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發(fā)什么瘋?那丫頭什么人你不知道?她就是覺得你好才介紹給你,她那顆腦袋里就沒談戀愛這根弦,有本事你就去她家鬧去,你在這醉死她也不知道!”
紀君頤見他實在喝得太多,趁著他在屋中間發(fā)瘋的時候奪下了他手里的酒瓶,今天這家伙大概終于體會到醉的滋味了,醉不可怕,怕的是醉過之后還不清醒。
梁謹知被他吼了兩句,猶自笑笑頹然地蹲在地上,雙手用力抹了把臉,似乎神情清明了幾分,盯著地板出神。
“你直接找她告白算了,好歹就算是死也能死個明白,天天在這默默奉獻,那丫頭興許有她自己的苦衷,白家的情況復雜,你何苦怨她?”
“拉倒吧你,搞不好連朋友都做不成,倒是死得明白了……”梁謹知看傻子一般給了他一個關(guān)愛的眼神?!澳氵€不如勸我換個女人喜歡,畢竟天底下美女那么多?!?p> 紀君頤無語地腹誹到:放屁,你要能換一個你早就換了,還用跟她死磕到現(xiàn)在?
不過想想這么多年能因此看到梁謹知各種吃癟的樣子,倒也是一種獨特的樂趣。
梁謹知估計是蹲累了,干脆靠著沙發(fā)直接坐在地上了,一臉頹廢樣地白了盯著自己的紀君頤一眼,大大咧咧地手一伸,“你丫帶煙沒?要是沒帶我現(xiàn)在就給你扔出去。”
“就你這醉樣,估計也就能把你自己給扔了?!?p> 紀君頤笑了笑蹲在梁謹知邊上,掏出煙和火機,點了一支遞給他,又給自己也點了一支。
“你小子還記得怎么抽么?”紀君頤戲謔到,畢竟平時很久沒見過梁謹知抽煙了。
“這輩子我都忘不了……”梁謹知的回答倒是格外認真。
煙霧升起,仿佛回到了年少時一起胡鬧的日子。
“也是,為這口煙你年輕時候沒少挨老梁頭的打,動不動就掛著彩來學校,當年那幫子同學還以為你混黑社會的,可崇拜你了?!奔o君頤樂著又抽了一口。
當初他倆還都上學,兩家都管得很嚴,梁父和紀程一樣都是暴脾氣,對兒子從不手軟。
梁謹知想到當初咧嘴笑罵道:“必須崇拜我啊,老梁頭是什么人?比黑社會牛逼多了,你又不是沒見過他發(fā)飆,手邊抄起什么是什么,一頓就往我身上招呼啊,我能活到現(xiàn)在真不容易?!?p> ………………
十年前,B市還沒那么繁華,街邊上沒有高樓林立,有的只是高高的大楊樹。
秋日來臨,天高云淡,整條街都能鋪滿金黃的落葉,在這條鋪滿秋色的地毯上走著,每走一步都能聽到“咔嚓”“咔嚓”的聲音。
“我怎么又輸了!紀君頤你等著,我就不信這個邪,再來一把!”梁謹知抱著書包一頓翻找,“不會吧,我昨天買的游戲幣這就用完了?”
紀君頤看了眼天色,火紅的落日已經(jīng)顏色模糊,逐漸接近地平線。
“謹知走吧,不早了,作業(yè)還沒寫完呢,晚了阿姨又該發(fā)脾氣了?!?p> 梁謹知不甘心地咬了咬牙,但是想到老媽揮舞著鍋鏟發(fā)飆的樣子,還是算了,回頭拿起書包一把甩到肩上帶頭往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