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若等人到天盛長街的時候,邯陽最高處那盞八寶紫苑琉璃宮燈剛好點(diǎn)亮,霎時間整條天盛長街的燈便如漲潮似的陸續(xù)的點(diǎn)亮。
上元節(jié)在東祁和乞巧節(jié)也沒多大區(qū)別,凡是進(jìn)入天盛長街的人都得佩戴面具,這些阿若剛出宮是不大懂的,不過看著街口就有賣也問題不大。
就想讓碧喜去挑幾個卻被蒼梧給制止了。
蒼梧看了看不遠(yuǎn)處的祁贇,嘴角揚(yáng)起一道意味不明的笑,又向王忠招了招手。
面具什么的蒼梧早早就讓王忠去買了,雖然街口就有賣面具但他讓王忠買的那些,可是照著他的囑托“特意“定制的!
王忠聽到提起面具又聽蒼梧在喚自己,拿著面具的手不由的抖了一下不由自主的看向祁贇的方向,然后才把面具拿到蒼梧面前,以恭敬又不失速度的放到蒼梧旁邊。
看著王忠這般模樣蒼梧的笑更盛了,神秘的打開包袱先是拿了一個纏絲的翠玉兔子面具給阿若。
然后又一笑一笑的掏出一個銀色鑲邊的野豬面具遞給祁贇,自己則帶上一副同阿若相似,但不同色的兔子面具,蹦蹦跳跳的跑到阿若身旁。
因著面具是蒼梧給的且是裝在布兜里的,所以阿若也不知道其他人的是什么樣的,不過看著自己手里的兔子面具倒是挺可愛的,阿若原想去看看祁贇的是什么樣的,卻被蒼梧蹦蹦跳跳的給攔住了。
這邊祁贇打開布兜后看到是一副野豬面具,倒也不是很在意反正也是遮臉用的也沒多大心思,又想到現(xiàn)在阿若避著自己,越想心越亂也不管它是丑是好直接就帶上了。
可當(dāng)祁贇看到阿若臉上的面具和站在旁邊帶著同款面具的蒼梧時,表情不由的僵硬了幾分若不是隔著面具,估計(jì)他現(xiàn)在的表情可以殺死個人。
站在阿若身側(cè)的蒼梧看到祁贇這樣,不僅不在意還趁阿若轉(zhuǎn)身的時候沖祁贇拌了個鬼臉。
祁贇少有的失控了,看著不遠(yuǎn)處的蒼梧手里癢癢的,他很想把那“老頭“臉上的面具給扒下來,事實(shí)上祁贇也做了,等祁贇反應(yīng)過來時蒼梧的面具已經(jīng)在自己手里了,且發(fā)現(xiàn)阿若審視的看著自己!
意識到自己做了什么祁贇先是愣了片刻,正在想該怎么和阿若解釋時,秦竺的那句“臉皮厚才有肉吃,再說他是個傻子!“不由的的在腦海的越來越清晰。
接下來祁贇就做了一件只有傻子才會做的事,他堂而皇之就把面具給摘了,然后自顧自的帶上了兔子面具,又把自己原先那副扔到蒼梧懷里。
一套行云流水的動作把眾人都看的目瞪口呆,而祁贇直接無視了他們,帶好面具后就直接挽住了阿若的手,一個勁的往前走。
好半天,被驚呆了的眾人才反應(yīng)過來趕忙跟了上去,同時心里都只想著同一件事“他家主子未免也太主動了!
但同秦竺他們不同,蒼梧看著祁贇這樣的舉動,倒沒感覺到多奇怪,畢竟他本來就是“故意“的,祁贇那個臭小子不刺激一下是不會有任何的行動的,他果然還是最了解那個臭小子的人!
而作為當(dāng)事人的阿若,被祁贇拉著走了好半天才回過神,看著祁贇還有向前走的趨勢就忙拉住祁贇然后不解的問:
“殿下,是怎么了,方才又為何那樣做?
見阿若停了下來又這樣問,祁贇先是看了看阿若,然后又將視線轉(zhuǎn)向別處,似是生悶氣般悶聲道:
“因?yàn)?,不想其它人和姐姐用一樣的東西,姐姐也不可以收其他人的東西,即使是那老頭也不行!
猛地聽著祁贇占有欲的宣言,阿若有了片刻的晃神,不由的又想到蒼梧對自己說過的話,可看著眼前依舊一臉懵懂的祁贇,阿若只覺得是自己想多了就笑道:
“殿下這樣未免太過霸道了哦,不過阿若答應(yīng)殿下不會收別人的東西,可殿下以后也不能對別的姑娘這么說哦!
阿若的話讓祁贇的火苗漸漸的燒了起來,似是不經(jīng)意的試探道:
“為什么呢!阿寶為什么不能對其它的姑娘說這樣的話呢?
祁贇一連串的問題讓阿若的心上不由的一陣鈍痛,她倒底在想些什么呢?
把腦海中不該想的東西拋開后,阿若拉著祁贇的手認(rèn)真道:
“因?yàn)椋驗(yàn)榈钕逻@樣說的話是會讓人錯意的,往后殿下切不可再這樣說了!至于為什么那要等殿下長大以后就會懂了!
阿若模棱兩可的回答讓祁贇眼中的光暗了暗,心下失望又帶著期望的看著阿若:“那姐姐……姐姐也會錯意嘛?
祁贇心中阿若只會給自己兩種答案,“會或是不會“但無論是哪種他都不會放開她的手,這一刻他覺得世界仿佛靜了下來,世間好像只有阿若和他兩個人似的,可他還沒等到阿若回答就被一道尖銳的女聲打斷了。
聽到是在喊阿若,祁贇眼中閃過一道暗芒,不悅的看向聲音的出處,但因?qū)γ娴膬扇硕际菐н@面具并看不清人臉。
聽到有人叫自己阿若先是覺得有些奇怪,而后又覺得這個聲音有點(diǎn)熟悉,回過頭看又見人是帶著面具的也就猜不到是誰。
楊玉嬌見自己并沒有認(rèn)錯人,但是阿若貌似認(rèn)不出自己,失望之余就拉著自家哥哥走到阿若面前,又把臉上的面具給摘了然后假裝委屈道:
“阿若倒真是貴人多忘事,幾天不見就把玉嬌忘的一干二凈!
看清人后阿若才想起來,眼前的人正是那天在謫仙居幫自己解圍的人,又聽楊玉嬌語氣里的打趣不由得就笑了出來:
“哪能啊,上回在謫仙居多虧了楊小姐仗義幫阿若解圍,此番是因?yàn)閹е婢卟艣]有認(rèn)出來,不過阿若也很好奇楊小姐是怎么認(rèn)出來阿若的?
聽著阿若這樣說,楊玉嬌也不管到底是什么意思,反正她就只當(dāng)是阿若夸她機(jī)智了,滿臉堆著笑的指著阿若的裙子道:
“你這衣裙早先謫仙居的圖冊中我就見到,原本我是想著買了上元這日穿的,可是阮琳仙卻說她家這件衣服是不賣的,可是今日說不賣的衣服卻出現(xiàn)在這里,我就想著是你,就試探的喊了一聲沒想到真是!
見是因自己這身衣服認(rèn)出自己的,阿若倒也不奇怪,又問起為何楊玉嬌會在這里,按理說她現(xiàn)在應(yīng)該在宮里才對!
不提還好一聽阿若提起進(jìn)宮的事,楊玉嬌就氣不打一處來精致的五官都扭成了一團(tuán),然后似泄憤的說:
“還不是因?yàn)槲壹夷莻€姐姐,一個庶女整天做著一些不切實(shí)際的夢,這不上元還沒到呢就賴著我爹爹非要入宮,我爹爹被他哭的無法了就帶著她去了,
但我一想到想到她那副整天吊喪的臉,對進(jìn)宮的事也就沒什么興趣了,便拉著我家哥哥出來了,說著又把楊嚴(yán)推到阿若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