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寧笑了笑道:“郭將軍,你要是不同意,那我也只能如實跟世子爺稟報,至于該怎么做,就請世子爺定奪吧。”
郭風一聽這話,立刻軟下來。思索片刻,一咬牙跺腳道:“好!負荊請罪就負荊請罪。大丈夫能屈能伸!我們走!”
劉知府看著郭風消失的背影,頗有些憂慮:“徐百戶,大家同在寧波為官,做事可不能太絕?!?p> “知府大人放心,我自有分寸?!?p> 原定的開業(yè)流程照樣進行,到了午時,徐寧吩咐人放了鞭炮。這碼頭上人最多,來來往往見了這個茶館都指指點點。
“嘿,你說奇怪奇怪,這么個地方開了一個茶館,還這么大。這地方能有幾個人喝茶?”一旁看熱鬧的人抱著手臂看茶館里的人忙來忙去。
“這你就不知道了。你沒聽徐百戶剛才說嗎?這是世子爺?shù)纳?。有些人,到處想要跟世子爺搭上線,正愁找不到門路,這個茶館豈不是正好?!?p> “劉知府也來了。就是不知道一會兒讓進去不讓?!?p> “那肯定得讓進去啊。咱們過去看看,這里究竟是什么名堂?!?p> “哎喲,讓進了讓進了,咱們進去看看?!?p> 徐寧把劉知府等人安排在長春樓上用午餐,這里跟著也就開放。王守仁留下來看著,其他的人都跟著去了長春樓。一開始進來的都是看熱鬧的人,這地方動工幾個月,他們都知道,當他們進來之后,先是一愣,這個大廳里可不像是什么喝茶的地方。
再一看單子,眾人嘩然。這么貴的東西,誰能買的起?人來的快,去的也快,看到茶水單子紛紛退走。不過也有人留下來,對著那么一大塊木板發(fā)呆。木板上掛著的牌子還很少,只有寥寥幾家,上面寫著生絲多少多少錢,綢子多少多少一匹。
王守仁代替徐寧,在這里招呼。茶館里的管事,就是那個比較活躍的女樂,后來才知道她的名字叫花夢蝶,爹爹原來是成化朝的一個知府,得罪了一個什么道人,抄家滅門,送進教坊司。
花夢蝶看著人進來了又出去,十分難受,走到柜臺里,看著王守仁道:“王先生,咱們開業(yè)到現(xiàn)在連一筆單子都沒做成啊?!?p> 王守仁一開始也不大理解徐寧的思路,不過隨著徐寧的逐漸講解,倒是也明白了許多。此時一看這個情景,又略一思索,立刻就明白,這個茶樓的茶絕對不是什么主要的東西,重要的是這里的消息。如果這個地方能成為消息的集散中心,那么錢自然而然就來了。
“不要著急?!蓖跏厝实溃骸艾F(xiàn)在還不是收錢的時候?!?p> “那什么時候才是?”花夢蝶好奇,看著亂糟糟的大廳,腦袋殼子都有點疼。
王守仁道:“不知道。反正恩師肯定知道。”
“恩公果然與常人不同。想的東西不大一樣?!?p> “恩師才是真正的學富五車之人。咱們這一點微末道行,根本就不夠恩師看的?!?p> 下午,徐寧吃完飯都已經(jīng)過了午時,走進來之后,發(fā)現(xiàn)茶館里人丁零落,沒幾個人。一些女樂都閑著無事,或站或坐地在閑聊。徐寧進來咳嗽一聲。
花夢蝶正打瞌睡,猛然驚醒,從柜臺后跑出來,道:“恩公,你回來了?!?p> “說了多少次,不要叫我恩公,叫我徐百戶也行,叫我先生也行?!?p> “先生?!被▔舻嗌亟辛艘宦?。徐寧應了一聲嗯?;▔舻麌\嘰喳喳道:“先生,這根本就沒幾個人嘛,一開始進來的挺多,不過看到茶水的價格全都跑了。”
“嗯,這很正常?!?p> “哎呀,先生,這還很正常?咱們開到現(xiàn)在,連一單生意都沒有?!?p> “咱們這個茶館本來就不是開給普通人的。你著急什么,等幾天再看看?!毙鞂幷f著,目光掃向了那幾個站著一直在看木牌的人,笑了笑說道:“還好,今天還有幾個人,我以為一個都不會有?!?p> 太陽落山之后,茶館早早關(guān)了門。次日一大早,徐寧早早地來了,等茶館收拾好,連夜趕做的一排排木椅子安裝完畢,這才開了門。
不過徐寧今天像是要等什么人,一直站在門口等著。
“先生,你等誰呀?”花夢蝶實在忍不住好奇,跑過去問道。
徐寧道:“當然是來給咱們做活廣告的人?!?p> “廣告?”
“廣而告之嘛!簡稱廣告?!?p> “嗷?!被▔舻廊唤邮芰诉@個新的詞語,又好奇地問道:“你找誰去做廣告了?”
“你找誰做廣告了?”
“一會兒你就知道了。趕緊回去做好你的事?!?p> 花夢蝶苦著臉,道:“這里沒一個人,不知道要干嘛。”
“那就去把算學再學一遍?!毙鞂幍溃骸鞍闶窒碌哪切┤?,以后你們都會成為先生,你們要教后來的人。記住了嗎?”
“呀?我也能成先生啦!我一定要好好地敲那些不聽話學生的腦袋?!?p> 徐寧抬手給了她一個栗子,“瞎想什么呢?再胡言亂語我就不讓你當先生?!?p> 花夢蝶吐了吐舌頭,歡快地跑進柜臺。王守仁走過來,問道:“恩師,你是不是在等郭將軍?!?p> “嗯。伯安,過了這一段時間,你就回去吧?!?p> 王守仁愣了一下,道:“恩師,這是為何?”
“你馬上就要科舉,跟著我浪費了這么長的時間,也該靜靜心。忙完這一段時間,你安心準備考試,為師可能用不了多久就能去京城。到時候有很多事還要做?!?p> 王守仁歪頭想了想,道:“好。我聽恩師的?!?p> 徐寧拍了拍王守仁的肩膀,一言不發(fā)地回到了后堂。等了大約有一個多時辰,日掛三竿,王守仁才走進來,道:“恩師,郭將軍來了?!?p> 徐寧笑著走出去,一看郭風的樣子笑了,道:“郭將軍,你這樣可不行?!?p> “這怎么不行?”郭風穿著普通的衣服,背著幾根木柴,就要過來請罪。
徐寧朗聲道:“廉頗負荊請罪,乃是赤裸上身,背著荊條。而你呢,只背了幾根木棍,還穿著衣服,不倫不類,這很難讓我相信你有誠心。”
“徐寧,你欺人太甚!”
PS:感謝大家。一個人寫書,本來就是一件非常孤獨的事,更何況,我也不是全職寫的。天天看著收藏不動、推薦票不動,還是非常傷心的。不過幸虧有你們幾個。還有一些人是在QQ閱讀上的投票,起點上看不到。同樣感謝。
其實撲街最容易感動,簽約時激動了一下,收到第一次推薦票的時候感動了一下;之后又收到推薦票的時候感動了一下;每天看著漲了一個兩個收藏,同樣也很開心。
不點名感謝,總覺得有點矯情。寫的不好,下一本書已經(jīng)在策劃中,等這一本完本,希望喜歡的同學繼續(xù)支持。拜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