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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來的罪

沉淪

生來的罪 濁水自清 5606 2020-01-12 13:26:39

  十二月十號的京城,雪花漫天,不少外國友人特意來觀看這浪漫的都市雪景,并拍照留念,然后歡喜地回去。

  但對于我而言,這樣的天,是要凍死人的。

  沒有了父母,我也就徹底失去了生存資本。

  以前母親雖然給的錢不多,但好歹能吃能住,但現(xiàn)在,我就只能蹭幾個乞丐的住處了——

  就是現(xiàn)在我所處的這個水泥管道里。

  這是橋下的一個洞,十分不顯眼,也不寬敞,只能一人進出,但長度卻足夠,所以一人一人地進,能進十五六個人。

  水泥管道不是直的,中間一處彎折,形成了一個鈍角,雖然是個鈍角,但好在有這么一處拐角,不然我就要被凍死了。

  這是三個乞丐的地盤,我是后來的,所以進水泥管道也是后進,為的就是給他們擋風(fēng),不然他們是不會分我點吃的的。

  自從殺人之后,我便時刻警惕著,生怕自己以后都要在牢里度過,但事情似乎并不似我想的那樣,也許是我滅口比較徹底,也許是我的異能殺人毫無痕跡,且沒有殺人動機,所以好像沒有被警察盯上。

  雖然并沒有警察開著警車,烏拉烏拉地鳴著警笛到處抓我,但我畢竟殺了人,不敢露面,別說上街乞討,面前這些乞丐進出管道時,我都要遮住臉,生怕被誰認出來(管道只容一人進出,他們誰進出我都要出去)。

  “可憐啊?!?p>  管道最里面,一個滿臉胡茬的乞丐感慨地說:

  “明明是個文化人兒,卻只能跟我們這些乞丐住一塊,你說你這大學(xué)上的,丟人不丟人?”

  他們都叫他胡頭,我也不知道為什么這么叫,可能胡子比較長?

  “胡頭,你就別說了,他要是能自己生存,還用跟咱們在一塊兒嗎?”

  另一個高鼻梁的瘦乞丐為我開解。

  “哈哈哈,大鼻子,這你就不知道了吧?胡頭說的不是這個大學(xué)生,說的是他自己!”

  這是個胖子,我們也都叫他胖子,不知道他干乞丐這行是怎么吃胖的,都以為他有特殊的要錢技巧,但他從來沒承認過。

  “啥?他自己?說的不是大學(xué)生嗎?”

  大鼻子一臉疑惑地問胖子。

  胖子離我最近,掰了半塊饅頭給我,說:

  “別看胡頭現(xiàn)在這破樣兒!以前也是念過書的……”

  “去你媽的,死胖子你吃飽了撐的說什么以前的事?吃你的去。”

  胖子只顧嘿嘿地笑著吃饅頭,卻不再開口了。

  我吃著這半塊饅頭,背對著風(fēng)口,一句話都沒說,這是我今天的第一頓飯。

  我跟他們說我是外地人,來京城上大學(xué)的時候錢包丟了,里面有身份證和一些錢,但都沒了,所以回不去了,不得不這樣。

  我以前想過脫離父母,覺得父母太愛管閑事,自己做什么都要說,自己干什么都要在他們的監(jiān)視之下,很煩人。

  但我沒想過有朝一日會跟乞丐住一塊兒。

  兩個月前,我的住處是一個廉價潮濕卻溫暖舒適的小屋,如今,我住在備受寒風(fēng)折磨的臭氣薰天的施展不開手腳的水泥管道里,看著他們隨意吐痰,吃完東西,垃圾就往報紙底下一塞,權(quán)當(dāng)加厚鋪墊了,更別提都是長久不洗澡的大老爺們了,聞到的是各種汗臭體臭和垃圾的腐臭,以及精子的味道!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忍受下來的,如今竟然還習(xí)慣了。

  不禁在心底苦笑:

  習(xí)慣,真是可怕。

  它能讓你抓到成功的機會,也能讓你適應(yīng)墮落。

  成為不凡者——準(zhǔn)確地說是,異能者——已經(jīng)兩個月了,我除了讓自己的生活變得更糟之外,好像并沒有之前期望的那樣。

  現(xiàn)在想起來,自己羨慕的白哲等人,似乎都父母健在……

  唉……

  我已經(jīng)習(xí)慣了在心里嘆息,不想再對人表露出什么情感了,甚至連話都不想說,因為沒有任何意義。

  主要是沒有可以傾訴的人了……

  胖子突然拍拍我,看到他們已經(jīng)收拾好家伙什,我立刻清醒,并往外走。

  大鼻子比較瘦,韌性好,帶了一個破牛仔褲,好把腿蜷進去,偽裝殘疾人。

  胡頭捋著胡子,拿著二胡也出去了。

  而胖子用的是老辦法,帶個有洞的木板,把自己卡在窨井里,這種方法最舒服,因為窨井里有梯子,你以為他沒腿,實際上他在坐著……

  他們這是要出去了,出去忙著掙錢。

  外面的空氣真是清新啊,但四面是寒風(fēng),瞬間就讓你感受到刺骨的冰冷,水泥管道里雖然臭,但只用背部承受寒冷就行。

  有時候會想,這樣長久下去我會不會得風(fēng)濕骨病啊,但轉(zhuǎn)念一想,得就得吧,現(xiàn)在能活下去就不錯了。

  看著他們仨一個一個地鉆出來,然后紅著鼻子,哈著氣,分頭往外走的背影,我想的是:

  其實大冬天的,人很少,你們這么敬業(yè)沒啥用……

  但我沒有說,畢竟我還要吃飯,他們不去掙錢,我就沒飯吃,盡管只能吃剩下的。

  我重新鉆回水泥管道,還是原來的地方,并沒有往里面去,雖然他們好像并不介意,但我卻沒有睡他們的位置。

  這段時間終于可以天天睡懶覺了,只要我想,就可以睡個飽,但睡覺卻成了枯燥無味的例行公事,純粹用來消磨時間罷了。

  而且連夢都不做了。

  更別提我那起床氣了。

  現(xiàn)在誰打擾我睡覺,我都不會生氣,反而很高興,高興的是即將有點事做,比如,給他們讓道,讓他們進去。

  據(jù)這些乞丐說,今年夏天的時候,偶然間遇到了淘氣孩子摸索到這里來了,但立刻被熏跑了,從此這里就成了這些孩子們的心理陰影……

  可惜現(xiàn)在是冬天,不會有淘氣孩子進來了,因為外面太冷了。

  有時候我也會想,既然已經(jīng)是不凡者了,既然有異能了,為什么不找個地下交易市場去做高風(fēng)險高回報的事呢?

  但這個想法立刻就被我否定了,因為不知道地下交易市場在哪兒……

  我避開群眾的視線,最終摸索到這里時,本來想直接用異能占領(lǐng)算了,但我卻沒有這么做。

  當(dāng)時從那有兩棵柿子樹的院子里走出來的時候,我殺的不光是這些圍觀的男女鄰居,還有——

  他們的孩子。

  孩子確實是無辜的,這我承認,我殺了他們純粹是不想讓他們面對像這樣我失去父母的痛苦。

  平心而論,就算是這些父母,其實也都罪不致死,但誰又能承受住一個來自不凡者的怒火呢?

  只怪我太強了,強到可以瞬間殺人的地步。

  但明白了這一點后,我卻沒有興奮,而是有些害怕,我害怕自己有朝一日駕馭不了這樣的強大,所以我放棄用異能占領(lǐng)這個水泥管道,甚至都沒有對他們說我是一個異能者。

  事實證明我這么做是對的,因為我有了食物來源,他們可以乞討來給我分半塊饅頭吃,一早一晚,一天兩頓。

  嗖~

  一塊磚頭在空中穩(wěn)穩(wěn)地飛來,而且完美在水泥管道里過彎。

  我聽到有東西飛來的時候,就已經(jīng)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不光是明白飛磚頭的人也是不凡者而已。

  在磚頭飛來的那短暫的幾秒鐘,我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接了。

  入手的只是一塊普通的紅磚,但來者的意圖卻明顯的不能再明顯了——

  拋磚引玉。

  我有些興奮和猶豫地從水泥管道里鉆出來,但令我沒想到的是,來者竟然是之前和白哲對戰(zhàn)的旗袍女子!

  她今天也是穿著藍色的旗袍,不過是加厚的,但依然露出修長的腿,皮膚仍然是微藍色。

  一想到她是僵尸,我下意識地按住肩膀,這個動作著實讓她莞爾。

  “為什么?”

  我最終先開口的,問的是為什么來找我,要知道,我和她并不熟,甚至連她名字都不知道。

  她笑笑,笑得很淺,卻很動人,而且真誠。

  “我說因為你對我們白家人很好,你信嗎?”

  說的應(yīng)該是我冒死去撲滅白湘兒身上的火這件事。

  如今成為了不凡者才知道,“冒死”這倆字,真的十分貼切,因為殺掉你一個普通人,真的是隨手的事。

  又想到自己曾經(jīng)還計劃著怎么逃跑,真是愚蠢……

  旗袍女子見我還有些猶豫,便主動開口:

  “我并不會給你什么,雖然我多的是,但你還是想都不要想。我只是覺得,你這樣的人,該換個環(huán)境生存?!?p>  也許當(dāng)時我認為這一段話的重點是最后兩字——生存,而不是生活,所以我才點頭答應(yīng)。

  我在聽到磚頭飛來的聲音的時候,我就知道,肯定會有什么發(fā)生,但我不想被人照顧了,因為現(xiàn)在這樣像個寄生蟲一樣吸食著這三個乞丐的血來茍活,已經(jīng)讓我難以忍受。

  面前的女子扭動著性感的身姿,帶我去了一家酒吧,酒吧地理位置著實不好,不但不在街上,還不在商業(yè)區(qū),不但在黑暗的小巷里,裝潢還不行,門面破破爛爛的。

  這家酒吧的名字叫凌晨一點。

  此時沒有什么客人,喝酒的人很少,旗袍女子直接帶我到吧臺上,點了一杯什么什么朗姆酒,沒有喝,而是送到我面前。

  “暖暖身子。”

  我沒有拒絕,一飲而盡,卻嗆個半死,酒幾乎全咳出來了,還差點弄她身上,十分丟人。

  真特么難喝。

  調(diào)酒師哈哈大笑:

  “小哥第一次喝雞尾酒吧?我再送你一杯,慢點喝,不著急?!?p>  我說我一飲而盡的理由是想讓她快點說事有人信嗎?

  至少這個調(diào)酒師肯定是不信。

  等我不再咳嗽,旗袍女子終于開口:

  “看見那個板子了嗎?”

  我順著她的視線看去,不遠處有個熒幕,高約兩三米,長約一米,上面有字在不停地從下往上滾動。

  左邊是中文或者英文的人名,右邊是價格,中間是“F”到“A”的字母,偶爾還會蹦出個“S”,應(yīng)該標(biāo)注的是難度等級吧?

  “看到了?!?p>  “這里是賞金獵人的聚集地,而那就是懸賞榜,每時每刻都會更新懸賞任務(wù),如果你想接什么任務(wù),就直接跟這里的人說就行,無論是酒保,調(diào)酒師,還是服務(wù)員,都行,只要說這個任務(wù)你接了,那么,這一條任務(wù)就會消失在榜單上,這樣就不會出現(xiàn)搶任務(wù)的現(xiàn)象,若這條任務(wù)再次出現(xiàn),就說明你放棄了任務(wù),或者,你已經(jīng)死了?!?p>  說到最后,她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

  我拿起那杯送的什么什么朗姆酒,又放下:

  “你覺得我會死嗎?”

  她沒說話,只是說了句,“B”級以上的任務(wù),最好組隊,這是你的匿名卡,任務(wù)報酬會準(zhǔn)時發(fā)到這張卡里,然后扔了一張卡就走了。

  我看著她的背影,同樣意味深長。

  我沒去問她為什么要跟白哲打,也沒問她我該這么報答,等我看到吧臺上這杯雞尾酒的時候,突然想起她對我說的——

  “我并不會給你什么,雖然我多的是,但你還是想都不要想。我只是覺得,你這樣的人,該換個環(huán)境生存?!?p>  我才明白,她沒有給我什么,我也不欠她的,她壓根沒想過要我報答,也不想讓我從她那里索取。

  我心里感嘆著,這十有八九是最后見她了,可惜還是沒問她叫什么。

  但我很清楚自己沒有動情喜歡上她,因為她是個僵尸……

  我看著不斷更新的一條一條的任務(wù),突然想起來,剛才她好像叫這玩意兒板子……

  有趣的女人。

  忍住不笑,拿起小酒杯再次一飲而盡,卻又再次嗆個半死,但這次調(diào)酒師沒再送一杯了。

  我對著熒幕看了又看,發(fā)現(xiàn)白哲竟然也被懸賞了!

  而且還是“S”級別!

  但我沒有多想,最終選了一個價位在一千萬的B級人物。

  我沒有從最簡單的F開始,是因為沒有必要。

  但就在我跟調(diào)酒師說時,旁邊也有人說了這個任務(wù)。

  我驚訝地看過去,是一個小隊伍,兩男一女,領(lǐng)頭的是個黃毛男子。

  似乎是撞任務(wù)的情況很是常見,他們對我一笑,問:

  “要不要一起?五五分成?!?p>  這個任務(wù)懸賞的是一個外國毒梟的人頭,我不知道這個毒梟是誰,也不知道這個毒梟值不值這個價,我就想知道,這個毒梟知道自己只值一千萬后,什么表情……

  畢竟他自己的錢都不止一千萬了。

  我痛快地答應(yīng)了,前提是讓他們借我點錢買身衣服。

  這三個都是雇傭兵,亡命之徒,參與過中東戰(zhàn)爭,殺過不少人,也掙了不少錢,但現(xiàn)在回國之后卻無法適應(yīng)正常人的生活,只好又干起這殺人的買賣。

  下午兩點,京城某酒店房間里。

  “這個毒梟叫詹姆斯·金,現(xiàn)在就在京城里,他是一家皮包公司的老板,公司明面上做著軟件編程和技術(shù)開發(fā)類型的工作,實際上背地里在私自倒賣毒品?!?p>  黃毛是他們隊的隊長,叫柯嚴(yán),我聽到這個名字時就懷疑,這個柯嚴(yán),是不是經(jīng)常被搞……

  柯嚴(yán)把一摞檔案文件送到全身新衣服的我面前,我接過來簡單看看,繼續(xù)聽他說。

  “他們公司總部不在京城,這次回來,主要是與另一個毒梟碰頭?!?p>  “等等,在京城碰頭?”

  我疑惑地問道,要知道,這里可是京城啊,不說戒備森嚴(yán),那也是全國重點保護地區(qū)?。?p>  柯嚴(yán)他們笑笑:“誰知道他們怎么想的。”

  “兩個毒梟商談失敗之后,詹姆斯·金的人頭懸賞就掛出來了。”

  我摩挲著下巴,發(fā)出“哦~”的聲音。

  “還有什么意見嗎?”

  柯嚴(yán)問道。

  我把那一堆檔案文件扔到桌子上,看看他們?nèi)?,然后緩緩開口:

  “能不能,今天就動身?”

  他們楞了一下,“今天?”

  “對?!?p>  “會不會太快了?不用再做些準(zhǔn)備嗎?畢竟你什么也沒帶……”

  “不用?!?p>  “要不還是等晚上吧……”

  “不用?!?p>  我簡單而堅定地回絕。

  他們還不知道我是異能者的事情,我雖無意隱瞞,但他們沒問,我就不說。

  柯嚴(yán)看了看他那倆隊友,又看看剛給借給我?guī)兹f塊錢,新買的一套衣服,突然嚴(yán)肅道:

  “槍支彈藥可不能再借了……”

  一個小時后,蒼白的冬日之下,京城三環(huán)內(nèi)的一棟大樓頂部,風(fēng)聲呼嘯。

  他們隊伍就仨人,隊長是柯嚴(yán),負責(zé)制定計劃和逃跑路線,也負責(zé)在遠處保護其他兩人的安全。

  女的叫王娜,是個狙擊手,全隊主力。

  另一個男的叫穆曉東,是個狙擊觀測員,也是情報收集人員。

  此時隊長柯嚴(yán)已經(jīng)藏匿行蹤,不知去往何處了,諾大的屋頂上,只剩下王娜趴在樓頂架著一把巨大的不知型號的狙擊槍,旁邊還趴著個觀測員穆曉東。

  我們每人都配了一個對講機,柯嚴(yán)負責(zé)指揮戰(zhàn)斗。

  我就在毒梟公司的樓底下,閑溜達,他們似乎不打算讓我出手,根本沒有安排我的任務(wù),只讓我盯住目標(biāo)的逃跑路線就行。

  順便一提,對講機也是我借的,感覺真是抱上大腿了……

  對講機藏羽絨服里再插上耳機之后,就不會引起別人注意了。

  耳機里傳來穆曉東和王娜的聲音,也不知道說什么呢。

  “無活動跡象?!?p>  “明白?!?p>  “中區(qū)?!?p>  “明白?!?p>  “近距,200碼。”

  “明白?!?p>  “目標(biāo)人物,金發(fā)白種人,黑色西裝,無武器?!?p>  “目標(biāo)確認?!?p>  “頭到胯是二分之一密位,調(diào)到600?!?p>  “明白?!?p>  “風(fēng)向是從右到左每小時6英里,向右偏四分之一密位?!?p>  “明白,準(zhǔn)備射擊。”

  砰!

  嘩啦啦啦……

  隨著一聲槍響,我面前這棟樓頂?shù)牟A榱眩湎聛砹?,眾人紛紛逃避?p>  片刻后,隊長柯嚴(yán)似乎確認了結(jié)果:

  “目標(biāo)擊殺失?。∧繕?biāo)擊殺失??!暴露位置,撤退!撤退!”

  對講機里聲音立刻開始嘈雜起來,但風(fēng)聲卻消失了,只聽得見他們慌忙奔跑的聲音和呼吸聲。

  不久響起柯嚴(yán)的聲音:

  “A計劃失敗,執(zhí)行B計劃,你倆按計劃逃跑!”

  “明白!”

  “明白!”

  我無語地聽著耳機里急切的聲音,心道:

  剛才整的這么專業(yè),合著你們沒成功???

  不久,公司的門開了,里面出來的人急忙鉆進車?yán)铮_走了幾輛黑色的勞斯萊斯。

  我們確定過就這一個出口,這也是我守在這里的原因。

  我是真遇上好隊友了,他們似乎是想讓我加入他們,所以要帶帶我,而剛才說的B計劃就是撤退,我基本不用干什么。

  但我第一次的任務(wù),不能失敗。

  “直接C計劃吧?!?p>  “C計劃?什么C計劃?”

  柯嚴(yán)顯然楞了一下。

  “目標(biāo)解決,酒吧見?!?p>  “張之舜,你不要鬧!這不是玩笑!張之舜!張之舜!……”

  柯嚴(yán)急了,對著對講機狂喊。

  但耳機已經(jīng)被我摘了,有點無聊地走在街頭:

  一會買點什么吃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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