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杰走上講臺,雙手撐桌,與眾人展開討論,他先派遣張子基前往孫朗死去地點探查那五百走馬幫的動向,張子基拱手領(lǐng)命出發(fā),在一段時間后返回?zé)o塵閣地字房,他帶來了一個令人憤怒的消息。
“老大,您說的那些走馬幫眾還在小寨外,他們按兵不動,等待著您的到來,并且,他們確信,您一定會來。”
“他們?yōu)楹稳绱舜_定?”
“因為......”到這,張子基忽然就不說了,當(dāng)楊杰問起原因時,他便低下頭來,默然不語,直到臺下項瑜上來質(zhì)問時,他才艱難開口:“因為,他們將孫督查的遺體吊了起來。他們相信,只要有孫督查的遺體在,你便一定會來?!?p> 楊杰聞言攥緊右拳,肢體動作上表現(xiàn)出憤怒,可表情上卻是面不改色,看起來十分冷靜:“知道了,子基此次辛苦,就坐吧?!睆堊踊笆贮c頭坐到了臺下。
隨后,楊杰便開始發(fā)言:“走馬幫人多勢眾,有五百人,且實力很強,習(xí)得走馬神功。所以硬碰硬的話,我們勝算極低。因此,只可智取?!?p> 接下來,楊杰將自己計劃道出。
打硬戰(zhàn)打不過,那便搞埋伏,打游擊,消磨軍心,直至投降。
走馬幫雖實力強大,但智商卻是不高,稍加引誘就會上套,只要將他們引進埋伏地點,那便成功了一半。
在埋伏地點與他們打游擊,打完就跑,換另一隊伏擊,打久以后走馬幫會失去耐心,準(zhǔn)備撤退,到那時全軍殺出,將他們圍住,逼其投降。
引誘之事由楊杰親自前去,畢竟他是第七組的最高戰(zhàn)力,除他以外,沒人能在走馬幫的亂箭之下逃脫。
計劃安排妥當(dāng),第七組出發(fā)前往埋伏地點。
......
無塵閣
辦公室。
莫無塵端坐在茶桌前,拿起一杯茶,準(zhǔn)備飲下。
“閣主!大事不好了!”就在這時,突然的一報告打斷了他,莫無塵微微皺起眉目:“什么事?”
來的人是魏兆,他的面目上充滿焦急,好似遇到了什么大事:“閣主,楊杰私自帶領(lǐng)第七組,走出了無塵閣,說是要為孫朗報仇!”
“我還以為是什么大事,原來是這個。我早就說過,楊杰的事,我不管?!?p> “可這關(guān)系到無塵閣?。 ?p> “嘖!”莫無塵無奈道:“你怎么就不開竅呢?那楊杰是生是死對我無塵閣都有好處。楊杰若是死了,那走馬幫大仇得報,對誰都好。楊杰若是沒死,那被滅的便是走馬幫,這樣對我們也好?!?p> 魏兆拱起手道:“那楊杰若是沒死,走馬幫也沒滅呢?”
莫無塵冷笑一聲站起:“走馬幫雖勢大,可也還沒到無法無天的地步。再者,他們?nèi)羰钦嬉?,我們無塵閣也未必會輸,大不了就是魚死網(wǎng)破?!?p> “既有擊敗走馬幫的能力,那閣主當(dāng)初為何不增援楊杰呢?”
“若是增援楊杰,我們就是主動出擊??扇羰亲唏R幫來襲,我們反擊,那便算是正當(dāng)防御。在這種情況下,我們是無罪的,即使是朝廷也不能平白無故的抓人?!?p> “還是閣主高明,魏兆今日算是受教了?!?p> ......
埋伏地點是在金陵郊外的一樹林之中,四周皆樹,適合藏人,也適合伏擊。
項瑜等人躲在樹叢之后,蓄勢待發(fā),而楊杰則是只身前往,引誘敵人。
楊杰只身來到事發(fā)地點,躲在暗處細細觀察,走馬幫眾果然還在這。
寨前,渾身血痕的孫朗被吊在了寨門上,雙眼未開,十分安詳。
楊杰見后火冒三丈,攥緊雙拳,可又不敢出手。
他在心中不斷勸告自己,要以大局為重,萬不可魯莽行事,這種勸告瞬間傳達全身,楊杰冷靜起來,靜靜的聽著遠處動靜。
“誒,你說這楊杰會來嗎?”一走馬幫眾開口說道。
“我看是不會,那楊杰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只身前來?!鄙砼詭捅姷幕卮鹆钊诵欧?,其余幫眾一致認為楊杰不會到來,所以都放松了警惕,殊不知遠處正有一饑餓的猛虎,正死死的盯著他們。
他們的放松楊杰都看見眼里,看破不說破,楊杰直接動手!
輕功一躍而出,疾步朝小寨殺來。
控劍出鞘,斬斷繩子,輕功一躍將孫朗接下,速度之快,難以捕捉!
走馬幫眾見后頓了頓了,其中一幫眾道:“方才......是不是有個黑影閃了過去?”
“不好了!尸體被人劫走了!”機靈的幫眾察覺到了情況,大吃一驚,隨即騎馬追趕。
“我們就這樣追上去,不會中計嗎?”一幫眾詫異道??磥恚唏R幫還是有智商角色的。
其余幫眾聞言立馬拽繩,停止前進:“你說的有理,幫主在走前也交代我們,莫要被無塵閣的詭計所騙,中了埋伏。”
楊杰抱著孫朗尸體,故意放慢的輕功,回頭望了身后敵人,走馬幫眾發(fā)現(xiàn)是楊杰后,霍然暴動,不管前方是何埋伏,只管騎馬向前沖:“幫主說過,取楊杰首級者,賞銀千兩!”
一千兩白銀在一般人眼里是大數(shù)目,若是不肆意揮霍,那花上幾個月完全不是問題!且走馬幫主還下令,此次重傷者,家屬會得到一批可靠的補貼,就憑這些獎勵,死了無妨!
楊杰見誘引成功后,加快了輕功步伐。
走馬幫眾見楊杰速度加快,也跟著加快起來,不久便到達了楊杰設(shè)下的埋伏點。
周圍四下無人,不見楊杰身影,走馬幫眾緩步而行,一顆顆樹叢好似充滿殺氣。
咻!
一陣冷風(fēng)吹過,帶來了一記飛刀,一幫眾被其割喉,眼前逐漸發(fā)黑,捂著喉嚨妄圖挽救,可一切都來不急了,傷口太大血液流出,那幫眾倒在了地上。
“有人埋伏,往草叢射擊!”走馬幫眾一齊拉弓狂射,一箭一箭又一箭,不見尸體倒出,只有箭落之聲。
“見了鬼了!怎么會沒人?”領(lǐng)頭人大驚失色。
咻咻!
又兩飛刀襲來,猝不及防,兩名走馬幫眾相繼倒地,領(lǐng)頭人從驚訝轉(zhuǎn)變?yōu)閼嵟骸敖o我射!射死這群混蛋!”
“射你個頭啊!再射人就死光了!”領(lǐng)頭人身旁一智商角色打斷了他的命令,領(lǐng)頭人反手就是一嘴巴子:“媽的!老子混跡江湖多年,還輪不到你......”話未落,一飛刀襲來,刺進了領(lǐng)頭人的喉嚨。
智商角色猛然一瞪,略有些驚訝,調(diào)馬就準(zhǔn)備離去:“老子還有遠大理想,怎能死在這里?”智商角色嘴角微揚:“待我返回駐地后,就說路遇突襲,只有我一人殺出血路,幫主聽到這個消息后定會認為我武藝超群,到那時,我翻身機會就......”
和領(lǐng)頭人一樣,他的話未說完,便被突如其來的一飛刀殺死。
走馬幫眾全體陷入恐慌,吩咐調(diào)馬逃跑,隊伍秩序極亂,一人撞一人,踩踏事件嚴重。
在即將到達出口時,多個木刺從地中拔起,現(xiàn)在眼前,前排人員被其絆倒,唯一的道路被木刺擋下。
“已經(jīng)沒路了,我們該怎么辦?!”
“為今之計,唯有一戰(zhàn)了!”
“人都找不到,怎么戰(zhàn)?!”
咻咻咻!
多個飛刀同時出現(xiàn),走馬幫眾開啟神功護體,怎料飛刀之上附帶蓬萊真氣,沖破了走馬神功防御!
人一個個倒下,退又不是,進又不是,很快,數(shù)量極具減小,只剩下了三百余人,他們聚在一起,膽戰(zhàn)心驚,瑟瑟發(fā)抖。
“走馬幫眾聽著!現(xiàn)在投降,可饒你們不死!”項瑜大喝一聲,大約一百名第七組成員殺出,將走馬幫眾團團圍住。
走馬幫眾也是被嚇破了膽,沒有多加觀察,直接放下了武器。
第七組成員快步上前,點住了他們的穴道,再用繩子捆綁,只剩腿部可以緩慢移動,連開口說話都做不到。
出來的只有項瑜,楊杰卻是不見了蹤影。
在第七組的帶領(lǐng)下,剩下的三百幫眾來到了一荒涼之地,寸草不生,唯一有的就是一木制小寨,畫面極其熟悉,走馬幫眾卻為曾察覺,直到被送進寨內(nèi),大門關(guān)閉之時,他們才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
楊杰站在寨上,除他以外還有大約一百名第七組成員,他們拿弓的拿弓,拿飛刀的拿飛刀。
楊杰舉起手臂,輕輕放下,驟然間,百弓齊射,百刀爭鳴,飛刀與弓箭一齊落下。
走馬幫眾慌亂不堪,抱頭鼠竄,但又安靜的沒有發(fā)出一絲聲音,有的只是血液飛濺之聲,撞門帶來的響動。
現(xiàn)在撞門早已為時過晚,楊杰就站在寨上,冷冰冰的望著他們,那眼神令人難忘,好似一地獄修羅,降臨人間。
楊杰對自己的所作所為略有后悔,他在心中對已故的孫朗道:“抱歉老孫,這是最后一次了。從這以后,我將戒掉殺戮。想來后悔,從初入江湖起,不是在殺人,便是在殺人的路上,根本沒時間體會大明風(fēng)水人情,也不能好好的坐下,學(xué)習(xí)學(xué)習(xí)大明文字。對了,你不是想讓我當(dāng)官嗎?從明日起,我便離開無塵閣,前往金陵,學(xué)習(xí)為官之道。俠之大者,為國為民,這是你告訴我的道理。”
不久,走馬幫眾一個不剩,全體死亡。
楊杰將孫朗遺體帶回?zé)o塵閣,拜托肖河好生掩埋,肖河答應(yīng)了,并告訴楊杰,莫無塵追封孫朗為,無塵閣,天字督查,楊杰輕輕點頭,回到了房內(nèi)。
......
消息很快傳便天下,江湖中人皆知,楊杰為好友復(fù)仇,坑殺三百走馬幫眾,這一消息沒有將楊杰的形象黑化,對于楊杰的形象,江湖中人各有看法,有人覺得俠肝義膽,也有人覺得,楊杰是殺人狂魔,更有人將楊杰為孫朗報仇編成了故事,四處傳唱,孩童們聽見楊杰的名字,紛紛止苦,家長們常道:“你哭!你再哭,我就叫楊杰把你坑了!”
自此,楊杰成了名副其實的,帶明星。
金陵應(yīng)天府內(nèi)更是熱鬧,府尹坐在大殿中央位置上,面帶微笑,帶著驚喜的眼光,看著楊杰的事跡與資料,一邊看,一邊點著頭:“此人智謀武藝非凡,在無塵閣且不是屈才?”
“那大人覺得該當(dāng)如何?這楊杰是用,還是殺?”府尹身邊一捕快道。
“自然是用?!?p> “那......我去給您綁來?”
“綁?你給我恭恭敬敬的把人請來!”
“屬下領(lǐng)命?!?p> 捕快離去,府尹繼續(xù)觀看楊杰資料:“他的事跡若是寫下,印成書籍,定能大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