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徐子墨歪歪地趴在桌子上,沒精打采的。
昨天和熊孩子助手打了不少嘴炮,還熬夜拿它反復(fù)墊桌角,夜半三更又忍不住去想慕雪的身世,他是真的困到不能行了。
由于書院這個學(xué)期已經(jīng)進(jìn)到中程,所以一來,徐子墨和慕雪就開始上課了。
“嘛,還以為修仙的地方會在什么演武場之類的地方席地傳道呢……”徐子墨看著講臺上的老師一本正經(jīng)地在授課,深感無趣。
書院并不像是小說中的門派,更類似于學(xué)?;蛘咚桔印?p> 大概這是第一年的情況嗎?想想還蠻有道理的,在天元界這樣一個有秩序的仙俠世界,沒有一顆守序的心,越強(qiáng)大的力量越能添亂。
看看!昨天大街上打架打的人都蒸發(fā)了,青州城的民眾不還是看得興高采烈嗎?!
“修行,比起修為,更重要的是修心,所以說……”臺上的夫子不知不覺就摸到了徐子墨身邊。
而徐子墨恍然未覺,他瞇著眼睛盯著空氣中反射著微光的塵埃發(fā)呆,情不自禁又打了個哈欠。
“叩!”夫子毫不客氣給徐子墨來了個腦瓜崩。
瞌睡瞬間沒有了。
慕雪就坐在徐子墨的身邊,看到此景捂著嘴偷笑起來。
趙子明就等著徐子墨出丑呢,在一旁捧腹大笑。
“哈哈哈!”
“趙子明!”夫子回手一掏,又是一個腦瓜崩。
“夫子我錯了……”
夫子人看上去老邁而博學(xué),但很有精神氣,白花花的胡子也沒遮住他眼睛里的精光。
可能是有修為在身的吧?
徐子墨趕忙站起來認(rèn)了個錯。
趙子明坐著有些氣餒,“俺也一樣?!?p> 夫子被氣笑了。
“行了行了,我也知道你們不樂意聽我這個糟老頭子講課?!?p> 夫子搖著頭回到了講桌旁,拿起鎮(zhèn)紙一拍。
“梆!”
“那今兒咱們就說說昨天漢街上那一場惡戰(zhàn)!”
臺下瞬間直起來一群人。
為什么要用直這個字呢?
當(dāng)然是因為大家都在摸魚打瞌睡啊!
“什么什么?昨天漢街出事了?”
“我聽說了!左家那位也出現(xiàn)了,真虧他敢在這個節(jié)骨眼兒來荊國啊!”
“噓噓噓!聽夫子怎么說!”
……
徐子墨眼睛一亮,突然感覺這夫子挺有意思的。
嗨!我這人臉皮厚,你可著勁兒夸夸我唄!
夫子微微一笑。
“昨日漢街,正值鬧市,行商走卒,人來人往之時,人群中突然闖出一賊子!”
“只見此人身高八尺有余,手握一柄百煉刀,靈力充沛,刀芒如火焰一般爆裂,兀地殺向一名少女!”
“正此時,左家棄子左瑜突然殺出……”
趙子明一聽急了,“明明是……”
“你別說話!”夫子胡子一吹,一臉兇樣,活活把趙子明又噎了回去。
趙子明整個人都不好了,氣呼呼地坐下來生悶氣。
夫子心情頓時好了不少。
“左瑜乃是武國左家人,不知為何被逐出家門,此刻借路咱們青州城,路見不平拔刀相助?!?p> “但他見賊子氣焰囂張,武力高強(qiáng),思量片刻,選擇游走纏斗,避其鋒芒。”
“不料此人目標(biāo)明確,刀鋒直指那名無辜少女,他悍然出刀,突破了左瑜的攔截,人群中驚呼陣陣,可那少女正可謂是叫天天不應(yīng),叫地地不靈,手無縛雞之力,怎么面對殘暴的歹徒?”
夫子裝模作樣地?fù)u著頭,嘴里還念叨著,“嗚呼奈何!”
學(xué)生們都急了。
“夫子您倒是說后來怎么了?。俊?p> “那少女怎么著那歹徒了?為什么就要殺她?”
“應(yīng)該不會有事吧?不然青州城就該人人自危了!”
……
“我知道我知道!”劉瑟是青州城劉家的少爺,劉家在青州小有家業(yè),各色店鋪都有一二,消息也是頗為靈通。
他起身學(xué)著夫子的樣子搖了搖頭,正要開口講話。
夫子呵呵一笑,“劉瑟~坐下!”
“欸!是!夫子您說!”
徐子墨當(dāng)時就笑噴了,他忍不住扭頭對慕雪擠了擠眼睛,“咱們夫子有點意思。”
慕雪臉皮薄,聽到夫子當(dāng)眾講自己的遭遇正處在莫名的尷尬里,徐子墨突然插話無形中讓她放松了一些。
“夫子是很有趣呢?!?p> 慕雪說話的時候,會攥著袖子微微遮住秀口,學(xué)生們聽課,又都是跪坐,此時的慕雪倍顯婀娜。
徐子墨一時有點臉紅。
咱怎么說二十來歲的成年人了,不會真沉淪在少女養(yǎng)成游戲吧?
“梆!”
夫子又敲了一下鎮(zhèn)紙,大家心神都收斂了。
“此時此刻,這無辜少女身邊,一位其貌不揚的少年出手了?!?p> 等下!徐子墨耳朵一支,其貌不揚?
徐子墨也開始生悶氣。
“他手中突然喚出一柄無名劍,此劍全由靈氣組成,端的是神異無比?!?p> “只見他毫無技巧地一揮!”
徐子墨耳朵又一支棱,毫無技巧?
夫子你要不要這么真實?。≌f書不都是要藝術(shù)加工的嘛!
你的藝術(shù)呢?加工呢?
徐子墨悶悶不樂地又趴下去了。
“只見磅礴劍氣揮灑而出!宛若天河倒灌,大壩決堤,破碎的劍芒穿梭游走,好似南海成群結(jié)隊的飛魚?!?p> 夫子咂咂嘴,“那魚可鮮了呢!”
臺下徐子墨鼻子都快氣歪了,他的表情一會一變,逗得慕雪咯咯地笑了起來,趙子明本來還有點被遺忘的委屈,這會兒也忍不住開始偷笑。
“奪目的光芒閃過,那賊子在劍芒中消失無蹤,竟然被一擊打的魂飛魄散!”
臺下的學(xué)生們激動地互相討論起來。
徐子墨卻感覺……
索然無味!
“那少年人使出的劍法乃是咱們書院秘傳,據(jù)說只有文史滿分才能去藏書閣領(lǐng)取啊!”夫子搖頭晃腦,“可惜可惜,咱們班是沒戲啦!”
啥!
這話你都說得出來!
“這老頭!瞎說什么呢!明明是本系統(tǒng)的威能!”助手本來美滋滋地看戲,不想城門失火,殃及池魚,“什么書院秘傳!你快去打他一頓!把這糟老頭子胡子全給我拔了!”
徐子墨翻了個白眼,別看夫子看上去是個弱不禁風(fēng)的老人,他認(rèn)真起來怕不是能一拳頭把我打死。
講堂里的學(xué)生竟然還有相信的,“夫子!那您可得多多指導(dǎo)!”
“嘿嘿……”夫子笑得像個惡作劇的孩子,“以上,都是我瞎扯的?!?p> 臺下頓時一片噓聲。
“你們啊,不好好聽我講課,怎么能知道那少年使出的是什么劍法呢?我給你們講通史,講文理,是要你們了解這世間都有什么樣的奇人異事,有什么樣的功法流派。
只知道埋頭苦修是走不長遠(yuǎn)的。天下不止這荊國一畝三分地,你們遲早要走出去看看這世界是什么樣子,有很多危險和未知在等著你們,現(xiàn)在多學(xué)一些,以后的準(zhǔn)備便多一些?!?p> 夫子站起身準(zhǔn)備繼續(xù)授課,“不過嘛?!?p> 他眼中含笑地看了徐子墨一眼,“你們想知道更多,可以問問徐子墨同學(xu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