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城,只要是慕言雪去過的地方,南宮墨都花時(shí)間重溫了一次。知道細(xì)節(jié)的地方,還特意安排人重演一次。
慕言雪的模糊畫面也越來越多,只是還是看不清。
這天,南宮澤凱突然來拜訪。
“他怎么會突然來?”慕言雪疑惑不已。
“無事不登三寶殿?!蹦蠈m墨隨即又對清風(fēng)吩咐道:“帶四皇子去正廳。本王稍后便到?!?p> “是,王爺?!?p> “雪兒,可想去?”南宮墨問。
“好呀。”
片刻后,南宮澤凱在正廳終于等來了南宮墨與慕言雪。
南宮澤凱立馬起身行禮:“侄兒拜見五皇叔,五皇嬸。”
“四皇子不必多禮,坐吧?!蹦蠈m墨說道。
“五皇叔與五皇嬸真是鶼鰈情深,羨煞旁人?!蹦蠈m澤凱羨慕到。
“四皇侄今天恐怕不是只來單純的看本王夫妻恩愛和睦的吧?都是一家人,何不開門見山?”南宮墨眼睛一撇,盯住南宮澤凱旁邊被黑布籠罩的籠子。
“四皇侄,這是何物?”
南宮澤凱有些尷尬,只好揭開籠子上的黑布,里面正是那只白狐。也就是牡丹身邊的那只,抓傷慕言雪的那只。
“五皇叔,這本是您送給牡丹的,如今牡丹她咎由自取,已經(jīng)不在了。侄兒也不知這白狐該如何處理,想著白狐是五皇叔當(dāng)初親自抓的,便送來給五皇叔處置?!?p> “不是說牡丹將毒涂在白狐爪子上了嗎?為何白狐沒事?”慕言雪好奇問道。
“五皇嬸有所不知,太醫(yī)說了,那毒只會隨著傷口浸入,沒有傷口便不會中毒,所以白狐才會沒事。現(xiàn)在白狐已經(jīng)被太醫(yī)院清洗了好幾遍,沒有毒了?!?p> “這狐貍看著怎么這么兇呀?”慕言雪本來想逗弄一下白狐的,可白狐卻不領(lǐng)情,齜牙咧嘴的。
南宮墨安慰道:“雪兒若喜歡狐貍,可以去逗弄寶兒那只,可比這只溫馴多了?!?p> “也是,那只小狐貍可溫馴漂亮了?!?p> “四皇侄若只是送白狐來的,現(xiàn)在送到了,便可以走了?!蹦蠈m墨下了逐客令。
“五皇叔,五皇嬸,那侄兒告退了。”
清風(fēng)將南宮澤凱送出了府。
南宮墨這才問道:“雪兒,這狐貍可是不止一次傷你了,你打算如何處置?”
“不止一次?”慕言雪不解的問。
南宮墨卻是微微笑著:“當(dāng)初我?guī)巳F(tuán)山捉這白狐,不小心引到了巨熊。那是你與慕言書正在深山挖捕獵陷阱。你憋著氣躲在樹下,巨熊盯了你一會兒正想離開,這只白狐卻從你臉上躍過,嚇得你驚叫,同時(shí)也讓巨熊發(fā)現(xiàn)了你。若不是我及時(shí)救了你,你就被巨熊拍沒了?!?p> “按你這樣講,這白狐倒也算是害了我。怎么處置你看著辦吧,我也不是那種無腦心疼小動物的人?!?p> “雪兒可想去故鄉(xiāng)看一看?”
“故鄉(xiāng)?”慕言雪倒是沒想過這原主的故鄉(xiāng)在哪兒。
“嗯,雖說那里經(jīng)過洪災(zāi)后早就面目全非,但大致的山體都還在。災(zāi)難平復(fù)后,也有一部分百姓回到原來的家鄉(xiāng)了?!?p> “那好吧?!蹦窖匝┬睦镆裁靼?,南宮墨這是想要幫她恢復(fù)記憶。
不日,南宮墨交代好了一應(yīng)事物,這才帶著慕言雪等人離開。一起的還有寶兒和慕言霜。
清風(fēng)清雨,以及暗衛(wèi)冷月夜辰。還有明面侍衛(wèi)八人,暗中千靈閣的十余高手。
一行人游山玩水,走走停停,甚至愜意。
到了霄城,沒有住客棧,而是租了兩個(gè)相鄰的院子。其中南宮墨和慕言雪幾人住的正是之前慕言雪一家曾經(jīng)住過的小院。
寶兒歡喜道:“娘親,娘親,你記得這里嗎?這是我們逃難時(shí)在霄城住過的院子。”
“寶兒,娘親不太記得了,只有有一種熟悉感?!蹦窖匝┱f道。
寶兒乖巧的遞給慕言雪一杯茶水:“娘親,喝茶?!?p> “真乖?!蹦窖匝┒酥杷蛄艘豢凇?p> 這時(shí),清風(fēng)來報(bào):“主子,城主送來請?zhí)!?p> 南宮墨皺皺眉:“他的消息倒是快?!苯舆^清風(fēng)遞過來的請?zhí)戳艘谎?,又說:“雪兒,城主宴請,你想去嗎?你若不想,那便不去?!?p> “還是去吧!反正城主請客吃飯,不去白不去。正好聽霜兒說我曾經(jīng)在城主府做過事?!蹦窖匝┱f。
“好,那便去?!?p> 午時(shí),城主府傳遍了,今天城主府要來貴客。這貴客不知是什么來頭,居然能讓城主親自相迎。
“臣余顯恭迎五王爺五王妃?!?p> 城主余顯福腰恭恭敬敬的說。
“本王此次只是游歷山水,并非公事。余城主不必多禮?!?p> 余顯這才直起身來,滿臉熱情的說:“臣已備好美酒佳肴,王爺王妃這邊請?!?p> “有勞余城主了。”
余顯笑呵呵的:“王爺哪里的話,能請來王爺妃,是臣三生有幸。王爺王妃能大駕光臨,才真是讓寒舍蓬蓽生輝啊!”
南宮墨倒是沒再理會余顯排馬屁。
慕言雪心里也是好一陣吐槽:你這比王府還大的城主府,布置也是精美無比,這都能叫寒舍,那可能也就沒什么地方不是寒舍了。也不知這城主收刮了多少民脂民膏。
大廳里,一位婦人正指揮著婢女們打點(diǎn)美食。
遠(yuǎn)遠(yuǎn)看到外面的人,連忙走出來行禮:“拜見五王爺五王妃。”
“免禮。”南宮墨淡淡的說。
“謝王爺?!?p> 余顯道:“王爺,里面請?!?p> 余顯將南宮墨請至上座,自己則坐在測座,南宮墨倒也沒有推遲。
待眾人落座后,只見城主拍了拍手,便響起了悠揚(yáng)的琴聲。
此時(shí)一女子輕紗遮面,身穿紫色紗裙來到大廳前翩翩起舞。
紫裙女子的舞蹈甚是優(yōu)美,如同翩飛的蝴蝶般輕盈,與那琴聲正好相得益彰。
“王爺,請用膳。”余顯說。
南宮墨這才拿起筷子,挑了一塊魚夾給慕言雪:“雪兒,嘗嘗這魚。這魚可是霄城河里特有的,別的地方可很難吃到。”
“嗯。”慕言雪乖乖的嘗了嘗那魚:“還不錯(cuò),就是太腥了,沒咱家廚子做的好。”
余顯賠著笑臉道:“臣府上的廚子哪敢和王府的廚子相比。”
“余城主,你太過自謙了?!?p> 一曲畢,舞終。
余顯眉眼有些笑意:“煙兒,紫兒,還不快過來拜見王爺王妃?!?p> 只見紫裙女子和彈琴的青裙女子婷婷裊裊的走過來,站在南宮墨面前,婀娜行禮道:“小女煙兒/紫兒拜見王爺王妃?!?p> 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余紫的面紗在低頭行禮時(shí)正好落下來,飄到了南宮墨手臂上。
這時(shí)慕言雪才發(fā)現(xiàn),余煙和余紫長相如此相似。
慕言雪驚訝道:“煙兒和紫兒不會是雙胞胎吧?”
余顯笑道:“煙兒和紫兒乃臣的兩位女兒,讓王妃見笑了,她們確實(shí)是雙胞胎。”
“余城主才是過謙了,兩位小姐國色天香能歌善舞如此優(yōu)秀,可謂真是才貌無雙?!蹦窖匝┵澝赖馈?p> 余煙和余紫齊齊道:“謝王妃夸獎。”
余顯是時(shí)假斥道:“還傻站著干嘛,還不快快入座?!?p> 余煙和余紫這才連忙尋了南宮墨兩側(cè)的空位坐下。
慕言雪心里頓時(shí)明了,原來余顯一開始安排座位便是這個(gè)目的。難怪將自己安排在余夫人身邊,讓南宮墨一個(gè)人坐在上座。
余紫拿起酒壺笑意盈盈的為南宮墨斟滿,隨后端著酒杯道:“王爺,小女子久聞王爺威名,崇拜不已。今日得見乃三生有幸,小女子敬你一杯。”
南宮墨卻依舊那副冰冷淡漠的樣子,并沒有理會余紫。
余紫臉上有些難堪,卻依舊微笑道:“王爺,小女先干為敬。王爺可不能帶我一個(gè)小女子比下去喲?!闭f完便仰頭喝完了杯中酒。
慕言雪看得出南宮墨眸子里有些怒意,但吃人嘴軟,還真不好將局面鬧得太尷尬。
“夫君,城主府的佳肴嘗過了,要是這美酒不嘗嘗豈不是太可惜了?”
“娘子說得有道理,那本王就嘗嘗?!蹦蠈m墨這才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也正是這個(gè)舉動,那面紗正好落在了地上。南宮墨才沒管那么多。
這時(shí)余煙又為南宮墨和慕言雪斟滿酒說:“王爺,紫兒妹妹敬酒你喝了,煙兒這杯,你可不能拒絕了。煙兒聽說王爺和王妃十分相愛,王爺甚至愿意為王妃付出生命。煙兒可羨慕了,煙兒就祝王爺王妃白頭偕老,幸福美滿?!?p> 別人的祝福,當(dāng)然不好推辭,南宮墨和慕言雪只得飲下。
“城主府的酒還真不錯(cuò)?!蹦窖匝┖韧炅速潎@道。
“王妃謬贊了,要說酒,還是皇宮里的酒好呀。”余夫人微笑說。
余顯贊到:“王爺真是好酒量。毅國姜國聯(lián)兵進(jìn)攻,也多虧王爺足智多謀,才能那么快打退他們,保護(hù)了南月子民,臣敬你一杯。”
余紫連忙為南宮墨斟滿酒。
這個(gè)南宮墨沒法推遲,所以接下了這杯酒。
余顯總是找各種借口敬酒給南宮墨。
酒過三巡,南宮墨明顯有些醉了。
“王爺,臣見你似乎醉了,要不就在寒舍休息片刻吧?!庇囡@說。
“煙兒紫兒,還不快扶王爺去客房休息?!庇喾蛉诉B忙說道。
“是,母親。”余煙余紫連忙一左一右扶著南宮墨的胳膊。
南宮墨雖然醉了,可還是有些清醒。推開了余紫和余煙,踉蹌幾步到慕言雪身邊,整個(gè)人就趴在了慕言雪肩膀上。
“雪兒說過,喝完酒必須回家,不能留宿?!蹦蠈m墨醉言醉語的說著。
慕言雪無奈,只得抱歉道:“余城主,余夫人的好意本妃替王爺謝過了。王爺這個(gè)樣子,就不在城主府叨擾了?!?p> 慕言雪吃力的撐著南宮墨走出城主府。見沒什么人了這才說道:“南宮墨,別裝了,我才不相信那么幾壺酒就能讓你醉成這樣。”
“雪兒,這次我是真醉了。那酒有問題,趕緊回去。”南宮墨有些吃力的說。
“早知道就坐馬車來了?!蹦窖匝┓鲋蠈m墨一邊走一邊抱怨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