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墨悠然的擁著慕言雪在城里逛了起來,一點兒不像是來打仗的。倒是像小兩口來度蜜月的。
“南宮墨,為什么你要等三天呢?”慕言雪不解的問。
“姜國距離南月比毅國遠,估計要三天元武才能得到姜國的消息?!?p> 元武與方戟不同,方戟是毅國太子,也是毅國的繼承人。有些事情他可以自行決斷,但元武不行。元武只是姜國將軍,他必須聽從姜國國君的命令。
況且元武這個人怕死,即使他已是大將軍,即使他殺過很多人,但他卻很怕死。
現(xiàn)在毅國姜國聯(lián)手,想要奪下南月以振軍心。南月這個第一國滅了,接下來便是莊國和其他諸小國。若是莊國識相,倒也不用耗費兵力滅它,將來便是這三分天下的局勢。
所以只要破壞了毅國姜國的聯(lián)盟,讓他們不能齊心協(xié)力,南月才有存活的機會。
相比之下,諸小國和南月的結(jié)盟顯得就牢固很多,畢竟一榮俱榮,一損俱損,誰都明白。
慕言雪雖不擅長打仗,也不會行軍作戰(zhàn),但這些道理也明白。
“莊國到底是個什么立場?”慕言雪唯一想不通的便是莊國的態(tài)度。
莊國也是四大國之一,其實力比姜國更弱,一直攀附著南月才未被毅國吞并。此次雖說是過來聯(lián)姻協(xié)助,但更多的卻是威脅。若是莊國真想分南月這塊大肥肉,那為什么不與毅國聯(lián)手?與毅國聯(lián)手不但能保全莊國,還能瓜分南月壯大國力,這太令人費解了。
雖說有當初那張契約,但也只能告訴天下人他們?nèi)龂承艞壛x。倘若他們下定決心滅南月,等到天下大定,到時候便是勝者為王,敗者為寇。即使有那契約,時間長了,百姓總會淡忘的。而后世百姓只知道毅國統(tǒng)一了天下。
“毅國要的是莊國誠服,而不是結(jié)盟。”
“為何?”
毅國能與姜國結(jié)盟,卻要莊國誠服,莊國定然是不肯的。
“毅國與姜國一直有著姻親結(jié)盟,莊國邊境卻一直與毅國有些摩擦。莊國又與我們南月有些聯(lián)姻關(guān)系,所以毅國斷然不會和莊國結(jié)盟。就算莊國不計前嫌,毅國也會擔(dān)心莊國是不是間諜?!?p> “那為何莊國不干脆與我們結(jié)盟?還要來那么一手威脅?”
“從表面上看是莊國想結(jié)盟,實際上莊國國君也認為此次南月毫無勝算。結(jié)盟此事莊國卻只派了莊傾城一人,而聯(lián)姻大婚也只派了安明一位將軍前來。足以見得莊國心不在結(jié)盟之上?!?p> “所以如今莊國便陷入了兩頭不討好的尷尬局面?!?p> 第三天毅國姜國聯(lián)軍營帳。
方戟有些憤怒:“元武,沒想到你是如此貪生怕死之人。”
元武道:“本將軍本就是這樣的人。國君已經(jīng)下旨撤兵了,本將軍也只得服從?!?p> “元武,你以為你現(xiàn)在能全身而退?”
“南宮墨說了撤兵便既往不咎。原本便是毅國和姜國的聯(lián)盟,現(xiàn)在國君下旨撤兵,本將軍也是不得不從。”
“元武將軍,難道你就不想站上更高的位置?”
“高處不勝寒,元某還想多活幾年?!?p> 元武說完大步離開,留下方戟一個人在營帳沉默。
元武當天就整點將士,連夜撤回姜國。
翌日寅時過半,南宮墨就帶著軍隊出城。
李二虎騎著馬站在毅國駐地外面叫囂。
“毅國賊子,速速出來受死?!?p> ……
沒多一會兒,方戟才隨著毅國軍隊出來。
李二虎道:“縮頭烏龜太子,終于舍得出來了,接招?!?p> 方戟蔑視的看了李二虎一眼:“你還不配本太子親自動手?!?p> 方戟身后的一名先鋒官策馬到前。揚起手中的長槍接下了李二虎的招式。
李二虎參軍才一年多,雖當過官差,可到底比不上在戰(zhàn)場上出生入死的先鋒將領(lǐng),數(shù)招之后便敗下陣來。
李二虎也不戀戰(zhàn),重新回到馬背上嘲諷道:“毅國先鋒真厲害。”說完騎著馬回到隊伍中。
毅國太子露出譏諷的笑容:“南宮墨,南月是真的不行了嗎?派出來的先鋒兵在我毅國先鋒官手下都過不了十招?!?p> 李二虎卻是笑著答到:“戟太子想來是有些誤會吧,我不過是參軍一年的普通士兵而已。”
聽到這話,方戟臉上有了些怒意。
兩軍交戰(zhàn),對方竟然只派了一個普通士兵來叫陣,雖敗給他的先鋒官,卻未受絲毫傷害。對方戟來說,這是恥辱。
南宮墨悠然的看著方戟:“方戟,現(xiàn)在你究竟是歸還我南月城池撤出我南月國土,還是繼續(xù)打?”
方戟本就是為了打敗南宮墨,剛剛又受了辱,現(xiàn)在怎肯撤兵。
“你以為你瓦解毅國姜國聯(lián)盟,與諸國結(jié)盟這樣就贏定了?”
“至少目前是這樣的?!蹦蠈m墨無所謂的笑了笑。
“你能將姜國軍隊撤離,這一點本太子的確沒想到。不過你以為本太子就這點手段嗎?你與莊國聯(lián)姻失敗,本太子便知你定然有了對策。本太子便放棄了收服莊國改為結(jié)盟。雖然你讓本太子少了姜國的兵力,但有莊國的兵力也不錯。這都多虧你悔婚不娶莊國公主,要不然本太子又怎么能這么輕易和莊國達成聯(lián)盟?!?p> 南月軍隊后方,一個身材嬌小皮膚白皙的士兵有些憤怒,這正是慕言雪。
“真是最毒婦人心啊。人家不娶她,她就直接反過來聯(lián)合別人攻打?!?p> 旁邊慕言書笑嘻嘻說到:“大姐,這叫惱羞成怒?!?p> 南宮墨道:“你有莊國結(jié)盟,我南月有諸國相助,孰勝孰負還未可知。況且,莊傾城的兵還沒到吧?本王這邊諸國軍隊可是早已到達?!?p> “那又如何?諸國結(jié)盟,雖人數(shù)上有優(yōu)勢,卻猶如一盤散沙,本太子還不足為懼?!?p> “戟太子是否太自信了?何曾見過本王帶領(lǐng)的兵會是散沙?”
“是不是自信待本太子打敗你自會見分曉。當今天下也唯有你配做本太子的對手?!?p> 言畢,兩人揚劍策馬交織在一起。
方戟出手招招致命,而南宮墨卻是以防守為主,且守且退。
方戟道:“南月戰(zhàn)神就只會躲嗎?”
南宮墨:“這不是戟太子你太厲害了嘛?!?p> 方戟也不在浪費口舌,一招一式全力以赴。
高手過招總是讓人眼花繚亂,目不暇接。
慕言雪望著凌空交戰(zhàn)的兩人,你一招我一招打的有來有回。慕言雪突然想起一句話:瓜子花生小板凳,吃瓜群眾站著也挺累啊。
終于方戟抓住了南宮墨的一個破綻,趁機猛然朝南宮墨后背刺出一劍。
“小心!”慕言雪驚呼到。
南宮墨卻是揚起一抹得逞的微笑,在劍快刺中時迅速俯身前傾貼近地面前滑。左手撐地用力,整個人側(cè)移騰九十度騰空而起。緊接著快準狠一劍刺向方戟胸口。
方戟發(fā)現(xiàn)上當了,立馬回防。雖然為時已晚卻也避及了要害,但也重傷了左肩。
南宮墨悠然落于馬背,靜靜的看著方戟被他的先鋒官扶了回去。
“你敗了。”南宮墨淡淡的說。
“你的確很強,但這樣才配做我的對手?!?p> “交還南月城池,退出南月國土,此事便作罷?!?p> “哼,休想,有本事你就從我手中奪回去,撤?!狈疥苯酉铝畛繁?。
此時李二虎聞到:“王爺,追嗎?”
“不必,方戟的傷沒有半個月無法戰(zhàn)斗。待莊國援兵與他匯合再一舉拿下?!?p> “若是他在躲城里回龜縮不出,那可如何是好?”
“奪了我南月的城池他定然不會輕易撒手。既然是我南月的城,本王倒怕他不進去呢。下令收兵,明日攻城?!?p> “是,王爺?!?p> 南宮墨騎馬漫步到慕言雪身邊,一手將慕言雪拉至馬上。
慕言雪輕聲問道:“你就不怕他跑了?”
“方戟太過于自負,所以他不會逃跑。若真的這么輕易就走,今日他就不會同我一戰(zhàn)?!?p> “明天你親自出戰(zhàn)嗎?”
“不必,有趙荀將軍帶兵即可。不能讓他覺得我欺負他一個傷者?!?p> “你這是不把他放在眼里???他一心拿你看做對手,要是他知道了會不會氣死?”
“氣死了倒省下不少麻煩?!?p> “以前怎么沒發(fā)現(xiàn)你這么腹黑?”慕言雪笑著說。
“為夫明明是一片好心,不忍欺負他,娘子卻說我腹黑。為夫真是有口難辯呀!”南宮墨嘴角上揚,心情甚是愉悅。
第二天,趙荀按照南宮墨提前商議的策略,圍住了方戟所在的城池,圍而不攻。
“方戟狗賊,背信棄義。殘害和親郡主,破壞兩國友誼?!?p> “挑起戰(zhàn)爭,陷天下百姓于戰(zhàn)火?!?p> “毅國賊子,還我南月國土?!?p> ……
每天換著將士去城樓下潑罵叫陣,毅國兵士出來應(yīng)戰(zhàn)了,南月將士卻立馬撤回。敵守我擾,敵進我退。
連續(xù)幾天下來,毅國士兵是苦不堪言。而南月士兵卻像鬧著玩似的,爭先恐后要去叫陣。
而南宮墨卻命令清風(fēng)帶了精銳部隊去半路攔截莊國援軍。莊國連日趕路,定是疲憊不堪,此時正好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目的不在于剿滅莊國軍隊,而在于磨耗莊國士兵軍心。屆時就算支援到了方戟,那也不過是兩支軍心渙散的軍隊。再去擊敗他們便是輕而易舉了。
從來不存在必勝的戰(zhàn)爭,只有心思縝密的元帥。勝而不驕,敗而不餒這才是軍人之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