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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靈寶可夢之聯盟往事

第六章 第五節(jié)

精靈寶可夢之聯盟往事 引子2020 6866 2020-02-05 18:00:00

  “真沒想到,你堂堂石心夫人,竟然被一個毛頭小子給騙了?!倍啪甑霓k公室里,海桐等著他的助理沏好茶,情不自禁地笑道。

  “阿離太熟悉我的打法了,好好準備,能贏我也不奇怪?!倍啪曛肋@位校長先生是來干什么的,所以回答得有些漫不經心,卻聽到海桐似乎沒有直奔主題的意思,還在評價剛才的對戰(zhàn):“要我看呀,你會用沙暴對付果然翁,這一點阿離不會想不到,他只是在演,在隱藏自己的真實意圖?!?p>  杜娟點了點頭,覺得老爺子的猜測很靠譜:“所以他才用小彩旗,如果用的是七星的話,肯定就被那一招秒殺了?!?p>  “是啊,他壓根就沒打算破解那一招,必死的局,讓果然翁送死就好了。哦,對了,他給這一招起了個什么名字?雅拉香波?什么鬼名字呀!”

  “雅拉香波是古代一個民族神話中的山神,能操控巖石和閃電,不覺得跟這一招很搭嗎?”

  海桐笑道:“他就會炫耀自己那點兒冷門知識?!?p>  茶已經沏好了,那個叫盛德禮的年輕助理負手站在海桐背后,杜娟見老爺子也沒有要他回避的意思,一時間有些猶豫,不知該不該主動開口,就在這時,聽海桐嘆了口氣,說話了:“杜娟呀,這些天,委屈你了?!?p>  這是要說正事的節(jié)奏,看來海桐是打算讓這位助理參加他們的談話,杜娟想到這里,覺得有些不舒服,勉強地笑了笑,說:“沒什么可委屈的,這是意外事件,誰也預料不到?!?p>  話雖這么說,但連日來,趙漢云一直死抓著杜娟沒有做好應急預案不放,心里頭沒有委屈那是騙人的。杜娟就是神機妙算,也算不到那個時間那個地點會有一道莫名其妙的光打過來,還引發(fā)了一場莫名其妙的火災。事件發(fā)生后杜娟派人反復調查過當時的營地,一無所獲,只能自認倒霉吃個啞巴虧。萬幸的是,阿離總歸恢復得不錯,沒什么大礙。

  要不是后來阿離拉著她的手可憐巴巴地叫她不要把事情鬧大,杜娟絕不會善罷甘休。此前父親派人來告訴自己,他們居然把阿離受的傷當作交易的籌碼,只為了那個荒唐的“走出卡那茲”!杜娟氣不過,跑回家大吵了一架,也不管幾位兄長的冷嘲熱諷,撂下了狠話,要和杜家脫離關系?,F在家里人的電話她是一概不接,不過父親除了象征性派人來勸過,一點實質的舉動都沒有,大概是覺得等自己氣消了,自然就老老實實主動結束這場冷戰(zhàn)了。

  說到底,和杜家脫離關系,談何容易?只要她還在卡那茲,只要她還是杜娟,是石心夫人,就和杜家扯不清楚。哪怕從六年前開始,家里就沒有給過她任何安慰,反而將她從四星降為一星;哪怕自己憑實力得到的五星,得到了石心夫人的稱號;哪怕這六年里她甚至沒有向那個名存實亡的家要過一分錢,乞求過一次援手。但在別人眼中,她杜娟,永遠是杜家家主杜思霖的小女兒,她的一切成績,都是靠家族的力量才獲得的。杜家幺女的這個身份,對杜娟來說,早已成了套在她脖子上的枷鎖,讓她無法呼吸。

  心里頭想著這些往事,杜娟不由得長嘆一口氣,才意識到自己竟然在海桐面前走神了。她看著老人滿臉褶皺的臉上浮現出慈愛的微笑,免不了臉紅一陣,尷尬地問道:“三叔公,您剛才說到哪了?”

  “杜娟,這兩天都沒好好休息吧?”

  的確是的,出云櫻在打聯盟大會,這是她的第一個學生,她不可能不管不顧,調查對手資料、制定戰(zhàn)術、關注選手的狀態(tài),每一件事她都要親力親為,務求做到最好。做導師的如果想要管事,這一件件瑣事能壓得她比站在場上的選手還要累。更麻煩的是,趙漢云又在這個時候拖住了她的腳步,讓她沒法親自跑到彩幽的會場去,只能每天不厭其煩地用電話和小櫻聯系,她當然知道這樣相當討人厭,但她沒有辦法。說起來,她倒更希望趙漢云別再一次次地用質詢折磨她,是死是活給個準信兒,她好安下心搭最近一班飛機飛到彩幽去。

  “你呀,不光是要教學生張弛有度,你自己也得會放松,身體是本錢呀!”

  杜娟點了幾下頭,自然明白海桐說得在理,倘若沒有趙漢云橫插一刀,她倒還可能抽空放松一下,現在兩周三回質詢,把她整個人都搞得緊張兮兮的,睡著覺都能被噩夢驚醒,“放松”這兩個字,說來容易,談何容易!

  “沒什么大事兒,杜娟吶,你把問題想得太嚴重了。”海桐拄著拐杖,語重心長地說:“趙漢云能有多大本事?有教育部給他撐腰又能怎樣?教育部也影響不了教授的認命。他就是鬧翻了天,也得過我這關!”

  “可是……可是,三叔公,卡訓里對我不滿的人太多了,他們都說我太年輕,沒什么能力,全憑家里的關系才當上的教授……”杜娟終于把心里的糾結說了出來,這也是她一定要幫出云櫻在大會拿到好名次的原因,她怕這次聯盟大會之后,她能證明自己的機會就不復存在了。

  海桐笑了起來,無奈地搖頭,說:“杜娟,你還是太年輕呀。在乎別人的眼光,就干不成大事了?!边攘艘豢诓杷p蔑地說道:“你沒能力?道館主都干得,一個教授有什么干不得的?讓說這話的人去打聯盟大會,他都過不了初賽!”

  “可是,我擔心,萬一他真的說服了校委會,要剝奪我的教授資格,而您一味阻撓的話,會被他利用。”

  “哦?”海桐把玩著茶杯,饒有興致地等著杜娟解釋她的想法。

  “從今年開學起,他就盯著我不放,甚至故意去找阿離的茬兒。我雖然不知道他為什么會盯上我,但按說他的最終目標是您,否則他費這么大的力氣就得不償失了。如果他是想通過我來打擊您的威信,那您到時候再無視校委會的決定,或者出爾反爾的話,可就正中他的下懷了。”

  海桐聽著頻頻點頭,到了最后,甚至笑出了聲,他看著一頭霧水的杜娟,追問道:“那一旦發(fā)生了這種事,你打算怎么辦?”

  “萬一校委會真不給您面子,您就只能大義滅親了,這樣起碼還能用公正的名義封住悠悠之口?!鄙彳嚤?,杜娟其實想說這個詞,但又覺得用在這里不太恰當,海桐校長自然是棋盤上的老帥,但她卻不是那個決勝的車,這一點杜娟心里再清楚不過了。

  卻見海桐撫掌大笑,笑得滿頭白發(fā)都跟著亂晃,他說:“你這小丫頭都準備自我犧牲啦!”

  “自我犧牲總比授人口實好呀!”

  海桐擺了擺手,讓杜娟不要激動,說道:“你呀,還是太把他當回事兒了。他能說服得了校委會?真當這么多年來卡訓的辦學經費是教育部出的???要是沒有三家一起出錢,教育部那倆子兒夠干啥?”

  “您的意思是……”

  “我去找老教授們都聊過了,他們就算不給我這個老頭子面子,也得給三家同盟一點面子,何況你不光是杜家人,還是我茲伏奇家的媳婦呢。茲伏奇家要是連沒過門的媳婦兒都保護不好,以后還怎么在豐緣混下去?”

  杜娟一聽這話,眼圈一紅,淚水止不住地就要往上涌,一時間不知道該說點什么才好,卻聽海桐繼續(xù)說道:“現在唯一的問題是,我還想不通他到底要干什么。我和小盛的分析呀,他應該是給趙家打頭陣來的。”

  “盛先生?”杜娟淚眼婆娑中驚訝地抬頭,望向站在海桐身后的盛德禮,見他默默頷首示意,自信滿滿的樣子。

  “小盛在分析問題上可是一把好手?!焙Mλ倪@位助理贊許有嘉,拉著他站到自己旁邊,“我老了,腦袋也糊涂了,但我看人一向準,小盛啊,前途不可限量!”

  “校長,您說得我都不好意思了。”他微微點頭,完全沒有半點不好意思的樣子。

  “有才能的年輕人就該夸,小盛也是,你也是,沒什么可謙虛的。小盛,來把你的想法說一說?!?p>  盛德禮點了點頭,朝杜娟一五一十說明了自己的分析:“眾所周知,趙家不僅是石油大亨,更擁有聯盟元老的政治遺產,其勢力近年來逐步控制了彩幽政壇,甚至豐緣軍團的總司令也是趙家人。趙氏想做豐緣實質上的統治者,其心思已經路人皆知了。”

  “但有趣的是,卡那茲由于三家同盟,實際上的最高權力被掌控在陳氏手中,陳氏壟斷了卡那茲的金融業(yè),使趙家的資本沒那么容易進入;更巧的是,杜家還掌握了卡那茲的海上油田,在趙家最核心的石油領域,也能與其分庭抗禮?!?p>  “同進共退的三家同盟使卡那茲的政局防得鐵桶一般,城市的所有關鍵職務都是由三家相關的人員把控。在這種情況下,趙氏想進入卡那茲無疑是難上加難。在趙氏有限的影響力下,無論送來什么樣的官員,都將被排擠?!?p>  “然而卡訓是個例外。和其他學校不同,卡訓是一所聲馳千里的公立學校,接受教育部的撥款,海桐校長名義上也是教育部任命的。這就形成了一個突破口,在鐵桶一樣的卡那茲,這是趙氏少數幾個能介入的地方,所以趙漢云被作為副校長空降過來就不奇怪了,他其實是趙家的先鋒?!?p>  “趙家的先鋒……”杜娟聽了盛德禮的分析,不由得皺起了眉頭,“照你這么說,趙家該是對他寄以厚望,要是失敗了,以后卡訓更得防著他,再想進來就更難了。那他不更應該小心翼翼,步步為營,穩(wěn)扎穩(wěn)打嗎?如果是我,起碼要花上幾年時間培養(yǎng)親趙家的勢力,等有十足地把握了,再一舉取代校長。可是他現在……還是說趙漢云有對付校長的辦法?”

  海桐搖了搖頭,輕蔑一笑,說:“對付我?到教育部告我的黑狀?咱在教育部也不是沒有人,他要是能對付得了我,還費這勁干啥?”

  “那他為什么要在這個時候發(fā)難?針對我?”

  海桐一邊倒著茶一邊無奈嘆氣,說道:“別說你了,我這半個月呀,白天想晚上想,想得我腦子都糊涂了,我也沒想明白,他到底想干什么。為了把我拉下去?那他對付你干啥?有幾個人跟著他的?他拿什么籠絡大家伙兒,拿什么服眾呀?”海桐慢悠悠地喝著茶,最后放棄了思考:“別想啦,這聰明人的想法呀,你還能猜一猜,可有些人的想法呀,你就猜不了?!?p>  “那三叔公,我現在應該怎么辦?”

  “嗯,我來就是跟你說這事兒的?!焙M┓畔铝瞬璞?,鄭重道:“我的想法呢,還是盡量不要發(fā)展成黨爭,現在的情況呀,咱還能控制住,等黨爭一發(fā)起,誰都控制不了啦。到那時候,對學校,對你,對我,都沒啥好處。另一個呢,咱還不知道這趙漢云想干啥,說實話,我有點兒擔心——瘋狗什么時候會咬人,你永遠都不知道。所以,周一的質詢會,我不會和他起正面沖突——哎呀,其實我都不想去——校委會那邊我已經打好招呼了,看看他想干啥。教授的資格是底線,不可能遂了他的意,不過他要是想退一步,咱也不是不能接受,處分啦,降職啦,道歉檢討啦,這都是小意思。他要是這就滿意了,這就得意忘形了,那就讓他再嘚瑟兩天,咱吶,看看他這葫蘆里買的是什么藥。”

  “還有個問題,”聽懂了海桐的計劃,杜娟腦袋里第一個想到的,不是她可能受到的處分和降職,而是另一個人,“阿離之前被趙漢云針對了,我要是不負責集訓成績,他可能真就不及格了?!?p>  海桐聽后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才略帶吃驚地說:“你真是比當媽的還操心!”

  “畢竟是我的錯誤,當時我還以為就是試探他一下,成績隨便找個理由就改了,哪知道有現在這種事呀?!?p>  “阿離哪是在乎成績的人呀?!甭砸怀了迹f道:“這樣吧,他不是受傷了嗎?給他辦個病假,集訓成績先不填,等這段風頭過去了再說?!?p>  “多謝三叔公!”杜娟差點就手舞足蹈起來了,這樣子簡直比自己保住了教授資格還要高興。

  海桐突然發(fā)現自己打起了瞌睡,就坐在辦公室那張又大又軟的椅子上,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從去年開始,他就犯了嗜睡的毛病,本來還以為是好事,正好彌補彌補他因年老而逐漸喪失的睡眠,哪知到了晚上一樣睡不著,白天倒是一不留神就睡著了。從那時候起,他能明顯感到記憶在衰退了。

  海桐沒跟任何人說過,也沒去過醫(yī)院。人老了,自然各種問題纏身,沒什么可奇怪的。他不愛去醫(yī)院,更討厭大把大把地吃藥。兒子倒是總勸他定期檢查,不過一到這時候啊,他那牛脾氣就上來勁了,非得把勸他的人都訓一遍才肯罷休。現在老了老了,更沒人敢忤逆他的意思了,還有人說他是“老小孩”,讓他覺得是又氣又好笑。

  海桐輕輕搖頭,兀自笑了一會兒,戴上老花鏡開始看今天的報紙。頭條新聞是北橙華市的市場管理局局長周六上午出了車禍,搶救了一天多,昨天晚上還是死了??吹竭@樣的新聞,海桐不由得感慨一番人事無常。新聞對這個局長的介紹是年輕有為,前程似錦,海桐倒是記得兒子之前說過這個人不少壞話,說他盯著三家收購小林林業(yè)的事不放,油鹽不進,頑冥不靈。如今人已經沒了,說逝者的壞話固然不好,不過海桐還是在想,真是天助陳氏。

  正這時,電腦屏幕一亮,聊天窗口蹦了出來,提示音也大聲響起:“木樨,來消息啦!”海桐放下報紙看了看,原來是兒子又發(fā)過來一個保健品廣告,點開大略一讀,吹得天花亂墜,簡直跟仙丹似的。海桐還沒等把這篇廣告看完,兒子的對話框就一個接一個鉆了出來,看得他目不暇接,其實無非是聽說了這種保健品好,想買給他。

  終于把所有消息都讀完了,海桐先捏著鼠標點了個小笑臉回給他,等笑臉都發(fā)出去了,他才想起來好像杜娟說過,這個排在首列的笑臉不能亂發(fā),是否認的意思。

  果然,笑臉剛剛發(fā)出去,兒子潮水一樣的信息就又把他的屏幕給淹沒了,當真是以為自己不同意,苦口婆心地勸,海桐看得眼睛都疼了,摘下老花鏡揉了揉太陽穴,等他再想抬起頭打字的時候,剛剛在肚子里琢磨好的話,已經忘得一干二凈了。

  他直愣愣地看著一閃一閃的光標發(fā)了一會兒呆,覺得有點煩躁,索性直接關掉了屏幕。閉著眼睛躺在椅子里,海桐感嘆自己真是老了,根本跟不上現在的節(jié)奏。太快了,整個社會就像一列飛速駛離車站的火車,早就把他們這些老家伙給甩在了后頭。

  想想兒子木樨,想想杜娟,再想想更年輕的阿離,阿離坐在電腦前那十指如飛的打字速度,甚至快過了他的語速。唉,天下呀,到底還是年輕人的天下。

  就這么想著,連他自己都分不清到底是在夢里還是清醒著,突然聽到了一串猛烈的敲門聲,把他驚出了一身汗,睜開眼睛一看,掛鐘指向十點整,質詢會大概快結束了,也該有人跑過來申訴了。

  海桐大喊一聲:“請進?!狈鲋雷酉胝酒饋?,意外地發(fā)現雙腿沒什么力氣,見門已經推開了,便往后靠了靠,端坐在椅子上。

  好在進來的不是外人,是他的老伙計王御行。王御行前兩個月剛過了七十大壽,精神比他好不少,白花花的頭發(fā)抹著發(fā)油,還做了個造型,怪時髦的。進來后也不客氣,推了推眼鏡,拄著拐杖慢慢坐在沙發(fā)上,給自己倒了杯水,這才開口:“趙漢云怎么跟瘋狗似的,亂咬人吶!”

  “又怎么了?”

  “今天這不質詢杜娟嗎,我也跟著去聽了聽。”

  海桐苦笑一陣,說:“你跟著湊什么熱鬧呀?”

  “這不是想幫孩子說點好話嗎!”端起茶杯,稍稍呷了一口,又嘆著氣放下,“我就跟那趙家的講,當時討論生存訓練的時候,杜娟這主意是大家伙兒表決過的,怎么能出了問題,全讓一個人負責呢?”

  海桐點著頭說:“他要是能聽你的,這事兒就不會鬧到今天了?!?p>  “那也不能不講道理呀!”王御行往前靠了靠,說:“趙漢云干什么死抓著這事兒不放?”

  “訓練的時候出了問題,開個質詢會也很正常嘛?!?p>  “那也不能一回又一回地開吧?這都開了第四次了,而且每次就他一個人在那兒問?!?p>  “趙副校長是分管教學的,集訓又是教學上的事,他來問杜娟,也說得過去?!?p>  “不對呀?!蓖跤刑痤^,皺著眉盯著海桐,“我怎么聽你的意思,就由著那趙家人欺負咱?”

  “趙漢云可是標榜自己所有事都按規(guī)矩來的,你想讓我說什么?讓他扣一個包庇下屬的帽子?”

  王御行呵呵笑了兩聲,說:“當年破格把杜娟聘為教授的時候,怎么沒見你怕扣帽子?”

  海桐摸著自己锃光瓦亮的大腦門,不再言語。

  “我知道你怎么想的,趙家現在空降一個人過來,肯定沒安什么好心。你想先穩(wěn)住趙漢云,是不是?”

  長長一聲嘆息,海桐開口道:“學校里現在不少老師,明里暗里都在往他身邊靠,這是看咱老了,不頂用了,也是覺得三家同盟在趙家面前撐不住幾個回合,卡那茲早晚得姓趙,給自己留后路呢。”

  “哼,要是我年輕個二十歲,我也這么想。”王御行嘀嘀咕咕地說著,顯然是一肚子牢騷,“就你慫成這個樣兒,誰不得琢磨琢磨?真不是我說你,你這是越老越回旋了?!?p>  “穩(wěn)定最重要,置那一口氣干什么呀?反正我呀,是不愿再見到學校里出現黨爭了,沒啥好處。”

  “那你就放任趙漢云那么欺負杜娟?”

  “他能翻起多大浪?沒必要如臨大敵的。再說,咱丫頭呀,也得受點挫折,不能太順,不然以后啊,成不了大事?!?p>  王御行點了點頭,知道校長主意已定,便不再多勸,說:“行,你心里有譜就行,我知道這件事你得唱白臉,安撫住趙家人,所以我就唱了個紅臉?!?p>  “你干啥了?”

  “沒啥,把他訓了一頓,這小子也不是什么干凈人,真想找他事兒,也是一抓一大把。”

  海桐聽后,臉上笑成了一朵菊花,感慨道:“知我者,謂我心憂啊!”

  “行了……”

  說話間,又響起了幾下敲門聲,走進來的是校長助理盛德禮,他被海桐派去旁聽質詢會,如今既然回來,就說明校委們已經表決出了結果。

  果然,就聽盛德禮關好門的第一句就是:“校委會的判決出來了,杜娟老師因未做好預防工作,導致未能及時找回走失的學生,間接至學生受傷,記警告處分一次,撤除生存和實戰(zhàn)訓練課題組組長一職,著令進行檢討,并向受傷學生道歉和賠償?!?p>  “趙漢云是什么反應?”

  “他同意了,很痛快?!?p>  “很痛快?”海桐突然覺得眼皮跳了起來,有一種不祥的預感籠罩在心頭,久久無法散去。

  “另外,校長,校委會那邊請您去一趟,要您親自下達決議。”

  海桐點了兩下頭,兩手撐在桌子上,費了不知多少力氣,才在盛德禮的攙扶下站了起來,他一只手抓著電腦的屏幕,另一只手捂在臉上,慢慢地深呼吸,然后,在盛德禮和王御行詫異的目光中,又緩緩坐了下來。

  “還是請他們過來吧?!焙M┑难矍巴蝗灰黄岷?,就好像掉進了深不見底的洞穴中,手上的火把早已熄滅,只有在這黑暗里摸索著,艱難前行。他想盡量保持平靜,但連一個微不足道的笑容也仿佛用盡了全力,他意識到,現在不是由著自己性子的時候了,便努力抬起手指,指向漆黑一片的天空,在清醒時下達最后的指示:“這件事,別告訴他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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