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宇晨一怔,隨即笑了出聲,自從上次偶遇認(rèn)識后,他們在一起聊過很多次,每次她有什么吃的,都會悄悄給他送來,甚至連玉姐都沒有看到,她還會給自己送來他自己的唱片,她問:我是不是第一個送你唱片的人???是不是覺得很有意義,送你自己的專輯給你,哈哈。
她還送給自己一束向日葵,她不好意思的說:“送給你了,這是我撿的,哈哈哈哈,我覺得你雖然愛笑,但有的時候太柔和,可是我覺得你明明應(yīng)該要像向日葵一樣的?!?p> 唉,其實是因為他對夏至暖不錯,是他先悄悄給夏至暖塞吃的喝的,而夏至暖又是那種別人對她好一點,只要有機會就會掏心掏肺的人,加上每次夏至暖看他就會想到剛遇到他的那天,莫名覺得他挺孤獨的,就想保護(hù)他,就希望他笑得像向日葵一樣,熱烈。
而夏至暖仿佛說話永遠(yuǎn)都是這樣,沒厘頭,但有的時候又那么戳人。
“我不會的?!蓖跤畛啃χ值溃骸拔也粫?,永遠(yuǎn)不會的?!?p> “那太好了。”夏至暖從兜里掏出幾粒巧克力,那是她日常必備的,有時候是糖,有時候是餅干,有時候是話梅,一些小零食,她遞給王宇晨道:“你吃嗎?”
“好?!蓖跤畛拷舆^,拆開糖紙,將巧克力放入口中。
“王宇晨,你是我見過最......”夏至暖突然想到前面和東以寒的保證,于是在王宇晨的目光下她開口道:“就是你知道嗎,你太好了?!?p> “你給你說個秘密,我是一個特別膽小的人,我什么都怕?!毕闹僚?,手肘撐在旁邊的桌上,雙手支著臉,緩緩而道:“我怕別人說我壞話,我怕別人不喜歡我,我又怕別人太喜歡我,哈哈,很矛盾吧,因為太喜歡我,我會很累,我要努力成為她們想象的那樣,一直按照那個方向去活,直到有一天你發(fā)現(xiàn)她不那么喜歡你了,自己真的會很失望委屈的。”
“可是明明像火一樣的性子,卻越來越像一潭死水,我很聽話,從小就很聽話,老師說不能作弊,讀了十多年的書我從來沒有作弊過,老師告訴我們十八歲之前不能談戀愛,我就從來沒有想過早戀,我媽和我爸說我大逆不道,所以我就越來越渾,我媽和我爸總是在逃避一些問題,所以我把那些習(xí)慣學(xué)到九成九?!?p> “朋友說高中不能穿小裙子,會不好,所以我從來沒有穿過,后來我想怎么就不好了,什么不好。至今我都想不明白從小到大我究竟是怎么長大,像一個被包裝了人偶,好在我這個人偶還有些原則,抱著自己古板的思想倒也挺固執(zhí),畢竟你看除了人生枯燥乏味,我什么作弊、早戀都沒做過,也不知道是不是習(xí)慣了,所以原本性格調(diào)皮的我,越來越安于現(xiàn)狀,因為我發(fā)現(xiàn)這是離自己最近的舒適圈,一個人不就為了追求自己的舒適圈而活嗎,那既然這樣我干嘛還要去逃離和糾結(jié)?”
“我是一個敏感的人,很敏感,比如今天東以寒不理我了,我會想三天三夜我做錯了什么,可是你就不同,如果你不理我了,我會一定要問你我做錯了什么,你會悄悄遞給吃的,那么自然,不需要我感謝,不需要我說一堆的話,而且你說一句話我就能很快的明白你在說什么,我都根本不用想?!?p> 王宇晨一時不知該笑還是該沉默,唉,小暖呀,就是因為你太單純了,我才這么沒有防備的啊。
夏至暖盯著桌上的一點黑斑,繼續(xù)著:“還有,比如我準(zhǔn)備去那里的時候,我會提前一個星期準(zhǔn)備和思考,然后會害怕,去不成怎么辦?坐什么車?會不會出什么意外?呵呵,很負(fù)能量對不對,所以你不要不開心,你看我,我才是最慘的那個人,工作也不適合我,我告訴你我比東以寒還要大,可是你看人家的成就,和我一對比,簡直天上地獄的區(qū)別?!?p> “這有什么的,你壓力不要那么大,我們都是為了生活嘛,如果你讓生活壓垮了你,那么我們還要那么大的壓力做什么?我們又不傷人又不放火,什么傷天害理的事都不做,出什么事還能是天塌下來???再說了,天塌下來大家一起死唄,怕什么?”
聽著夏至暖的話,王宇晨溫柔至極,其實,他覺得這小丫頭真的很需要人保護(hù)啊!
“所以,王宇晨,你要成為最好夜白,然后成就最好的王宇晨,奧利給。”夏至暖深思起來,道:“哦不對,你們都是最好的自己啦,哎呀,我說什么?哈哈,你不要管我,反正就是你不要怕,什么事都不會發(fā)生的,好嗎?”
王宇晨微微偏頭,眼圈有點紅,他笑了笑道:“好,我不怕?!笨晌抑皇抢邸?p> 哎,說到底沒有感同身受,夏至暖只發(fā)現(xiàn)了他和白守天的秘密,以為王宇晨是因為被人發(fā)現(xiàn)了感到害怕和不安,但其實又怎么可能是這個呢,白守天的手段,他雖擔(dān)心但還是相信的。
也就夏至暖一個人在那里惶惶不安,但其實他們根本沒放在心上,不過仔細(xì)想來夏至暖倒也沒想錯,這件事還真給他帶來不小的麻煩,她被盯上了。
但夏至暖的話說到他的心里,他真怕以后這個小姑娘受到傷害。
看到他這樣,夏至暖糾結(jié)的扣著指甲蓋,如果她告訴王宇晨,那他會不會不會在對自己這么自然又這么好了,重要的是她的發(fā)現(xiàn)且不是白換了,八百多呢。
唉,夏至暖道:“王宇晨,其實......”
咔擦的開門聲打斷了夏至暖的話,進(jìn)門的是玉姐,臉色不是很好,眼波流動了一下,她道:“小暖,我剛剛遇到小默,像是找什么,是不是再找你啊?”
夏至暖急忙起身,一拍腦門,她真是把自己的工作拋之腦后了,真是因為昨晚的事著迷了。
夏至暖和他們道別后,匆匆而去。
玉姐見夏至暖走了,看了王宇晨一眼,轉(zhuǎn)身離開了房間,沒一會,一個身穿定制西裝的男人開門進(jìn)來,男人面無表情,眉目清冷,皮膚白得發(fā)著冷光,薄涼狂妄的氣質(zhì)為帥氣清雅的長相鍍上了兩個字——霸道。
他躍過王宇晨,直接坐到沙發(fā)上,翹起二郎腿的同時,一只手搭在沙發(fā)上,眼簾輕抬,清冷的道:“阿晨,別和我鬧別扭,你知道我很忙?!?p> 王宇晨皮膚本就白,嘴唇也天然紅,可此時更白了,嘴唇也毫無血色,他道:“阿天,你知道我沒有鬧別扭,我,我們分手吧,別再來往了!”
說完,王宇晨雙手捂住了臉,雙肩劇烈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