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女子輕柔魅惑的聲音在自己耳邊響起,君月一怔,讓自己試一試?
不,那怎么可以,自己還是未出閣的黃花大閨女,怎可隨意的被丟在男人堆里糟踐呢?這是會被吊一尺白綾的。
腦海中隨即又有另一個聲音響起:“你不能被別的男子糟踐,那別的女子就可以被隨意的踐踏了么?”
君月想到這兒,垂下頭,嘆了口氣。
“抱歉,竹姑娘,是君月思慮不周?!?p> 看著女子這副真心實意的模樣,木婉竹真真是很喜歡,比起那些裝模作樣的大小姐來說,君月當真是懂道理的人。
雖一身貴氣,但沒有自恃清高,看不起旁的女子。
本來就是,木婉竹雖只是一青樓舞女,卻也是清清白白的姑娘,怎能平白的被糟踐了呢?
“更何況,想來君大小姐也不知,你那位堂妹,打著你的旗號,對將軍暗生情愫,表面上是為了你鏟除異己,實則是為了自己的私心罷了?!?p> 木婉竹一副篤定的口氣,讓君月不得不信,她說的都是真的。
顯然她也沒有料到,已經(jīng)訂了婚事的君沁,心中竟是做了這般打算,也不看以她的身份怎可配得上將軍呢?
不過轉念一想,又有何配得上配不上而言,自己身份是高貴了,但將軍就是不喜歡,又能如何呢,不過是虛名。
“倒是我受蒙蔽了,多謝竹姑娘提醒。”
君月說著便想向她起身行禮,木婉竹連忙攔住。
“不必如此,我并不是為了你,而且想告訴君大小姐,此女其心可誅,君大小姐可還想救她?”
換了旁的女子,自是千刀萬剮,死不足惜,但,她是君家的人,無論如何,不能不明不白的死在了外面,不然,他們怎么和大伯父交代呢。
“不知,竹姑娘究竟想怎樣?”
君月沒有直接回答,而是換了一種問法,實則,這話里還是在為君沁謀生路。
“罷了,今日我便看在君大小姐的面子上,放那君沁小姐一條生路...”
君月面上一喜,“多謝......”
還未等她說完,就被打斷了。
“只要,她喝下一杯無情水,與四個男子共處一室,我保證那些男子不會主動,只要她能忍過一天一夜,從此以后,形同陌路?!?p> 說著,木婉竹喝完了手中的一杯茶,起身,走到了君月身旁,微微蹲下,在君月耳邊低言。
“君大小姐,我不要她的命,她的命有什么用呢?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豈不更好?讓她嘗嘗個中滋味,如若她忍得過,那便算她命好,天高水長,不復相見?!?p> “如若她忍不過,那也怪不得我,這是她自找的?!?p> 說完,嘴角微微向上彎起,似是心情大好,轉身,離開。
“煙云,送君大小姐出去罷?!?p> 君月本想再多說一些什么,但看著女子瀟灑離去的背影,那些話,不知該怎么說出口了,罷了,一切都是君沁的造化,能不能忍得過,就靠她自己了。
第二日傍晚,將軍府的下人便送君沁回了丞相府。
馬車上的女子身上除一被單之外,再無他物,身上全是青青紫紫的痕跡,明眼人一看便知,這女子去做了何事。
原本,等婢女進入房間里接人時,女子身上的衣物已經(jīng)被撕盡,散落在地上,婢女也不敢去拿新的衣服給她穿上,好心的隨手拿起了被單披在她的肩頭。
女子目光呆滯,直愣愣的坐在那里,一動不動,只是一雙泛紅的手緊緊握著胸前的被單不放。
直到呆滯的下了馬車,瞧見了自己的母親時,放聲大哭了起來......
將軍府美人醉
“將人送回去了?”
木婉竹閑散的躺在一張美人椅上,一雙大長腿掛在另一邊。煙云蹲在一旁,正在給她按摩。
“送回去了?!?p> 剛剛進門的煙火很開心的說道。
“姑娘,你是不知,那君小姐也是有幾分氣性的,我聽那院子的打掃下人說,前幾個時辰,她愣是一聲都沒吭的忍著。”
“從街上隨便找來的那四個乞丐也是講義氣的,看著那么一個如花似玉的姑娘,愣是沒有先動手。”
煙火在那里繪聲繪色的描述著場景,好似自己親眼看到的一般。
“你怎知,他們四人沒動手???”
木婉竹看著眼前的小姑娘,幽幽的問出口。
“奴婢不知啊,是那打掃的人說的,應當是聽見屋里沒有動靜,猜測的吧?!?p> 小姑娘有些不好意思的撓撓頭,便又開始描述了。
“后來啊,也不知是誰先主動的,總之,那屋里的聲音是此起彼伏,連綿不絕,不眠不休啊?!?p> “瞧不出來,你還有說書的本領?”
看著小姑娘那十分夸張的表情,木婉竹忍不住調戲道。
而蹲在一旁的煙云,聽著煙火這般的描述,早已經(jīng)羞紅了臉。
“姑娘,你可別取笑我了,屋外好多人都聽到了,聽說整整一夜未眠呢,連飛過屋頂?shù)穆槿付悸牭搅耍谖蓓斏铣呻p成對的呢。”
說著走到了木婉竹身后,開始給她揉捏肩膀。
“以后啊,這種事情少聽,也不怕污了耳朵。”
“知道了,姑娘。”
丞相府
君沁母親早已經(jīng)知道自己的女兒在外面做了些什么事情,昨日君月回府也把所有的事情同她講過一遍了,她雖于心不忍,可是別無他法。
只是,今日在看到渾身上下,沒有一處完好,被糟蹋得不成樣子的女兒時,真的恨不得她吊死在懸梁之上,恥辱啊,這真是君家的恥辱。
君丞相未去門口接人,畢竟也不是自己親生的,更何況做出了這樣的事情,實在是有失體面。
更何況,在君丞相眼里,那君沁早已經(jīng)如死人一般,在君月上門賠罪的第二日,千墨夜便暗中與君丞相碰面了。
以這女子的性命,換取他的庶兄在都城中的一席之地,他與那庶嫂一說,當即便答應了,不過是一個女兒罷了,用一個女兒換一個職位,哪怕只是芝麻小官,能在都城之中,也是很劃算的。
于是,君沁便在自己毫不知情的情況下,被自家人賣得干干凈凈。
而這一切,木婉竹自是不知的,或者說,當君沁走出那扇房門時,她們已再無瓜葛。
翌日清晨,天還沒亮時,丞相府后門中抬出了一具女尸,尸體的脖頸上有一勒痕,抬尸體的下人們說,這只是府里的一個小丫鬟,不知發(fā)生了何事,想不開便自盡了。
多日之后,君丞相庶兄的女眷打道回府了,又過了一些時日,君丞相的那位庶兄帶著一家老小回都城了。
唯獨那君沁沒有跟著回來,說是已在邊城中嫁為人婦,自是不合適跟著來的。
一家老小說是回來盡孝,但不知為何,那位庶兄做了朝中的一名小官,大家只道是君丞相好本事,后來,坊間也從未再傳出君家人不和的消息。
當然,這都是后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