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中州為局,天下人都是你的棋子罷了。這就是古家的世代傳承?”
一襲月白色錦衣長袍的男子負手于身后,徐風將他的長發(fā)吹起,頗有幾分仙風道骨的感覺。偏偏臉頰中央的一顆淺痣給這人平添了亦男亦女的妖媚感。
“無人對弈,難免無趣。但有你這樣一個脫手的棋子,倒是能時常給我些許驚喜?!?p> 身邊跟著一頭雪狼的女子同樣兜了滿袖清風,含笑看著一旁的人。
其實玄苦大師根本就不是自己的人,只是因為一些共同的理念牽扯到了一起,玄苦大師把云子睿帶離中洲,也是不想讓他淌進這灘渾水。
只是人各有志。云子睿心有掛記,六根不凈,本來也就不是修佛之人。
“所以,你叫人引我過來,是為什么?”云子睿單眉輕挑,瞇起的狹長的眼睛中滲出點點精光,朱紅盛血的唇角微微勾起,透露出一種迷人的危險。
“呵呵,我只是想看看你?!?p> 女子仍未取下錐帽,只是第一次把臉轉(zhuǎn)向云子睿,大大的錐帽將面容遮下了大半,只露出一個光潔的下巴,陰影的遮擋下,連近旁的嘴唇都看不真切。
云子睿心里很懷疑。這個人什么都遮著,自己固然是神秘了??伤婺芸吹玫阶约簡幔?p> 反正換了自己帶這錐帽是一準看不見的,走路都得困難。
不過云子睿,也就是此時的無憂公子。并不會玩心大發(fā)地出手試探。
古家,本來就是個不同尋常的存在,古家家主,想也不會是個省事角色。這兩句話交談下來,對方又明顯是個油鹽不進的主兒,從她嘴里,根本就什么消息、什么好處都討不到就是了。
果然,能力越強的人,怪癖也挺不少。
“古家主既然不打算要無憂如何,無憂就先行一步,古家主自便吧?!?p> 無憂公子話落欲走,突然發(fā)現(xiàn)對面之人早已沒了蹤影。
好厲害的功夫!
無憂公子心中暗嘆一句。呆愣在原地,動了動有些發(fā)麻的指尖。
無憂師從玄苦大師,是清楚自己的本事的。如今看來,在這女人的手邊恐怕走不下五招。
早知道就不著急行商賺錢了,跟那老頭子多學幾招,這會兒也不會這么被動。
書到用時方恨少,這句話要是用到武學上,這會兒不知道有多少怨靈不散了。無憂失笑著抹了把鼻尖,又恢復(fù)了無憂公子那副慵懶、無所謂的神情。
哎,實力不夠,在人家面前拽不起來啊。
無憂負起手,晃晃悠悠地回到官道邊那個等著自己的豪華大馬車上,在侍從的服侍下凈手、凈面。
“這北地的風沙可真大,兩句話功夫吃了我一嘴土。做個生意,救濟救濟窮人怎么就這么難呢。”無憂抱怨地嘟囔給一邊的‘向日葵’聽。
向日葵聞言,一臉心疼地往這邊看了看,轉(zhuǎn)身走到別處拿了一便攜水壺過來。
“公子,您辛苦了。風沙大,您快漱漱口吧。這是方才,小葵按公子之前說過的法子過濾好的,您放心用?!?p> 懵懂的表情,軟糯的聲音。即使是外面浪蕩不羈的無憂公子,此時也呆住忘了接過水壺。
大青葉、板藍根還有蒲公英三人憋著笑別開臉,不去看這對癡人。
小葵年幼時被公子撿回來,公子心疼她年幼坎坷,這些年一直對她呵護有加。小葵也是自小一副赤子心腸,與公子的七竅玲瓏正好相反。
“公子?”小葵手里還握著水壺,被無憂一直盯著也是漲紅了臉,“我臉上?”
說著一只手摸上自己的額頭、臉頰還有頭發(fā),到處檢查自己有何處不妥。