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歡回到了皇宮,宋瑨在龍椅上看著文書。
林歡沒有行禮,道:“出去游玩的機會都沒有了嗎?”
宋瑨道:“不是不讓你游玩,而是你現(xiàn)在是我的侍衛(wèi),我要出門一趟,只好帶你出門。”
林歡笑道:“你怎么不稱朕了?”
宋瑨道:“本來就不愛稱。”
……
宋瑨看了林歡的衣服,道:“就這身了,不用換衣服了。”
兩人找了個馬車,往東邊開去。
林歡道:“你就帶了個馬夫,不怕我殺你?”
宋瑨道:“嗯…其實那個馬夫也沒啥特殊的,就是個普通人。”
林歡笑道:“所以你在提醒我,我現(xiàn)在要殺你,很容易?”
宋瑨道:“其實不只是現(xiàn)在,一直都很容易?!?p> 林歡道:“是不是黑隼在的話,我就很難了?”
宋瑨反問道:“你和黑隼交手過嗎?”
林歡搖頭。
宋瑨道:“他不是你對手?!?p> 林歡道:“你怎么知道?!?p> 宋瑨淡淡道:“因為你是陳久絕的徒弟?!?p> 林歡沉默。
宋瑨道:“我這一生只有過兩個侍衛(wèi),前一個陳久絕,已經(jīng)棄我而去了,現(xiàn)在是你?!?p> 林歡道:“可我不如陳久絕啊?!?p> 宋瑨笑道:“你還年輕,我的侍衛(wèi)只能是天下第一人。”
馬車行了一個時辰。
林歡下車后,發(fā)現(xiàn)此地是一個竹海之地。
宋瑨引著路,林歡跟在后面。
然后兩人走到一茅屋處。
林歡納悶著。
宋瑨指了指茅屋,道:“猜我去這種地方干什么?”
林歡打趣道:“莫不是養(yǎng)了一個絕世美女…”
宋瑨搖搖頭,道:“我對女人興趣不大,若不是為了生出個好太子,寧愿不碰女人。”
林歡笑道:“有趣?!?p> 走進了茅屋后,林歡皺了皺眉毛,這屋子實在太亂了,一個木床上,躺著一個邋遢無比的人,正背對著他們呼呼大睡。
宋瑨拉過個椅子,道:“等他睡醒?!?p> 林歡不解道:“何人竟有如此排面啊?”
宋瑨笑道:“這天下只有兩人我覺得不錯,一是你,二是他?!?p> 林歡道:“他是個高手?”
宋瑨道:“是高手,但不是練武的高手?!?p> 林歡突然想道:“他難道是那個狀元郎?”
林歡隱約記得,二十年前有一個提出天下大治的狀元郎,最后可惜不適合官場,隱退了。
宋瑨道:“沒錯,他就是周玄。”
林歡道:“我小時候就聽人說過,大安國有兩神人,一是文人周玄,而是武人陳久絕?!?p> 宋瑨道:“沒錯,只可惜這兩人都不愛朝事,要不大安國早就和平了?!?p> 林歡多看了眼躺在床上的周玄。
宋瑨道:“要不是現(xiàn)在情況危急,我也不會去請他出山,因為實在是太難請了。”
林歡不解道:“現(xiàn)在出了什么危機情況?”
宋瑨道:“我準備出征了。”
林歡一驚,道:“打北越國?”
宋瑨道:“不打北越,那地方離我有些遠了,想打下來,估計是下一代的事了?!?p> 林歡道:“打西遼?”
宋瑨眼睛一亮,道:“沒錯,就是要打西遼?!?p> 林歡意外的看了眼宋瑨。
這時,一爽朗的聲音響起,“哈哈,皇上若是要打西遼,那我就不必裝睡了!”
周玄一翻身,從床上站起,給宋瑨行拜禮。
宋瑨欣喜若狂,道:“好,好,太好了。”
三人上馬車,回宮。
宋瑨道:“我有先生,如魚得水?!?p> 周玄謙虛道:“不敢不敢?!?p> 周玄突然看向林歡,道:“你是林安國的兒子吧?”
林歡道:“回前輩,是?!?p> 周玄回憶著,道:“你父親現(xiàn)在怎么樣了?”
林歡道:“我臨走前,他身體還好?!?p> 周玄道:“他現(xiàn)在住哪了?”
林歡道:“禮州。”
周玄道:“等西遼打下后,我去看看他?!?p> 宋瑨神色有些黯淡,沒有說什么。
等回到了皇宮后,宋瑨要和周玄在殿中,好好聊擊敵之策。
宋瑨望了一眼林歡,道:“你想不想出征?”
林歡猶豫著。
周玄道:“你不該問他的,你直接命令他去就好了,省得他還猶豫了。”周玄哈哈大笑著。
宋瑨道:“也是,只是我擔(dān)心一點,我出征后,大安國必亂,留著林歡在,他可以平亂?!?p> 周玄否定道:“留他去對付魏王那些造反之流,太大材小用了?!?p> 宋瑨一喜,道:“先生可有良策?”
周玄笑道:“你不是廢了太子嗎,正好要重立一個,借此機會,把那些藩王一并叫過來,和他們一同商量要重立誰為太子,再然后,一并殺之?!?p> 宋瑨聽后,哈哈大笑,道:“先生此計甚妙!”
周玄道:“其實皇上早有此意,無非是需要一個人說出來而已?!?p> 宋瑨會心一笑,攜著周玄的手,往殿中走去,這一晚兩人不論身份,同榻而眠,宋瑨也感受到了可以平征西遼的曙光。
而這一宿,林歡并沒有很早入睡,他聽了周玄的計策后,心中有些沉悶,他覺得帝王家實在是太過冷酷無情了。
但也許自己的心腸可能太軟了,林歡矛盾著。
五月初四,太子重立,宋瑨派禮部文官早就寫好了帖子,就等著各地藩王前來。
而大殿的周圍,卻是伏兵滿滿。
周玄帶了三百校刀手,藏于西處。
南林校尉關(guān)源帶著一百精兵,藏于東處。
御林軍統(tǒng)帥徐武,帶了二百槍兵,藏于南處。
而北處,只有林歡一人。
這時,駿馬的叫聲傳來,一輛輛馬車停于殿前。
最前面的馬車中,下來了一位身披鐵甲,高八尺,氣質(zhì)雄偉的大漢,正是魏王宋柊。
宋瑨親自相迎。
宋柊行跪拜禮,“拜見皇上?!?p> 宋瑨扶他起身,“二哥,你我之間哪還需行這等禮,快快進殿?!?p> 大殿中召集了各地藩王,但唯獨少了一人,韓王宋備。
他的幕僚稱宋背身體患了大病,無法前往。
宋瑨道:“無妨?!?p> 待所有人到全了后,宋瑨摔杯為號。
四路人馬一同殺出。
回過神的藩王們,倉皇逃竄。
魏王宋柊,一時著急,向北邊逃去。
正好撞見了一臉冷意的林歡。
林歡冷聲道:“幸會?!?p> 然后,手起劍落。
這一天,大殿里血流成河,宋瑨看著自己同族留的血,沒有一絲同情。
他自濁裝傻二十年,為的就是今日。
這二十年里,他的哥哥們真把他當(dāng)成一只綿羊,這才讓有了今日。
夜晚,林歡買醉而歸,口中說著夢話,“母親,我給你報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