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要關(guān)門?為什么要關(guān)門?……慕容海的內(nèi)心彷徨不安,一遍遍地嘶吼吶喊著。
羅櫻朝緊閉的門瞅了一眼,回過頭沖慕容海呵呵一笑,“小海啊,阿姨心臟不好,吃完飯坐多了不舒服。
你陪阿姨去樓下扔垃圾,順便走走,散散步吧?!?p> 慕容海不想離開房間,可羅櫻已經(jīng)自顧自走向鞋柜,開始穿鞋了。
慕容海的心里從未像此刻這般苦澀難受,可他又能怎么辦呢?
能不能沖進(jìn)去,推開門看看兩人在干什么?不能!
無奈之下,只能盯著那扇緊閉的門幽怨地反酸水,默默地去穿外衣和鞋了。
慕容海失神地拎著一小包垃圾跟在羅櫻后面,出了單元門,手一抬扔進(jìn)了垃圾箱。
扔垃圾的瞬間,他莫名地有一種預(yù)感,自己就是那包將要被顧天天扔掉的垃圾。
難道就這樣放棄顧天天嗎?他愛她,絕對不能!
可是眼前的丈母娘,心已經(jīng)完全偏向了楚岳。
慕容海愛顧天天,不想就這樣被羅櫻踢出局。
星眸微轉(zhuǎn),幽幽地說道“羅阿姨,其實……”他想說,其實他和顧天天已經(jīng)在三個多月前領(lǐng)證結(jié)婚了,他們非常相愛,求她成全。
一想到羅櫻的心臟病,話到嘴邊還是咽了回去。
想說的話在肚子里轉(zhuǎn)一圈,脫口而出變成“羅阿姨,其實,我明白您的意思。
在您心目中,楚岳更適合做女婿,你想讓天天和楚岳和好?!?p> 羅櫻正在思慮怎么跟慕容海攤牌呢,沒想到他自己先提了。
那樣更好,索性把話說明白,“小海啊,既然你這么說,咱們就開誠布公吧。
你成熟穩(wěn)重,識大體,我知道你和天天的感情不錯,也有了結(jié)婚的打算??墒?,誰也沒想到,天天的未婚夫小岳回來了。
當(dāng)年天天有多愛小岳,我是知道的。他們兩人除了一紙婚書,該有的都有了。
哎,現(xiàn)在天天心里有你,可是依然有小岳。如果你真的愛天天,也不想看著她傷心和左右為難吧?”
慕容海點點頭,直言不諱道“羅阿姨,我愛天天,不希望看見她難過。
所以,能不能由我或者您親自去找楚岳談?wù)?,讓他知道實情,從中退出,成全我和天天?!?p> 艾瑪,這個臭小子,把她準(zhǔn)備說的話,先說出來了。
羅櫻被慕容海的一席話堵得啞口無言,氣的胸口發(fā)悶,心跳加速,用手捂著心臟的位置,嘴里哼哼著“哎呦,哎呦……”
慕容海大驚失色,他知道羅櫻有心臟病,不能著急也不能受氣,連忙扶她坐在花園邊的休息椅上。
眉頭微蹙,緊張關(guān)切地問道“羅阿姨,您怎么樣了?如果不舒服,我送您去醫(yī)院吧?”
羅櫻臉色慘白,把口袋里的鑰匙塞給慕容海,用手指著單元樓的位置,“小海,我坐著休息一下,暫時沒有大礙。
你趕緊回家,把我的藥速效救心丸拿來,就在臥室的床頭柜里?!?p> 慕容海點點頭,轉(zhuǎn)身就朝單身公寓的方向跑去,一路上狂奔不止,生怕耽誤時間,讓羅櫻有個閃失。
上了電梯抵達(dá)家門口,火速掏出鑰匙開門,顧不得脫鞋,三兩步跑向臥室。
下意識的推門,門從里面反鎖著。
慕容海一個激靈,這才反應(yīng)過來,他出門前,顧天天帶著楚岳一起進(jìn)了臥室休息。
難道兩人始終沒出來,還鎖了門?
慕容海的心瞬間涼透了,轉(zhuǎn)身就想走,可羅櫻還等著藥救命呢。
深吸幾口氣,努力讓自己不胡思亂想。
抬手準(zhǔn)備敲門,伸出去的手又收了回來,也許現(xiàn)在里面的兩人不想被打擾,可能不方便……
慕容海忍住一腳踹開、破門而入的沖動,緊緊咬著唇,委屈氣憤地坐到沙發(fā)上。
拿出手機,給顧天天打電話。
果然,手機鈴音從臥室傳了出來,慕容海僥幸的心被狠狠地扎了一下。
她果然在里面,還是一直在啊。
手機響了幾秒就接通了。
慕容海嗓音帶著沙啞,輕輕地說道“天天?!?p>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男聲,是捂著嘴刻意壓低的聲音,“你好,是表哥嗎?我是小岳啊?!?p> 怎么是他接電話?
慕容海震驚無比,為什么顧天天不接電話?
正準(zhǔn)備發(fā)飆,對方主動解釋“表哥,你找天天吧,剛剛……她太疲憊,就睡著了。”
這番話猶如五雷轟頂?shù)男Ч?,震的慕容海差點把手機掉到地上。
楚岳說的很含蓄,可大家都是過來人,能懂。
無非是慕容海和羅櫻離開家后,留在臥室的兩人一番激情運動,累壞了。
顧天天的這個運動后疲憊癥,慕容海知道,楚岳也沒忘。
聽見電話那頭起起伏伏的呼吸聲,楚岳狡黠一笑,暗暗慶幸自己反應(yīng)靈敏、演技高超。
故作平靜地繼續(xù)低聲問道“表哥,你找天天有什么事,可以給我說。等她醒了,我會轉(zhuǎn)告她?!?p> 慕容海的心碎了一地,聲調(diào)都自帶顫音,“沒什么事,麻煩你從床頭柜里拿一下速效救心丸,羅阿姨需要?!?p> 楚岳低聲應(yīng)道“好?!毙睦锬馗兄x丈母娘的舍命相助。
兩分鐘后,臥室門開了,楚岳探出頭來,把藥瓶遞給門口冷著臉的慕容海。
微微一笑“天天一個人在家睡覺,我不放心,麻煩表哥去送藥了。”
慕容海低著頭接過藥瓶,一言不發(fā)拉開門,徑直走出去,“砰”的一聲把門大力關(guān)上。
死丫頭,睡什么覺,還有臉繼續(xù)睡覺。
這聲門響把楚岳驚了一下,隨即又高興起來。
慕容海被氣走了,最好以后都不要再來自找沒趣。
此時,坐在小區(qū)花園休息椅上的羅櫻,正蹙著眉頭等藥。
今天羅櫻把慕容海叫出來,一方面是給楚岳單獨接近女兒的機會,另一方面是旁敲側(cè)擊地敲打一下慕容海,讓他知難而退。
沒想到,目的沒達(dá)到,自己先被慕容海氣的心臟不舒服了。
服了藥,總算是舒坦些。
慕容海把藥遞給羅櫻之后,一直呆愣愣地站在花壇邊上,目光不錯地盯著一只枯萎的秋菊。
羅櫻以為那朵花有什么特別,垂眸望去,就是一朵開敗的普通菊花。
再看看面無表情的慕容海,心里明白了幾分。
應(yīng)該是慕容?;嘏P室拿藥的過程中,看到了不該看的。
現(xiàn)在想不開,正犯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