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師門聚會
不等李真痛扁一番,再次見到朱貴的時候他已經(jīng)不知被誰打的鼻青臉腫,尤其眼睛上兩個黑青眼窩,讓人看得心中好不痛快。
只不過,李真可不敢將這種痛快表現(xiàn)出來,只能低垂眼皮,掩住內里的幸災樂禍。
朱貴盡管被揍,但心情卻是極好,滿臉喜色溢于言表,更是不住搓手,來回走動,似乎緊張極了,更不時往半空望望,似是期待什么人的到來。
至于李真,似乎早就被他忘到一邊。
李真見此,更加小心地避開,能躲就躲,不能躲就乖巧無比的聽候吩咐,但大多數(shù)時候他都呆在安達身邊,幫安達療傷。
安達的傷本身并不嚴重,只不過是因體內兩套功法修煉出的內力無法融合卻又強行融合造成的沖擊,只要單修一門,短時期自然無礙?;蛟S是長春谷的人帶來的壓力,安達不敢再研究如何融合,而是按照建議,單修一門,目前傷勢早已盡復,只不過做出還在療傷的模樣罷了。
一直跟著安達也不是沒有收獲,至少對先天境界已經(jīng)有了粗粗了解。
“安大俠,你是說早在五百年前就已經(jīng)沒有破碎虛空的記錄了?”李真問出這個問題時完全不是安達想像的沮喪。
“對。有史可查的最后一位你可知是誰?”安達微微一笑。
李真靈機一動:“莫非是長春谷的人?”
安達贊賞地看了他一眼:“不錯,正是長春谷的長春子?!?p> 李真急道:“那有記載長春子具體是在哪個地方破碎虛空嗎?”
安達遺憾地搖搖頭:“自然沒有。就是破碎虛空也是長春谷的人流出來的消息。”
李真失望道:“哦,原來這樣啊。”
或許是數(shù)日的體貼照顧,安達對這個幫自己治傷的小大夫印象還不錯,就安慰道:“你還年輕,無需著急?!?p> 李真笑了笑,將銀針從安達身上起出:“安大俠,經(jīng)過這最后一次針灸,你的暗傷均已痊愈?!?p> 安達運轉內氣逐一檢查,待內循環(huán)達成,果然一絲凝滯也無,竟然比自己療傷效果還好,不由對李真更加贊賞,果然神醫(yī)。
正要開口夸贊幾句,就聽木屋外響起朱貴期期艾艾的聲音:“大,大師姐,多年未見,你還是這么,這么絕代風華……”
隨后一聲陰瘆滲的聲音響起:“小四,我看你挨揍挨的還不夠,是不是想師兄再多疼疼你?”
朱貴慌忙道:“哎呀,三師兄,你怎么來的如此快?你不是該……”
“我不是該陷在松澗谷?”三師兄陰陽怪氣地反問道。
朱貴忙擺手道:“三師兄,你不要誤會,那真不是我干的,我只是聽說?!?p> “聽說你竟然不出手相助?我看你是早就忘了師門的規(guī)矩了,哼?!比龓熜植粦押靡獾貑柵赃呉粋€臉上蒙著帕子的女子道,“大師姐,你說該怎么處罰小四?”
就聽一聲輕嘆響起,隨后一個幽幽的聲音道:“我這大師姐的話如今還有人聽嗎?”
李真只覺得這聲音猶如蠱絲侵蝕著腦中每一根思緒,所有的感官都失去判斷,唯有這至美至真至柔的聲音響徹天地,似乎只要她開口,為她慷慨赴死反倒是種幸福、甜蜜與成全。
就在他滿臉陶醉與無力自拔之時,一道尖銳的聲音刺破了這溫柔迷障:“抱元!守一!”
李真頓時感覺腦中猶如冷冽冰水澆下,刺激的他整個人一個激靈。醒來后明了自身的處境,更是滿背冷汗直冒。
揩一揩額頭的冷汗,李真站起身,鄭重朝安達行了個大禮。
安達擺擺手,微笑道:“你以為危機已經(jīng)結束了嗎?”
李真頓時一僵,重又在安達身邊坐下。這會,他可不敢再胡亂升起好奇心了。
“大師姐,你從來就是我們的大師姐。”朱貴含羞帶怯的聲音再度響起,“我,我一直惦記著你?!?p> 不等大師姐回答,就聽三師兄“嗤”的一聲道:“那我怎么聽說你朱貴大享齊人之福,連小妾都有三十四房呢。”
朱貴深恨武陵春次次壞他好事,怒道:“那也比不上你欲仙欲死,你的紅顏知己可是數(shù)不勝數(shù),哼。”
就在這時,一直沉默的仙風道骨白玉京不贊同道:“四師弟,你這就不對了。三師弟是修煉的功法使然,那些不過是他的爐鼎,你怎知他心底沒有一片真心,而這片真心里又藏著哪一位絕代佳人呢?”
朱貴大怒,沖著白玉京重重揮出兩拳,道:“我打死你,我打死你!每次都是你這個攪屎棍,害得我不能和大師姐親近!”
白玉京身體猶如云中之鶴般向半空躍起,隨著朱貴的拳風左飛右飛、上下騰挪,當真優(yōu)美如仙鶴展翅。
朱貴連著打出數(shù)百拳,卻連白玉京一根頭發(fā)絲、一片衣袂都未碰到,不由停下來,氣惱地重重跺了跺腳。這一腳下去,周邊的松樹猶如地龍翻身,眼看就要連根拔起,木屋更是“轟隆隆”作響,馬上就要四分五裂開來。
大師姐仙露明珠左嬋娟輕輕甩了甩長長的袖子,無形氣勁猶如大手,溫柔撫平了地面,震顫立時停了下來,似乎剛才那一幕都只是幻覺。
眾人這才發(fā)現(xiàn)左嬋娟的袖子猶如唱戲時的水袖,無疑也兼具兵器之用。
“大師姐,這水袖莫非就是你這許多年新練出的門道?”白玉京站在一根松枝上道。為防兩個師弟聯(lián)合攻擊他,他只好選了這根離地三丈的松枝。
朱貴癡癡地望著窈窕的身影,喃喃道:“大師姐怎么樣都是最美的?!?p> 武陵春的眼睛也死死盯著左嬋娟,卻不像朱貴似的滿臉豬哥像。
左嬋娟沒有回答,只是道:“這許多年你們可有長進,待我試上一試。”話音未落,水袖猶如長蛇般卷向松枝上的白玉京。
白玉京輕輕一躍,到了另一棵更高的樹枝上,但不想另一條水袖卻如同鞭子一般沖著他脖子抽來。
白玉京心頭大怒,這小娘皮,對付自己還是一如既往地狠,難怪一入門就被她死死壓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