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鳳翎九已經接近了那兩位漁民阿婆。
鳳翎九揚起自己那帥氣陽光的笑臉：“兩位大娘，你們好?！?p> 銀發(fā)老婦聞聲瞅了過來，喲，好俊的小伙子啊。
另一名看起來稍微年輕一點的老婦人也覺得這小伙子長得可俊俏了，比鎮(zhèn)上的書生還好看呢。
銀發(fā)老婦問：“小伙子，你是跟著商隊才來的？”
鳳翎九點頭道：“對。我叫小九，兩位大娘怎么稱呼呀？”
銀發(fā)婦人道：“你叫我洪婆婆就行?！?p> 年輕一點的老婦人道：“你就叫我英婆婆吧?！?p> 鳳翎九道：“紅婆婆好，英婆婆好。”
英婆婆和藹的看著他問：“小九來找我們有話問？”
鳳翎九溫和的笑了笑：“兩位婆婆真聰明。我從前聽人說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靠著大海好捕魚。我看這天氣風平浪靜的，怎么沒看到附近有船出海捕魚?。慷襾砗＿呑ヴ~的也沒幾個，這是為什么??？”
洪婆婆一聽這個就愁容滿面，唉聲嘆氣。
英婆婆道：“從前啊，咱們這里也是捕魚采珠為生的。只是現在啊，沒人敢出海更沒人敢下水了?！?p> 住在海邊靠捕魚為生的漁民不出海不下水，這里邊肯定有情況。
鳳翎九詢問：“這是為什么？”
英婆婆四周打量了一下，然后才說：“許多年前，漁船出海捕魚，沒捕到魚不說，連人都沒見回來。后來出海的漁民許多都沒能回得來。一開始只以為是遇上風浪或者礁石了，后來大商隊的漁船出海，遇到了海妖。聽說那海妖的嘴都都比漁民的小漁船還大吶。一口咬下來，幾個人都沒了。商隊第一次逃回來的人把這消息告訴大家，大家都不信，以為是他害怕受責罰，故意編的謊言。后來商隊和官府都組織了大船出海，結果那一次，差點全部沒回得來。要不是官府提前做了準備，撤離了一部分人，那一次出海的全部人都要被海妖吃掉。”
“自那之后，商隊和官府都不出海了，甚至取消了沿海港口。但漁民們靠著捕魚生活，總會有膽大的出海，每每一出海就再也回不來了。后來漸漸的大家都不敢出海了?！?p> 英婆婆望著面前遙遠的大海，陷入了回憶，臉上的表情悲痛，仿佛她正親眼看著出海的人被海妖吞噬般。
海妖，也算是這個世界的一個新鮮詞。
對于鳳翎九來說，這詞不新鮮，但這生物很新鮮。
能一張口吞掉好幾個人，那得是什么樣的海洋生物？
鳳翎九又問：“大家不出海，怎么也不來海邊撿魚蝦蟹呢？海灘上應該是安全的吧？”
英婆婆表情悲戚，紅著的眼里溢出了淚水。
鳳翎九一臉懵逼有些心虛，他應該沒說什么不好的言辭吧？難道是剛剛那句話觸碰到了婆婆的傷心事？
或者說她的家人就是在海灘上出事的？
鳳翎九將目光看向了洪婆婆。
洪婆婆嘆道：“她丈夫是出海沒的，她兩個兒子就是海灘上捉魚沒的?！?p> 鳳翎九疑惑了，這海灘上捉魚怎么會沒了？
一般來說，生活在海邊的人在海灘上捉魚什么的肯定不會出事。
“婆婆，他們是在海灘上出什么事了嗎？”
洪婆婆道：“一開始，大家都不出海捕魚了，便只能在海灘上捕魚。沒想到……”
那年夏天，大家在海灘上撿魚，海面上突然刮起了大風浪。
海妖便乘浪而來，吃掉了很多人。
之后，經常有人在漲潮的時候在海邊被海妖吃掉。
漸漸的，漁民連海邊也不敢來了。
聽完洪婆婆的講述，鳳翎九問出了心中的疑惑：“婆婆，那咱們這會兒在海灘上豈不是很危險？”
洪婆婆露出慈祥的一抹淡笑：“這海妖吶，也不是隨時都能上來，只有漲大潮的時候才會來。所以平常風平浪靜的時候我就會來撿些魚蝦回去?！?p> 鳳翎九關心道：“婆婆，那這還是太危險了。”
洪婆婆：“那也沒辦法啊，我和阿英兩家男人都沒了，又沒那干活的力氣了，不來撿點海螺海貝的又能如何呢？”
洪婆婆語重心長道：“人活著啊，總要吃的！”
鳳翎九：“婆婆啊，既然你們這邊海里出現了海妖，那朝廷就不管你們嗎？沒得說讓你們遷移到別處去種地糊口什么的？”
此時那英婆婆眼里露出一抹恨意：“朝廷只會讓我們交稅，哪里會管我們的死活？”
之前，鳳翎九好歹也是在都城混了那么久，確實沒聽說過海邊鬧海妖的事兒。
“朝廷難道就這樣不管嗎？”
洪婆婆道：“朝廷自然還是管的，只不過管著我們不讓我們逃跑。若是敢外出的就會直接被抓起來打板子然后關進大牢。還不許我們將有海妖的事情傳揚出去?！?p> 鳳翎九：“不是說之前都有商船的嗎？這怎么可能不會傳揚出去？”
英婆婆語氣里都是怨恨：“哼，那些商人不還是跟官府穿一條褲子的。為了他們自己的利益，怎么可能將海妖的事情捅出去。”
鳳翎九覺得這沿海的官府簡直就是不拿老百姓的性命當一回事。
海邊的土質本來就不太適合種植大多數糧食，何況是在物種缺少的類古代。
沒了捕魚的收入，沿海百姓的日子肯定是難上加難。
遠處南宮墨自然也是聽到了幾人的談話。
東部沿海出了這么大的事，這邊的官員竟然沒有上報，甚至連消息都沒傳到都城。
若說這些是地方官員和富商做的，他不信。
鳳翎九對這事兒也很好奇得很，雖說這里傳遞消息的手段不先進，但不至于連海妖長期吃人這么大的事兒都被隱瞞了下來。
這其中肯定有朝中高官的手筆。
鳳翎九繼續(xù)問：“兩位婆婆可聽說過那海妖到底有幾只，還有具體長什么樣子？”
英婆婆掩面抽泣了兩聲，抹了一把淚才道：“沒有人見過它的全貌，只知道露出水面的一部分樣子。腦袋看著像毒蛇魚的腦袋，但是有一間房子那么大，還長著又長又尖的牙齒。身體又像是人的上半身，它的肩膀處沒有手臂，長的是魚鰭，身體下面是許多許多八爪魚一樣的觸手。在水里游得比鯊魚還快，被它盯上的人和船，都逃不了。那一觸手啊，就能連人帶船全部掀翻。就算是大海船，也經不住那大觸手拍打。每每它要出現的時候，就會掀起大風浪，那浪啊，比大船的桅桿還高呢。據說有人看到過它的尾巴，像蛇一樣很長很長?！?p> 鳳翎九在腦子里將海妖的外觀組合了一下，這完全就是一個四不像啊。
毒蛇魚的腦袋，食人魔魚的牙齒，克蘇魯的身體但是沒有手，下面又是八爪魚的觸手。
結合自己了解過的海洋生物和各系列神話傳說，這玩意兒很像是克蘇魯和利維坦加阿肯的組合體。
這形象簡直超乎想象，鳳翎九對這海妖越來越好奇了。
慕言雪對外族神話系列了解不多，但也從腦海里組成了一個四不像的魚怪圖案。
她發(fā)誓，上輩子看過的最權威的古書上最離譜的怪獸都沒這個怪。
同樣對著海妖形象好奇的還有南宮墨。
當然，紅鸞此時還在努力沖破啞穴，壓根沒空去了聽別人聊天的墻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