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言霜找了個機(jī)會,單獨問了寶兒:“寶兒,老實告訴小姨,為何要那般為難清雨?”
寶兒卻是可愛的笑了:“小姨,你這是在擔(dān)心清雨叔叔做不到嗎?”
慕言霜有些臉紅,她還是個姑娘家,被寶兒這般調(diào)笑也是有些不好意思:“哪有。小姨可不相信你真的不知道兩個月要賺夠五萬兩是一件多難的事情?!?p> “小姨,咱們不是還給他五萬兩資金嗎?”
“可是那也很難呀?!?p> “小姨,我可沒說必須他自己親自賺呀?”
“你的意思是?”
“你們不一直都希望我不再跟他鬧別扭嗎?”說完寶兒也不在解釋其他了。拿起一把木劍在院子里有模有樣的練起劍招來。
慕言霜這才明白,寶兒這是誠心想要給南宮墨一個考驗。清雨定會把寶兒想賺錢的事告訴南宮墨,所以他其實是想要看南宮墨知道了會怎么做。這一瞬間,她真的懷疑,寶兒真的才七歲嗎?自己怎么感覺寶兒是十七歲二十七歲?
書房
清雨拿著五萬兩銀票:“王爺,世子說要屬下在兩個月內(nèi)賺夠五萬兩,屬下實在是對經(jīng)商賺錢一竅不通啊?!?p> 寶兒這樣做不過是在試探自己的態(tài)度,不過這也算好事。這樣便能證明寶兒心里還是愿意解開這個結(jié)。
“把銀子給玉白夙送過去。告訴他兩個月連本帶利十萬外加一份穩(wěn)定的產(chǎn)業(yè)?!?p> “屬下明白?!?p> 南宮墨見清雨走了后,這才走出書房。
寶兒的院子里
寶兒認(rèn)認(rèn)真真的練劍,沒有理會到來的南宮墨。
南宮墨心里長嘆一聲,有子如斯,真惱也。
“寶兒,若有急用,可能王府賬上拿。”
“暫時還不用。”
“兩個月后你要的,清雨會送到你手上。這期間若是緊缺,你可以直接從王府拿。”
“不必了,那是你的?!?p> “你是我唯一的兒子,那也是你的。兒子用爹的銀子不是天經(jīng)地義嗎?”
寶兒沉思片刻:“若是需要,我會用的。不過就當(dāng)是借的,等賺到銀子了,我會還給你?!?p> 叫聲爹就這么難嗎?寧愿還銀子也不叫爹?唉,這個兒子真的是……
“爹心里只有你娘一個?!蹦蠈m墨本來有很多話想說,有很多事要給解釋給寶兒聽。比如牡丹的事,比如和傾城公主聯(lián)姻的事等等??稍挼阶爝?,卻不知道如何說起,最終只化為一句心里只有你娘一個。
寶兒停了下來,很認(rèn)真的看著他:“我不明白,害了人命為何不能得到懲罰。我也不明白既然你決定不娶為何又要那樣做?我不明白娘親為什么會原諒你。”在寶兒心里,慕言雪沒有責(zé)怪他,便是原諒了。因為一開始寶兒就認(rèn)為是南宮墨的錯,所以他不理解不明白為什么娘親能那么輕易原諒。如果不是南宮墨之前的縱容和對牡丹的松懈,那外公外婆還有水瑤水萱都活著,娘親也不會被扔下懸崖差點一命嗚呼。更不會像現(xiàn)在這般一動不動的躺在那里等待死亡的到來。
“牡丹乃是先皇親自賜封的公主。她的父親留下的軍隊正是因此才會忠于朝廷忠于南月。我們知道她是幕后真兇,可沒有真憑實據(jù)就定罪,將士不服,必然造反,所以沒有真憑實據(jù)不能動她。至于莊傾城那件事,我并沒有答應(yīng)。當(dāng)時大勢所趨,莊國又咄咄逼人,趁機(jī)威脅,皇兄便只能下旨。一開始我就對你皇伯伯說過,若他執(zhí)意下旨,我便不介意王府提前辦喪事。即使你娘親那天沒有及時回來,我也不會和莊傾城拜堂。你可知為何我會縱容你那天給你娘舉辦喪事嗎?”
“為什么?”當(dāng)時寶兒以為他也覺得娘親是真的死了,死了理所應(yīng)當(dāng)要辦喪事,所以才沒阻止。
“我曾說過,你娘的喪事要等以后與我的喪事一起。若那日真的到了那種程度,你辦的便是我與你娘兩人的喪禮。整個南月的存亡在我的一念之間,若處理得不好,那時候南月將面臨三國開戰(zhàn)。但他們卻不能責(zé)怪一個死人,堂堂王爺被逼死,這對莊國是弊大于利的。屆時他們一定會安撫民心出兵幫南月。這便是一舉兩得。其次就是我并不確定你娘是真的死了,只要沒有親自確認(rèn)你娘死了,我就不會食言。在假死后我會去底親自尋你娘親。這樣你應(yīng)該明白了吧?!?p> 原來在寶兒心里那些表面簡單的事情,背后都隱藏著巨大的陰謀。
“我明白了?!睂殐赫J(rèn)真說道。
明白了是不是應(yīng)該叫他爹了:“寶兒,既然咱們父子之間解開了這些結(jié),你可愿意叫爹了?”
寶兒眼里有了一絲狡黠:“娘親同意了?”
南宮墨一慎,要說不是他自己的兒子,他都不信,這如出一轍的腹黑跟他一模一樣:“那便等你娘同意吧。從明日起,你不用去御書院了。本王會在府里親自教你習(xí)文練武?!?p> 寶兒嘴上露出一抹開心的微笑:“好,正好我也不想去御書院。”
南宮墨微微詫異,似乎寶兒還從來沒在他面前吐露心聲。這算是說出他心里的話了嗎?
“為何不想去?”
寶兒垂首,思考了片刻才道:“他們老說娘親壞話。”
“就因為這個?”南宮墨不太相信只是因為這一個原因。
“寶兒在御書院沒有朋友,他們都不和我玩。我都按照娘親說的低調(diào)藏拙了,他們還是要挑我毛病。犯了錯還一起告訴夫子說是我做的,夫子也不查明,只要沒有出大問題都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不管?!?p> 原本送寶兒去御書院就是讓我與皇室子弟多接觸,多和小伙伴一起玩耍,避免一個人孤單。卻沒想到因為這個讓寶兒受了這些委屈。
“為何不與我說明?”
“娘親說,忍一時風(fēng)平浪靜,皇家不如平常百姓,也不能總拿這些小事讓你為難。所以……”
南宮墨搖頭嘆氣道:“所以你便什么都不說,盡量用自己的方式報復(fù)回來?”
寶兒睜著水靈靈的大眼睛看著南宮墨,一眨一眨的:“你怎么知道?”
“你是我兒子,知子莫若父,我豈能不知道嗎。也正是因為小打小鬧,夫子從來不管,也不會向皇上以及各家告知,所以你便經(jīng)常用自己的能力去報復(fù)回來,對嗎?”
“對?!?p> “但那次一箭射傷鄭睿的腿,你卻是故意的。”
“的確是故意的,誰讓他說娘親壞話。一是為了將事情鬧大,這樣才有機(jī)會將壞女人和四皇子的事情說出去。即使沒人相信我一個小孩子說的話,但必然會有傳言傳出去,到時候自然會有人派人去查事情真?zhèn)?。”寶兒一五一十的道來?p> “為何不直接來告訴我,可知萬一鬧出人命該如何?”南宮墨有些埋怨的問道。
寶兒被南宮墨問的有些心虛:“明明是她的嫌疑最大,可你總是不去查。”
南宮墨好笑道:“你怎知我沒查?”
看著寶兒一臉茫然,南宮墨又說:“我一直派人暗中查探,只是一直苦于沒有證據(jù)而已。記得以后有事先告訴爹,爹會給你做主的?!?p> “好,寶兒知道了?!?p> “記得以后無論遇到任何事,爹永遠(yuǎn)是你的靠山。你可以完全的相信爹,爹永遠(yuǎn)站在你這邊?!?p> “寶兒明白了?!睂殐簺_著南宮墨甜甜一笑。
南宮墨的心也瞬間柔軟了,這小子很久沒對自己笑過了,總算了對自己有好臉色了。離聽到爹這個字也不遠(yuǎn)了。
只是后來南宮墨才知道,若遠(yuǎn)是永遠(yuǎn),那這個遠(yuǎn)真的不遠(yuǎn)。
繼這么久以來王府的陰霾總算有了一絲晴朗。南宮墨與寶兒的關(guān)系融洽,也讓王府所有人不用再戰(zhàn)戰(zhàn)兢兢提心吊膽了。之前南宮墨可讓人害怕了,即使大晴天,整個王府也有一種冬天的寒意。更是害怕一不小心惹了南宮墨不開心就被罰了。
現(xiàn)在南宮墨心情稍稍好些,最開心的便是王府的下人。不過這都多虧寶兒對南宮墨有了好臉色。
此后,寶兒每日卯時剛到就起來蹲馬步一個時辰,上午練武,下午看書練字。晚上還要蹲完一個時辰馬步才能休息。
每天南宮墨都會抽出打量時間親自教導(dǎo)寶兒,不由得讓王府下人感嘆真是父慈子孝啊。就算實在是忙碌沒時間,也會讓清風(fēng)來監(jiān)督寶兒練武。
也是這時,南宮墨才知道寶兒的才智超出了他的想象。甚至比他自己小時候的才智還高,這就是所謂的青出于藍(lán)而勝于藍(lán)嗎。
和寶兒交流得多了,南宮墨才知道寶兒的死路非常靈活。平時也會偶爾對他撒嬌一下,比如想偷懶的時候。
一連數(shù)日,南宮墨都沒有再去審問天牢里的牡丹,也沒有派人去,但并不阻止任何人去探望她。
這讓牡丹很惱怒,來人看她的大多都是來嘲笑她奚落她的。她何曾受過這樣的侮辱。
“你過來?!蹦档こ炖蔚氖匦l(wèi)吼道。
只是那守衛(wèi)并不理她,權(quán)當(dāng)沒聽到。
“你聾了嗎?本公主叫你過來。”
只見那守衛(wèi)還是不理會她。牡丹想了想摘下了手腕上的金鐲子扔到守衛(wèi)腳邊。
“現(xiàn)在可以過來了吧?”
守衛(wèi)笑瞇瞇的撿起金鐲子看看了真假,確定是真的這才收入懷里。慢悠悠的走過去:“什么事?”
“為什么這幾天王爺沒來?”
守衛(wèi)嗤笑道:“王爺為什么沒來,我怎么知道。不過王爺不來不是好事嗎?你看又沒人來提審你,你就安安心心的待著吧。你也不是沒瞧見,天牢每天都有被提審的人,哪個不是遍體鱗傷?,F(xiàn)在你能不受皮肉之苦,能舒服幾天是幾天吧?!?p> “本公主沒做過害人之事,都是冤枉的。就是提審我,也不能對我用刑。他們受刑那是他們罪有應(yīng)得?!?p> “呵呵,進(jìn)了這天牢,哪個不是說自己是冤枉的。你可見過真正冤枉的有幾個?老實待著吧。”說完守衛(wèi)回到了自己的位置,論牡丹怎么吵鬧也充耳不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