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的一個早晨,聞人熏送了衣料過來,林染林沐陪著他一起在選中選料子。
“沈小姐,請您稍等,奴婢這就去通報,您稍等啊……”門口的小廝話還沒說要,人就飛到了院子里,伸手扔他的人很有分寸,雖然扔得高,但是扔得輕,所以他沒受什么傷。
林染趕緊迎了出去,笑瞇瞇的搭話:“原來是沈姐姐大駕光臨,不知有何貴干???”
沈清清氣呼呼的現(xiàn)在院子當中,看見林染的笑臉,氣不打一處來,指著她罵道,“你少裝蒜,林染,林大小姐,你找你的裁縫,做你的衣裳,跟我們沈家有什么關系,憑什么逢人就編排我們沈家的裁衣局?還讓一個什么剪刀手在擋在門前要挑戰(zhàn)我的縫紉師傅,姓林的,你們是欺人太甚!”
這沈清清已經(jīng)是沈家半個家主了,氣勢自然與前幾年不同。何況招惹她的是林家,新仇舊怨,一起算,她也不管什么風度了,直接開罵!
林染趕緊給她行了個大禮,“沈姐姐,你一定要消消氣,借一步說話?!?p> 沈清清本來不打算消氣,可是對方姿態(tài)放的很低,又是陪笑臉,又是行大禮,她自然也就沒多少氣了,何況她本來生的也不是林家這個丫頭的氣。
林染把這輩子溜須拍馬的所有招數(shù)都用上了,才把一個滿懷幽怨的女人給說動了。
金羽國的皇宮里,皇后拖著明黃的裙擺,居高臨下。
“皇后娘娘,打聽清楚了,城里的確是出了那么個叫剪刀手的裁縫,林家的林染找到的,還讓那個人去沈家挑釁,聽說沈清清還去林家大鬧一場,差點兒打起來。”一個老嬤嬤回報。
“這都什么亂七八糟的事!林家的那一雙兒女如今這么不著調嗎?哈哈,靈璧,你的這些孩子可真的是丟你玉家的臉面?。 彼樕媳M是鄙夷的神色。
老嬤嬤看著她,有些忐忑,小心翼翼的問道:“那還跟著他們嗎?”
皇后眼光犀利,盯著她喝道“當然要盯著了,林家那個丫頭本來一向頭腦簡單,可是卻絕不是笨丫頭,如今她敢頂著下堂的名聲再回到金城,就肯定不是原來的那個不諳世事的丫頭了。如今的世家子們也許避她唯恐不及,可是我聽說她也不是就無人問津。還有那個林沐很是心思深沉,再者林家的瓷器一向是外供必需品,怎么能不妨著他們。”
“是!奴婢這就去盯著他們?!?p> 皇后顯出幾分疲態(tài),最近的他越來越覺得煩悶,御醫(yī)們也是束手無策。
一旁的宮女頷首低眉的走上來詢問道:“娘娘,要不要請月公子過來?”
皇后輕輕的點頭。
夏望月帶著一個盒子跟著奶娘亦步亦趨的走進了皇后的宮中。
“娘娘,這是我從宮外帶回來的丹藥,我已經(jīng)親自試吃過了,一定會讓娘娘的癥狀有所緩解。”夏望月跪在地上,誠懇的向著珠簾后說道。
此時的皇后斜躺在軟塌上,向他輕輕的一招手,夏望月慢慢的走進了珠簾。奶媽帶著其他人悄悄的退了出去。
六皇子的冠禮舉行的十分盛大,因為他的母親淑妃是異楚雄國的公主,所以有異國血脈的他是不會成為儲君的,也不會擔任軍政要職,但是卻讓他成了諸位皇子中唯一的富貴尊榮之人。皇子中沒有人會與他爭儲,外臣中與他交好,也不會有結黨營私的嫌疑。所以前來觀禮的人很多,他一早入宮接受受皇帝賜封,祭祀太廟,去淑妃宮里獻恩,回到府里已經(jīng)是午后了。
一眾人都巴巴的看著。不過女眷們卻并無聊,因為林染和她的裁縫和深家的縫紉師傅在城里比了三天,雙方從裁剪刺繡款式各個方面進行比試,今天是第三天,干脆當街做起成衣叫賣,還沒有分出勝負,以至于一直想拔得頭籌的林染還沒來到王府。這些成了女眷們樂不可支的談資。
“這林家小姐鬧這一出,可是自己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玩兒砸了!”
“誰說不是呢,雖然被婆家趕出來了,但是好歹也是金城的世家小姐,真沒想到為了出風頭連體面都不要了。”
林染坐在院子里乘涼,擇奇在旁邊給冰西瓜,不時的向門口張望。
林染安慰她,“別著急,等哥哥回來,我們就出發(fā)?!?p> 擇奇有些不安:“公子回來,我怕小姐您就要去六王子府受那些冷槍暗箭了,公子不回來,又怕他沒見到使者?!?p> “皇后這個時候正跟著皇帝在接受六王子謝恩,又要接受淑妃的朝拜的。哥哥乘著這個間隙去見使團,肯定是沒問題的,皇后這個時候大概都以為我為了出風頭替聞人家出頭,跟沈家在街頭火拼呢?何況這個時候所有的女人們都在給她傳遞我的消息呢,你就放心吧!”
“可是小姐,您這樣任由別人編排,將來恐怕會影響你的,會被人誤會的?!?p> “你是想說,我這樣不好的名聲傳出去,以后會嫁不出去是嗎?”林染笑道,“你是跟著我嫁過一次的人,你還想再跟著我嫁一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