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問天輕功極好,三下兩下便追上了那黑衣人。但那黑衣人看上去,也不是普通毛賊,功法不錯,竟能空手與南宮問天打上幾個來回。
許是南宮問天近日毒發(fā),身體尚未復(fù)原,才讓那人能接上自己幾招。不過,南宮問天在戰(zhàn)場上可是一人能抵千騎的神話,即使受了傷,也鮮有人能打得過他。
那人黑衣人倒也狡猾,眼看見招架不住就撒了藥粉,南宮問天下意識側(cè)過臉捂嘴躲避,對方就趁那機會迅速逃出幾步。
南宮問天反應(yīng)極其敏捷,回首便將手中的劍,連帶著劍鞘擲了出去,砸得那黑衣人痛跌在地。
他正欲上前抓捕,突然又有兩個黑衣人竄出,攬著那黑衣人使了輕功逃之夭夭了。
碰巧這時,太子與二皇子帶著侍衛(wèi)趕到了。
“你們幾個,保護皇上,其余人,跟我追!”太子指揮道。
南宮問天瞧了一眼臨皇方向,見并無異樣,便不再追。接著,他縱身一躍,從屋頂下到了地上,道:“那刺客不是沖皇上來的,查查有沒有丟東西。”
“對,查查有沒有丟失什么東西?!迸R皇驚慌道。
話罷,眾人皆驚慌地開始回屋檢查,南宮問天也隨臨皇一同往寢殿方向去了。
到得寢殿,臨皇連忙前往臥榻,一看,殘畫沒了,便急道:“我的畫!”
聞言,南宮問天驚望向臨皇,忽明白了什么似的皺起了眉。難怪總覺得方才與他過招之人莫名有些熟悉,招式、眼睛……與上次出現(xiàn)在他府中的刺客有些相似,這就能解釋為什么是畫丟了。
想來,那幫人就是沖那幅殘畫來的,上次潛入他府上,也是為了偷畫,只是沒能得手,而如今便追來了宮中。
“這殘畫只是父親遺物,算不得什么值錢的東西,那幫人盜畫做什么?”南宮問天道。
“這畫雖不值錢,卻是故人之物,是個念想??!”臨皇哀道。
故人之物……難道盜畫之人與父母有什么聯(lián)系?
想著,南宮問天突然向臨皇請辭道:“陛下,這些人是沖這幅畫來的,想必與臣有聯(lián)系,臣回府瞧瞧,先行告退。”
臨皇坐在案前,手捂著頭,朝他擺擺手,示意準許。
南宮問天回府。
南宮府,龍泉閣。
趙香菱正在床邊翻看書籍,瞧見南宮問天推門而入,便放下手中的書道:“哥哥,你終于回來了,你去哪兒了?”
“我離開這段時間,閣中可有異樣?”南宮問天不理趙香菱提問,自顧問道。
“沒有啊,香菱一直在這里,沒見異樣。怎么了?”趙香菱答。
“沒事?!蹦蠈m問天聞言,暗想自己果然沒猜錯,畫一得手便不再現(xiàn)身,遂話鋒一轉(zhuǎn)道:“她怎么樣了?”
他口中的她,自然是指的是床上躺著的北末夭。
“方才喝了藥。睡下了。”
南宮問天走近了些,這才細瞧了趙香菱方才放下的書,是取自他的藏書閣,遂蹙眉冷道:“我不喜歡別人動我的東西?!?p> 聞言,趙香菱有些害怕,道:“對……對不起,香菱這就給你放回去。”
忽然,北末夭睜開眼從床上坐起,大義凜然道:“你這么兇干嘛?不就看你本破書嗎?”
說著,北末夭翻身下了床,穿著男人大一號的衣物,氣沖沖站到男人跟前,叉著腰,指著南宮問天的鼻子道:“對待女孩子,要溫柔一點,你知不知道!”
見狀,趙香菱忙拉住北末夭道:“嫂嫂……別……”
“別拉我,爺我今日就替你教訓(xùn)教訓(xùn)這冷臉怪!”說著,北末夭挽了挽袖子,作勢就要捶人。
“嫂嫂不要!”趙香菱忙抬高了聲音喊住北末夭。
聞聲,北末夭忽然僵住,這才反應(yīng)過來不對勁,她緩緩轉(zhuǎn)過頭看向趙香菱道:“你……叫我什么?”
“嫂嫂……”趙香菱怯怯回答了一遍。
“那他是你何人?”北末夭復(fù)問道。
“哥……”趙香菱小心翼翼看向南宮問天道。
她何時成了她嫂嫂?一定是這個冷臉怪搞的鬼!
聞言,北末夭怒發(fā)沖冠,揮起拳頭就往南宮問天臉上砸,“我殺了你!”
只見南宮問天頭一偏,便輕巧的躲過了女子的拳頭。誰知,女子由于身上穿的衣服不合身,不小心踩著了裙邊,一個踉蹌?chuàng)涞乖谀腥藨牙铩?p> 她吃痛皺起眉怨道:“你這人怎跟塊石頭似的,又冷又硬,磕得我生疼!”
南宮問天嫌棄道:“那你還抱著我做什么?”
聞言,北末夭驀地站直身體,低頭看了看身上的衣物,十分震驚道:“這衣服誰的?誰給我換的衣服?”
南宮問天冷不作聲。
趙香菱愣了愣,正欲解釋,突然,門被人猛地推開。
“我回來了?!?p> 是陌塵。
“陌公子?!壁w香菱見陌塵進門,遂喜道:“怎么樣,可有買到?”
“買到了,我尋了好些藥鋪才找到的,老板說只剩最后一點了,我便全買下了?!?p> 說著,陌塵將手中的半包藥材遞給趙香菱。
趙香菱接過藥,見只有半包,于是疑惑地看向陌塵。
陌塵會意解釋道:“回來的路上,遇到幾個黑衣人,冒冒失失的,將我這藥撞灑了些。我攔住他們與他們理論,差點與他們打起來?!?p> 說著,陌塵從懷中取出一枚玉佩,又道:“其中一人似是不想惹事,便將這破玉佩塞給我,說賠給我的,然后就走了!誰要這玉佩啊,可惜了我的藥?!?p> “這么驚險?那你可有受傷?”趙香菱問道。
“我倒沒事,不過我瞧其中一個黑衣人倒是受了傷?!?p> 聞言,南宮問天大抵明白,陌塵是出去買藥了,買藥途中遇到了幾個黑衣人,其中一人受了傷,他還拿了那人的玉佩回來。
“給我瞧瞧?!蹦蠈m問天突然道。
“什么?”
“玉佩?!?p> 陌塵把玉佩遞給南宮問天。
北末夭看了看那玉佩,神情驚詫,而后小聲嘀咕道:“姐姐?”
“你認得這玉佩?”南宮問天詫異道。
北末夭掩飾道:“許是認錯了,我姐姐有塊與之相似的玉佩。不過姐姐不可能來這里的。”
“姐姐?”南宮問天又道。
“這……”北末夭一時被噎住,見狀,南宮問天看向陌塵道:“你可知那些人去了何處?”
“好似進了藥鋪旁邊的悅來客棧?!?p> “立刻帶我去?!?p> “不用了吧,這點小事,不勞你親自出馬!”陌塵笑道。
聞言,南宮問天皺起眉冷道:“讓你帶就帶,廢什么話?”
陌塵禁不起南宮問天突然嚴肅,便只好答應(yīng)帶著南宮問天去。
正欲出發(fā)之際,南宮問天突然回頭,看向北末夭道:“你也去?!?p> 北末夭暗想那玉佩之事,猜到可能是姐姐北靈萱,害怕是父君派來尋她的,便有意回避道:“我?我就不去了吧,我風寒未愈……”
“由不得你?!?p> 說著,男人上前拎著女子胳膊就往外拖。
“哎,我……我不去……”
“怎么?你做了壞事,心虛了嗎?”南宮問天絲毫不管女子樂不樂意,一邊拖著她,一邊冷諷道。
“哎,我做了什么壞事啊,我就心虛?”被南宮問天這般污蔑,北末夭火氣噌的一下就上來了。
“你自己心里清楚?!?p> 南宮問天回想起那夜她在藏書閣,拿了好些字畫準備逃走,內(nèi)心愈發(fā)地憤怒。他怎么就沒想到呢?北末夭分明就是與那些人一伙的,里應(yīng)外合,好計謀?。?p> “我清楚什么呀我?你放開……放開我,你弄疼我了?!?p> 聞言,男人依舊無動于衷地拖著女子往前走,北末夭瞧著掙脫不了,于是張嘴就往男人胳膊上咬。
男人吃痛便一個撒手,甩得女子跌坐在地,憤道:“你屬狗的嗎?動不動就咬人。”
北末夭并不理會男人的憤怒,爬起來就跑,誰知道男人一個閃身就瞬移到了女子面前,女子一頭撞上他胸口,彈得退了好幾步。
她來不及喊疼,掉轉(zhuǎn)頭又跑。
此時,紅羅已帶上屬下拔了刀攔了她的退路。
南宮問天冷道:“綁了她?!?p> “是!”
北末夭見南宮問天這樣,心知跑不掉了,于是服下軟來,陪笑道:“哎,將軍哥哥,我錯了,你別綁我啊,好疼的……我跟你去還不行嗎?放開我,我自己走……”
南宮問天冷眸一抬,道:“帶走?!?p> 悅來客棧。一間上房內(nèi)。
一名黑衣女子正在替另一名黑衣女子上藥。
“少主,有點疼,您忍著點。”
受傷的女子名喚葉子卿,她便是進宮盜畫之人。先前與南宮問天纏斗之時,受了不輕的傷。她本以內(nèi)功相抗,可還是受不住南宮問天內(nèi)功深厚,不僅渾身被打得多處青紫,還受了內(nèi)傷。幸好他那一劍并未出鞘,否則,她早就命喪黃泉了。
想來,這有“一夫當關(guān),萬夫莫開”之勇的東臨大將軍南宮問天功法之深厚,果然名不虛傳。
但葉子卿作為北漠第一女殺手,那也是個狠人。雖身負重傷,但女子為她上藥,她卻連眉頭都不曾皺一下。
“叩叩叩……”
突然,一陣敲門聲響起。有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