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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門蜜愛之總裁的逃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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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門蜜愛之總裁的逃妻 兮夢怡 2538 2020-01-27 00:00:00

  漸漸,他因失望而失卻耐心。

  “我當初同你說過,一到這島上來,就永遠不能離開?!?p>  “不,讓我走?!?p>  他忽然咬牙切齒地說:“你即使死在這島上,化成了灰,我也不會讓你離開?!?p>  她臉色轉(zhuǎn)為煞白,踉蹌地后退幾步,喘息起來,呼吸艱難,雙手捉著喉嚨,倒地掙扎。

  他急了,連忙找到噴劑藥,遞到她面前,扶起她。

  兩個人都流下淚來。

  她輕輕說:“你說得對,我欠你太多,我應(yīng)該感恩,我不走,你放心,我至死也會留在這島上?!甭曇魸u漸嗚咽。

  那第三者站在樓梯上,看到這一幕,冷笑一聲,雙目發(fā)出綠油油的光,她悄俏消失在角落里。

  如心寫到這里,放下筆。

  她既不口渴,亦不肚餓,走到茶幾處一看,發(fā)覺上面已擱著兩份點心。

  她詫異,不相信三四個小時已經(jīng)過去。

  她竟聽不到任何聲響,那么沉湎,那么投入,真是始料未及。

  她伸一個懶腰,覺得有點累。

  她半躺在長沙發(fā)上,喃喃自語:“苗紅苗紅,你是如何認識黎子中,又如何欠下他這筆無法償還的債,可否托夢給我,與我說個清楚?”

  她打一個呵欠,閉上眼睛。

  馬古麗這時恰恰推開門,看到這個情形,便悄悄退出。

  這時,許仲智打來電話。

  她取起電話聽筒,“許先生,周小姐睡著了,要不要喚醒?”

  “不用了,我稍后再打來。”

  而如心在書房里悠然入夢。

  她聽到輕俏的笑聲,“在寫我的故事?”

  如心也笑,“是呀?!?p>  “你把它叫紅塵?”

  如心答:“可不正有一個紅字?!?p>  對方感嘆,“那并不是一個愉快的故事呢?!?p>  “我機緣巧合,來到這島上,總有原因,也許就是為著要把你的故事寫出來?!?p>  女主角輕輕地笑,聲音如銀鈴一般。

  如心轉(zhuǎn)過頭去,看到穿著一襲舊紗籠的她,那紗寵布色彩斑斕,有些地方已經(jīng)磨得薄如蟬翼,可是穿在她身上,卻無比輕盈曼妙。

  她看上去,只得十七八歲模樣。

  如心訝異,“你為何如此年輕?”

  她有點無奈,“我認識他那年,只是個少女?!?p>  “你怎樣認識他?”

  苗紅低下頭,“家父曾是黎氏錫礦的工人,因嗜酒,被逼退休,家貧,仍獲準住在員工宿舍中,可是我有一個不爭氣的弟弟,竟?jié)撊霃S中盜竊,驚動了廠長?!?p>  廠長想必是黎子中。

  “那是一個雷雨夜,弟弟被扣留在派出所,我去他家求情,他自外應(yīng)酬回來,看到我在門口等他?!?p>  如心輕輕問:“當天,你就穿著這襲紗籠?”

  “是啊,淋得遍體通濕,站在門口好幾個小時。”

  “他怎么說?”

  “他喚我進屋,讓我更衣,用點心,然后與我談了一會兒,他答應(yīng)幫我忙。”

  如心可以想到故事其余情節(jié)。

  “他叫司機送我回家,半夜,弟弟就放出來了,父親依舊喝醉,我與弟弟抱頭痛哭?!?p>  “你們的母親呢?”

  苗紅凄然,“母親早逝,否則我們生活不致于如此凄慘?!?p>  這時苗紅輕輕坐下,“過兩日,廠里有人來叫我們搬家,我以為要逐我們出宿舍,驚惶不知所措,父子三人像籠中老鼠,如臨未日,可是工頭說黎先生己安排我們搬到較好的單位去?!?p>  如心問:“那時,你多多少少有點明白了吧?”

  苗紅抬起頭:“我已經(jīng)十六七歲,我知道那一切,都是為著我的緣故,我一無所有,他看中的,自然是我這個人?!?p>  如心不禁嘆息,是,她只有她的身體。

  “既然如此,我與他講起條件來,弟弟務(wù)必要送出去讀書,如果資質(zhì)實在差,那么學做生意也是好的,父親晚年需要安置,我則希望能夠正式結(jié)婚?!?p>  如心覺得這些要求也都相當合理。

  苗紅低下頭,“黎子中不愿與我結(jié)婚?!?p>  如心大惑不解,“為什么?”他那么喜歡她!

  “在那個時候,階級觀念不可磨滅,我母親是土女,我父親是工人,他過不了家庭那一關(guān),他本人亦覺得沒有必要與我正式結(jié)婚。”

  “他錯了!”

  原來他的瀟灑只屬表面。

  周如心不由得對他稍微改觀。

  苗紅轉(zhuǎn)過身去,她說:“天亮了,我得告辭了?!?p>  如心叫住她:“慢著,你是她的靈魂嗎?”

  苗紅回頭嫣然一笑,“不,我只是你的靈感?!?p>  如心一怔,“我不明白?!?p>  “你千思萬想,忽然開了竅,把思維打通,得到結(jié)論,我便前來與你相會。”

  “等等,你說得那么玄,我不懂得。”

  苗紅嘆口氣,“你已知來龍去脈,還不心足?”

  “不,故事中尚有許多空白,譬如說,你意中人到底是誰?”

  “那就要看你如何安排了?!?p>  “我?”如心愕然,“你們的事,我怎么安排?你在說什么呀?!?p>  苗紅忽然指一指如心身后,“誰來了?”

  如心轉(zhuǎn)過頭去,發(fā)覺空無一人,再回過頭來,已失去苗紅蹤跡。

  她一頓足,人也就醒了。

  只斟一杯水喝,她就伏到書桌上,忙著把情節(jié)寫出來。

  馬古麗推門進來,看到年輕的女主人埋著頭不知在寫什么,一張臉灰蒙蒙,眼睛窩了下去,她大吃一驚,不動聲色,走到樓下,找丈夫商量。

  “費南達斯,周小姐情況不妙?!?p>  費南達斯不作聲,過半晌才說:“她發(fā)現(xiàn)盒子那日……”

  “她不該打開盒子?!?p>  “現(xiàn)在,她的情況同黎先生去世前一模一樣?!?p>  “不會那么差吧?”

  “她會茶飯不思,日漸消瘦?!?p>  “我們總得幫幫她呀?!?p>  “我們只是仆人,聽差辦事,千萬不要越軌。”

  “或者她不應(yīng)該到島上來?!?p>  “這古怪而美麗的島嶼不利主人,卻不礙我們仆人?!?p>  “島上究竟發(fā)生過什么事?”

  “何必追究呢,馬古麗,你且小心照顧周小姐飲食?!?p>  周如心伏案速寫。

  像是有人握著她的手,操縱了她的思維,把故事一句一句讀給她聽,借她的筆寫出來。

  有若干細節(jié),無端躍進腦海,根本不知從何而來,卻又合情合理。

  ——黎子中問苗紅:“你可是屬馬?”

  苗紅輕輕答:“是,家父同我提過,可是又說我十二月出生,冬日草地已蕪,故我是一匹苦命馬?!?p>  黎子中說:“那,我比你大十二歲。”

  苗紅低下頭,不知廠長怎么會提到這一筆。

  “去同你父親說,我想帶你走,叫他放心,我會照顧你?!?p>  苗紅退后一步,深深吃驚,他對她來說,百分之百是個陌生人,她完全不認識他,怎么可以跟他走?

  她不由得沖口而出:“走到什么地方去?”

  他笑了,“天涯海角,自由自在,這世上有許多無憂無慮的樂土?!?p>  但是苗紅不愿意離開她的出生地,她穿慣紗籠,日常赤足,叫弟弟爬上樹,鉤下椰子,喝它汁液,又到田里拗甘蔗吃,在河塘摸蝦,她認為這就是樂土。

  況且,在這里,她還有不少朋友,她不愿跟一個比她大十多歲的異性遠走他鄉(xiāng)。

  可是黎子中一門心思地說下去:“你要學習英語,學會打扮跳舞,時時伴著我,我會帶你看這個世界?!?p>  苗紅的頭越垂越低,在她那個年紀,任何比她大十年的人己是老古董。

  她不愿意,對于黎子中權(quán)威的語氣,她覺得害怕。

  她鼓起勇氣問:“你,可是要與我結(jié)婚?”

  黎子中一愣,忽然笑了,像是猜不到這女孩會有此非分之想。

  這一切落在苗紅眼中,心中更添三分自卑,一分氣惱。

  “去,回去同你父親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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