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羅劍鋒
溫良玉迎面入春,走到爺爺面前先作了一個深深的揖,“兄長啊,您大駕光臨,怎么不先通知一聲?!?p> 子午馬和半半仙互相望了一眼,也湊了過來。這時爺爺擺擺手,淡淡笑道:“哎~,有什么可通知的?!?p> 溫青發(fā)現(xiàn)不對,忙問道:“大伯,這位是……”
“這位可厲害了,乃是大名鼎鼎的武當掌門人?!?p> “武當掌門!”子午馬驚訝地望著爺爺,沒想到爺爺竟是這般來歷。不過這似乎也是情理之中,他那一身超凡的本領(lǐng),再加上那藐視云云的霸氣,本就不像一般人物。
半半仙行走江湖,顯然是聽過他的名號,在一旁驚叫道:“你就是號稱‘一柄七香扇,破盡天下邪’的羅劍鋒?!?p> “虛名,虛名?!睜敔斪焐想m然這么說,但神情里還是得意滿滿。
那溫良玉轉(zhuǎn)而對溫青說道:“青兒,怎么回事,剛才怎么和羅掌門動起手來了。”他的責(zé)備并不重,甚至有幾分關(guān)切。
溫青臉色尷尬,趕忙賠不是道:“羅掌門,剛才實屬誤會,晚輩實在……”
爺爺揮了揮手,滿不在乎地說:“無妨無妨?!?p> “怎么回事,為何如此吵鬧?!睖厍嗟母赣H溫友銘似乎也被驚動了,此時正站在門口。
“友銘啊,沒事沒事,都是誤會,三位快屋里坐?!边@溫良玉一出現(xiàn),原本緊張的氣氛突然變得輕松起來,大家彼此恭請著進了溫家。至于那半半仙的番旗,早已經(jīng)與地面牢牢凍在一起,是沒有辦法再拿了。
在溫家前堂,溫良玉和爺爺坐在堂上,其他人都坐在堂下,下人們忙著上茶和瓜果。
這時溫青站起來,先行了個禮,說道:“大伯,爺爺?shù)哪挂脖弧?p> 溫良玉示意他先坐下,“我剛才和你三叔去看過了?!?p> 那溫友銘一拍桌子,“連爹他老人家的墓也被挖了,到底是什么人干的!”
“應(yīng)該是川中五龍?!睖亓加裾f道。
那正忙著喝茶吃瓜果的半半仙一聽,這溫良玉倒是通透啊,趕忙把包袱捧上,“看看,這是不是你們溫家的。”
溫宇段上前接打開一看,“沒錯,是我們溫家的,不知道長是何從得到的?”
半半仙七嘴八舌將事情的經(jīng)過說了一遍,這溫家老少四人仔細聽著,臉色越聽越凝重。
待到半半仙說完,那老二溫友銘又是猛一拍桌子,站了起來:“這分明是有人誣陷我們溫家!”
溫良玉使勁沉了沉手掌,示意他壓下火氣。
子午馬看著這溫友銘,才片刻功夫他已經(jīng)拍案而起兩次,原本以為坐診的大夫心氣會很好,可這溫友銘的脾氣,簡直是火爆。
溫良玉沉思了片刻,轉(zhuǎn)而對爺爺問道:“兄長此次前來,是為何事?”
“哦,人老了,上了年紀,身體不太好了,想讓良玉給瞧瞧。”
溫良玉呵呵笑了笑:“兄長請讓我把一下脈象。”爺爺卷卷袖子,將手伸過去。溫良玉將兩指壓在爺爺手腕上,仔細號了一號。號完了脈,卻并沒有說什么,而是又對子午馬說:“是不是還有這位小兄弟?”
爺爺點點頭:“小友,快讓溫伯伯給你診斷診斷?!?p> 子午馬走過去,溫良玉也號了號他的脈象,然后看了看他們兩人,說:“兩位所身負的,可全都是不治之癥啊?!?p> “正是正是,否則也不會來勞煩良玉?!?p> 溫良玉拱手說:“恕晚弟直言,兩位的病以目前的醫(yī)學(xué)手段,恐怕都沒有辦法?!?p> 子午馬一聽,心里的希望瞬間被抽空了,連手腳都感覺沒了力氣。千里迢迢走了這么遠,終究是逃不過這命運,躲不過這劫數(shù)。
爺爺在一旁點點頭,似乎也是預(yù)料之中的,他又問道:“聽聞我?guī)煹茉鴣磉^這里,你可知道他現(xiàn)在何處?”
溫良玉摸著胡須說:“令師弟確實有曾來府上意圖盜取冷凝香的秘方,不過那已經(jīng)是許多年前的事了,當年他反下武當,可是惹的江湖風(fēng)云動蕩,至今余波未息,只是至于他的下落……”溫良玉轉(zhuǎn)而望向老二,“三弟,你可知道?”
溫宇段說:“聽聞在川西有過他的動向,但具體在哪便不得而知?!?p> 爺爺微微點點頭,然后拱手回謝道:“多謝多謝。”
“兄長萬萬不要客氣,請在府上多住些時日,良玉慚愧,雖不能治愈兩位的病癥,但可幫兩位調(diào)理身體,也有續(xù)命之宜?!?p> 爺爺看到子午馬一臉失落的神情,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子午馬只能勉強笑了笑。這時爺爺對溫良玉說道:“那就多多打擾了?!?p> “兄長屈尊降貴來我寒府,怎能說打擾?!?p> 這邊話音剛落,那邊就傳來急促地呼喊聲:“不好了,不好了——”一名家丁匆匆跑到堂上。
“怎么回事,為何如此慌張?”
“溫家十六處祖先的墓穴,全都被人給掘開了,里面的尸身也全都不見了?!?p> 只見溫良玉、溫友銘、溫宇段還有溫青全體一下子從椅子上跳了起來,面色鐵青,“什么!”
那溫良玉最先回過神色,趕緊對爺爺說:“為弟先去處理一下?!彪S后他又吩咐道,“溫青,你帶羅掌門還有兩位先去客房。”
“是,大伯?!?p> 溫良玉袍袖一甩,與兩個兄弟急匆匆出了府去。
溫青恭請他們?nèi)チ丝头?,這溫家的宅子大得很,據(jù)說是上百年的老宅,白磚青瓦透著古韻,連那池子里的蓮花都開得久遠。
“可累死老人家我嘍?!币贿M了屋子,半半仙就躺到椅子上,長長地伸了個懶腰。
爺爺則是正襟危坐于桌前,瞇眼瞧了瞧半半仙,說:“站沒站相,坐沒坐相,沒個樣子?!?p> 溫青和禮得很,對著坐在那里的爺爺說:“前輩有什么盡管吩咐,那晚輩就先退下了?!?p> 爺爺微微一笑,并沒有因為之前的那番拳腳而存有芥蒂,反而對他的周全禮數(shù)很是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