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不禁同時嘆了口氣。
沈云容的師叔并不曉得,兩人此時的心境。還在一心等待沈云容給他送吃的過來。
“云兒啊,再不送吃的來,師叔我就活不下去了??!”
此時,沈云容的師叔,李南葛,正在一處屋檐上,喃喃自語。
他所在的地方恰對著,碧風(fēng)閣的一處店鋪。當(dāng)然明面上,是售賣胭脂水粉,女子飾物,實際上卻為碧風(fēng)閣的一處暗點。
他已經(jīng)在這里呆了足足一個時辰了,而且上一頓飯,吃的也很多。此時,天光很亮,正是下午時分。離午飯過后,堪堪過了一個時辰。
這也是,王湛和沈云容想要嘆氣的原因。
師叔自然輩份在前,固然英明神武。只不過,這樣的脾性卻是需要哄著的。沈云容深知此理,故而每每與師叔相處,總能得到師叔的歡喜。也因此,有什么事情,李南葛總是會第一個想到她。雖然年紀(jì)漸長,但有時,在沈云容面前,便如同孩童一般。撒起嬌來,功力深厚。
王湛依舊擁著沈云容,兩人同時想到,李南葛在屋檐上喃喃低語的模樣。
“給師叔送些吃的吧。免得他真的餓暈了。”王湛忍住笑意。
“嗯,知道了?!鄙蛟迫菰谕跽康氖直坶g,轉(zhuǎn)過臉來?!安蝗纾覀兇藭r送去吧,想來應(yīng)該無事了?!?p> “好。”王湛伸手摸了摸沈云容垂下的長發(fā)。
兩人便決定,換裝前往。
李峻找了個僻靜所在,胡為先準(zhǔn)備對這伙人進(jìn)行“刑訊逼供”。兩人聯(lián)手,的確不容小覷。
“說說吧,你們都是什么人???身手倒是還不錯?!焙鸀橄瓤此茟醒笱蟮刈谀抢?,實際上,警醒的很。但凡有一個口子,他也能憑空撕開一條路來??刹灰】戳艘粋€成功生意人的耐心和毅力。
他挑一挑眉,看向身旁同樣坐著的李峻。低語道:“好歹說句話啊,開場白,懂不懂啊?”
此時,李峻連眼角都沒有看向胡為先,就伸手甩出了一把利器,正是刺殺沈云容的那一把。上面還泛著幽光。
恰恰甩在其中一人的面前,插在地面上,猶顫動著刀刃。
“方才是誰用這把匕首,傷了那位女子的?”聲音幽暗,令人聽之瑟瑟。
這是個有些空蕩蕩的房間。只有李峻和胡為先坐著的椅子,和他們面前的圓桌,看起來還像些樣子。其余陳設(shè),都暗暗無光。雜物堆放,只在一邊的墻角處,雖不多,卻也只是凌亂的堆在那里。靠著東面的墻邊,空空如也。這伙人被扔在地上,已被卸下武力,周身也被細(xì)細(xì)搜過。并沒有給他們留下可以自盡的任何可能。
此時,無人應(yīng)答。
“不說,是嗎?”
李峻眼風(fēng)一掃,有人瑟縮了一下。久經(jīng)沙場的人,說到底,都是刀口飲血,才活下來的。終究其身上所帶之風(fēng),都是不同的。此時,凝神放出殺氣,很少有人可以抵擋得了,能夠不動聲色的。
胡為先一眼看出那個瑟縮之人,雖然他只是微微瑟縮了一下。不過,想要從這伙人中分辨出來,卻也是一目了然的。
他嘴角含笑:“真是禁不住嚇啊,要是我,絕不動一下。這只手不就保住了嗎?可惜,可惜啊?!?p> 李峻手下的人上前一步,將那人拖了出來。
“既然是你,哪只手之類的,也沒有什么要緊?!崩罹溲劭粗??!懊急2蛔×?,要手做什么?!?p> “不過,我還是有些好奇的,這匕首上的毒,可以讓人堅持多長時間,不如,讓他試試看啊?!焙鸀橄缺憩F(xiàn)出十分好奇的樣子。
“也好?!?p> 李峻的手下得令,便將那把閃著幽光的匕首從地上拔了出來。
待走到那人近前,那人開始止不住的掙扎起來。立即有兩人上前,按住了他。
“看看他的眼神,這毒怕是不簡單?。 焙鸀橄认蚶罹驼Z道。一邊又向那人悠悠說著:“哎,我說,不就是一條命嗎?方才,也沒見你皺皺眉毛。怎么如今,不過是一點毒而已。就嚇成這樣了。你莫不是特別膽小嗎?”
那人仍在掙扎,卻抽空向胡為先投來鄙視的一瞥。
“可真是奇了,一個偷偷摸摸暗殺弱女子的賊人。居然還敢用那樣的眼神來看我,你難道是在鄙視我嗎?我說你特別膽小,你有什么意見嗎?”
說話間,李峻的手下,已將那人的衣袖捋起,露出手臂。只待李峻下令,便要將匕首用在那人身上。
而此時,那人終于抵擋不住對匕首的恐懼,以及胡為先對他言語上的挑釁。脫口而出:“你懂什么,這毒比死更可怕?!?p> 胡為先緩緩笑了:“哦,我卻不知,不過是一點毒罷了,會比死更可怕,我是不信的?!?p> 被擒獲的那伙人中,此時有人冒頭,想要出聲阻止這番對話。被李峻的手下,眼明手快,一把捂住,再出不了聲了。
那人因被三人同時困住,身形掩蓋之故,并沒有察覺,自己人的這一番舉動。
繼續(xù)接著胡為先的話,說道:“你不信就罷了,為何要用在我身上。我與你有什么仇?!?p> “如今,賊人都是你這樣的嗎?我當(dāng)真是看不上的。黑的也能說成白的。不如,先試試毒吧。說了這許多話,真是累著我了?!?p> 胡為先笑了笑。
“還等什么啊!下手吧!我猜,這毒不過讓人死得痛苦些,應(yīng)當(dāng)也沒什么的。不過,是因為你特別膽小的緣故,吃不了這個苦罷了?!?p> 話音剛落,便聽到那人立即反駁道:“若是膽小,我也不會身在此處了。這是若花谷谷主親手調(diào)制的毒,何人敢碰!”
這次,連李峻也笑了。“若花谷嗎?”
那人話一出口,即感失言,再不肯說一句話了。
胡為先便對李峻笑道:“怕是也不能再說些什么了,如今說了這些,也算僥幸。剛才那個冒頭的人,應(yīng)當(dāng)是知曉些內(nèi)情之人,便帶上來,問一問吧?!?p> 李峻冷臉揮了揮手,方才那被捂住口鼻之人,便被帶了上來,丟在面前。
那人受了很重的傷,似乎爬都爬不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