佳一的眼。

  張佳一本就有“青梅竹馬”打底,剛又看了林旭健康向上、帥氣陽光的狀態(tài),更對馬前程不入心了。結束時,姚紅“兩口子”說有事要先走,明擺著要給他們兩個獨處的時間,張佳一急忙說家里也有事,緊挽著姚紅也走了。

  路上,張佳一對姚紅和張朝陽申明立場,說對馬前程沒有感覺,只能做普通朋友,請她們代為轉達。姚紅沒說什么,張朝陽倒是嘆了一口氣,他說:“照常理呢,你這樣說沒啥,又沒有發(fā)展呢,但這次我看前程比較上心,為這頓飯他可找了我好幾次呢,光地點的選擇他就換了幾換,你沒看他今天還特意打扮了一番呢!”

  張佳一倒是真沒注意,在她看來,他打不打扮都一樣,可在張朝陽看來,對于向來不修邊幅的前程來說,已是很不容易了。他說:“前程他這兩天上班都帶著股高興勁呢,我真不想去當頭潑盆水,不能再處處嗎?”

  “不行,早說早了,再拖下去更不好,這也是為他好嗎?”張佳一嶄釘截鐵地說。

  “那倒是”,張朝陽拍了下膝蓋,點頭道:“我盡快找機會給他說?!?p>  有了隱形眼鏡,張佳一的生活變得清楚明白開來,她老遠就能看清人臉,甚至連表情也看個大概,打起招呼來一點兒不打折扣。她本就是好脾氣,這下,校園里經常聽見她活潑輕快的聲音:“你好,早上好,吃了嗎?回去了……”。間或有比較莊重有力的:“校長好、主任好”。老師們挺納悶:“是不是張佳一有什么好事了?”

  這話終于還是通過姚紅的口問了出來:“你怎么了,不就是配了副隱形嗎?看得瑟的,跟起了春心似的!”

  “難道不行嗎,春天都來了,我就不能春心蕩漾一回?”張佳一俏皮地反駁她。

  “喲喲喲,看來是真有好事了,馬前程能的都越過我找你了?”姚紅戲謔道。

  “你別跟我提他,你知道我的態(tài)度的,我是真覺得隱形太好了,既襯托出了我的大眼睛,又讓我看清一切,原來的鏡框眼鏡讓我都成老學究了,可能就是因為這才沒人喜歡我呢!”張佳一大言不慚地說道,到最后,連自己都信了似的不住點頭。

  “好好好,要是因為這個原因,全天下戴眼鏡的就甭談戀愛了!”姚紅沒好氣地說。

  “你讓我自美會兒行不?我這剛自信滿滿的,你給我打擊的,當然還有你當參謀買的新衣服,我更是美到家了!”張佳一得瑟的原地轉圈。

  “好,你自美吧,我不跟你貧了,我走了,本小姐有約?!币t甩了甩大波浪長發(fā),一扭一扭的走了。

  反正是下班時間,張佳一慢騰騰的收拾東西,把盤了一天的頭發(fā)放下來,做了幾個拉伸動作,活動活動老腰,拎包下樓走人。

  出了校門,她那雙明亮的眼睛一下就看到林旭在對面路邊站著,看到她出來,忙不迭的邊揮手邊往她這里跑。

  “你好,林旭,好巧呀!”張佳一溫暖的笑容如四月的鮮花一樣徐徐綻放,盡管這是最近她的常態(tài),但對林旭來說,卻是莫大的鼓勵。

  “有個事想麻煩你一下?!绷中衩讼潞竽X勺,有點扭捏道。

  “什么事?說吧,只要我力所能及,一定幫忙!”張佳一是打心眼里感激林旭在配眼鏡和買眼鐿過程中給予的幫助。

  “是這樣的,我們店里在搞回訪調查,對購買和使用我們產品的客戶進行問卷答題,以便我們更了解客戶的需要,同時,看看我們服務過程中還存在什么問題,進一步提升我們的服務質量?!绷中裾f的頭頭是道,貌似很專業(yè),好像就是因為這個原因才找上張佳一來的,天知道他這兩天為了想這個理由和這個問卷,下了多大的功夫,他直覺張佳一應該還是單身,不然不會兩次配鏡都是女伴陪著。他既然想好了,就不能猶豫。

  張佳一以為是什么難題呢,簡直是舉手之勞嗎!她從包里拿出筆來準備現(xiàn)場辦公,卻聽林旭說:“題不少呢,這樣吧,我請你吃飯,然后你慢慢填,好嗎?”

  張佳一抬起頭,看著林旭期待的眼神和緊張交握著的雙手,她就是情商再低也明白林旭此舉的真正意圖。

  她知道,如果她們一起去吃飯,將意味著,從今天開始,她和他,不再是店員和客戶的關系了,要變成朋友了,盡管是普通意義上的朋友,也比純粹的商業(yè)關系近多了。

  目前,她對林旭僅僅停留在對陌生人的好感上,特別是兩次“來電”的感覺,讓她對林旭有天然的信任感,但也僅僅到此了,她沒有進一步接近他的意圖。但眼睜睜的看著林旭那帥氣清凈的面龐含著期待、那高大的身軀局促不安的樣子,她真硬不下心來,出于對“美色的尊重”,她點了點頭。

  林旭的神情完全放松下來,喜笑顏開地說:“那我們走吧,我知道有一家特別好吃的西餐廳,我?guī)闳?。?p>  張佳一跟在他身后,心想,不過吃頓飯而已嗎?又不會少兩肉,再說,跟他吃飯應當比跟馬前程好些吧。反正飯后各奔東西,無所謂。

  是這樣的嗎?人生的精彩之處就在于,總有些事情會偏離你的預期,還往往都是重要的事情,還是那句話:未來唯一可以確定的,就是不確定。

  林旭將張佳一帶到他的車子前,張佳一有點驚奇地問:“你的車?”,真的,那年頭私家車實在太少了,張佳一對汽車還沒到司空見慣的地步。

  林旭遲疑了下說:“不是,是店里的,我經常跑業(yè)務,就讓我開著了?!彼聡樑芰藦埣岩唬读藗€慌,孰不知,在后來,這個慌也給他惹了麻煩。

  人呢,為什么沒長前后眼呢!

  但是,人若是能將一切都看的清楚明白,或者說都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載的,這人生的樂趣,又該少很多吧,也許帶給我們快樂的,就是摸索過程中的艱辛和收獲吧。

  林旭熟門熟路地帶著張佳一來到餐廳。

  餐廳的門面設計很是低調,甚至陜小,你若不留意可能就走過去了。

  進門稍一轉彎后有道樓梯。踏上階梯,快到二樓時,就有優(yōu)揚的鋼琴聲傳來。隨著樂曲聲的不斷清晰,映入眼簾的是典雅大方、溫馨舒適的大廳。每套桌椅都被精巧的隔斷隔成相對獨立的空間,雅白的臺布、被折成花朵形狀的餐巾和熠熠發(fā)光的刀叉,顯示出餐廳的干凈和雅致程度。服務員身著可身的制服,聲音和腳步都很輕緩,愈發(fā)襯得餐廳靜謐清幽。

  他們選了臨窗的位置,寬大的落地玻璃上掛著兩層窗簾,一層是雅白帶暗紋的細紗,一層是堆成皺褶,從天花板直垂到地面,而后被大蝴蝶結攔腰系住的絲絨窗簾。坐下來,頓時覺得窗外的世界遙遠且不現(xiàn)實,盡管只是一墻之隔。

  他倆對面而坐,服務員遞上菜單,林旭推到佳一面前,張佳一誠懇地說:“我是第一次來,不熟悉,還是你點吧?!?p>  林旭不再客氣,很快就點好了幾樣。等餐的時候,張佳一再次環(huán)視餐廳,看到已有幾桌客人在用餐,大多是年輕男女,大家說話聲音都很低,仿佛每個人嘴上都裝了消聲器一般。

  餐廳靠西北角的地方有個一尺多高的臺子,上面放著一架鋼琴,一位身著黑色燕尾服的年輕男子在彈奏著,他們上樓時聽到的琴聲就是從這里發(fā)出的。她不由得又想起大學時偶遇男生彈琴的場景,就多看了兩眼。

  林旭順著張佳一的眼光看過去,微笑著說:“你也喜歡彈鋼琴?”

  張佳一收回思緒,看了一眼林旭,微微垂下頭,道:“不會彈,只是喜歡聽!”

  “哦,我也喜歡聽,也略微的會點”,林旭雙手放在餐桌上,純凈的目光不含雜質,讓人完全相信。

  “你也會彈?”張佳一很是驚奇,在她看來,林旭若說他很善于打籃球,可能更讓人信服。

  “小時候學過。媽媽逼著,只學到六年級,上初中功課緊張了,媽媽也忙店里的事,實在顧不上我了,就放棄了。我只練出了聽音樂的耳朵?!绷中裆韵蚯皟A斜著身子,神情中帶著些遺憾。

  張佳一看向林旭的雙手,修長、柔韌,指甲修剪的整整齊齊,心想:我要是他媽,也讓他學琴,天生的彈琴的手!

  其實這時張佳一稍有些社會常識、稍動些心思,就能明白,能夠從小學鋼琴的,一定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但她哪有這閱歷,哪有這心眼?

  她抬起眼睛,注視著林旭說:“那你也喜歡音樂啦!”

  “沒辦法,從小天天聽,聽慣了!”林旭聳了聳肩。

  “我也是,就對音樂、畫畫等感興趣,上學時每節(jié)音樂課都聽得很認真,不像其他同學,就是為了玩兒來的。我媽老說,我喜歡的都是沒用的東西。”張佳一不無遺憾地說。真是可惜了了,上小學時學校的文藝節(jié)目總少不了她,有一幅畫還獲了全國大獎呢!

  “怎么會呢?沒有了音樂、繪畫,沒有了藝術,人類的生活該有多枯燥乏味呀!”林旭深有感觸地說,張佳一認同的點點頭。

  林旭看她情緒有些低落,就提起了上音樂課時同學們的惡作劇,他說:“那時,每當上這種課,因為是到統(tǒng)一的大教室上,學生們都爭著早去,不是往前座,而是爭著往后面做,音樂課就是放松課,學生干什么的都有?老師只顧講自己的,學生們愛聽不聽,或者說學生們的聲音比老師都大。記得有一次,老師畫了個簡譜在黑板上,讓一位同學站起來唱,那同學跟看天書似的,沒辦法了,按照數(shù)字念了出來,惹得全班哄堂大笑?!?p>  張佳一聽了,也不禁笑了出來。她們點的菜陸續(xù)上來了,只有兩個人,林旭幾乎點滿了一桌子。牛排、沙拉、點心、咖啡、冰激林,張佳一有點犯難:“點的太多了?”

  林旭摸了摸后腦勺:“我想讓你多嘗幾樣。那什么,吃不完了我們帶走,你盡量吃?!?p>  “好吧”,也只能如此了,張佳一準備開吃,但又一個問題擋住了她。

  她平時很少吃西餐,偶爾的兩回都是和同事們一起,不必顧忌吃相,也不管怎么使用刀叉,只要把食物弄到嘴里就成,她早忘了到底哪只手用刀、哪只手用叉了?

  看著她遲疑著未動,林旭就右手拿刀、左手拿叉地說:“隨便怎么吃都行,西餐來到中國也得入鄉(xiāng)隨俗不是,咱的原則就是,只要劃拉到嘴里就是本事。我們右手有力,你用右手切肉試試?!币贿呎f,一邊用力切開肉塊。

  張佳一如法跑制,肉很嫩,很好切,她一下就記住了林旭說的“右手有勁才拿刀”的話,以后,她再沒用錯過。

  鮮嫩的牛肉入口即化,黑胡椒的味道真沖到胃里,林旭說的沒錯,真的很好吃,比張佳一吃過的任何一家西餐店做的都好。點心和冰激林更好吃了,外面的蛋糕房和冷飲店簡直是擺設,張佳一吃的很盡興。

  人真是奇怪的生物,一旦吃的舒服了,對面坐的人看著也順眼了,關系也拉近了,怪不得我們中國人喜歡請人吃飯。反正這場飯奠定了張佳一和林旭的朋友基礎。

  吃的好,聊的也好。林旭很健談,從二人喜歡的鋼琴名曲,談到風靡世界的理查德·克萊德曼,再說到大學時代的美好時光,二人越聊越歡,不知不覺兩個小時都過去了。

  張佳一實在一口也吃不下了,看著時間不早了,二人起身。結帳時,張佳一堅持要AA制,林旭說是他挑的地方,他點的,沒有理由AA,這次他結,張佳一要是覺得不好意思改天再請。

  林旭話里話外透出二人還有進一步接觸的可能,也許潛意識里張佳一也有這樣的期待,她就不再堅持。

  回到家里,張佳一看著一堆打包的東西,感覺這頓飯跟做夢一樣。

  她和林旭,本是兩個世界的人,不出意外的話,一輩子不會有交集??缮詈孟袷莻€偶爾調皮一下的“老小孩兒”,他非要張佳一平淡的日子揚起些水花。就如今天,她竟然和林旭一起,坐下來吃了一頓豐盛的晚餐。

  林旭一身正裝,高大挺拔,瀟灑帥氣,她呢,一身套裙,端莊大方,朝氣蓬勃。她二人算不算俊男靚女呢?她不禁偷笑。不過,她們吃飯的場景,確如外國電影上戀愛中的男女吃飯場面一樣,想到這里,富有羅曼諦克情結的張佳一忘形地倒在床上,兀自美滋滋的瞎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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