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楚川神色一變,道:“這是激發(fā)潛力的秘術(shù),施展之后實力可以得到大幅度增強。”
“秘術(shù)?”
莊凡神色凝重地盯著嚴覺,對方施展秘術(shù)之后,氣息急速攀升,比同為煉氣九層的王楚川還要強上一大截。
唰的一聲,嚴覺動了,閃電般朝莊凡沖去,速度比原先快了近三成。
嚴覺眼底映著莊凡的人影,殺意沸騰:“你,該死!”
拳頭血色翻滾,呼嘯著轟向莊凡。
莊凡冷哼一聲,不閃不避,真氣修為和煉體修為同時爆發(fā),同樣一拳轟出。
砰!
兩拳相撞,掀起強勁的氣浪。
莊凡感到一股更加強大的力量傳來,忍不住連連后退,每一步踩下都留下一寸深的腳印,接連退了五六步,才穩(wěn)住身形。
莊凡體內(nèi)氣血翻涌,面色潮紅,對方的一拳之力至少有七千斤,力量完全壓制他。
若不是他肉身強大,這一拳足以震傷他的內(nèi)臟。
王楚川與莊凡相視一眼,兩人同時竄出,一左一右朝嚴覺攻去。
“劈山掌!”
“開碑手!”
在兩人左右夾攻之下,嚴覺亦不敢輕視,全身血色涌動,拳腳并用,將攻擊盡數(shù)接下。
砰砰砰……
三人快速交手,幾乎看不清身形,碰撞聲連綿不斷。
嚴覺施展秘術(shù)之后,不管是力量還是速度,都提升了一大截,即使面對莊凡和王楚川兩人的聯(lián)手,也處于絕對的上風(fēng)。
嚴覺對莊凡恨之入骨,欲殺之而后快,絕大多數(shù)的攻擊都落到了莊凡的身上。
但莊凡肉身防御強大,短時間內(nèi)很難對他造成很大的傷害。
于是數(shù)個回合之后,嚴覺放棄攻擊莊凡,轉(zhuǎn)而全力攻擊王楚川。
“這嚴覺的速度太快,主動權(quán)在他手上,如此下去,王掌柜恐怕支撐不了多久?!?p> 莊凡心中焦急,無奈自己的騰挪速度根本跟不上對方。
他修習(xí)的身法武學(xué)迷蹤步是以真氣催動的,而他的真氣修為卻僅僅只有煉氣六層,與對方的差距實在太大。
而在另一邊,王楚川也是叫苦不迭。他的實力本就不如嚴覺,此時差距更大,若不是有莊凡在一旁支應(yīng),他早已支持不住。
“給我死!”
嚴覺抓住一個破綻,血色手掌如刀般從上而下直劈王楚川的腦門。
手掌還未劈到,凌厲的勁氣已經(jīng)刺得王楚川頭皮發(fā)疼。
王楚川頓時嚇得面無血色:“我命休矣!”
說時遲,那時快,王楚川感到一股大力傳來,身體橫飛出去,一道人影已占據(jù)了他原先的位置。
砰!
血掌劈下,莊凡整個身軀猛地下沉,足部陷入地面三寸之深。
“找死!”
嚴覺大怒,反手一抽,向莊凡的太陽穴抽來。
莊凡單手護住太陽穴,向前進步,一拳轟向嚴覺的腹部。
兩聲沉悶的聲響先后響起。
莊凡橫斜著倒退,忍不住咳出一口殷紅的鮮血。
硬抗對方兩次攻擊,饒是他肉身強大,也不免受了傷。
王楚川趕來莊凡身邊,急切詢問道:“莊兄弟,你沒事吧?”
莊凡舍身替他硬抗一擊,這讓他很是感激。
“問題不大?!?p> 莊凡雙眼仍盯著對面的嚴覺,而對方也同樣注視著他。
突然,嚴覺手腕一動,一蓬銀須針激射而出,朝兩人站立的地方射去。
王楚川大驚:“不好!”腳下一點,飛速后退。
而莊凡則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任由大把的銀須針落到身上。
叮叮?!?p> 銀須針射到莊凡身上,卻連最外層的表皮都未曾刺破,要么滑落在地上,要么卡在衣褲上。
莊凡真氣鼓蕩,衣褲上的銀須針紛紛射出。
“可惡!”
嚴覺見自己拿手的暗器被莊凡如此輕視,心中的殺意愈加強烈。
嗖。
腳下一蹬,莊凡如離弦之箭向嚴覺沖去。
退到后方的王楚川一咬牙,也施展身法跟了上去。
莊凡和嚴覺迅速接觸,再度交手,兩人之間爆發(fā)出比先前更加激烈的戰(zhàn)斗。
莊凡完全放棄了閃躲,采取以傷換傷的打法。
只是眨眼間的工夫,兩人身上便都出現(xiàn)了不同程度的傷勢。
“這家伙……”
嚴覺咬牙切齒,心底有一股怒氣卻無法發(fā)泄出來。
若不是莊凡從中阻礙,他早已解決王楚川,東西也已經(jīng)到手。
一念及此,嚴覺的殺意愈加強烈,出手也更加狠辣。
兩人戰(zhàn)斗之激烈,甚至令后來的王楚川都無從插手。
莊凡低喝一聲,額頭青筋暴起,真氣涌入拳頭,向?qū)Ψ叫靥乓蝗Z去。
嚴覺泛著血色的拳頭同樣轟出。
就在兩人拳頭即將接觸時,莊凡拳頭一偏,交錯而過,隨后變?nèi)瓰樽?,死死抓住嚴覺的小臂。
嚴覺心中一驚,一時間竟無法掙脫莊凡的鉗制。
緊接著莊凡右腳一起,直接朝對方踹去。
右手被莊凡死死抓住,想退也退不了,嚴覺只好以左手格擋。
“就是這時候!”
莊凡雙指如戟,毫無阻礙地插入對方雙眼,鮮血噴濺。
“我的眼睛!我的眼睛!”
嚴覺痛苦地捂著鮮血淋漓的雙眼,鮮血順著指縫流下,表情猙獰。
“死!”
莊凡不為所動,雙指一合,刺入對方的喉嚨,戳出一個血洞,鮮血頓時咕嚕咕嚕冒出來。
“嗬……嗬……”
嚴覺發(fā)出破風(fēng)箱般的聲音,生機逐漸消散,轟然倒地。
“呼!”
莊凡這才放松下來,大口大口喘著粗氣。
王楚川直到兩人分出生死都沒插上手,此時見嚴覺被莊凡成功擊殺,一直懸著的心終于放下。
他取出一個瓷瓶遞給莊凡,道:“莊兄弟,這是雪靈丹,對內(nèi)傷頗有療效,快快服下?!?p> 莊凡接過瓷瓶,謝道:“多謝王掌柜?!倍笕〕鲆幻堆┌椎ね?,吞服療傷。
半個時辰后,莊凡睜開眼睛,吐出一口濁氣。
一些輕微的損傷,經(jīng)過半個時辰的滋補,已經(jīng)好得差不多了。
而較為嚴重的傷勢,一時半刻也好不了,還得以后慢慢調(diào)養(yǎng)。
岑藍和王雪凝此刻也來到了莊凡身邊。
岑藍見莊凡睜了眼,關(guān)切地詢問傷勢。
而王雪凝站在莊凡身邊,抓著衣角,眼神閃躲,不敢去看莊凡。
她先前對莊凡有過嘲諷,此刻面對莊凡,不免有一絲歉意,同時又夾雜著感激之情。
她深知若不是莊凡舍身殺敵,自己和父親絕不會像現(xiàn)在這樣毫發(fā)無傷。
接下來,幾人將梁弘石、龐曠好生安葬后,便分別騎了馬連夜離開。
王楚川打扮成商人,不過是掩人耳目罷了,那些貨物也不是什么值錢東西,索性舍棄在原地。
眾人悶頭趕路,沒人說話。
倒是王雪凝,因為之前從未騎過馬,剛開始時膽戰(zhàn)心驚,不時發(fā)出一聲驚呼。
不過她沒有一句抱怨的話,馬背即使再顛簸她也咬牙堅持下來。
一路上沒有任何意外發(fā)生,黎明時分,幾人順利地走出了連波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