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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樓云霧沁花瓷

第三十七章:威脅

南樓云霧沁花瓷 糖心羋 3313 2020-04-27 10:36:03

  “三丫頭,你這腿腳怎么還不急我這老太婆,要是一會兒走散了,我可就不管你了?!?p>  我笑了笑,沒說話,無意間瞥見旁邊的小店門口擺著許多飾品物件,被掛在上面的銅鈴吸引。

  “姑娘,看看有什么喜歡的樣子,你若是喜歡什么花紋樣式,可以和我說。我們這兒的師傅都可以照著客人的喜好制作。”

  老板娘穿了身素襖薄紗裙,頭上別著杏花簪,身上也是杏子香。

  “靜和!我前天做好的燭臺看見了嗎?!”

  “不是在里面的柜子上嗎?”她想里面回了一聲,“真是的,您先看著,我讓掌柜出來給您介紹?!?p>  老板娘為掌柜擦了擦臉上的汗,理理衣襟,不知為何,我竟羨慕這樣的生活。她雖然嘴上埋怨著,可眉眼之間的溫柔是藏不住的。

  我轉(zhuǎn)身拿起掛在上面的風鈴,掌柜走過來,盯著我看了看,

  “姑娘可是從前來過小店?”

  我搖了搖頭,從前可沒有像這樣閑情逸致,有機會出門已算是不錯。

  “可我看姑娘,倒是眼熟的。總覺得很像從前常來的客人似的,可能是來回的人多了,記錯了吧?!彼戳丝次沂稚系臇|西,“我想起來了,這個銅鈴雖說不上什么珍貴的東西,可也是從有些年頭毀損的青銅器融成的。本是一對的,只是當初我還以為弄丟了這個,掛出來的那個賣給了一個姑娘,都是許久前的事了??赡苣愫退袂橄嘞瘢敵踹€和她丈夫總是喜歡在這片街閑逛,可惜啊……”他深嘆氣,“看我,又嘮叨上了,姑娘若是喜歡,便當是和這銅鈴有個緣分,就送給你了。”

  “老板若是如此,這生意豈不是虧了?”我一回頭,才發(fā)覺自己和阿夏她們還真的走散了,錢包什么的,都在她那邊,“實在不好意思,我好像和其他人走散了,錢包沒帶在身上,能不能勞煩老板將這銅鈴為我留下。明天我便過來。”

  “……好。”老板答應著,我急著找老夫人和阿夏,就離開了。

  四下里張望著,被人撞了一下肩膀。

  “對不起。”

  “沒事。”我轉(zhuǎn)過頭,忽然覺得那人眼熟,想起初到昌南去三閭廟的時候,浮橋上那個擺小攤的大娘。雖然她稍作打扮,但還是認得出的。

  我急忙往她走的方向跟過去,見她往城南的齊云山的方向走,我想著今天是廟會,好在人多,跟著也不會有事。況且阿夏她們應該也會朝這邊走,我說過要到石壺寺上香祈福,她若察覺我走散,必會在周圍尋我。

  進了山路,那人朝著另一邊小道上山,行色匆匆。

  我想著再跟上一會兒,若是真的無人,就守在一邊等著。

  誰知她腳步快得很,進了樹林,沒幾步就跟丟了。我想著原路返回,聽見身后腳步聲,她果然早就察覺。

  “連小姐,許久不見?!?p>  “你到底是誰?”

  “這個不重要,你就不想知道,我為什么帶你到這兒嗎?”

  這附近人跡罕至,不過好在我走的不遠,還是有機會逃走的。

  “看來三小姐并不相信我,想跑回去,這你大可不必。你若是想走,直接走就可以,我也沒有帶其他人?!?p>  我索性假裝要走,倒要看看她到底要干什么。

  “三小姐不是上山來為母親祈福的嗎,怎么也不去和她說說話?!?p>  “你說什么?”

  她嘴角一揚,雙手交叉抱在身前,

  “您的母親,就在這兒?!?p>  “我憑什么相信你,你對我的事了如指掌,上次在昌南那么多人都沒有查到你,你現(xiàn)在又出現(xiàn)在這兒。看來,你是大娘的人?”

  “三小姐很聰明,但我并非效忠大太太,至于我為何知道這些,我不必說,你日后自然會知曉?!彼贸鲆幻督渲?,是母親出嫁時的陪嫁之物,這些年她一直戴著,“現(xiàn)在三小姐愿意相信我了嗎?”

  我跟著她又走了小半時辰,看見一處墓穴,我急匆匆的跑過去,石碑上刻著母親的名字。碑上沾著泥土,看樣子已經(jīng)有一段時間了。

  “母親!”我跪在墓穴前,實在忍不住。

  “三小姐果然是至純至孝之人,想都沒想就跟著到這兒來。不過我還是想奉勸您,凡事莫多管,無事一身輕,這個道理不用我說吧。三太太什么事時候能入墓園,可都得看您怎么選?!?p>  “你想讓我做什么?”

  “方才我不是說了,無事一身輕,現(xiàn)下三小姐謀得如意郎君,三太太肯定是高興的。說到底,去了那邊的人,那都是享福的。您何必非要嘔這種氣,對三小姐也沒什么好處不是?從今以后,您只要過好自己的安生日子,太太也能安生。”

  我站起身,擦了擦臉頰,

  “姑姑說這話不覺得咄咄逼人嗎?從前我又何曾做過什么出格的事,可換來的又是什么?!怕就怕我的安生日子,也不見得比母親多出幾日,那你不如就趁現(xiàn)在殺了我,到落了個痛快。這種荒僻之地,就算我死了,以你的能耐,也能讓我死的有理有據(jù),死無對證。”

  “三小姐這是說的哪兒的話,如今姚家的二少爺即下聘迎娶您過門,整個德化都知道。若您真的出了什么事,我就是躲到天涯海角,那也是要為您陪葬的。只不過我的命賤,死不足惜。三小姐就不同了,您的命重要著呢。”

  我撐著身子,不想在這種人面前同她一般的矯揉造作。她說自己并非是大娘的人,那也跑不過是秦家的人,亦或是父親身邊的。

  “姑姑的意思,穆清知道了,既然話說完了,就請你先走吧?!?p>  “三小姐……”

  “怎么,你還怕我將母親帶走了不成?”我只想單獨陪陪母親,不想再看見她這副嘴臉。

  “那三小姐注意天色,黃昏前下山為好?!?p>  我沒有再理會她,聽見她漸漸離去的腳步聲,蹲下身子,跟母親講著自己最近遇上的事。

  不知不覺就到了黃昏,我想著還是不要阿夏她們等得太久,弄不好現(xiàn)下家里的人已經(jīng)出來找我了。方才只顧跟著,有些分不清路,出了樹林,在小路上碰見一人挑柴向山上走。

  “您好,我想問一下,下山的路怎么走。”

  “姑娘,你一個人上來的?”

  “不是,還是方才不小心和熟人走散了,家里的人應該在四下里找我呢,剛才還有聽見喊我的。可是我這方向辨的不好……”

  “是這樣……”他打量一番,“那我?guī)氵^去吧,反正也不遠。”

  我看四周無人,這樣自己亂走,等到天色暗沉下來,會更危險。

  “那勞煩了……”我跟著他走了段路,又兜兜轉(zhuǎn)轉(zhuǎn)一陣。我雖記路記得不好,但也察覺出有些蹊蹺,“我怎么覺得越走越偏了,您不會是記錯了吧?!?p>  “你不是說,不記得路了嗎?怎么知道……”他轉(zhuǎn)過身,我覺得他神色不對,“我走的不對。”

  我緊接著想跑,被他抓住手腕,下意識的在他手上咬了一口,他才疼的松手。

  適才本就在地上跪著,腿上有些疼痛,但還是拼了命的跑,一直到誤打誤撞的跑到山坡,從上面摔下去,都好像撞在石頭上。先是疼的蜷著身子,手搭在額前,才發(fā)覺磕破了。

  我撐著身子,往上面看了看,總覺得從前好像也發(fā)生過這樣的事,我想起自己的名字,還有夢里那些看不清的臉,漸漸清晰。那個樵夫大抵是被嚇跑了,我也沒了力氣。

  “連穆清,連穆清……”等我睜開眼,抬眼看見姚瑾瑜,“你怎么樣?”

  他抱著我坐起來,我摸了摸頭上的傷,

  “嘶……”

  姚瑾瑜放下我的手,

  “先別碰了,我?guī)慊厝?。?p>  “老實點兒?!蔽艺酒鹕恚匆娗刂匐x按著那個樵夫。

  我跌了下腳,發(fā)現(xiàn)自己腳腕疼的厲害,還以為是摔下來的時候挫傷了踝骨,膝蓋的位置透過紗裙?jié)B出血。我站直了身子,才看見生銹的捕獸夾夾住了腳踝,我向后一退,被姚瑾瑜接住。他找了周圍的石頭,扶我坐下,

  “我先幫你把夾子拿開,可能會疼,你忍一下?!?p>  “嗯……”我咬著嘴唇,倒吸一口涼氣,他擋住我的眼睛,另一只手直接取下了夾子。我抓住他的手腕,整個手掌都是汗,不自覺的發(fā)抖。他撕了襯衫的衣角,幫我簡單包上傷口。

  “我抱你上去……”

  “不用了……”我推開他,跌跌撞撞的挪了挪腳,“我自己可以?!?p>  “你再這樣磨蹭下去,你這條腿就廢了?!彼彩潜Я宋疑先ィ乙恢钡椭^。

  “你還是放我下來吧,山路偏僻,本就不好走?!?p>  “我放你下來,等你下山,我們晚上都要喂這里的野獸?!北緛磉€覺得又要欠上他一個人情,一聽見他這個語氣,算了算了,也就是我受了傷,懶得跟他爭。

  他將我放下來,打算背我下山,秦仲離倒是看熱鬧看得高興,

  “這丫頭看著不輕,你要是累的話,可以換我來背。你來看著這家伙……”他踹了一腳那個樵夫。

  “不能帶他回去。”

  秦翰看了看我,

  “這小子敢對你起歹心,你不會還這么大度的想放過他吧。我已經(jīng)算是客氣了,要不是這位剛才攔著,說今天山上廟會人多,我就直接把他丟下那邊的山崖了?!?p>  “你放心,這個人我會叫承德看著,回頭等我得空,再想想怎么處理。表弟應該知道,今天這件事,我們就當是穆清迷路滑了腳,剩下的還是不要隨口說的好?!?p>  秦仲離笑了笑,踢了一腳那樵夫,

  “明白。走吧?!?p>  姚瑾瑜背著我先下山,承德在路口的地方沿小路帶走了那人,秦翰加快腳步去通知其他人。

  “你就沒什么想說的?”

  我放在他身前的雙手搭在兩邊,沒有回應。

  “抱緊了,萬一我手脫力,你摔在地上我可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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