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你以為本殿下連這么簡單的事情都分不清楚么?你當然不是我的云兒,你是云素,不過就是我為云兒找的身軀罷了,你連我云兒的一丁點也都比不上,要不是長得和我的云兒一樣,你以為,我會施舍你一眼么?”云陌不屑的瞥了云素一眼,明顯有些不耐煩。
“殿下,如果她回來了,那我呢?”云素有些哽咽的問道,這么多年的陪伴,她不相信那些溫情都是假的,他曾經(jīng)可還執(zhí)手教過她寫字的,她清楚的記得,那時候,云陌喚她的是一聲“素兒”......
這一生她從未想過要離開云陌,走不進他心里又如何?她不在乎這個的,可是,到如今,他居然要剝奪她這剩余的最后一點愿望了么?
“那當然是魂飛魄散啊,呵呵。不然你以為呢?你的身體作為容納我云兒的軀殼,你應該感到榮幸。做人,要有點自知之明。”云陌笑的癲狂,哈哈哈,想到自己的云兒即將復活,竟忍不住多說了幾句,也罷,讓這個云素在死之前,做個明白鬼也好。
云陌的話,冰冷的不像樣,僅僅一個冷漠的眼神,像是看死人一樣。瞬間將她打入萬里寒潭,如墜深淵。
可是,為何,她的心里卻還是存著一絲隱隱的期望呢,那一刻還沒有到來不是么?她不相信,不相信云陌真的能夠下的去手,毫不猶豫的捏碎她的魂魄。云素看著他,眼神空洞,毫無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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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
“不好了,出事了,不能,我們不能再從長計議了,再等下去,你們,可能會......”同樣的時辰,云素匆忙趕來。
“怎么回事,寶兒,不著急,你慢慢說。”笛一有些擔憂,體貼的安撫自家妹妹。神色卻不由瞥到她脖頸后的那抹殷紅,那痕跡似比昨日更加濃烈,明顯不是正常親吻留下的,倒像是被人硬生生撕咬破的。頓時,神色一暗,他一定,一定要讓那個該死的侵犯寶兒的畜生不得好死。
“昨晚,昨晚殿下和我說,他的計劃已經(jīng)到了最后關(guān)頭了,恐怕,過不了幾日就要有所行動了,而且,而且,他看中了華落姑娘的眼睛,想要挖出來的,估計很快就要傳召你了?!痹扑卮藭r已經(jīng)心急如焚,顧不了許多。一夜過后,昨晚的那些事情她早已拋之腦后。
云落一驚,那人居然還敢覬覦她的眼睛,靈機一閃,卻似乎猜到了些什么。轉(zhuǎn)而開口問,“那你可知道圣子一直在謀劃些什么?”
“他,他說的不甚清楚,我也只是隱約猜測,他,應該是想復活一個人,殿下一直叫她云兒,而且,就是因為我和那個女子長得像,他才會一直留我在身邊的,對了,我,還曾見過那位女子的畫像......”
“什么?畫像?可是和這畫上的人長得一樣?”云落從芥子鐲輕輕取出一副畫像,這幅畫像已經(jīng)很多年了,是師傅第一次在圣女選舉見到娘親時畫下的。
“這,這,和我看到的那副畫上的人一模一樣。你,你到底是什么人?這畫上的人和你到底有什么關(guān)系?”
“我,這畫上的人是我的母親,我真正的名字其實叫星云落。抱歉,瞞了你們?!痹坡渲币暠娙?,一臉的坦然。
“是你?”云素愣住。
“你知道我?”
“半年之前,那場靈術(shù)大賽,你名聲鵲起,圣子當時聽說之后,卻異常的憤怒,派了許多靈君強者去刺殺你,但是,那場比試之后,你就像是消失了一樣,遲遲沒有你的消息。想不到,你竟然是悄悄潛入了天圣山,你的膽子還真夠大的,你,不怕被人發(fā)現(xiàn)???”
云素有些看不懂眼前這位女子了,她似乎勇往直前,從未害怕過什么,她,竟有些羨慕這樣子的云落。
“無妨,我服了易容的藥。”云落輕笑,心下卻是莫名不爽,那個圣子,還真是想要趕盡殺絕啊,此時,她在猜不到一切的關(guān)聯(lián)她恐怕就是個傻瓜了,那十年前林子里帶頭刺殺她的定然是圣子無疑。
云素雖將一切娓娓道來,但是卻有些疑惑,狐疑的打量云落,“可是,你來天圣山到底是做什么啊?”有些想不明白,總不會是提收到了消息,所以躲來天圣山了吧?
“我是來找我父親的,云素姑娘,半年前,你可見過有陌生人來過這內(nèi)門?”云落的語氣放的很輕,云素已經(jīng)是除圣子以外,唯一可能知道這件事情的人了。
云素想了想,半年前?好像,確實有一日殿下派人帶了個陌生男子回來,說是故人,但是,沒過多久她卻聽到殿內(nèi)傳來激烈的打斗聲,等她從偏殿過去看的時候,卻只剩下地上暗黑的血跡......
“我,我記得,是有一個人,那人和殿下交手受了重傷,被殿下關(guān)在天元殿的地下暗牢了?!?p> “什么?你確定?”
......
“我確定,我肯定是沒有記錯的。”云素堅定的點了點頭。天元殿日常是很少有陌生人來的,所以,那日的事情,她記得特別清楚。
最后一字說完之后,云落似倒吸了一口涼氣,屋內(nèi)陷入了良久的寂靜,落針可聞。
各人心里都有著各人的考量。
這是,風雨欲來。
......
最先打破這寂靜的,是笛一,“云落師妹,現(xiàn)在怎么辦?玉露丹的事情好辦,但是,這其他的...”他的語氣很慢,卻極沉穩(wěn),在這種時候,最是不能慌亂。
云落聞言,眼里隱下一抹悲痛,如今,有更重要的事情,父親的事情并不能急于一時。“華笙,這里只有你,才能悄無聲息的避過一切,離開天圣山?!?p> 笛一聞言,卻是心下驚訝,這個男子到底是什么人?
云落抬眼,定定的看著華笙。
“我若走了,你該如何?”溫柔自華笙的眼間溢出,他只是靜靜的坐在那兒,看著她,什么也未做,卻,莫名讓云落難以自持。
“你放心,我不會沖動的,最多三日,我會等你回來?!痹坡涮а弁ィZ氣卻柔和了許多。他,似乎總有辦法,撫慰她略有浮躁的心靈。
“好,需要我做些什么?”
“我們這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