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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杯闕

第二十一章 潭云郡8

千杯闕 江澄弋 2087 2020-01-14 15:51:12

  “九先生在府里可住的可舒坦?”

  應(yīng)聲看過去,果然是來了,祁慕白暗道宮先生料事如神。

  宮九欒轉(zhuǎn)眼就換上了她一貫掛在臉上的盈盈笑意,說著話的時候卻依舊站在門口不動腳步,祁慕白老實地立在她身后本分的裝作扈從。李良德環(huán)視了一圈見只有這兩個人遂問道:“怎么只有九先生和白小哥在,那位小哥和姑娘呢?”

  那位小哥他指的是許春風(fēng),姑娘是言和。

  許春風(fēng)的男相打扮是宮九欒親自教的,一路過來竟沒人識得她是個姑娘家。

  “大人見笑了,草民身邊的那個女孩子被養(yǎng)的嬌氣貪玩,在院子里閑不住便央求了哥哥出去遛彎了?!睂m九欒說著這句話的時候,嘴角的弧度又提了幾分,在這個稍顯凜冽的時節(jié)竟讓人覺得心頭一暖。

  李良德就連語氣都柔了幾分,“本官有一事想勞煩一下九先生,不知您現(xiàn)在可有時間聽本官叨擾?”

  “大人客氣了,怎敢勞大人一句叨擾,有什么事只說無妨。”

  宮九欒客客氣氣的引他進了書房。

  李良德開門見山:“先生不知,衙役們不知道染了什么病現(xiàn)在都躺在衙門里性命垂危呢,本官實在是毫無辦法只能來請先生前去看看?!?p>  宮九欒聞言,忙說客氣,一番高捧之下,李良德心滿意足的走了。

  自打李良德問起許春風(fēng)和言和的時候祁慕白也起了好奇,直到人走了后他才發(fā)問:“幾天不見言和他們了,您吩咐他們事情了?”他直覺感到兩人的外出和京都那邊有關(guān)聯(lián)。

  話音落下他等來的是一陣長長的沉默,宮九欒坐在椅子上,祁慕白站著看她,自上看去宮九欒的頭發(fā)柔柔地垂落,他看不到她的表情也琢磨不懂她的想法。

  前幾天宮九欒和許春說的話他聽懂了,宮九欒說的就是事實,現(xiàn)在的朝堂全靠表面的那一層倫理和所謂的規(guī)矩掩蓋其中的潰爛不堪,皇兄被害的毒入骨髓,整個南朝岌岌可危,內(nèi)憂外患兼具,自己再不扛起一個儲君該有的責(zé)任那還有什么希望可言。

  祁慕白也沉默了。

  “惜言堂查到陸域明可能與北羌勾結(jié),我讓司刑堂去盯著了,春風(fēng)言和被我安排出去了?!?p>  宮九欒修長的手指一下一下地敲打著面前的桌子,突然開了金口。

  勾結(jié)外邦?!

  他陸域明好大的狗膽!

  通敵叛國、禍亂朝堂、拉幫結(jié)派、偷販私鹽、結(jié)黨營私、奴大欺主,隨便拿出來一條就是欺君罔上的死罪,這奸人真敢!

  “如今這形勢不妙殿下自己想明白就行了,有那閑工夫生悶氣還不如隨我去趟衙門?!睂m九欒說的輕描淡寫,祁慕白還是琢磨不了她的意思。

  語氣姿態(tài)還有一舉一動他都不明白。

  ——

  江唯似乎又配出了不得了的東西,看見衙門那些人的瞬間宮九欒就這么想。不過也是,若是一般的東西江唯又怎么會投放出來呢,畢竟杏林堂是最傲氣的。

  李良德捂著口鼻將宮九欒和祁慕白領(lǐng)進衙門,迎面對著兩人的是一排排躺在地上面黃肌瘦四肢癱軟無力的衙役,口鼻流血者更是甚多,宮九欒扒開幾個人的眼皮看了看又把了脈象,眼神突然凝滯,她遲疑地對滿臉前嫌棄的李良德說:“大人,看著癥狀像是疫病?!?p>  “什么?疫???怎么可能是瘟疫呢!”李良德極為震驚,雖然嘴上說著不信可身體卻先一步做出了反應(yīng),他慌忙轉(zhuǎn)身甩著袖子更加用力地捂著口鼻近乎小跑著出了衙門。

  宮九欒跟上他,焦急地和李良德說話:“是不是疫病草民一人不敢妄下決斷,懇請大人邀別的醫(yī)者同診?!崩盍嫉略缇捅荒蔷湟卟〗o嚇暈了頭腦,一聽宮九欒這么說他立即連連點頭:“好好好,那就應(yīng)九先生所說,本官馬上讓師爺把大夫們叫到這兒來?!?p>  不到半刻鐘師爺就把未交易出去的大夫聚到了衙門大堂,正當(dāng)他們面對這一屋子的病人束手無策時宮九欒緩緩走過來,眾人眼中的宮九欒踩著滿地的秋色光點,此時他們彷佛看到了希望。

  “諸位不覺得衙役們的癥狀和疫病相似嗎?”

  一語落地驚千雷,震得眾人慌了陣腳。

  疫???怎么會呢,他們這副樣子雖然厲害但還不至于到這個地步啊,雖然像是像了點,直到一個聰明的看到宮九欒突然變得莫測的樣子腦子里便閃過一絲靈光。他趕在其余人表示質(zhì)疑的時候率先開口:“應(yīng)您這么一提醒,還真是一模一樣?!?p>  緊接著一個兩個三個四個都明白了,紛紛接上話:

  “老夫才疏學(xué)淺竟沒能看出是疫病?!?p>  “這么一提醒還真是像?!?p>  “看樣子都已經(jīng)病入膏肓了,老夫無策啊……”

  ……

  地上躺著的衙役還有幾個尚可清醒的,幾句話便單方面宣布了他們的死刑,于是皆恐懼地嚎啕大哭。被哭聲招進來的李良德瞬間就明白了事情。

  還真是疫??!這可怎么辦啊。

  ——

  宮九欒住進了衙門,以醫(yī)者之名光明正大的住進了衙門,祁慕白總覺得事情不是很對勁,怎么的就染了瘟疫呢,他還記得小時候樓傾華抱著自己在當(dāng)時尚且是太子的皇兄的東宮教導(dǎo)的場景。小小的自己被溫潤謙遜的樓帝師環(huán)抱著,他還記得帝師身上的味道很香,那個懷抱讓他覺得有帝師在凡事都是簡單利落的。自己纏著帝師講京都以外的故事,恰好那時候有個地方爆發(fā)了瘟疫他就告訴自己。

  “殿下可知道瘟疫為何發(fā)?”

  “唔,我不知道,帝師告訴我好嗎?”

  男人的溫和使他總不愿意像對著別人那樣對他稱本王,那樣太生分,萬一不抱著自己了怎么辦,父皇和皇兄都沒空,只有帝師才會每天都笑瞇瞇地看著自己。

  他始終記得那天帝師的回答,災(zāi)害、戰(zhàn)爭、牲畜。

  所以現(xiàn)在他很不明白。

  “真的是瘟疫嗎?”

  “如果真是殿下以為我還會繼續(xù)呆在這兒?”宮九欒反問他。

  原是虛驚一場,可他又很不明白。

  “那他們的模樣和那些大夫的反應(yīng)……”

  “杏林堂堂使的毒什么時候讓人失望過?至于那些大夫,他們想逃出這座府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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