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陽的使節(jié)到了,希望減免關(guān)稅?;实叟汕矐舨咳フ勁?。
林染見來的是三個神情倨傲的年輕人,據(jù)說是朔陽國有名的雄辯家。坐在那里一副不給錢就是不行的樣子。
晉爵對林染道:“大人,這幾個人恐怕不太好說話?!?p> 林染有些鄙視的看了他一眼,“怕了?”
“怎么可能,只是聽說這幾個人在楚雄國朝堂,與楚雄國君臣雄辯,大殺四方,最終楚雄國主不得不心悅誠服的減免了三年關(guān)稅。”
“放心,咱們的使節(jié)隨后就去了,讓楚雄國主不必著急回復(fù),等咱們答應(yīng)了再一起簽訂國書也不遲,如果咱們沒同意,就讓他是也不要答應(yīng)。”
“可是咱們要是說不過,也不能讓陛下在朝堂抵賴啊,這幾個人據(jù)說是個很了不起的人的徒弟,不僅幾乎把古往今來典籍章句都背的滾瓜爛熟了,還才思敏捷,曾今四處游歷,無人能及,咱們不一定是對手??!”
“不就是吵架嗎?說得這么高尚無比?放心好了,你去找獨孤白和顧言還有莫玉過來,再去請一個人。我們肯定輸不了!”
“請人,誰???”
“聞人熏!”
初次對決,林染特意打扮了一下,華麗富貴,她那本來就能在一眾盛裝艷麗的女子之中脫穎而出的容貌,再精心打扮之下,令這幾個神態(tài)倨傲的年輕人,很快放下自己的架子。
而且她還讓除了在家里帶奕兒的擇奇以外的其他幾個人都團團圍著她,倒茶的,拿點心的,還有拿著梳妝鏡的,應(yīng)接不暇的伺候著。
那幾個人,首先是第一次見到女官員,其次沒想到,是這樣一個貌美如花的年輕女子,再看她的做派,有摸不清她是個怎樣的人。
林染作為掌管金羽國商貿(mào)的女尚書,其實名聲早就在其他地方傳開了,這幾個也聽說過,可是在傳聞里,林染是個做事果敢,手段高明的女人,跟眼前這個養(yǎng)尊處優(yōu),完全不諳世事的小女子形象完全不符!
讓人不禁懷疑她能當上戶部尚書這樣的官職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內(nèi)幕。
顧言,莫玉,還有獨孤白和聞人熏,四個整整齊齊都坐在那三個朔陽的使節(jié)面前。
“聽說林大人是名女子,倒真是與眾不同!”
語氣聽著有些嘲諷。
獨孤白先站了起來就要反駁,被林染拿折扇壓了下去,“年輕人,不要沖動,朔陽那樣的小國,能見到多少人?他只不過是發(fā)表一下小國小民的小氣意見罷了,何必生氣呢!”
林染笑靨如花的說。
“女子為政,不過就是喜歡爭個口舌之快罷了!”
林染,輕飄飄的坐下來,用手作了一個請的姿勢。
示意他們繼續(xù)說,依舊笑意滿滿的說。
“我等是要與貴國的戶部商議免去關(guān)稅的事?!?p> “有什么要求,盡管提吧!我的尚書大人就在這里!”顧言冷冷的說道。
那幾個人便開始滔滔不絕長篇大論起來。
莫玉和聞人熏準備好筆墨,把他們的理由都記了下來,什么水災(zāi)嚴重,受害的人有多少,毀壞了多少良田,沖垮了多少房屋,給國庫完成多少損失,朔陽國君日夜憂嘆,王后為了替國君分憂已經(jīng)將后宮女眷的吃穿用度節(jié)省到平民的標準了。還當?shù)袅耸罪梺頁Q錢賑災(zāi)。
中間只有顧言問了一兩句詳細數(shù)據(jù),其他人都只是聽著,林染只是坐下來逗弄懷里的貓。
那幾個人滔滔不絕的說了半個時辰,看著有些口干舌燥。林染讓人給他們添茶水,然后詢問他們,還有沒有沒有說道的地方。
那幾個年輕人,有些生氣,“我們的情況你們都知道了,現(xiàn)在我們想知道,能為我國免幾年的關(guān)稅?”
“像貴國這樣的情況,免和兩年三年的根本沒有用,不如就多免幾年,不過這件事必須得陛下首肯,各位先回驛站,等我們的消息吧!”
幾個人半信半疑的走了,臨出門還聽到他們嘀咕,好像滿腹狐疑。
晉爵道:“大人,他們幾個現(xiàn)在自己亂了?!?p> “何以見得?”
“他們剛才出門的時候,我留意了一下,他們是聽說您比較難對付,所以好好的準備了一下來的,可是見到您之后,他們懷疑您就是仗著太子殿下的寵愛才能掌管戶部的。”
“那就讓他們誤會的深一點,這樣,等他們鬧在陛下那里的時候,我們就有用武之地了。”
“那接下來我們該怎么辦呢?”
“宮里最近大事比較多,陛下的生辰到了,到時還會有其他使臣到來,咱們就新賬舊賬一起算,也算給陛下和太子殿下出口惡氣!”
“大人,恐怕是您有惡氣沒有出吧?”晉爵湊近林染神秘的笑道。
隨即他就被擇善抓起啦,扔在了一邊。
林染奉命來到宮里,明為商討皇帝陛下壽誕事宜,實則是來查清楚,皇帝的病因。
淑妃見到林染著官服款步而來,臉色剎那而變!
倒是賢妃平和了許久,以前她見到林染,就如同見到了仇人。
現(xiàn)在,眼光談漠了許多,好像是放下了一樣。
德妃更加不動神色,不過顯然,她是這里年管理內(nèi)宮真正的掌舵人。
林染再見到她們心里卻一絲波瀾都沒有了。
“皇帝陛下花甲之壽,不比往常,內(nèi)府擬定的章程陛下都不滿意,既然讓戶部也來參與,不知林大人可有注意?”德妃沉穩(wěn)的問道。
她的語氣有些疲憊,看來這幾天是操勞過度了。
“回娘娘,陛下興致索然,臣不敢妄自揣測圣意,特意來聽娘娘們的教誨!”
“這幾年,國泰民安,風(fēng)調(diào)雨順,全都仰仗陛下圣明,就算舉國之力為陛下祝壽都不為過,只是陛下一向不喜歡大肆鋪張,只是我們又怎么能這樣草率,還是要想法子讓陛下龍心大悅才是!”
德妃看似諄諄教導(dǎo),其實一句實話都沒有說。
可能在深宮待的久了,她的城府也像深宮一樣的目不可測了。
賢妃道:“林染,陛下最是喜歡你們,你們母女享受了金羽朝女子最風(fēng)光的待遇。如今怎樣讓陛下過一個滿意的壽誕就交給你來辦吧!”
她的話語里隨有嫉妒的成份在,居然也帶著幾分羨慕和真誠。
林染不知道她們是怎么理解風(fēng)光的,自己只知道,自己的母親是被逼而死,自己的滿腹衷腸,再無人可以訴說。
對于母親和自己來說,人生充滿了意難平。
她不愿在她們面前表現(xiàn)自己的傷感道,“臣本次是奉太子殿下入宮籌辦宴,臣不敢怠慢,只是內(nèi)院不比前朝,臣請娘娘一個恩典,賜臣一塊令牌,以便臣能進出內(nèi)宮?!?p> 德妃眨了一下眼,道“準了!”
皇帝看到林染的時候還是露出了笑容,“丫頭,你下次來宮里的時候,把奕兒也帶回來吧!”
“臣遵旨!”
皇帝的藥被端了進來,味道刺鼻,林染道:“陛下,今日的藥,就由臣來嘗吧!”
皇帝金尊雍擺了擺手道:“不必!”
林染從內(nèi)監(jiān)的手里接過藥碗一飲而盡!
“丫頭!”皇帝驚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