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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家第九女

南家第九女

筆墨相思 著

  • 短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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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20-01-11上架
  • 17305

    已完結(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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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家第九女

南家第九女 筆墨相思 17305 2020-01-11 12:36:57

  (序)

  西部傲臨國,橫跨平原,高山的大國,國力強盛,百姓富裕,各種學術興盛,尤其以陣法為尊。而在傲臨國,國都,天都城中有兩家人盡皆知的仇家:宰輔南家和傲臨國王上第十子君子兮。

  人們已經(jīng)忘記了他們是怎么結仇的,只知道他們同朝為官卻是死敵。

  (一)

  這天天氣不算很好,陰沉沉的天空,只有零星的陽光照射下來。南月離躺在園中的躺椅上,微瞇著眼睛看著天空。清雅端著洗好的水果放在南月離身旁的小桌子上,輕聲說:“九小姐,老夫人身邊的李媽媽來了?!?p>  南月離聞言轉向院門,看到李媽媽正打量的這院子,院子很干凈,干凈到只有墻邊的一株青松,和一排白色的月季。

  南月離坐起來,淡淡的問的:“李媽媽,有何事?”

  李媽媽走上前,規(guī)矩的行了一禮道:“九小姐,老奴是奉老夫人之命,來看看九小姐還缺什么。下人有無怠慢小姐。”

  南月離:“祖母費心了,月離什么都不缺?!?p>  李媽媽,淡然一笑道:“九小姐心善,您看這院子素成這般,還是裝飾一番比較好,畢竟到九月,小姐就及笄了?!?p>  南月離一愣,隨后面色如常道:“煩媽媽,回稟祖母,不必費心了,月離不喜歡。”

  李媽媽面色不變的道了聲知曉,便告退了。

  清風看她離開,才開口道:“真是奇怪,平時除了年關整修,從來沒有提過要裝飾我們這里。怎么突然間要在裝飾?”

  南月離沒有開口,緩緩打著扇子,看著開的正盛的月季:及笄。。。。原來已經(jīng)過了15年了嗎?

  月季是娘親生前最愛的花,也是她親手種下的,可惜現(xiàn)在只有她一個人在賞,娘親還在的時候的父親,偶爾還會過來,自從2歲母親死后,就從來沒有來過。身邊也只有娘親陪嫁過來的清風,清雅姐妹,以及2個灑掃的丫鬟。季風院就像是偏遠的孤島一般,被孤立在外,唯一不錯的就是南府不像其他世家,下人會捧高踩低。所有該有的都會按照規(guī)矩來,不多不少。只是、、、、

  清雅微微皺眉道:“過往府中大小節(jié)日、宴會都不會叫上我們院,現(xiàn)在突然提到要整修裝飾,只怕有些不好?!?p>  南月離,閉上眼睛:南月離,出生在9月初9,算命的說女子本命屬陰,向陽而生,身體孱弱,若要活命,需要以命抵命。而當時她的八姐月幽正重病在床,她出生之后,八姐隨即病發(fā)去世,而娘親因為生產(chǎn)虛弱,又受到女兒去世的打擊,當場暈倒,雖然救回一命,但是身體每況越下,撐了2年,便去了。父親也開始覺得是因為她才讓自己心愛的女兒,愛妾去世,對她越發(fā)冷淡,更是取名為——離,在方氏走后,也不再見她這個女兒。

  南月離手微微顫抖著,眼睛緊閉,努力壓制心里的酸楚:小時候也曾經(jīng)鬧過要見父親,之后長大一點了知道了事情,也覺得是因為自己的原因害死了姐姐和娘親,隨即不再要求任何東西,將自己鎖起來,懲罰自己。

  清雅看到她這幅模樣,心疼抓著她顫抖的手,輕聲道:“小姐,都過去了?!彼浪男〗阌窒氲降倪^往,心疼不已,從前的小姐覺得是自己害死八小姐和夫人,沉默寡言,經(jīng)常將自己鎖在房間里誰也不見,身體一直不好。如果不是12歲那年回到方府只怕,夫人唯一的女兒也要沒了。

  南月離睜開眼睛,眼中已經(jīng)一片清明。輕聲道:“無礙。”

  清雅放開她的手,一抬頭,卻見清風一陣風似的跑進來。清雅微微皺眉:“剛才跑哪里去了,不見人影,這會倒是毛毛躁躁的跑來?!?p>  清風上氣不接下氣,開口:“我,我不是、、、想、、看看為什么、、突然要整修我們季風院嘛?!?p>  清雅遞給她一杯水:“好好,你順順氣,好好說說,打聽到什么了?!?p>  清風喝了水,順了氣,道:“我聽四小姐和六小姐身邊的紅袖和露珠說老爺和大夫人、老夫人要給小姐定親。”

  南月離一愣,她從來沒有想過自己回出嫁,還以為她以后會青燈古佛為伴。

  清雅卻眼前一亮:“你說真的?”

  清風臉色有不自然:“這個我不也確定,露珠說的像這么回事?!?p>  清雅驚喜的看向南月離:“小姐、、、”看到南月離臉色有些不好,疑惑的問道:“小姐你怎么了?不高興?”

  南月離微微嘆氣,幽幽道:“你們說他們會給我這個克母克姐的掃把星,選個怎么樣的夫婿?”

  清雅和清風一愣,她們怎么沒有想到,南家的人雖然沒有虧待小姐,但是這么多年不聞不問,突然要給她說親,怎么會是個好的呢?一時間,所有熱情都沉浸下來。

 ?。ǘ?p>  過了幾日,李媽媽請了南月離到老夫人的慈恩院,南月離和清雅進到外間,就看到她的父親南恒昱,祖母林氏坐在首位,左下是該是主母胡氏后面站著兩人長得極為相似想必是雙生子六姐,七姐——南月馨,南月落;右下的應是另一個妾室林氏,后面站著應是水靈靈的女孩二姐南月煙已經(jīng)出嫁,想來是四姐——南月夢;坐于林氏旁邊的少年應該是二哥—南景,;坐在胡氏旁邊的青年男子應是大哥——南華,下面還坐著一個面容精致的姑娘,想來是自己的大嫂了。三姐南月靈已經(jīng)出嫁不在家中,南家雖是敖臨國百年世家,世代出名仕,官至宰輔。但是卻人丁稀薄,世代單傳。而這一代的南家卻有了2子7女,祖父已故。如此看來這家里的人算是齊了。

  南月離心中冷笑:15年了不管是大哥娶親,還是姐姐出嫁,除了外祖母要自己回去,就沒有讓自己出過們,見過任何人,如今卻全家整齊的邀見,看來這個夫婿很重要啊。

  在眾人或驚訝,或探究,或疑惑,或不耐的目光中,南月離平靜的走進廳內,對著眾人行禮:“月離給祖母,父親,母親請安?!?p>  南恒昱皺著眉頭不耐的嗯了一聲不再說話,祖母林氏輕輕瞪了他一眼,隨即一臉溫和、慈祥的笑容看著她點頭,主母胡氏大方的笑道:“九姑娘有心了。”

  南月離行禮之后不再說話,氣氛瞬間冷了下來,祖母看了一眼林氏,林氏笑瞇瞇的開口道:“老夫人您看這九小姐長得真是水靈,還好不經(jīng)常出門,不然啊我們這家門都被踏破了,這也只有定王能配上了?!?p>  祖母微笑著點頭道:“嗯,不錯,我南家的女兒定是不會差的?!?p>  南月離心神一震,面上不露聲色道:“月離敢問祖母,叫月離來就是為了給月離說親嗎?”

  祖母看著她微笑道:“九兒啊,祖母知道這么多年委屈你了,所以在婚姻大事上怎么也不能虧待你是不是,而且還是你父親親自請求圣上下旨的正妃?!?p>  林氏也笑著說:“對呢,而且那定王樣貌俊美,是許多閨閣女子的欽慕對象呢。對吧,夫人?”

  胡氏笑的應道:“說的是呢。定王還是我們敖臨國的戰(zhàn)神,老爺還是心疼我們九姑娘的呢?!?p>  南月離心中一片冰涼:心疼?真是心疼了,心疼到多年不聞不問,心疼到將自己的親生女兒往火坑里推。

  眾人看到南月離面色清冷,不言不語。南恒昱不悅的皺眉,語氣冷硬:“怎么你是對這件婚事不滿嗎?還是覺得家里虧待了你?”

  南月離暗暗咬牙,平復了幾次心情,一字一頓的說道:“女兒,只是想問婚期是何時,好做準備?!?p>  南恒昱哼了一聲,林氏立馬笑道:“我就說九姑娘是識大體的可人兒,夫人教導出來的女兒就是不一樣?!?p>  胡氏臉色淡淡的笑了一下:“九姑娘天資聰慧,哪里輪到我教導呢。”

  林氏意味不明的笑了一下。

  祖母林氏看著南月離,一臉溫和的笑道:“婚期定在了下月15,你回去好生準備?!?p>  南月離身體微微一顫,而后行了一下禮道:“是。祖母,不知月離能否在婚期前到外祖家一趟,和外祖敘敘話。”

  祖母林氏瞟了一眼南恒昱,南恒昱點點頭,看向南月離道:“嗯,婚期在即,去見見也好?!?p>  南月離:“謝祖母,若沒有事,月離先去準備了?!?p>  祖母林氏,擺擺手,南月離退出門后,清雅迎了上來,扶著她的手臂:“小姐。你還好嗎?”

  南月離搖搖頭:“走吧,收拾一下,去一下方府?!?p>  清雅看著她不愿多說,只應了一聲就和她,一起走向季風院。

  方府

  簡樸的馬車在一座朱門前停下,清風,清雅先后下車,摻扶著南月離下來,南月離抬頭看了一眼門上的大字“方府”,心下黯然:這是自己唯一的撫慰之所,自此后就無再見的可能了。

  “月離表姐!”一道清朗、愉悅的聲音響起。

  南月離轉頭看到一個清秀的少年,正快步走來。南月離真誠一笑:“方禹表弟?!?p>  方禹興奮的拉著南月離的手臂:“怎么來了也不進去?快進去,祖母看到你一定很高興。”

  南月離和方禹一起進到方府,拐進兩個庭院,到了一座大房前,門口有兩個侍女看到他們就轉身進去了,通報,剛一進門,方禹就興奮的大聲說道:“祖母,祖母,那看看誰來了?”

  南月離和方禹走進一個珠簾,就看到一位慈慈眉善目的老婦人坐在榻上。南月離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被老婦人一把拉過去,摟著叫乖孫。

  南月離心中感概,眼中微酸,忍了忍到:“外祖母,身體還好嗎?”

  方劉氏笑道:“好,都好,你怎么樣?”

  南月離:“我也好,不過就是想外祖母了,所以想要在這里住兩天。”

  方劉氏大笑:“這感情好,你以前過來住的房子還留著呢,每天都有打掃,你直接去住就行?!?p>  南月離認真的看著方劉氏到:“謝謝外祖母,外祖母我有些累了,想先去休息。”

  方劉氏深深看著她,微笑道:“去吧,讓綠梅帶你去。”

  南月離剛要離開,四五個6~10歲的小女孩一窩蜂的跑進來,撲到她身上,七嘴八舌的叫著表姐。

  南月離看著幾個小表妹,微笑道:“你們先等等,表姐今天有點累了,明天再和你們玩好不好?”

  幾個小女孩看著她神情有些難受,就點頭答應了。南月離一離開西苑,到青竹院,進到房間就把門給鎖了,清風,清雅都沒能進去。

  方禹和幾個小孩在院門探著頭,神秘兮兮的招呼清風,清雅出去。幾人站在院門,方禹剛想說話,就聽到房間里面?zhèn)鱽頂鄶嗬m(xù)續(xù)的嗚咽聲,接著就是撕心裂肺的哭聲。

  方禹滿臉濃重的看著清風,清雅,幾個小孩看看房間,面面相覷。方婷:“月離表姐怎么了?”

  方琳看了一眼房間,滿臉憤怒的說:“一定是那些人又為難表姐了?!狈綃I,方婳,方雯一臉贊同的點頭。

  方禹看了幾個小的一眼,對清風,清雅道:“走,到福臨院去,說說事情始末?!?p>  福臨院

  清風,清雅將事情說婚事說了一遍。方劉氏和方禹一臉的難以置信,方禹憤怒的一拍桌子:“這南尚書是傻了嗎?還是就是想要月離表姐死?怎么能把月離表姐許給定王?”

  方劉氏皺著眉頭沒有說話,幾個小的對視一眼,不明所以。方雯扯了扯清雅的衣角:“清雅姐姐,定王是誰?為什么二哥這么生氣?”

  清雅蹲下看著方雯道:“表四小姐,定王是傲臨國王上第十子君子兮。是敖臨國的戰(zhàn)神。”

  方婭聽完恍然大悟:“哦,這個我知道啊,之前聽下面的侍女說他陣法,兵法無人能敵,是敖臨國的戰(zhàn)神,而且樣貌俊美,是許多閨閣女子的欽慕對象呢?!?p>  方婳疑惑的歪著頭問:“這么好?為什么二哥這么生氣?”

  五小只齊刷刷的看著清雅,清雅為難道:“確實是,但是定王生性殘暴,時常打傷府中姬妾,而且和南尚書府是——仇人?!?p>  方劉氏深深的嘆息:“當年西南邊疆戰(zhàn)亂,南尚書因為糧草籌集問題,反對先就近籌集,非要從關中調取,導致前線藥品,糧草不足,傷員無法得到及時的醫(yī)治,損失3千多將士,定王的親師敖臨國第一將軍——單涼,也在此次中導致留下暗傷不足一年便過世了。自此南家和定王可謂針鋒相對。只是沒想到,只有永遠的利益沒有永遠的敵人。。。。南恒昱,竟然用離兒的終身幸福換王上的信任?!?p>  五小只聽完,一臉驚慌:“那月離表姐,不是。。。?!彼蓝耍?p>  方禹一臉嚴肅,手緊緊握著,突然噌的站起來道:“不行,表姐嫁到定王府一定會定王折磨的,我要安排她離開王都。”說著就要離開。

  清雅立刻攔下方禹道:“表少爺,不要為難了,在我們出來的時候,老爺已經(jīng)派了暗衛(wèi)跟著我們了,就是為了防止小姐逃跑?!?p>  方禹:“你們怎么知道有暗衛(wèi)跟著?”

  清雅為難的看了一眼方禹,又看了一眼方劉氏,道:“是小姐說的?!?p>  方禹震驚的看著清雅:“表姐會武功?”

  清雅和清風對視了一眼,點點頭。在方劉氏的指示下,方府的人都像是不知道一樣,如常的和南月離相處。

  在這種偽裝的表面平靜下,日子到了九月。南月離回到了南府。

 ?。ㄈ?p>  九月初九,南月離生辰及笄,南家沒有怎么操辦只是簡單和南月離吃了一頓飯。之后再也沒有人來。臨近大婚前兩日,才有人來院子擺上一盆盆怒放的紅菊,在門窗上貼上大紅的窗花,拉著紅色的綢帶,一切真的就像要嫁女一般。

  南月離目光清冷的看著眾多陌生的丫鬟、婆子忙里忙外,心里一陣自嘲:若不是身邊的清風,清雅無所事事的待著,她真的要以為自己是真的嫁人而不是作為交換的物品,廢棄的棋子了。

  大婚當日,南府真的很熱鬧,每個人都想知道一直敵對兩家怎么就聯(lián)姻了呢?而方府作為外家本該出席,但是南恒昱擔心他們鬧事,沒有邀請。

  清冷的閨房中只有喜婆和清風,清雅。

  清風看著盛裝的南月離感嘆道:“小姐,真好看。”

  喜婆笑著說:“清風姑娘甜口蜜言,可要叫王妃,定王妃確實美若天仙呢?!?p>  清雅笑道:“喜婆說的對,王妃是美若天仙。王妃和王爺百年好合?!?p>  喜婆笑道:“清雅姑娘蜜言成箴?!?p>  突然外面炮竹連響,一個小丫鬟跑了進來喊道:“新郎來了?!?p>  喜婆一拍大腿:“喲,少爺們呢?夫人呢?怎么還不來送新娘?”

  小丫鬟一臉的為難的說:“少爺們和夫人都在忙著招待客人和準備嫁妝,不能來送新娘了?!?p>  喜婆一愣:“那怎么辦?”

  南月離早知道就知道這個府里的人是不會來送自己的,轉頭對著喜婆笑道:“那就有勞喜婆背我上花轎了?!?p>  喜婆看著笑顏如花的南月離,愣了一會兒:“這。。。?!?p>  清雅拿出了一個紅包,塞到喜婆手里:“有勞婆婆了?!?p>  喜婆把紅包收了起來,拿起紅蓋頭,道:“那就請王妃擔待了?!?p>  南月離輕輕的嗯了一聲,看著紅紗慢慢蓋住滿臉清冷與淡然:早該心死了不是嗎?還期待什么呢?

  南月離被喜婆背著,出了門,耳邊的喧鬧越來越大,卻感覺越來越遠。南月離平靜的在喧鬧和各種竊竊私語中上了花轎,到了王府,拜了堂。南月離坐在婚床上,身邊一個人都沒有,連清風,清雅都只能再外面等候。

  一聲冷漠的聲音響起:“這里不用你們守著了,下去吧?!?p>  清風,清雅看了一眼眼前紅色婚服,身姿挺拔的男子,應了一聲便走了。

  門被打開,又關上,隨著腳步聲漸進,紅紗被掀起,南月離第一次看到定王——君子兮,南月離心中微嘆:君子兮不愧市井傳聞中的贊嘆,無論樣貌,氣度都是極好的,確實是許多人理想中的夫君人選,可惜、、、、都是與自己無緣了。

  君子兮看著南月離,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真不知道該說南家是真心的還是假意呢?竟然送這么好看的女兒過來?!?p>  南月離看著這個和自己拜過堂的男人,淡淡說道:“對我來說真心的,對你來說也是。”

  君子兮嘴角的弧度聞言越發(fā)大了,冷哼道:“不管哪個老匹夫怎么想,把你送過來,也改變不了什么,而你,不管就是一個棄子?!?p>  南月離神色不變,輕聲道:“我知道?!?p>  君子兮看著她一臉了然和平靜,收起嘴邊的笑容,眼神冰冷的看了半響:“那你就乖乖的當你的棄子吧?!闭f完就走了出去,“框”的一下把門給鎖了。

  清風,清雅聽到聲音走了進來,看到南月離一臉平靜的坐著。

  清雅看到穿戴整齊的南月離,悄悄松了一口氣,輕聲道:“王妃?!?p>  南月離平靜一笑:“無事,給我準備洗漱吧。”

  清風和清雅對視一眼,了然的下去準備。南月離吃了點東西,洗漱就睡下了,第二天就聽到君子兮新婚夜,夜宿柳侍妾處的消息。清風,清雅不知該心疼還是該慶幸,目光復雜的看著南月離。

  南月離像是預料到一般,沒有任何言語。

  到午時,王府發(fā)管家來了,向南月離行了一禮:“王妃安?!?p>  南月離淡然的看著管家:“管家免禮?!?p>  管家:“謝王妃。王妃老奴是奉王爺?shù)拿睿^來給王妃傳到王爺?shù)闹噶畹?。?p>  南月離點點頭,管家疑惑的看了她一眼道:“王爺?shù)囊馑迹阂粋韧蹂鮼碚У讲涣私馔醺?,以后中饋之權,還是由老奴代行。二則王妃身體不適,以后移居清園?!惫芗艺f完偷偷留意南月離的神色。

  南月離神色平靜道:“何時搬?”

  管家一愣:“清園已經(jīng)在收拾了,最快今天傍晚便可?!?p>  南月離點點頭:“嗯,有勞管家了,傍晚時分,煩請來告知一下?!?p>  管家應了一聲便走了。清風有些氣憤:“太過份了,小姐好歹是王上賜婚的王妃,怎么能、、、、真是太過分了?!?p>  清雅皺著眉頭看向南月離:“、、、小姐、、、”

  南月離揮手打斷清雅的話:“好了,你們收拾一下吧,我若不生病怎么還不去面圣謝恩呢,定王已經(jīng)很明確的要放過我們了,就這樣吧,反正和以前也沒有差別,不操心也好。”

  傍晚三人得到管家通知,便搬去了清園,清園在一片竹林掩映之中,兩層的小樓,雅致清幽,如果是隱居于此便是極好的,只是目前來說相當于軟禁罷了。管家還給配了4個使喚的丫鬟,婆子。倒是不算虧待。

  清風這一天也打聽到了,定王現(xiàn)在府里除了南月離這個正妃,還有6個侍妾,其中最受寵愛的就是昨夜留宿的柳侍妾,聽聞是個溫柔,貌美,柔弱的美人,本是富商次女,是被家人送進來了,不想得了定王歡心。

  由于,定王對女人殘暴的行為,后院倒是平靜,進府兩個月沒有任何人找茬,倒是那個柳侍妾——柳如玉來過兩次,南月離對的印象也是傳聞一樣:溫柔,貌美,像水一樣包容。

 ?。ㄋ模?p>  這天南月離正躺在院子里曬太陽,清風,清雅在弄著新鮮的菊花,討論著做一些秋冬去燥的甜品和花茶。

  一道輕柔的聲音響起:“王妃,午安?!?p>  南月離隨聲看去,就見柳侍妾在侍女的摻扶下微微行禮:“免禮,清風,看座?!?p>  柳如玉臉色微紅道了聲謝,便坐下了。

  南月離坐起來到了一杯白水遞給柳如玉:“你來有事嗎?”

  柳如玉手握著杯子,喝了一口,微低著頭,輕聲道:“沒有什么事,就是一個人待著悶,沒人可說只能來叨擾姐姐了?!?p>  南月離哦了一聲,也不再說話,只是半躺著看著頭頂?shù)闹褡影l(fā)呆。

  柳如玉也知道南月離不愛說話,但是卻很容易相處,便自顧自的說了:“其實王爺并像外面人說的那樣,他只是在軍營待慣了,行為語氣比較粗獷,只要不害怕他,安靜的待在他身邊,他是不會傷人的、、、、、但是沒有人知道這個,我一開始我也和其他侍妾說過,但是她們不信,就是覺得我受寵,羨慕我的同時,也畏懼著王爺,都不愿和我親近。而且現(xiàn)在我有孕更無人親近了,王爺也一直忙?!?p>  南月離平靜的轉過臉看向柳如玉,緩緩將目光看向她握著茶杯,不安亂動的手,淡淡的說:“以后你悶了可以過來,若不方便,可以叫我過去陪你?!?p>  柳如玉聞言,手緊緊的握著杯子,一臉驚喜的看著南月離:“真的?”

  南月離點點頭。柳如玉目光溫和的看著南月離,從第一次見到南月離,她就知道,這個王妃很容易相處,接觸兩次后,更確定南月離是外冷內熱,心善的人,所以現(xiàn)在才會特意告訴南月離自己已經(jīng)懷孕的事情。

  想到:之前2個月,有些侍妾猜到自己懷孕,每每目光陰冷的看著自己的肚子,自己害怕的只能待在房中,只有來清園才會覺得安心些。本來還擔心南月離知道她有孕也和那些人一樣,沒有想到她還是平時一樣,讓柳如玉的心徹底放了下來。

  柳如玉周圍看看了,院子很是整潔,東西也少,只有墻邊一排排的菊花,看到清風,清雅手中的菊花,疑惑的問道:“這是做什么?”

  清風抬頭看向柳如玉:“回夫人,只是準備用來做甜品和茶飲的。”

  柳如玉來了興趣:“做好可以我一點嗎?”

  清風看向南月離,南月離看了一眼柳如玉,輕聲道:“這個茶飲不適合孕婦飲用。菊花做的甜品也不適合孕婦?!?p>  柳如玉疑惑的看了一眼南月離,目光掃過手中的茶杯,里面清澈溫熱的白水,倒影著自己的臉,隨即一臉震驚的抬頭看向南月離,南月離正端著菊花蜂蜜泡的茶水,送入口中。

  柳如玉看著南月離,隨后微微一嘆:“王妃姐姐,真是心思玲瓏之人,妹妹枉做小人了?!?p>  南月離放下茶杯,對上柳如玉的目光:“妹妹送的茶,很好。多謝?!?p>  柳如玉聞言一改滿臉郁悶,笑的真誠甜美。

  菊花在越來越冷的寒風中慢慢凋零,第一場雪在12月中旬的時候終于下了,柳如玉的肚子越來越大,卻來的越勤。南月離站在二樓的陽窗前,看著外面的大雪,因為臨近年關,冰冷的空氣中似乎都帶著過年的快樂的氣息。

  “雪雖然好看,但是姐姐也不能站太久,小心風寒才是?!?p>  南月離轉身看向挺著大肚子,穿著狐裘的柳如玉:“你怎么來了?今日雪大,路滑,你不該出來的?!蹦显码x坐在了桌子旁邊,拿起一旁繡籃的荷包,繡了起來。

  柳如玉在旁邊坐下,笑道:“這不是快過年了嗎?我是看看姐姐,過年有什么節(jié)目。往年王爺都是和我們一起吃了年夜飯就算了。今年王妃姐姐你進門第一年總該有點不一樣的。”

  南月離整理了一下布料,收了針,淡淡道:“這個是管家安排的,我不參與。”

  柳如玉愣了一下:“抱歉,我、、、、”

  南月離擺擺手:“無事。”

  柳如玉看著南月離手中的刺繡,那是一種白鶴,站在蘆葦中,雖然簡單但很是靈動,不由的贊嘆道:“姐姐的繡工真好,比我院子里的畫鶯繡的還好,不過為何用這種老舊的布料?不適合王爺啊?!?p>  南月離微微一笑,帶著幾分懷念道:“這個不是給王爺?shù)??!?p>  柳如玉看著一臉溫暖笑意的南月離愣住了,這是她第一次看到她臉上有其他的表情,溫暖的像冬日的陽光一般。柳如玉識趣的沒有再說話,讓這么溫馨的感覺一直留存著。

  年味越來越濃,定王府也難得的熱鬧了一下,大年夜,外面鞭炮齊鳴,清園也難得的擺了一次大餐,清風,清雅和南月離坐在桌子前。

  清風興奮的看著一桌子的菜肴:“小姐,這王府的年夜飯比南府好多了。”

  清雅嗔笑道:“你也知道是王府啊,那當然會比南府好?!?p>  清風不好意思的撓撓頭:“這不是因為我們和以前一樣嘛。”

  清雅看向南月離道:“小姐,我們今年還和往年一樣嗎?畢竟我們現(xiàn)在不是在南府,王府的守衛(wèi)要嚴的多。”

  清風咬著筷子:“我今天去領吃食的時候,聽說王爺今年沒有和侍妾吃年夜飯而是直接進王城去了。估計得好晚才回來”

  南月離看著清風一臉的期待,笑道:“嗯,那就一切照舊。”

  清風小聲的歡呼了一下,清雅一臉無奈的看著清風。

  三人吃過年夜飯,等丫鬟收拾之后,各自洗漱,熄滅了所有燈燭換了一身簡便、平民的衣服。帶上沒有怎么動過的菜肴,和一些銀兩。翻墻出去了。

  如同往年一樣先去了城郊的山神廟,給那里的乞丐送了一些吃食和衣服,然后三人又到王都的中心廣場的年會玩了一圈,一年的時間也只有這天她們能拋下一切,做那個任性的人。

  三人回到王府已經(jīng)快午夜了,南月離帶著清風,清雅剛躍進閣樓,瞬間警惕起來,將清風,清雅擋在身后,看向床的位置,沉默半響,冷聲道:“閣下,既然不是傷人害命,現(xiàn)身如何?”

  對方沉默一會兒,點燃了燈燭,南月離看見君子兮,愣住了。清風,清雅也愣了。怎么也沒有想到君子兮會在這里。

  君子兮冷笑的看著南月離錯愕的臉:“沒想到,本王的王妃,還有一身好武藝。南尚書藏的夠深啊?!?p>  清風、清雅瞬間反應過來,連忙跪下,清雅急道:“王爺明鑒,老爺并不知道小、、、王妃會武,王妃也是被逼過來的。王爺饒了王妃吧?!?p>  清風連忙應和。南月離看著對面的男人,聽到這些話,慢慢收起的冷笑,一臉冷漠。

  南月離:“清風,清雅,你們先下去休息?!?p>  清雅抬頭看向南月離,還想說什么,南月離打斷道:“無事。下去吧?!?p>  清風、清雅小心的看了一眼君子兮,見他沒有任何表示,就起身下樓去了。

  君子兮看著南月離,冷聲道:“你當真以為我不會殺你嗎?”

  南月離平靜的與他對視:“我只是相信,定王已經(jīng)調查過了而已。”

  君子兮眼神微瞇,冷哼道:“你好像很了解本王。”

  南月離:“并不,我只是明白傲臨國的戰(zhàn)神絕不會是有勇無謀的莽夫?!?p>  君子兮微微挑眉:“看來不是南恒昱那個老匹夫藏的深,而是你這個不收待見的克母可姐的南家九小姐藏的深,如果不是今日巧遇,本王都不知道你竟然會武呢。”

  君子兮走到南月離跟前,貼近她,抬手捻起一縷頭發(fā),柔聲道:“本王倒是好奇,足不出戶的南家九小姐是何時,跟何人學的武藝呢?”

  南月離緩緩仰頭,看著近在咫尺的俊顏,目光沉靜,輕聲道:“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和南家的一切都沒有關系。我說過送我過來,南家是真心的?!闭嫘牡南肴拥糇约哼@個不祥的麻煩,想讓自己死在定王府。

  君子兮微瞇的眼睛,神色深沉,似乎要從她身上看出什么一樣,良久吐出一句:“最好如你所言,若是你弄出什么麻煩,你知道后果。”

  說完就放開南月離的頭發(fā),轉身下樓去了。南月離轉頭看向窗外在寒風中沙沙作響的竹林,微嘆了一口氣。

 ?。ㄎ澹?p>  自大年夜之后,君子兮再次消失在南月離眼前。從開春的冰雪消融一直到3月的時雨紛紛,只有柳如玉偶爾來此。

  下過雨的竹林清涼的有點冰,空氣卻清新宜人。南月離靠在竹子旁邊,打著傘,看著清風,清雅和這2個小丫鬟,在挖春筍,幾個人裙子邊上滿是泥濘,卻笑的開懷,銀鈴般的笑聲回蕩在竹林里,外面的下人都見慣不怪,進春以來,偶爾就會傳出這般的歡聲笑語。

  清風奮力的挖出一顆手臂粗的春筍,興奮道:“啊,這么筍好大,小姐,我們晚上吃炒筍好不好?”

  南月離笑道:“好?!?p>  幾個人挖了滿滿三個籃子,心滿意足的走回清園,才走到半道,一個侍女匆匆忙忙的跑來,人未到,聲先到了:“王妃?!?p>  清雅看向南月離:“小姐,是柳侍妾身邊的侍女,畫眉?!?p>  畫眉跑到南月離跟前,腳下一個踉蹌,清風趕緊上前扶著:“小心?!?p>  畫眉就著清風的手,穩(wěn)住身形后,喘了一口氣,向清風點點頭,對著南月離道:“王妃,您快去看看我們夫人吧,她要生了。”

  眾人一驚,清雅:“柳夫人不是才7個月嗎?”

  畫眉聞言一下就哭了,梗咽了兩次也沒出來,南月離神色一肅:“清雅先回去,清風,畫眉隨我到戀花院?!?p>  清風,清雅:“是?!?p>  一行人匆忙過去,路上畫眉將事情簡單說了一下,大概就是午飯吃完不久,突然柳侍妾突然肚子疼,就一會兒的時間,下身就出了血,羊水也破了。畫鶯去找管家了,白梅在照顧她,畫眉就來找她了。

  南月離走進院子,剛好管家也到了,一院子的人,驚慌的站在一旁不敢出聲。

  管家看到南月離,恭敬的行了一禮:“王妃?!?p>  南月離看向管家:“免禮,大夫和穩(wěn)婆請了嗎?”

  管家:“已經(jīng)派人去接了,但是沒有這么快?!?p>  管家話音剛落,就聽到房間里面,一聲高亢的痛呼,南月離皺眉:“管家,大夫和穩(wěn)婆來了直接帶進去,我先去看看?!?p>  管家一愣,剛想說不妥,南月離已經(jīng)進去了。南月離一進去,里面的幾個侍女丫鬟立刻行禮,南月離擺擺手,走到床前,看著臉色蒼白,滿臉汗水的柳如玉。

  柳如玉艱難的看向她,深吸一口氣:“姐姐,幫我。救救這個孩子。”眼淚就留了下來。

  南月離皺著眉頭,沒有說話,手伸進被子摸了摸柳如玉的肚子,肚子在緊縮,只能生產(chǎn)了。

  南月離收回手,看著柳如玉,嚴肅道:“你要想生下這個這個孩子就不要哭,留著力氣。我沒有接生過,我只能盡力?!?p>  柳如玉吸了吸鼻子,淚眼朦朧:“我、都聽姐姐的。我相信你?!?p>  南月離心中嘆氣,心神一收,將手放在柳如玉的肚子上,每當肚子收縮時,就讓柳如玉用力,過了兩刻都沒有生出來,柳如玉已經(jīng)脫力了,突然侍女帶著一個四五十歲的女人進來,說道:“王妃,穩(wěn)婆來了?!?p>  南月離看向正在跪下的穩(wěn)婆,快速道:“不用行禮了,趕緊過來看看夫人的情況?!?p>  穩(wěn)婆聞言立刻過去,掀開被子,探看了一下:“王妃,孩子已經(jīng)到口了,再用點力就可以出來了。”

  南月離看著柳如玉:“聽到了吧,再努力一下。”

  柳如玉虛弱的搖搖頭:“姐姐,我、、沒力氣了?!?p>  南月離向著門外大喊:“大夫呢?”

  丫鬟驚懼道:“王妃,大夫、、、大夫還沒有來。”

  南月離皺著眉頭:“去把人參切片泡杯水拿過來,再切幾片拿來,快去?!?p>  丫鬟急忙跑去,按照南月離吩咐拿來,白梅給柳如玉喂下人參水,再讓她含著參片,回復了一點力氣,在穩(wěn)婆的鼓勵下,終于把孩子生了下來。

  孩子沒有哭,穩(wěn)婆倒提這孩子,再孩子背上拍拍了,一聲有些弱氣的哭聲響起,眾人都松了一口氣,穩(wěn)婆把孩子洗干凈,抱到南月離面前,笑道:“恭喜王妃,是個男娃。”

  南月離看著鄒巴巴,小小一只的孩子,為難的皺著眉:“給夫人抱過去,讓夫人看?!?p>  穩(wěn)婆應了一聲,把孩子抱到了柳如玉旁邊,柳如玉虛弱的轉過頭看著孩子,顫抖的手,緩緩撫上孩子的臉,因為早產(chǎn),氣息不足,孩子在哭過一會就不哭了,小小的一只在襁褓中閉著眼睛。

  南月離讓穩(wěn)婆下去領賞,自己在一邊凈手,白梅遞上手巾。

  南月離一邊擦拭一邊道:“大夫呢?”

  白梅:“剛到。”

  南月離:“讓他進來?!?p>  白梅應了一聲就出去了,南月離剛想走,柳如玉微弱的喊了一聲:“王妃姐姐?!?p>  南月離止住腳步,轉身走到床前:“怎么了?”

  柳如玉看了一眼孩子,伸手抓住南月離的手,手上冰冷的溫度,讓南月離一驚。

  柳如玉虛弱的說道:“姐姐,以后我的孩子就交給你了。”

  南月離皺著眉頭:“說什么胡話,孩子已經(jīng)生下來了,大夫已經(jīng)到了,你沒事的。”

  柳如玉緩緩搖頭:“我、、的身體,我知道的、、、”

  南月離打斷她的話:“你什么都不知道?!彪S后轉向門口大喊:“大夫呢?怎么不進來?”

  一個中年男人立刻走進來,行禮:“草民見過王妃?!?p>  南月離:“免了,看看她?!?p>  大夫走到床前,剛要把脈,柳如玉不知哪里來的力氣,緊緊抓著南月離的手,淚如泉涌:“姐姐,我只相信你,答應我,照顧這個孩子,求你了。”

  南月離皺著眉,不言語,柳如玉突然吐出一口血,手卻沒有松開。南月離一驚,連忙讓大夫把脈。

  柳如玉依舊看著南月離,想說話,卻被嗆得連連咳嗽:“姐、、、姐、、求你,答應。咳咳咳、、、”

  南月離皺著眉:“好了,你別激動,你先養(yǎng)好身體。”

  柳如玉說不出話,留著眼淚看著南月離,緩緩搖頭。南月離嘆了一口氣,艱難道:“我、、、答應你,照顧孩子?!?p>  柳如玉聞言,嘴唇微動,揚起了笑容,一如往昔般溫柔,手從南月離手中滑落,閉上了眼睛。

  大夫探查一番,艱難的看著南月離道:“王妃,夫人,去了。”身后白梅聞言,一下子跪到地上,掩面痛哭。南月離心中一片茫然,臉上一片怔愣。

  大夫搖搖頭,輕聲道:“王妃,節(jié)哀?!?p>  南月離茫然道:“去找管家拿診金吧?!?p>  大夫應聲出去。不一會就聽到一聲暴怒:“不是讓你們看好她嗎?”

  南月離茫然的抱起孩子,緩緩走出去,剛出門就看到君子兮,一臉憤怒正要進來的模樣。

  君子兮看到南月離抱著孩子,陰沉著臉:“你是不是當本王的話是耳旁風,本王說過,你最好不要惹事?!?p>  南月離神色冷冷的看著君子兮:“王爺覺得是此事時因我而起?”

  君子兮神色陰冷的看著南月離:“是不是,王妃心里不是很清楚嗎?你們南家慣會裝好人,哼?!彪S后轉頭向一旁的一個女人:“奶娘,把世子抱走。今天開始,沒有本王的命令,王妃不得離開清園半步,任何人不準靠近清園?!?p>  奶娘從南月離懷中抱走了孩子,所有人都噤若寒蟬,整個戀花院只有低低的哭聲。南月離看看自己空了懷抱,怔在了原地。

  君子兮皺著眉,不悅的道:“王妃還不走,想本王差人送你回去嗎?”

  清風趕緊上前扶著南月離,輕聲道:“小、、、王妃?!?p>  南月離沉默的看了一眼孩子,和清風一起回了清園。麻木的任由清風、清雅給她收拾,扶到床上躺著,清風,清雅雖然擔心,但也不敢多問。

  如此過了三天,南月離恢復到以前的狀態(tài)就好像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一樣。之后南月離大廳得知君子兮把孩子單獨養(yǎng)在了一個別院里,具體是哪里的別院也打聽不到。

  南月離悶悶的靠在二樓陽窗前,嘆了口氣:答應柳如玉的事情算是食言了,不過君子兮是孩子的生父,讓他養(yǎng)著也好。

  “大白天的嘆氣,王妃對本王這么不滿嗎?”

  冷淡的聲音突然響起,讓南月離一驚,反射性的回頭,就看到君子兮一身藍色利落的衣袍,站在她的背后不過兩尺的距離。

  南月離微微皺眉:這人什么時候來的?我竟然沒有發(fā)覺。

  君子兮看著她微微皺起的眉頭,轉身坐到桌子旁邊:“王妃這么不待見本王嗎?”

  南月離坐到桌子旁邊,伸手倒了一杯茶給君子兮,淡淡的開口:“王爺來此,有什么事嗎?”

  君子兮看著她挑了一下眉,端起茶,喝了起來。南月離看他不說,也不問,就在旁邊沏茶,兩人不說話,竟然有種詭異的和諧,溫馨之感,讓南月離不禁想起了大年夜的那天晚上。

  君子兮放下茶杯,看著一臉平靜的南月離,難得溫和的開口:“西北邊疆告急,祁絨屢次進犯,本王奉命要帶兵出征?!?p>  南月離手上一頓,隨后放下手中的茶壺,認真的看著他:“為何?、、、為何要告訴我?”

  君子兮看著南月離嚴肅的表情,配上一雙茫然不知的眼睛突然覺得這個人現(xiàn)在才是鮮活的,毫不在意般開口:“你覺得呢?”

  南月離想了良久,只能想出一個答案:“王爺是怕我給您惹事嗎?”

  君子兮瞟了一眼南月離:“你還是有自知之明的嘛。”

  南月離突然間覺得:原來君子兮如此欠揍。

  君子兮告知南月離三日后出發(fā),就離開了。清風,清雅知道南月離要和定王去西北,她們不能去,操心不已。把春夏秋冬,以及生活中所有可能用到東西都給收拾準備了。

  當南月離看到會廳里面滿滿當當?shù)氖畞韨€大箱子的時候,瞬間覺得君子兮不讓她們兩個跟著是正確的。在南月離各種訴說下,清風,清雅才不情不愿的只給南月離準備了一箱子簡便的衣服。

 ?。?p>  兵貴神速,為了不影響行進速度,君子兮特意給南月離挑了一匹快馬。出發(fā)當天南月離穿上了簡便的衣服,清風,清雅依依不舍的送她出門。

  由于君子兮要在王城和王上送行,約定了在城門匯合。南月離騎著馬就在城門不遠處,君子兮,帶著軍隊出來的時候,一眼就看到了穿著藍白色的簡服,騎著白馬的人,南月離長發(fā)束起,頗有一種江湖俠女氣度。

  南月離策馬而來,君子兮身邊的人剛想攔下,君子兮制止了,南月離都君子兮跟前,疑惑了看向旁邊一臉防備的看著她的將領,調轉馬頭,與君子兮并行。

  身邊人更是驚訝的看著她。君子兮一臉戲謔的看著南月離道:“王妃這身裝扮都是有幾分意思?!?p>  南月離看了君子兮:“王爺這身也不差?!?p>  君子兮意外的挑了挑眉。不再言語。一路行軍,一個月后到達了西北邊境,正逢戰(zhàn)時,君子兮果斷指揮軍隊救援。親眼所見,南月離才切身感覺到君子兮“戰(zhàn)神”的實力。

  不多所料,我軍獲得了勝利了,在回到駐地的時候,君子兮意外的安排南月離與自己住一起,吩咐南月離整理后,自己去和將領了解情況。南月離收拾完,就在營地里轉了轉。竟然營地后面有座小山,南月離爬上去,穿過了一片小樹林,發(fā)現(xiàn)視野瞬間開闊,山的另一面竟然是一處懸崖,外面就是一片平原。

  山頂?shù)娘L吹得很舒服,讓南月離情不自禁的閉眼小息。不知過了多久,南月離被一陣樹枝折斷的聲音驚醒,南月離猛的睜開眼睛,看過去,一個俊秀的青年從草叢中走了出來。

  青年出來看到南月離一愣,隨后對眼中閃過欣喜,疑惑之后變成了平靜,小心的對南月離說道:“離月?”

  南月離疑惑的看著了青年半天,有些不確定的道:“袁奮?”

  青年笑容燦爛的點點頭,說道:“離月,真的是你啊。你怎么會在這里?”

  南月離輕松的一笑:“我還沒有問你呢?你怎么在這里?。窟@里可是軍營啊。你不是說要仗劍天涯嗎?”

  袁奮不好意思的撓撓頭,在南月離身邊盤腿坐下:“本來是仗劍天涯來著,然后因緣際會,糊里糊涂的就進了軍營了。”

  南月離看他不愿多說也不多問,看向漫天紅霞的天空,笑道:“這里是不是很像我們在逍遙山的那處洛霞淵?”

  袁奮看著天空,笑道:“是挺像的,我第一次來這里的時候也是覺得很像,所以每當有了時間都會來這里坐坐。對了,離月,你還沒有說你怎么會這里呢?”

  南月離苦笑了一下:“身不由己?!?p>  袁奮嚴肅的看向南月離:“離月,這可不像你,雖然以前在逍遙山遇到你,也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很神秘,但是說話,行事卻比男子還灑脫?!?p>  南月離愣了一瞬,自嘲的笑笑:“原來我在你們眼中是這樣的啊?!蹦显码x轉頭看著袁奮,笑道:“那我說了你不要驚訝。”

  袁奮點點頭,南月離深吸一口氣,緩緩說道:“我是和定王來的?!?p>  袁奮疑惑了一下,隨即驚訝的打量著南月離:“定王,剛聽下面的人定王帶著定王妃來的,你是定王妃?。俊?p>  南月離苦笑著點頭,袁奮整個人恍惚了,喃喃道:“你怎么就成了定王妃呢?!彪S后反應過來:“你是南尚書府的小姐?!”

  南月離繼續(xù)無奈的點頭。袁奮一臉了然的看著南月離:“在逍遙山的時候我就在想,你天賦這么好,怎么還這么拼命?現(xiàn)在我懂了,你拼命怎么打得過定王啊。”

  南月離聞言,哭笑不得的給了袁奮一個暴栗,袁奮哀嚎的捂著額頭,委屈的道:“你干嘛?我沒有說錯啊,定王的武功很高的,雖然你武功也好,不過他絕對比你高,之前我們一起上戰(zhàn)場我就見識過了?!?p>  南月離苦笑不得道:“我為何要和他打,我們只是名義上的夫妻好嗎?你難道沒聽說南府和定王府的恩怨嗎?”

  袁奮一愣,驚異道:“那你居然能好好的和他一起來西北,太不可思議了。他喜歡上你了?”

  南月離一愣,隨后又給了袁奮一個暴栗:“胡說什么???還能不能好好敘舊了?!?p>  袁奮“嗷”的叫了一聲,揉著額頭撇著嘴道:“離月,你越來越暴力了?!?p>  南月離的笑道:“你活該?!?p>  袁奮突然正經(jīng)的說道:“離月,如果你沒有嫁到定王府,你會想回逍遙山嗎?”

  南月離收起調笑,懷念道:“會吧?!卞羞b山待的不久,但是卻是師傅的師門所在,如果沒有這些事情,自己應該會去逍遙山,陪著師傅吧。

  袁奮“噗嗤”一笑,南月離奇怪的看著他:“你笑什么?”

  袁奮笑道:“沒什么,我只是突然想到如果你回逍遙山,魏卿那個家伙會不會又被你打擊的跳腳。哈哈哈哈哈、、”

  南月離想到以前見過幾面,板著包子臉,天天找自己比武,又次次落敗的小小少年。不禁勾起一抹無奈的笑容。

  之后,南月離和袁奮聊到星辰滿天,才一起下山,回到駐地。南月離剛進營帳,君子兮的聲音就傳了過來:“去哪里了?”

  南月離轉頭看去,君子兮正坐在木桌前,剛放下手中的圖紙。

  南月離坐到一旁的桌邊,倒了一杯水到:“沒去哪里?!?p>  君子兮冷哼一聲:“沒去哪里?才來營地第一天,就和軍中的先鋒將相談甚歡,本王還不知道,王妃還有這么的本事,嗯!”

  南月離神色不變道:“不過是故人罷了。還是說,王爺這是在吃醋?”

  君子兮臉色一沉:“南月離!你記住你的身份?!?p>  南月離站起來走到君子兮身邊,俯身輕聲道:“月離記得。王爺,需要妾身為您寬衣嗎?”

  君子兮臉色更黑了,南月離看著他快要發(fā)怒的樣子,轉身在自己帶著的包袱里翻出一條兩指粗的麻繩,找了個不妨礙進出的位置,綁在兩根撐柱上。

  南月離看了一眼君子兮:“王爺睡榻上就好,我睡這里,王爺不用擔心我會對您做什么?!?p>  君子兮看了一眼繩子:“你確定?”

  南月離點點頭:“這是家?guī)熃虒У谋匦薰φn,不要緊?!闭f罷,一個輕巧的翻身就穩(wěn)穩(wěn)的平躺上了繩子。

  君子兮皺著眉頭,走到床榻,躺下。

  (七)

  君子兮不愧戰(zhàn)神之名,在短短的兩個月內,前后10多次戰(zhàn)役都大獲全勝。這天君子兮帶著將士們在布置大陣。

  大陣布置將成的當天晚上,敵軍來襲,雙方都拼了命的進攻防御,想著最后一戰(zhàn)。大陣沒有完全,做不大,但是也足夠抵御。君子兮臨上陣前,將大陣的控制靈符交給了南月離。

  君子兮看著一臉淡然的南月離,極速的說道:“待在這里哪里都不準去。明白嗎!”

  說完就和將士們沖進了戰(zhàn)場。南月離待在營帳前看著面前,天上,天下,打成一片的戰(zhàn)場,突然視野中閃過一道熟悉的身影,南月離定睛一看,瞳孔緊縮,想也不想就要跑上去。剛跑了一段,就被正在指揮的君子兮看見,一把拉?。骸澳愀墒裁矗勘就跏遣皇钦f過讓你待著?!?p>  南月離轉頭壓著急躁快速的說道:“袁奮有危險,他打不過那個敵將?!?p>  君子兮緊皺著眉頭大吼:“你想去救他?你以為你是誰?你救的了他嗎?”

  南月離大吼:“我可以?!本淤庹读艘凰玻@是第一次他看到南月離情緒不穩(wěn)。隨后手上用力:“本王不準。你該知道自己的身份?”

  南月離深深的看重他,鄭重道:“我情愿不要這個身份?!彪S后一掌拍開君子兮的手,在他反擊過來時,將懷中靈符扔向了他,隨后飛身,踩著不斷墜落的將士的飛舟,到了空中。

  君子兮在身后大喊:“南月離??!你給我回來!!”

  南月離充耳不聞,一路如風雷過境,不斷將擋路的敵軍斬殺,當她靠近袁奮時,就看到敵軍將領一個回首就砍向了袁奮,南月離心中一緊,大喊:“袁奮,小心?!?p>  袁奮在空中躲避不及,坎坎轉身,還是被一劍刺穿了心臟。

  南月離心中一窒,瞬間爆發(fā)全部的內力,飛到袁奮身邊,接住袁奮的身體,反手一劍砍了敵軍將領頭顱。抱著袁奮落在飛舟上,飛行飛舟只能勉強站兩人,南月離只能半跪著抱著。

  南月離眼底涌淚,顫抖的用手捂住袁奮的傷口,暗暗咬唇,不敢出聲。

  袁奮撐著一口氣,看向南月離,勉強笑道:“離、、、咳咳、、、離月、、”

  南月離看著他不語,袁奮:“不要、、、浪費、、內力了、、、救不了的?!?p>  南月離嘴唇抖了抖,壓著哭聲,卻流出淚來:“不、、不會的,我可以救你?!?p>  袁奮看著她,手指動了動,隨后道:“、、離月,難得、、看到、、你這般模樣、、、別難過、、我很高興、、、、我終于、、、可以、、、去向、、我爹說、、、我沒有、、忘記、、和、、、他的、、約定了?!?p>  說完一笑,便不斷咳出血來,隨后在南月離懷中永遠的閉上了眼睛。

  南月離眼淚瞬間崩潰,決堤。緊緊抱著袁奮的尸體,臉埋在他的脖頸處,痛哭失聲。

  君子兮沖上來,斬殺了靠近南月離的敵軍。一臉煩躁的看著南月離,大聲道:“南月離!這里是戰(zhàn)場?!?p>  南月離茫然的抬起頭,眨眨眼,看著戰(zhàn)場,心中一片荒蕪,戰(zhàn)爭已經(jīng)到了尾聲,遍地都是斷肢殘體,鮮血滿地。南月離心中突然想到:這就是戰(zhàn)爭,不該屬于他們的戰(zhàn)爭。

  南月離收回目光,全程沒有看旁邊的君子兮一眼,抱著袁奮,控制著飛舟,飛到地面。

  所有將士看著南月離公主抱著身材比自己還大些的袁奮,滿臉淚水,一步步走向后山,無人敢出聲阻攔。君子兮在身后皺著眉頭,抿著唇,臉色黑沉沉的看著她離開是背影。

  (終)

  南月離帶著袁奮的尸體,心里不知道想什么,還是什么都沒有想,只覺得一片荒蕪的平靜,明明不想哭,但是眼淚卻一直不斷落下。到了后山他們重逢的地方,南月離愣了一瞬,隨后將袁奮放下,一言不發(fā)的,脫下了他的戰(zhàn)甲,找水擦干凈臉和手,忙完這些,天已經(jīng)微微發(fā)亮,眼淚早就在不知不覺中干了。

  南月離找來一根木頭,一點點的開始挖坑。挖了一人多高的時候第一縷晨光已經(jīng)出現(xiàn),南月離將戰(zhàn)甲,擦干凈。在坑底鋪上一層樹葉和野花,將袁奮抱了進去,把戰(zhàn)甲放在他的身邊,給他身上蓋上一層樹葉和野花。

  此時已經(jīng)是漫天晨光,空氣中的涼氣也漸漸被驅散。南月離背著晨光,跪在坑邊,看著袁奮安靜的臉,一點點把土推下去,徹底埋沒以后,立了一塊木碑,將內力聚集于指尖,上書:摯友袁奮之墓。左下方書:摯友離月——立

  做完這一切,南月離呆呆的跪在碑前,良久,上前抱住木碑,臉輕輕的貼著,就像靠著一個易碎品,喃喃道:“怎么連你也走了呢?你就在我面前,我都護不住,我該變得多強大才能護住你們?”

  南月離一直呆坐到星光滿天,南月離抬頭看著星空,想起了來這里的第一天,兩個人重逢時也是這樣的天氣,只是人卻不一樣了。

  南月離輕聲道:“袁奮,我,想回逍遙山了。這里,不適合我們?!?p>  說罷,起身走回了營帳。君子兮端坐在賬內,看著南月離滿身是土的走進來,一臉不悅的瞬間將手中的靈符扔出,南月離反射性的接住,看見是靈符時,轉頭一雙還泛著紅的眼睛,平靜的看著他。君子兮看著她的眼睛,皺眉,冷硬道:“你恨本王?”

  南月離平靜道:“王爺是為了大局著想,不恨?!?p>  聞言,君子兮臉色更不好了,唇角動了動,沒有說話,冷哼一聲,轉身出去了。

  南月離見他離開,轉身到內帳,簡單的擦洗一下,換了一身純白的衣裙,將長發(fā)挽起,目光瞥到放到一旁的靈符上,伸手拿上就出了大帳。

  南月離看向一旁守衛(wèi)的士兵,到:“王爺呢?”

  問道的士兵緊張道:“往軍師營帳去了?!?p>  南月離:“哦,多謝?!?p>  南月離說完,在營地里轉了轉,去袁奮的營帳看了看,收拾一些遺物,最后在距離君子兮營帳300多丈的地方停了下來,靜靜的看向營帳。

  南月離靜立在矮小的草叢旁,一身白衣更顯其周身氣質清冷,縹緲不實,就像高嶺上的幽幽白蓮一般,一碰就會煙消云散。營帳很厚重,并看不出來有沒有人在里面,但是南月離就在那里看著,仿佛君子兮就在里面一樣。

  南月離低頭看著自己手的靈符,手指輕輕的摩擦著,輕聲道:“我不恨你,但我會怨你,如果你不阻攔我,也許他就不會走了、、、”

  隨后卻沉默了下來,嘆了一口氣,抬頭看向營帳:“、、、罷了。君子兮,此后一別,各自兩寬吧?!?p>  南月離將靈符放在了草叢里,轉身離開了營地,誰也不知道她怎么離開的,也沒有人看到她往哪里去。

  君子兮第二天回到營帳,才知道南月離沒在,找遍了整個營地只在距離營帳300丈處,找到了靈符。此后班師回朝前的半個月內,軍中將士都能看到,他們無往不勝的戰(zhàn)神王爺手拿著大陣靈符,在營地里轉悠,然后看著一個地方出神,但是誰也不敢問。

  只有君子兮知道,這個大陣的靈符能記錄下手持靈符的人在大陣中的行跡,并留下虛幻的影像,只要手持靈符的人愿意,就能看到前一個手持靈符的人的身影。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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