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圍殺
刀疤眼又說:“那是不是要金錢幫給我們一個交代?!憑什么押我們過來?!”
堂中的江湖客紛紛揮手大嚷:“給交代!給交代!”其中甚至有數(shù)個跟著湊熱鬧的。
刀疤眼對挑起洶涌的民意很滿意,先是笑了笑,后又突然厲聲道:“現(xiàn)在就給交代吧!”同時,拍打杏黃衫的手猛然重重?fù)粝蚱浜笮摹?p> 這一掌風(fēng)馳電掣,擊在磨盤上,能碎其為粉,隨風(fēng)吹散。打在軀干之上,五臟六腑會化為血泥。打在四肢,骨骼定然會節(jié)節(jié)碎裂,化為齏粉,就是李神醫(yī)也只能徒呼奈何!
眾人都被這突然揮出的一掌給楞住了,叫嚷的聲音為之一靜,全都心驚膽戰(zhàn)的看著兩人。
這刀疤臉究竟是什么人,竟然這么大膽子,敢殺金錢幫的人?長見識了。
杏黃衫被掌風(fēng)籠罩,眼看著就要被擊中要害而命隕,卻突然消失在眾人視線之中。
待掌風(fēng)掃過,眾人睜大眼睛,才發(fā)現(xiàn)杏黃衫手中的拐杖敲擊地面,借著拐杖的支撐,整個人飛竄向上,腰部一擰,生生避過偷襲的一掌。隨后,他抽起拐杖,手腕輕擺,凌空一擊,重重打在刀疤臉的太陽穴。
這一擊裂山碎石,太陽穴被洞穿,里面的紅紅白白順著拐杖緩緩流了出來,而刀疤臉哼也沒哼,還保持著站立的姿勢。
杏黃衫抽回拐杖,刀疤臉“噗通”一聲倒在地上。
杏黃衫看著拐杖上的紅白物,在死尸上蹭了蹭,嘴里淡淡道:“還有誰想要交代?”
他目光如電,一一掃過眾人。
圍觀的眾人頓時萎了,有膽小的更是縮著脖子躲在人后,唯恐杏黃衫看到。
原與刀疤臉合圍杏黃衫的幾人臉色難看,壓抑住內(nèi)心的驚懼,故作兇狠的打量著杏黃衫,不時交流一下眼神。
幾息過后,這幾人收斂神色,紛紛上前一步,齊齊拱手作揖道:“冒犯。只不知金錢幫為何捉我等來此?就算藏寶圖下落在此,我等也不知詳情?!?p> 杏黃衫用拐棍敲了敲地面,“篤篤篤”的聲音再次響起,讓眾人回憶起數(shù)日前其出現(xiàn)時的詭異。
幾人一直保持著彎腰躬身致歉的姿勢,而杏黃衫遲遲沒有回應(yīng)。
空氣突然緊張起來,圍觀眾人紛紛后退,眼前好似有一個就要炸響的彈藥桶。
幾乎是同時,杏黃衫與對峙幾人齊齊攻向?qū)Ψ健?p> 有人揚(yáng)手拋出暗器,閃著幽藍(lán)的寒星如蜂巢被破的蜜蜂一樣快速擊向杏黃衫,卻被他袖子一兜,全部兜起,又轉(zhuǎn)手射向同伙。
有人躲閃不及,慘叫一聲倒在地上,只見他滿臉青紫,眼睛、鼻孔、嘴巴里有黑血涌出。
還不等圍觀眾人驚呼出聲,又是“噗通”一聲,有人倒斃在地,正是剛才放出暗器的那位,此時他腦漿崩裂,已然氣絕。
不過瞬間,已有兩人斃命,大伙對杏黃衫武力值的判斷再提高一個等級。
緊接著,噼里啪啦一陣暴響,又有兩人被拐棍重重?fù)舫?,飛落在桌椅上,也不知是死是活。
杏黃衫將目光投向最后一個還站著的人,眼睛陰森森猶如毒蛇吐信。
這人突然跪倒在地:“我錯了,我愿意加入金錢幫做牛做馬,請您老饒了我這次吧?!闭f著,還放聲大哭,一把鼻涕一把淚,好不凄慘。
見杏黃衫眼中毫無波動,求饒的人膝行上前,就要去抱對方的腿,卻不想對方拍出一掌,將他打得滑出十?dāng)?shù)步。
眾人看得一臉麻木,早知這是個狠人不是嗎?
就聽杏黃衫冷笑道:“嘿,你以為抱住我僅剩的一條腿就能有反敗為勝的機(jī)會?”
再看滑行出去的那位,正捂著胸口翻白眼,嘴角還不時涌出血沫。
眾人均心中一凜,這圍攻之人也是狠人,或許是猜到金錢幫不會放過他們,才各種詭計齊上,卻不知,在絕對實力面前,一切陰謀詭計都是徒勞,一力降十會,完全被碾壓。
圍觀眾人有被金錢幫押來的,也有收到風(fēng)聲自己前來的,若不是孫駝子酒館的前院較大,極難容下這許多人。
只是大伙都不知道金錢幫為何非要知道放出寶藏圖下落這一消息的是誰。管他是誰,只要消息無誤,能讓大家利益均沾甚至獨(dú)占,不就好了?
華安坐在角落里,早就不是前幾天的裝扮,這會,他扮成一個蠟黃面孔的干瘦漢子,不時咳上幾聲,倒是很符合身份。
青城四秀兩日前匆匆離去,也不知去做什么,或許是覺得小酒館里女人太少,被人虎視眈眈盯著著實不適?
打斗停止后,為了避禍躲到屋外去的紛紛擠進(jìn)來,將大堂塞得滿滿當(dāng)當(dāng)。
被上百人圍著,杏黃衫全身不自在,提起手里的拐杖又放下,這么多人,殺光也要許久,還是正事要緊。
盡管也不知道為何要查出放消息的人,但無疑就快到約定時間,那人或許就要露面。
抬眼望望窗外漆黑的夜色,已經(jīng)快到黎明,正是一天中最黑暗的時刻,伸手不見五指,那人莫非正藏在暗處,窺視這里發(fā)生的一切?
這念頭甫一升起,身體頓時緊繃,警惕提到最高等級,手里的拐杖更是緊緊握著,隨時就會飛起傷人。
屋外仍然漆黑一片,不聞狗吠雞鳴,而身后江湖客們的嬉笑怒罵聲卻猶如水墨畫被水暈染變得逐漸淺淡并虛化,化為一縷青煙。
華安一直盯著杏黃衫,這人為何要查放出消息的人?但不管為何,那就是同自己這一方作對,適當(dāng)?shù)臅r機(jī),總要做些什么來坑他,甚至坑金錢幫。
金錢幫的行徑,他真得是非常不喜,大大的不喜。
林伯榮背后之人應(yīng)該就是今上吧?他這算不算忠君報國了?
想到這里,華安嘴角浮出一個淺笑。想必父親若是知道,定然心下快慰,他這個病弱不堪的小兒子沒有給老子丟臉。
華易之若是知道被自己當(dāng)成棄子的幼子如此想法,不知會不會掩面哭泣、痛徹心扉,會不會后悔將其當(dāng)成引動江湖的棋子而百般擺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