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就這樣吧，再見
許安和唐攸直接開車到了宿舍樓下。剛停好車，唐攸就隔著車窗看到秦唯與在路燈下低著頭來回踱步，不知在想些什么。
幾個月沒見，秦唯與瘦了，之前總是臭美愛搗鼓各種發(fā)型的頭發(fā)剃成了板寸，反倒顯得清爽利索了許多。
看到這張熟悉又陌生的臉，唐攸的眼眶有些發(fā)熱，之前努力平靜下來的情緒忍不住又起了波瀾，心臟狠狠地抽緊。
很疼，空蕩蕩的。
唐攸深吸一口氣，掩去了臉上的情緒，等許安熄火，一起下了車。
秦唯與轉身時也看到了下車的唐攸，還有隨即打開駕駛座車門下車的許安。
很引人注目的氣質，身型高挑，皮膚白皙，很斯文。
“小白臉?！鼻匚ㄅc迅速打量了許安一眼，在心里做了評判。
許安下車后看了一眼唐攸，順著她的眼神看到了秦唯與，回頭輕聲問，“沒關系嗎？”
“嗯?！碧曝c點頭，走到許安身邊整了整鴨舌帽，“走吧，麻煩你陪我了。”
“舉手之勞，不麻煩?！痹S安揉了揉唐攸戴著帽子的腦袋，“走吧?！?p> 唐攸在秦唯與的目光注視下走到他面前，站定。許安單手插兜，以陪伴的姿態(tài)跟隨在半步之后，似是作為后盾保護著她，也給了她面對的勇氣。
“我來了。”唐攸抿了抿嘴，開口。
“小攸，天黑了和朋友還在外面玩？不知道你還有這樣一個朋友，之前都沒聽你提起過?！鼻匚ㄅc好似兩人還在一起的時候一樣，口吻親昵，故意無視了他們的情侶裝。
“叫我唐攸?！碧曝鼘χ匚ㄅc口氣淡淡，“新認識的，介紹一下，這是我男朋友許安?！?p> 許安微微頜首，“你好?！?p> 秦唯與沒有理會許安，只是看著唐攸笑了，“小攸，別騙我了。隨便拉個朋友就說是男朋友，我了解你，你不會這么輕率地和剛認識的人在一起。。”
“不相信？”唐攸歪著頭從上往下打量了一下許安，微微一抬下顎，問秦唯與，“他帥嗎？”
許安無奈又寵溺地笑著，看著唐攸，“小攸，你又調皮了。”
“帥。”秦唯與雖然第一眼對許安就充滿敵意，但不得不承認男子的氣質很好，五官雖然被帽檐和眼鏡擋住不甚清晰，但也看得出線條俊朗帥氣。
唐攸沖著許安吐吐舌頭，“你看，我前任都說你帥~真有面子。”轉頭目光坦然看向秦唯與，“我和他酒吧里一見鐘情，畢竟這樣的顏很難讓人拒絕啊…”
“要說得這么清楚嗎？聽到說是酒吧認識別人會覺得我對你不是認真的?！痹S安好似無奈的嘆了口氣。
“放心，我會對你負責的～”唐攸拍了拍許安的肩膀，寬慰道。
即便只是演戲，許安也被唐攸的反應弄得一愣，有點好笑。
“酒吧？你去酒吧了？你答應過我沒有我陪著你不會去的！你怎么能和酒吧認識的人在一起？你不要因為和我慪氣這樣隨便地對自己。你認識他才多久？你了解他嗎？”秦唯與忍不住提高了音量，打斷了唐攸和許安的交談。
雖然因為暑假學校里人少了許多，但還是有三三兩兩路過的留校同學。秦唯與和許安兩人原本就身材高挑，頗為吸引眼球，和唐攸站在一起引來過路人偶爾好奇的眼神，秦唯與忽然抬高的音量更是吸引了周圍人打探的目光。
包括剛從小賣部里出來的錢賀。
唐攸知道自己大概已經(jīng)成為了別人眼里的八卦女主角，但也顧不上那么多，只想盡快讓秦唯與死心，不要再做過多沒有意義的糾纏。
秦唯與則完全不在意自己的言行會帶給唐攸什么結果，一向來，他都不會設身處地替唐攸考慮她的處境，只是按照自己的感受和意愿做事。
秦唯與發(fā)現(xiàn)唐攸講話時看著他的眼神沉沉地像看不清的一汪水，沒有愛意也沒有舍不得，更沒有了以前的心疼和委屈，全然是在看一個陌生人一般毫無情緒。雖然仍然不信許安真的是她的男朋友，但心里開始慌了，那個曾經(jīng)無條件信任與依賴自己的小姑娘，那個總是目光堅定，說我們一定一定會擁有一個美好未來的小姑娘，那個所有情緒他都可以一眼看穿的小姑娘，好像離自己越來越遠…
唐攸認真地看著他，“秦唯與，你是不是已經(jīng)忘記你做了什么我們已經(jīng)分手了？槽點太多我都不知道要怎么回答你。人是會變的。人心有多無常你不是最了解嗎？和你認識再久，你說變也就變了。那又何必在意認識一個人的時間長短？更何況，有個帥哥男友只是每天看著養(yǎng)眼心情就很愉悅了，這樣簡單的幸福感我現(xiàn)在覺得挺好的?！?p> “你以前不是說過紅顏白骨，皮相最終都是一場空？以前你從不在意長相，覺得志同道合和人品更重要，你真的變了！小攸！”
“你又怎么知道他只有長相沒有一個有趣的靈魂？雖然這個事實對你來說會讓你很失望，但拜你所賜，我覺得你的離開，我的改變，讓我遇到了更好的人，看到了更美好的世界。許安除了比你帥比你有趣比你有文化有閱歷，優(yōu)點大概還有比你善良比你溫柔比你靠譜?！?p> 唐攸氣笑了，忍不住帶上了挖苦和嘲諷回答。
秦唯與似乎第一次注意到唐攸的伶牙俐齒，有些愣住了。想起自己是來挽回的，總算放低了姿態(tài)。
“小攸，對不起…不要和我慪氣了好不好…這件事是我錯了，是我傻，是我蒙了心頭腦一熱沖動地亂做決定。再給我一次機會，我們好好的。你還等我一起去國外讀研究生，你說過你有多期待那個屬于我們一起的未來。你怎么舍得就這樣結束我們在一起這四年的感情，小攸？你不要這么隨便的對待你自己，和一個酒吧里認識的亂七八糟的人在一起，這對你自己太不負責了！”
“咳，”許安扶了扶眼鏡，右手握拳放在嘴邊清咳一聲，“當著我的面挖我的墻腳還說我壞話不太好吧，這位同學。”
“誰是你同學？”秦唯與朝許安生氣地提高了嗓門，“小白臉娘娘腔，別在這邊惺惺作態(tài)。都是男人，誰知道你藏了什么齷齪的心思！現(xiàn)在是我和小攸之間的事，你算什么？小攸你不要被他的長相騙了！”
許安不怒反笑，“你倒說說我藏了什么心思？”
“你不過是看小攸單純乖巧，涉世未深好騙！”
“你覺得小攸那么好，你為什么還要傷害她離開她？你騙她就是因為她看著單純乖巧，涉世未深？”
“我…”秦唯與張了張嘴。
“算了，許安，別說了。秦唯與，以前也只有你騙得了我。哦，還有沈夢之。我承認我這幾個月很恨你們，我從來沒有想過男朋友和閨蜜睡在一起這種惡心的狗血劇情會落在我自己身上！謝謝你讓我明白什么叫藝術來源于生活！我之前恨你說走就走，說放棄就放棄，不管我怎么挽留怎么哭怎么求，連再見我一面也不愿意。恨沈夢之她之前總是哥哥長哥哥短，藏著心思總是打探我們的感情，而我真的傻乎乎的把她當妹妹?！毕氲街鞍l(fā)生的事，唐攸忍不住又紅了眼眶，對于人生經(jīng)歷簡單又重感情的唐攸來說，那段被愛情和友情同時背叛的日子，還有當時那個沒有自尊沒有原則底線，苦苦哀求還試圖想要挽留的自己，不是借酒宿醉就是整夜整夜失眠的自己，手緊握成了拳頭，肩膀有些微微顫抖?！拔以趺瓷岬?？你做選擇決定的時候，你又怎么忍心舍得？我不舍得有用嗎？”
許安上前半步走到唐攸身邊，牽住了唐攸的手，一手摟住了唐攸的肩膀。大大的手掌用力包裹住了唐攸顫抖的指尖，很溫暖，很安定。
深吸一口氣，唐攸努力地平復著自己，“但我現(xiàn)在不恨了，恨你們不過是在懲罰我自己。我也有責任，我對你們的信任才會讓一切變成現(xiàn)在這個樣子。可是我也不會原諒你們。你知道我剛知道的時候覺得多臟多惡心嗎？我曾經(jīng)說的愿得一人心，白首不分離。變成了她對你們感情的誓詞宣言，她想要復制所有我們曾經(jīng)度過經(jīng)歷的一切。隨意吧。這份感情，還有你，現(xiàn)在是我丟掉了的，她愛撿不撿。我們不可能了，秦唯與。之前你對我有多決絕，我現(xiàn)在就有多堅定。舍得？你已經(jīng)不再是曾經(jīng)那個屬于我的秦唯與了，我有什么好舍不得，呵呵…”唐攸習慣性的想用指甲掐住手心，好讓眼淚不掉下來。許安更快一步的抓緊了她的手不松開，反而被唐攸掐了好幾道指甲印。
從許安環(huán)住唐攸的肩膀，而唐攸并沒有躲開開始，秦唯與的心忽地沉了下去。他開始不確定，唐攸說的新男友到底是真是假。曾經(jīng)他了解的唐攸，不可能讓別人隨意碰觸自己，何況是這么親密的樣子。
他還恍恍惚惚想起自己第一次想要牽唐攸手的時候，緊張，興奮，小心翼翼的試探，還有牽住那瞬間滿溢出來的幸福和快樂。一切似乎都還在眼前?？墒?，面前的這個姑娘怎么好像越來越陌生，離自己越來越遠了……
不可以，不可以讓小攸就這樣離開，他那么那么愛她，愛到現(xiàn)在不顧自尊心也要當著另一個陌生男人的面低頭求得她的原諒。她也是那么愛自己，之前那樣傷心地哭泣，試圖苦苦挽留著他…一定是因為自己的道歉她還不滿意，這次自己的確做的過分了些，她這樣不肯善罷甘休咄咄逼人的樣子是要他一直伏低做小苦苦哀求她，好彌補他之前對她造成的傷害吧？如果他刺激她，她會不會見好就收原諒自己呢？秦唯與混亂又茫然地想著，忽然開口，“沈夢之一直求我別離開她。她這些年一直等著我，默默為我付出了許多。你現(xiàn)在那么堅決的不接受我，那么，我和她在一起你會祝福我們嗎？”
許安聽到這話驚訝的看了秦唯與一眼，然后看向唐攸，眼神似乎在說，你當初怎么腦袋被驢踢了看上這樣的人？
唐攸也被氣笑了，直接飆了一句臟話，“秦唯與你TM腦子有病吧？我瞎了眼沒看出來你腦回路這么清奇？你們要演一出苦難有情人終成眷屬我不攔著，苦逼言情劇男主角的角色迷戀深陷不可自拔了是吧？你劈腿還要我祝福你們？別來惡心我好嗎？你和她在一起和我沒關系，但請這輩子都別再出現(xiàn)在我面前。謝謝！再見！”
唐攸說完拖著許安轉身就走了。留下秦唯與呆呆的站在原地發(fā)了一會兒呆，忽然好像清醒過來自己說了什么，一拳砸在路燈燈柱上。
拖走許安的唐攸氣匆匆的走了一段路才意識到自己還牽著許安，后者仗著腳長緊跟其后，相較于她的腳步匆匆，許安更像是閑庭散步。
“腿長了不起啊?！眲傔€處于暴起攻擊狀態(tài)的唐攸沒有及時收回狀態(tài)。撇了撇嘴。想到還牽著的手，趕緊像燙手山芋一樣丟開。
許安癟著嘴委屈道說，“小沒良心，利用完了就丟，你也是渣女！”
“抱歉抱歉。沒控制住情緒，謝謝你伸出的援助之手?！碧曝綇土艘幌滦那?，扯起嘴角對著許安咧了咧嘴。
許安隨手捏了捏唐攸的臉蛋，阻止了她勉強彎起的嘴角，“不想笑就不要勉強自己。沒人值得你為了他強行改變自己?！?p> 唐攸默默地低下頭沒有說話。
錢賀已經(jīng)走到他們附近，在旁邊聽到對話明白他們剛才只是假裝的男女朋友，“咯噔”一下的心剛放下，就看到許安捏了捏唐攸的臉頰，看著他們熟稔的樣子，放下的心又提了起來。
蘇容忽然抱著一堆書從錢賀身后冒出來，“誒，錢賀，你怎么站在路邊發(fā)呆？”
唐攸聽到蘇容的聲音也抬起了頭，看到蘇容和錢賀站在一起，“容容，你回來了?！?p> 蘇容也看到唐攸了，“怎么都杵在這兒呢？小攸，你不是今天住家里嗎？良心發(fā)現(xiàn)回寢室來陪我了？”蘇容笑嘻嘻的說著，走近唐攸，忽然發(fā)現(xiàn)唐攸眼睛紅紅的，“你怎么哭了？發(fā)生什么事了？”
這時旁邊的許安遞上了一張紙巾，蘇容才知道唐攸身后那個隱在帽子里的男生是和蘇容一起的?！斑@位是？”
“我朋友，許安?！碧曝茏匀坏亟舆^紙巾擦了擦眼睛，對許安介紹道，“這是我室友，蘇容?！闭f完，看向錢賀笑了笑算是打了招呼。
雖然現(xiàn)在常在一起玩，但唐攸并不想把私事講的人盡皆知，所以沒有多做解釋。錢賀臉色平靜的回以微笑，他默默的呆在唐攸身邊那么久明白她現(xiàn)在戒備心很強，小心翼翼地保持著讓唐攸感覺舒適的社交距離，沒有越過普通朋友的界線去探究事情始末，防止唐攸真的像小兔子一樣，受到一點風吹草動的驚嚇就“咻—”地一下子就逃走了。
那邊蘇容抱著書對許安點點頭算打了招呼，隨后一臉探究的看看許安再看看唐攸，還有身后的錢賀，“小攸，你怎么哭了？誰欺負你了？”
唐攸有點尷尬的搖搖頭，朝寢室樓下方向抬了抬下顎示意，“秦唯與非要找我，我剛和他說清楚了，我沒事，放心。”
蘇容聞言點點頭，朝寢室方向看了看，說“他還在那兒，你打算怎么辦？”
“我還是回家住吧。萬一他打電話來寢室找我，你就和他說，我住男朋友家去了，最近都沒在寢室住。”
“?。磕信笥?？誰??？”蘇容一下子沒反應過來。
“是我。”許安接了一句，聲音低沉很溫柔。
“??？”蘇容顯然沒想到許安會忽然開口，嚇了一跳?！靶∝闶裁磿r候交了男朋友不告訴我！”說完笑瞇瞇地上上下下打量著許安，“唔，不錯不錯，帥哥啊，聲音也好聽，剛開口把我嚇了一跳。小攸你交了男朋友竟然不告訴我？但你這立馬同居也太快了吧。”
“不是啦，假的假的，哪里敢不告訴你！”唐攸捂臉，扯著蘇容讓她小聲一點。“秦唯與現(xiàn)在老要來求復合，我沒辦法了只能麻煩許安幫我一刀斷了他的想法。我有男朋友了他總不會再來找我了吧?！?p> “他之前做那么過分，現(xiàn)在還有臉回過來求你復合？”蘇容不屑地撇撇嘴，“想的美。他還不走，我去幫你把他趕走。你別理他了，趕緊回家吧，不哭了啊，別為不值得的人哭?！闭f完，蘇容騰出一只手抱了抱唐攸，唐攸回摟了一下蘇容，乖巧的“嗯”了一聲，“你別和他吵，剛許安陪我一起和他說清楚了。他要是問你，你就落定我和“新男友”同居了的事就好了。今后總是各不相干了?！?p> “放心吧我有數(shù)。姐姐我去痛打負心狗。”蘇容說著斗志昂揚地朝秦唯與走去，作為室友兼閨蜜，蘇容和秦唯與也是相識已久了。因為一路看著唐攸頂著家里的壓力和秦唯與一起走到現(xiàn)在，因為秦唯與的自尊心和不喜歡放棄了很多自己想做的事，蘇容對于秦唯與如今懦弱的叛逃和傷害唐攸這件事一方面替唐攸松了一口氣，一方面又氣憤得不得了，早就想去罵秦唯與一頓了。
“誒，你別去吵架啊。”唐攸聽了不放心，頭疼得糾結了一下想跟上去。
“我陪她去，你先回家吧?！币恢痹谂赃厸]有說話的錢賀忽然開口，許安也回頭看了他一眼。
“不用了，我去把她拉回來就好?！碧曝缓靡馑荚侔押敛幌喔傻腻X賀扯進來，準備追上蘇容。錢賀攔住了她，和許安說，“你送她回家吧。”
許安笑了笑，說，“一起過去吧，我的車也在那邊?！?p> 錢賀點點頭，放下手。
許安看了看唐攸，說，“我送你回去，和你一起當著他的面離開，麻煩你的同學幫你收尾，這樣結束好嗎？”
唐攸想了想，點點頭，抱歉地看著錢賀，“不好意思，連你也被拖進來要幫我善后…”
“小事而已，需要的話我還可以幫你揍他一頓?！卞X賀一臉認真。
唐攸囧了一下，連忙擺手，“不需要不需要，和諧社會不要打架！這件事過去了，不能讓大家都在這事上耗心耗神。你幫我照看一下蘇容就好！謝謝謝謝！我們就先鞠躬謝幕了！”
錢賀點點頭，又看了許安一眼，沒說話，轉身往蘇容的方向走去。
許安坦然的受了錢賀這一眼，心想，又是一朵小桃花兒啊。
唐攸跟在錢賀后面，走了幾步想到許安，回頭眼巴巴地看了看許安。
許安失笑，“你還記得我這個道具?。俊?p> 說完伸出了一只手，昏黃的路燈下，手指修長白皙，骨節(jié)分明。
唐攸有點不好意思，故作坦然的把手放進許安的手心，告訴自己演完謝幕就好了。小姑娘的手柔柔軟軟的，粉紅色的指甲嫩嫩的，像臉頰上剛剛飛起的兩片紅暈，一直爬到耳朵尖。臉上卻故作鎮(zhèn)定平常。
兩人牽著手走向車的方向，路燈把兩人的身影拉得很長，很近。
蘇容走到秦唯與面前直奔主題，“今天你秦少爺怎么有空拋下小三跑這兒來守門站崗??？可惜小攸這朵花兒盯著的蜜蜂太多了，早被人截了胡了~”秦唯與轉頭看向蘇容，眼睛冒著紅血絲，右手拳頭上因為捶燈柱已經(jīng)血跡斑斑。
“你現(xiàn)在賣可憐也晚了，小攸晚上不住寢室，你不用在這兒等著，白費力氣罷了?！碧K容看著秦唯與受傷的拳頭有些不忍心，但一想到秦唯與之前做的事，就來氣。
“她回家了？”秦唯與看著受傷拳頭，低頭問道。
“她有男朋友了，你知道嗎？挺帥的，她最近都住男朋友那兒…”
“你怎么不攔著她？！！”秦唯與撲向蘇容拉住了她的胳膊，“是我之前做錯了，蘇容你是她最好的朋友，怎么能放任她這么隨便的輕賤自己？”
秦唯與因為激動，手勢很重，蘇容吃痛，抱著的書“嘩啦”掉了一地。
而隨后跟來的三人正好聽到秦唯與的那句話，唐攸沒往心里去，只看到蘇容臉上略有痛楚地與眼睛猩紅的秦唯與正在拉扯，趕緊撲上去想要拉開秦唯與的手。
許安比她更快一步，沖到秦唯與面前抓住他的手臂一個反扣用力一捏，讓秦唯與忍不住松開了抓住蘇容胳膊的手臂，許安拉回蘇容往唐攸的方向一推，同時一個警惕的防守姿勢擋在蘇容和唐攸前面，大家都一時愣住了神沒反應過來。
“你哪里交的朋友？看著挺斯文，學過的吧？這么厲害啊。”蘇容在唐攸懷里揉了揉被抓疼的手臂，小聲叨叨著。
“你沒事吧？”唐攸看著蘇容揉手臂，擰著眉問。
“沒事，你看，就一點紅而已。他倒不至于真敢打我。”蘇容舉起胳膊在唐攸面前揮了揮。
“怎么回事？”旁邊忽然傳來一聲詢問。大家紛紛轉頭，發(fā)現(xiàn)是班里的英語老師兼代理輔導員陸君珩。
“陸老師?！碧曝吞K容老老實實打了招呼。
陸君珩走到這群人面前掃視了一眼氛圍，說“學校里不可以打架，你們注意點?！闭f完，眼神似乎不經(jīng)意地掃過蘇容的胳膊，沒開口，轉身就走了。
唐攸走到秦唯與面前，低頭撿起蘇容掉落的書，微抬起頭看著秦唯與的眼睛，“秦唯與，別做的太難看了。我們就這樣吧。你的確很了解我。那你也知道，從你決定逼我離開的時候起，我們就沒有回頭的機會了。別再騙自己了，發(fā)生的事我們都做不到假裝沒有發(fā)生過。從此往后，我的事和你再沒有關系。再見了，秦唯與?！?p> 秦唯與神情復雜地看著唐攸轉身把書遞給蘇容然后把她趕回寢室方向，自己則坐上許安的車離開了學校。
一直在旁邊默不作聲的錢賀看著秦唯與失魂落魄的樣子，等看到蘇容消失在寢室樓門口，便也一聲不吭的轉身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