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上了岸,總算是松了口氣,“終于出來了。”
“可惜仇沒報成,連三哥四哥也……”說到痛處,翻云龍和翻江龍不禁悲慟不已。
子午馬站在旁邊,已經(jīng)開始尋思要不要逃跑,只是在這陌生的山野里,要朝哪里跑呢,會不會又被他們抓回來。
翻天龍突然抬起頭,惡狠狠說道:“五弟,你放心,大哥絕對不會放過他們溫家?!彼纯春拥蓝纯谏系膸r石,他把那裝著炸藥的麻袋找了個角落塞進去,“老子破了你們溫家的風水。”他兩指一并,對著炸藥的引信用一指擎火一指,那信子一下點著了,嗤嗤地冒起煙來。
“走!”翻天龍拽著翻江龍掉頭就跑,子午馬一看,也趕緊跑。
就聽轟隆一聲巨響,山上的石頭泥土紛紛滾落,將進入洞內(nèi)的河流徹底斷流堵死。
翻天龍露出一絲冷笑,看看子午馬說:“小子,看在你幫過我們的份上,就放過你這次?;厝ヒ院蠼o溫家?guī)€話,我二弟三弟四弟都是因為他們溫家而死,我翻天龍絕對不會善罷甘休!”隨后翻天龍和翻江龍便朝著東邊而去。
子午馬終于撿下了這條性命,也拖著疲憊的身子朝著山下走。
爺爺那邊,因為一直找不到入口根本進不去墓穴。估計他們來的太晚,溫行風已經(jīng)用冷凝香將入口封死。
就在他們絞盡腦汁要怎么進去的時候,突然山中傳來一聲巨響,他們便趕緊尋了過來。準備上山時,卻看到一個少年踉踉蹌蹌從山上走了下來。
因為當時距離遠,爺爺定著眼睛仔細看了看:“是小友嗎?”
半半仙說:“是那小子。”
爺爺趕緊喊道:“小友。”
子午馬聽到爺爺?shù)穆曇粢惶ь^,正看到爺爺、半半仙還有溫家那些人,正騎著馬朝著他這邊而來。“爺爺。”他激動地叫了聲,眼前卻一黑昏死了過去。
再醒來時,子午馬已經(jīng)是躺在溫家的廂房里,眼前站著爺爺和半半仙,一旁還有溫良玉。
看到他終于醒了,爺爺趕緊湊了過來,關(guān)切地問道:“小友,怎么樣,好些了嗎?”
子午馬微笑著說:“爺爺放心,我沒事?!?p> 溫良玉說:“小兄弟,你只是太累,有些虛脫了。”
“小子,你可真是命大??旖o我說說,你跟著那伙人是不是進了溫家的祖墓,溫行風和翻天龍那伙人呢?”半半仙饒有興趣地問道。
“你這小道士,我小友剛剛死里逃生,怎么這般不懂事,先讓他好好休息會兒?!?p> “好好好,先讓他休息,讓他休息?!?p> 三人退出了屋子,子午馬躺在床上,腦袋里莫名又浮起那古墓里驚心動魄的一幕幕。他翻了個身,壓到一個硬硬的東西,朝著兜里一摸,原來是那塊女尸嘴里拿出來的翡翠玉。
也不知睡了多久,子午馬被一股寒意攪醒,神志緩緩在夢里被拉回來。興許是經(jīng)過這番死中脫險,竟讓他又感覺躺在了那病床上。“現(xiàn)在時辰應(yīng)該還早吧?”他這樣想道,似乎感覺自己并沒睡太久。他睜了睜眼睛,卻怎么也睜不開,眼皮又酸又澀,如同掛了千斤一般。他使勁揉了揉,隨著視線的慢慢打開,一個人的輪廓滿滿浮現(xiàn)在他眼前,但是夜深,房間里也沒點燈,子午馬什么也看不清,只感覺這人像是趴在他身上,正兩眼直盯著他看。
子午馬頓時有一股異樣的感覺,后腦勺直抵著枕頭看著這個影子問道:“你是?”
突然,隨著一陣滾滾的雷聲,一道閃電打破了寂靜,耀眼的光芒瞬間照亮了屋子,也照亮了這人的五官——一雙煞白的眼珠,燒焦翻著血肉的臉皮,嘴里的涎水快要滴出來。
子午馬頓時頭皮一麻,身上的汗毛全都直直立了起來,竟然是溫家祖墓里的那具干尸!他發(fā)出一聲驚恐的喊叫,幾乎同時屋外的大雨傾盆而下,將這黑夜的詭魅藏入了一片水墨。
稍時,雖已近午夜,溫家正堂卻是燈火輝煌。子午馬坐在茶幾旁,哆哆嗦嗦捧著手上的熱茶。爺爺在一旁安慰地拍拍他的肩膀,可剛才那一幕卻仍是在他眼前揮之不去。實在是太近了,他甚至能嗅到他口中的腥臭,感受剛死亡的碰觸。
溫家人坐立難安,家主溫良玉來回踱著步子,在走到子午馬身旁時突然停下,鄭重問道:“你當真沒看錯?”
子午馬也是重重點點頭,他也難以相信,那干尸竟然可以從墓中跑出來。若不是他剛才一聲尖叫,那干尸躍窗而逃,此刻他只怕已被撕成碎片。
堂外的雨已經(jīng)停了,空氣中的塵土被一洗而凈清新怡人,夜空也變得清澈透明。溫家的家丁在庭院四處點了驅(qū)魔的香,用以驅(qū)趕邪穢。
不一會兒,溫青急匆匆走了進來,所有人的目光都轉(zhuǎn)向他,只見他神色微緊,輕輕搖了搖頭。
溫良玉吁嘆一聲,那脾氣火爆的溫友銘更是將手中的茶杯一下捏碎,怒吼道:“好你個溫行風,大逆不道!”
這溫行風又做了什么,以至讓他們?nèi)绱舜髣痈位?。子午馬定了定神,對爺爺問道:“發(fā)生了什么事?”
半半仙搶著說:“那溫行風又把他爹的尸身盜去了?!?p> 沒想到這溫家的鬧劇竟然不止不休,這溫行風雖然不承認自己是溫家人,但好歹溫子成是他的爹,如此三番兩次將親生父親的尸骨挖挖盜盜,當真是悖德悖道。
半半仙又對爺爺悄聲問道:“羅大掌門,你看這溫行風為什么盜老爺子的尸體,他跟他爹到底有什么仇???”
“別人的家務(wù)事,你少攙和。”他看看一旁的子午馬,見他已經(jīng)不像之前那么瑟瑟發(fā)抖了,只是神情呆滯,似乎在想什么,于是便喊輕輕喊了一聲:“小友,你沒事吧?”
子午馬恍惚了一下,回過神來說:“爺爺,我沒事?!?p> “不好了,快來人?。 蓖饷嫱蝗粋鱽砑叶〉暮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